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不可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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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當(dāng)日,葉贏才知,原來自己的妻子與太子青梅竹馬,皇后之所以賜婚,是因為此女心術(shù)不正,妄圖攀龍附鳳,與太子茍合,皇后為了掩人耳目,才將她收為義女,賜婚于他。 原本他憐她,想著日后會與她相敬如賓,尊她護(hù)她,可如今才知,真正要憐的該是他自己。 新婚之夜,喜蓋撩開,王若善看到男子陰沉的臉,冷冷道:“你是怎么伺候太子的,便怎么伺候本侯?!?/br> 王若善眸中光亮暗下,照做便是。 熬至三年,無所出,便可和離,從此,她便是真的自由了。 可三年將到,那從不尊她護(hù)她,將她視為婢女甚至還不如的男人,卻瘋了般不肯放手。 【追妻火葬場】【先婚后愛】 第30章 第三十章 ◎我喜歡你◎ 林溫溫瞬間擰眉, 一把將玉佩攥進(jìn)手中,她抬眼看向顧誠因,又羞又惱道:“你、你、你……你怎么能偷聽我說話呢?” 雖然趴墻根的事, 林溫溫也沒少做過, 可顧誠因和她怎能一樣,他可是堂堂的狀元郎, 居然做這樣的事,太不像話了! 顧誠因沒打算回答,只一直盯著她。 此時一大片浮云正好遮住日光,廊內(nèi)更暗,顧誠因給人的陰郁感又瞬間加劇。 秋日的風(fēng)吹得林溫溫打了個抖,她一下軟了語氣, 垂眸不在看顧誠因,“我知道, 你肯定不是故意聽的, 應(yīng)該是不小心聽到的?!?/br> 的確,顧誠因沒有偷聽旁人說話的習(xí)慣,方才在宴席上,除了一開始林郁說完場面話后,有人會來給顧誠因敬酒慶賀, 再之后, 很快他便又成了那個被人忽視的存在。 這并不奇怪, 顧誠因在京城這么多年,與這些世家?guī)缀鯖]有任何往來,有的人甚至是第一次見到他, 原本也想沾沾狀元郎的喜氣, 可一看到他那副冰冷不近人情的模樣, 便也不好往上湊,有這個工夫,還不如去和林家人多拉近關(guān)系。 顧誠因喜歡清靜,這般最好,若不是林溫溫今日也在,他興許早就回流景院了。 然而他坐在那里,卻看到林溫溫幾乎從未朝他這邊看過一眼,她的視線總是會落在寧軒身上,而寧軒也是如此。 顧誠因看了許久,手中的酒盞也在不知不覺中舉了數(shù)次,他平時不喜飲酒,更不會酗酒,只今日,望著他們二人,不由自主就多飲了幾盞。 青才就站在顧誠因身側(cè),旁人不在意顧誠因,他的心思卻都是放在他家郎君身上的,自然也看出郎君心情不好,他壓聲問顧城因,“郎君,可要回去?” 顧城因搖了搖頭,眸光依舊在那二人身上,看他們互望對方,他心口愈發(fā)悶得緊,最后,顧城因終是收回視線,獨(dú)自退了出去。 他來到一處園子,方冷靜片刻,便見廊道上有人過來。 此處是君子園,這園子里種著許多藤類花草,尤其是那使君子,布滿長廊兩側(cè),如今正開得茂盛,在一片綠蔭中,布滿一朵朵紅花,如傾瀉的瀑布一般,從一側(cè)廊檐直落而下。 燒尾宴是喜事,林溫溫自然又是穿得一聲紅裙。 她慢走上廊,飲了花娘的臉頰,帶著淡淡緋紅,像那嶺山的白桃上的粉尖一樣,只看著便覺得口中泛甜。 她在廊道慢慢踱步,鮮紅的煙羅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擺動,與那身側(cè)的茂密花藤完美契合。 此刻的林溫溫,就如同走出畫卷的仙女,讓人不忍移眼,也不忍驚擾。 偏就在顧誠因怔愣之時,又一個身影闖入視線,將畫卷一瞬便拉回了現(xiàn)實。 顧誠因在看到寧軒的瞬間,就沉了臉色,尤其他看到寧軒的手,與林溫溫額角幾乎碰觸之時,他雙拳下意識便越握越緊。 這園子花藤繁茂,廊上的兩人沒有察覺到,就在不遠(yuǎn)處的一片藤蔓之后,還有一個人在。 廊上的他們看不見顧誠因,顧誠因卻能將他們做的事看得一清二楚,甚至連他們說話的每一個字,都聽得無比真切。 顧城因想,也許她只是在與寧軒虛與委蛇,畢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便是再不喜,也得為自己的將來打算,所以才會與他親近。 只要林溫溫這樣說,他就會信。 即便他看到寧軒叫她“溫溫”時,她嬌羞到臉頰紅如火燒,在那玉佩摔了后,她疼惜的模樣…… 可他還是想相信她,只要她說出來,什么話他都可以信。 “溫溫,我想與你單獨(dú)……”顧城因輕輕開口,努力讓自己像寧軒那般,不要太過冰冷而讓她害怕。 然不等他說完,林溫溫直接驚愕抬眼,“你不能這么叫我?!?/br> 顧誠因繞是克制,眉眼還是沉了兩分,“那為何他可以?” 這個他很明顯是在指寧軒,林溫溫羞道:“他、他是我未來的夫君,你不一樣,你只是我的表兄?!?/br> 夫君,表兄…… 只是。 胸口的窒悶讓顧誠因不得不深吸一口氣。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認(rèn),如今的寧軒的確是林溫溫未來的夫君,而他,只是表兄罷了。 顧誠因袖中雙手慢慢握緊,道:“我有事想與你單獨(dú)說?!?/br> 林溫溫心里倏然一緊,下意識想到的便是當(dāng)初縣主府的事,她想找個借口離開,正欲開口,卻聽顧誠因又道:“若你不在意,我也無妨,可直接說?!?/br> 那件事林溫溫對誰也沒有說過,便是現(xiàn)在翡翠和珍珠不是什么都與馮氏說,她也不敢將這樣的事讓人知道,連忙就對顧誠因道:“單獨(dú)說,你和我單獨(dú)說就行?!?/br> 林溫溫?fù)]退翡翠,心跳如鼓的站在顧誠因面前,局促的如準(zhǔn)備挨訓(xùn)的孩童一般,揪著裙擺,低著頭,連眼睛都因為害怕而緊緊閉著。 等了片刻,未見顧誠因開口,林溫溫才壯著膽子睜開一只眼偷偷看他。 顧誠因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魚哨,還挺精致的。 “這是補(bǔ)給你的及笄禮?!?/br> 顧誠因終于開口,將手中魚哨遞到她面前。 林溫溫干笑兩聲,去接魚哨的時候,她翹著蘭花指,只用那食指和拇指的指尖,小心翼翼捏起魚哨,像是生怕與顧誠因皮膚碰觸到一起似的。 這與她拿寧軒玉佩時的動作,完全不同。 拿走魚哨,林溫溫敷衍地在手中看了兩眼,帶著頗為夸張的語氣道:“哇,好漂亮,好有趣啊,肯定吹的時候會特別響。” 若沒看到林溫溫又多在乎寧軒送她的玉佩,也許顧誠因此刻會欣喜,覺得她喜歡他送的禮物,可他看到了,這兩種情緒實在相差的太過明顯,他想忽視都難。 顧誠因面色微沉,問道:“可喜歡?” “呵呵,”林溫溫唇角揚(yáng)起生硬的弧度,連連點(diǎn)頭,“喜歡、喜歡,喜歡極了,謝謝顧表兄,顧表兄真是有心,那我就不耽誤表兄了,我該……” “三娘?!鳖櫿\因能感覺出她想要躲他,便朝她走近一步,用那從未有過的嚴(yán)肅神態(tài)看著她,壓聲道,“我有事要問你,你無需顧慮,只說實話便好?!?/br> 林溫溫瞳仁猛顫,該來的終究會來,他到底還是要追究那件事。 林溫溫嚇得幾乎不敢喘氣,耳邊都能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她手心瞬間就冒出一層冷汗,若是細(xì)看,她唇瓣都在顫抖。 顧誠因黑眸凝望著她。 “你喜歡寧軒嗎?” “我真的不是故……”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林溫溫想要道歉的話沒有徹底說完,便倏然頓住,不可置信地望向顧誠因,“你……你說什么?” 她以為自己太過緊張聽錯了,可顧誠因卻極為認(rèn)真地又問了一遍,“三娘,你可喜歡寧軒?” 不是追究縣主一事,而是問她可否喜歡寧軒? 林溫溫眨了半天眼睛,才慢慢回過神,“這、這……我、我……” 她欲言又止,這種話可讓人怎么說出口呢。 “別怕?!鳖櫿\因倒是很有耐心,對她輕聲道,“這里只有你我,但說無妨?!?/br> 林溫溫僵笑著點(diǎn)了下頭,緩緩道:“我覺得婚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至于喜歡不喜歡,并不重要?!?/br> “如何不重要?那是要與自己相伴一生的人,怎可勉強(qiáng)?”顧誠因說著又朝她邁出一步,將語氣壓得更低,“三娘,你要是不喜他,不必叫自己委屈,交給我便是?!?/br> “啊?”交給他什么? 林溫溫雙眸瞪得圓溜溜的,那臉上寫滿了不解與震驚,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又或者是顧表兄方才喝多了,在說胡話。 顧誠因眸中是林溫溫從未見過的堅定,他凝眸望著林溫溫,一字一句道:“三娘,我喜歡你,我會對你好,我不讓你受半分委屈,待年后關(guān)試結(jié)束,我必定入仕,我會三書六禮,將你明媒正娶……” “日后,誰也不能再欺辱你,哪怕言語不敬,我必叫他付出代價。”這句出口時,顧誠因的神色中閃過一絲陰鷙。 “不,我才不要呢!” 林溫溫連忙向后退去一步,與顧誠因拉開距離,又驚又慌道:“我又不喜歡你,干嘛要嫁給你,我和寧軒阿兄好端端一門親事,你插進(jìn)來攪和什么?。俊?/br> 顧誠因鳳眸瞇起,努力分辨著林溫溫到底說的是真是假。 她對他那樣好,怎么可能不喜歡他? 也許她只是害怕連累他,所以才要jsg將他極力推開。 “三娘?!鳖櫿\因再次鄭重與她道,“你無需顧慮其他,一切交給我便是?!?/br> “我不要!”林溫溫著急地脫口而出。 顧誠因臉上的神情瞬間凝住,又朝她逼近一步,瞇眼問她,“你……當(dāng)真不喜歡我?” 林溫溫連忙朝后退,后背卻抵在了廊柱上,她縮著脖子朝顧誠因搖頭,這驚懼慌張的模樣,太過真實。 可顧誠因還是不肯放棄,他低頭去尋林溫溫的眼睛,想從那眉眼中看到旁的情緒,可不論怎么看,那雙已經(jīng)微紅又濕潤的眼睛里,還是沒有她望向?qū)庈帟r的那些東西。 顧誠因慢慢直起身,將雙眸合上,沉冷的嗓音愈發(fā)沙啞,“那你……為何要對我這樣好?” “那是因為我心地善良啊!” 林溫溫說完,偷偷抬眼,見顧誠因沒盯著她,便一把將他推開,頭也不回地朝廊口的方向跑去。 顧誠因慢慢睜眼,看著林溫溫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寬袍中的手掌逐漸握緊。 作者有話說: 顧誠因:我喜歡你,我會對你好。 林溫溫:不,我才不要呢!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她是可憐我◎ 林溫溫提著裙子跑到廊口, 看見翡翠時連話都來不及說,直接一把拉住她的手,帶著她就朝凌云院的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