漂亮社恐穿成萬人嫌后 第152節(jié)
林母一向是優(yōu)雅貴婦的形象,實際上卻是攀附著林父的菟絲花,在林父面前沒有半點話語權(quán)和脾氣,瑟縮地坐在沙發(fā)的邊緣,聽到巨響,肩膀抖動了一下。 不用抬頭,她就感覺到丈夫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心底泛出nongnong的恐懼,像是聽訓(xùn)的小朋友,訕訕地抬起頭,小聲說道:“你別生氣,我……” “我怎么能不生氣!”林父猛地站了起來,直接給了林母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在空蕩的大廳中回響,令人膽寒又十分可悲。 “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好吃好喝的供著你,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幫我照顧好這個家,你連這么小一點事都做不到!” 林負氣急敗壞地來回踱步,再次高高抬起手臂,但聽到林母細微的啜泣聲后,巴掌沒有再次落下。 “我問你這很難嗎?有那么多人幫你,你有那么多錢,都照顧不好三個孩子嗎?!你跟我說明白,辭眠為什么會離開這個家,還有斷絕關(guān)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母年過半百,卻沒有半點做人的尊嚴,瑟瑟發(fā)抖地捂著左臉,害怕地看著林父,像是在看一個魔鬼。 林辭眠離開家時,林父就站在二樓的窗邊,冷漠地看著這幕,沒有說一句反駁的話,現(xiàn)在卻把這種事都怪在了她身上。 林母不敢反駁,只能低聲下氣地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一個婦道人家,你還能知道什么?!”林父咬著牙,一腳踹翻了旁邊的茶桌。 玻璃破碎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響,濺起的碎片劃破了林母的腳踝,林母嚇得尖叫了一聲,捂著頭瑟瑟發(fā)抖。 “你知不知道我們損失了什么,辭眠現(xiàn)在得到了很多同情,如果這個時候我們能站出來,我們也能因此得到支持!說不定公司就能上市!而且他現(xiàn)在跟晏時樾在一起,那可是晏時樾啊,你究竟知不知道晏家的分量,背靠著晏家,城南的那塊地我就能拿下來,公司會做得越來越大!” “你卻私下里跟辭眠斷絕了關(guān)系,知道這是多大的損失嗎,你對得起林家嗎?” 林母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捂著臉不停地哭泣,只是一個勁地重復(fù)“對不起”。 這并沒有激起枕邊人的憐憫,反而助長了林父的囂張氣焰,他不停地在客廳里摔摔打打,將所有的怒氣都發(fā)在了林母身上。 就算他們住在獨棟別墅,也無法隔絕如此大的聲響,外面的人都能夠聽見,更何況是住在二樓的人。 林思齊看著這幕,心里卻沒有半點悲傷,只是覺得好笑,還十分痛快。 他知道自己對林父來說,已經(jīng)失去了價值,甚至成為絆腳石,林父想求得林辭眠的原諒,讓他回到林家,就必須先除掉他。 而他注定要被掃地出門,再也不是林家受寵的小兒子,這種巨大的落差,扭曲了林思齊的性格,他將恨意都轉(zhuǎn)移到林家身上,想讓林家跟他一起陪葬。 誰都別想好過! 林思齊笑得渾身顫抖,用手捂著嘴,這才沒發(fā)出聲音,如果不是還沒走到最后一步,他看到這幕“狗咬狗”的畫面,十分想鼓掌慶祝。 林思齊欣賞完后,微微揚起下巴,挑釁地看向?qū)γ妗?/br> 他的好哥哥林致盛正站在另外一邊,冷漠地看著母親挨打,他的父親像禽、獸一樣發(fā)泄怒火。 整個家里亂成了一團,他卻像個局外人,情緒沒有半點波動。 林思齊早就和林致盛撕破了臉,毫不猶豫地走過去,嘴角帶著惡毒的笑意,想在林致盛心上狠狠地扎一刀。 林致盛聽到了聲音,麻木地轉(zhuǎn)過頭。 林思齊抱著手臂,挑了挑眉說道:“你們林家真是好笑,當初覺得林辭眠丟你們的臉,毫不猶豫地將人趕出門,現(xiàn)在林辭眠發(fā)達了,有利用價值了,就想讓人屁顛屁顛地回來。” 林思齊嘖嘖了兩聲,表情耐人尋味,“林辭眠正在跟他的前經(jīng)紀公司打官司,他當初被故意抹黑形象,整個團隊都趴在他身上吸血,用完后將人一腳踹開,而你們林家現(xiàn)在呢,想利用公眾對他的愧疚和同情,讓自家的公司得益,還想將林辭眠當墊腳石,攀上晏家這棵大樹?!?/br> 林思齊思索了幾秒,困惑地問道:“這不也是趴在林辭眠身上吸血嗎,你們跟前經(jīng)紀公司有什么區(qū)別?。坎粚?,是有區(qū)別的,你們可是他的親人,血脈相連的親人啊!” 像是一潭死水的林致盛,終于露出了一絲情緒,緊緊握著拳,眼睛里滿是紅血絲,死死地瞪著林思齊。 林思齊卻一點也不怕,自顧自地說道:“你們?yōu)槭裁匆槍ξ夷?,是覺得我搶了林辭眠的位置嗎,但我怎么覺得是我救了林辭眠呢?” 林思齊環(huán)顧四周,表情暢快,但眼底卻是一片悲涼。 林家光鮮亮麗,過著平常人難以企及的富裕生活,但內(nèi)里早就爛透了。 “林辭眠最幸運的就是當初被抱錯了,他如果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長大,只會變成一個怪物,像你或是我,爛到骨子里,不可能有現(xiàn)在的生活?!绷炙箭R突然哈哈大笑,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所以他應(yīng)該感謝我呀,是我救了他!” 林致盛仍然沒有半點反應(yīng),臉部的肌rou板結(jié)成一整塊,而是林思齊十分浮夸,像一個唱獨角戲的小丑。 林思齊本想刺激林致盛,卻被林致盛的態(tài)度激怒了,指著鼻子罵道:“你別在這裝什么悔不當初,真心悔改!假不假啊!!林辭眠已經(jīng)死心了,他對你的這些舉動只會覺得莫名其妙,你在他眼中低賤得像是路邊的草,他看都不會看一眼,還好他有素質(zhì),不會一腳踩上去,若是換作我,我一定會狠狠地報復(fù)林家,讓你們付出代價!!” 林致盛不想再看到林思齊丑惡的嘴臉,重重地閉上了眼,他外表平靜,但心卻像是撕裂成了兩半,疼到幾乎麻木。 林思齊說得沒錯,他現(xiàn)在做的一切對林辭眠無益,只不過是自我感動。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什么問題,對林辭眠之前的痛苦熟視無睹,但林辭眠離開林家后,他像是在一場夢中醒來,才發(fā)現(xiàn)過去的一切觸目驚心,已經(jīng)釀成了不可悔改的苦果。 林致盛從小對自己要求很高,也有很強的自尊心,但這段日子,他對自己產(chǎn)生了nongnong的懷疑,雖然外表還保持平靜,但他的整個人都已經(jīng)碎了,無法拼合在一起。 他找不到答案,也無法找到答案。 他同樣也是書中的一個角色,人設(shè)便是如此,但林辭眠的改變產(chǎn)生的連鎖反應(yīng),林致盛原本遵循的“程序”不見了,他才會改變,但又無法理解自己之前做下的一切。 已經(jīng)太遲了,太遲了! 林致盛何嘗不知道,他們曾經(jīng)做過的事有多過分,現(xiàn)在的悔改又虛假得令人作嘔,所以他忍受著心底的痛苦和后悔,日夜被火煎烤著,都沒再去打擾林辭眠,也不讓林思齊他們?nèi)ヂ?lián)系林辭眠。 這是他唯一能為林辭眠做的了。 而林思齊的話又揭開了林家最后一塊遮羞布。 是啊,他們已經(jīng)爛到骨子里了。 強勢又冷血的父親,軟弱又虛偽的母親,以及他這個瞎眼的哥哥,他們只會成為林辭眠的負擔,而所謂的親情和家庭不過是一個牢籠,或者是名正言順利用林辭眠的借口。 林致盛再睜開眼時,眼睛空洞,所有的情緒都從他身上消失了。 林思齊的性格已經(jīng)扭曲,滿心怨念,整個人已經(jīng)癲狂,但他看到林致盛的眼神時,被嚇得閉上了嘴,身體僵硬。 “你說得對,辭眠不應(yīng)該有這樣的家人,而我們……” 林致盛的聲音輕得像是嘆息,卻透著深入骨髓的寒意,讓人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終將付出代價?!?/br> 第96章 沒有很緊急的事情要做,林辭眠不愿意出門,腦海中也沒有資源和人脈這個概念,盡管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推到了很高的位置,他在整個圈子里仍然屬于“查無此人”的狀態(tài),這是他主動選擇的,幾乎沒有人能夠聯(lián)系上他,更別說是見面了。 林父林母也不例外。 林父最初沒能聯(lián)系上林辭眠時,并不慌張,覺得他們是血脈至親,林辭眠作為兒子,肯定會給他這個父親臉面,再過一段時間,他會主動聯(lián)系家里,屆時就能緩和矛盾,讓林辭眠回到林家。 等待的第一天,林父泰然自若,不知從哪來的自信,篤定林辭眠一定會回來。 等待的第二天,林父頻頻看上手機,但想到做父親的尊嚴,沒有拉下臉面,再給林辭眠打電話。 等待的第七天,林父終于認清現(xiàn)實,努力掩飾慌張,試圖通過其他途徑聯(lián)系林辭眠,卻都失敗了。 整個林家都籠罩在焦慮的氣氛中,林父臉色黑沉,嚇得林母大氣不敢喘,生怕再惹怒林父。 林父一直把小兒子當成人生的一大敗筆,被抱錯的十幾年,林辭眠被養(yǎng)得充滿窮酸氣,素質(zhì)低下,完全上不了臺面,如今小兒子終于“有用”了,卻無益于林家,這讓他十分憋火,仿佛被搶了一大筆生意。 林父在生意場上雷厲風(fēng)行,手段狠厲,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思考了幾天后,把主意打在了晏時樾身上。 林辭眠跟晏時樾在一起,那他也算是晏時樾的“半個父親”,晏時樾也是要臉面的人,不可能冷落他。 但林家和晏家的差別太大,不在同一個圈子,林父很難見到晏時樾,他拉下臉,拜托了很多人后,才終于得到了機會。 單看年齡,晏時樾對林父來說,只是個小輩,但兩人的地位決定了他們的身份,林父不敢怠慢晏時樾,甚至情不自禁地心生畏懼,等晏時樾身邊無人后,他才端著一副笑臉走了過去,借著林辭眠拉近距離。 “你好,我是辭眠的父親,犬子不太懂事,這一段時間拜托你照顧了。” 晏時樾的視線這才落在林父身上,神色淡然地說道:“辭眠很好,沒有麻煩我。” 晏時樾城府太深,林父無法從他臉上揣測到一絲情緒,但能感覺到晏時樾很護著林辭眠,附和道:“是啊,辭眠是我最懂事最優(yōu)秀的孩子,我以他為傲?!?/br> 晏時樾沒有言語,拿過旁邊的香檳,舉手投足間透著貴氣,疏離感十足,將林父晾在一旁。 林父被晏時樾的氣場震懾住,不敢擅自開口,尷尬地站在一旁,一向在意臉面的他,卻下意識低聲下氣,處處看晏時樾的臉色。 晏時樾給足了林父心理煎熬后,這才開口:“您最近身體還好嗎?” 林父受寵若驚,眼神都亮了,殷勤得像個哈巴狗,“感謝關(guān)心,我身體很好,對了,辭眠有沒有跟你提過我們?” 晏時樾微微頷首,“提過。” 林父想到他們之前冷落林辭眠的行徑,底氣不足地說道:“辭眠好久沒回家了,我妻子很想他,能不能轉(zhuǎn)告他,過段時間回家看看?!?/br> “好的。”晏時樾的語氣和表情始終沒有情緒起伏著,成功地迷惑住了林父,他在心里長長地松了口氣。 看來,他的這個小兒子還是懂事的,知道家丑不可外揚,沒有告訴晏時樾太多事情。 也對,他回到林家前,曾有不光彩的過去,如果他跟晏時樾說了,像晏時樾這種身份的人,肯定會跟他分手。 林父不再心虛,腰桿挺直,也想起了他算是“半個父親”的長輩身份,端著架子說道:“我和妻子很同意你們的戀情,辭眠回來時你也跟他一起吧,見見我們林家的其他長輩?!?/br> 晏時樾氣場懾人,態(tài)度卻一退再退,點頭答應(yīng)了。 這樣一來,林父沒有半點顧忌,忍不住原形畢露,自作主張地換了稱呼,“時樾,你覺得城南的項目怎么樣?” 他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搭上晏時樾,已經(jīng)被消磨光了所有耐性,迫不及待地想利用林辭眠,為自家的公司爭取利益,甚至還恬不知恥地想跟晏家綁在一起。 話題轉(zhuǎn)得太過生硬,晏時樾的接話卻十分自然,跟林父聊起了城南的項目,還在不知不覺中透露了很多內(nèi)部消息,但他的態(tài)度十分中立,不管林父怎么暗示,他都沒有給出個人的偏向和建議。 交談的時間有限,晏時樾需要上臺講話,他禮貌周全地跟林父打了聲招呼,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林父看著晏時樾的背影,眉頭皺得很緊。 這次的投資金額巨大,需要搭上林家的所有資產(chǎn),如果失敗,他這么多年的辛苦經(jīng)營將會化為烏有,甚至?xí)谶@個年紀流落街頭。 所以,林父才想背靠晏家這棵大樹,這能減少失敗的概率,就算失敗了,晏家也能幫他兜底。 但晏時樾的態(tài)度太過曖昧,讓他拿不定主意,不過好在他也打探到了很多內(nèi)部消息。 林父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多年,也算是只老狐貍,足夠謹慎,他回去后通過其他途徑,確認從晏時樾那得到的消息都是正確的,而且十分難得,能讓他搶占先機,甩開其他競爭對手。 晏時樾透露的內(nèi)部消息取得了林父的信任,而且他也摸透了林父的心理,故意沒有推動他做決定。 林父生性多疑,晏時樾的態(tài)度太過親近或冷淡,都會讓他懷疑林辭眠將跟林家斷絕關(guān)系的事情,告訴了晏時樾,那他就會心生防備,不會輕易下決定。 林父徹夜不眠地思索了三天后,終究還是敗給了自己的野心。 林父叫來了林致盛,十分狂熱地跟他講之后的規(guī)劃。 林致盛靜靜地坐在一旁,始終沒有對此發(fā)表意見,眼神空洞,看不出一點情緒,像個被抽離了靈魂的玩偶。 林父被林致盛的眼神嚇到,皺了皺眉,“你怎么這樣看我,是身體不舒服嗎?” 林致盛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好,這件事情交給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