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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欲/欲念 第132節(jié)

    阮茉終于見到了她曾經(jīng)最熟悉的“父親”。

    阮起京在和原安明發(fā)生爭執(zhí)。

    原安明似乎很疲憊,疲憊到都沒有察覺阮起京的不對勁兒。

    “要是不想做,就別做了?!痹裁魅嘀夹牡?,

    “去財務(wù)處把工資領(lǐng)了,你跟著原家這么多年,這種錯誤——”

    砰——!

    鏡頭變成了紅色的。

    原夫人大喊著推開門,阮起京又掄著槍。

    對準(zhǔn)了夫人蔚藍(lán)色海洋般的瞳孔。

    砰——

    !

    ……

    周子珩抱著阮茉出去買糖,將阮茉送到了家門口。

    “那哥哥就不送你回家了?”

    “好的!”

    小茉莉抱著糖,開開心心推開門。

    那一瞬間。

    兩個黑色衣服的男人在輪著醫(yī)用手術(shù)刀。

    一刀刀,挖著原夫人的胸腔。

    商議著,這顆心臟,究竟有多么值錢。

    母親的雪白的長裙,已經(jīng)全部被染成了鮮紅色。

    鏡頭上濺了血。

    世界都變成了紅色的了,玉蘭花開,一瓣瓣落入了遠(yuǎn)處窗外的湖泊之中。

    那正是阮茉做過無數(shù)次的夢境!

    小阮茉手中的棒棒糖桶“啪嗒”掉落在地板上。

    分解著原夫人的劊子手,停下了動作。

    他們轉(zhuǎn)頭,看向了阮茉。

    “阮起京”旁邊站著的那個男人,阮茉認(rèn)識!是邵宏,也不是邵宏!

    確切的說,這個人一出現(xiàn),阮茉就徹底相信了基因遺傳強(qiáng)大的力量。

    邵宏和這個男人,絕對是一個家生出來的。

    邵家當(dāng)家人看著阮茉,忽然就笑了起來。

    “原、聽、晚?”

    “……”

    “先天性心臟病,殺了——”

    “要她心臟!”

    ……

    ……

    ……

    錄像到這里,就戛然而止了。

    屏幕白了一會兒便變成了黑幕。

    不再有任何后續(xù)。

    放映室安安靜靜。

    墻上的鐘表,指針指過了凌晨三點。

    阮茉咬著食指關(guān)節(jié)。

    血液都凝固了。

    她還在,繼續(xù)咬。

    她將那錄像收拾好,放映室打掃得干干凈凈,恢復(fù)如初。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臥室。

    周子珩完全沒有醒來過,感覺到旁邊終于有人躺下,周子珩下意識攬過阮茉的腰。

    將她摟入了懷里。

    今晚阮茉沒有再做任何噩夢。

    第二天一醒,太陽已經(jīng)越過窗簾了。

    今天依舊是還在年假中的一天。

    樓下炒菜聲鍋碗瓢盆叮咚響。

    阮茉坐在床上。

    她愣了好久,很久。直到周子珩推開門,和她接每日的早安吻。

    阮茉經(jīng)常早上起床,醒不開,還在睡懵之中。

    周子珩沒有多想,親吻完小茉莉,松開她的唇,揉了揉她的頭,

    “還迷糊?”

    良久,阮茉才扯出來一個,很勉強(qiáng)的笑。

    盡量讓自己,笑得像平常。

    “困……”

    周子珩讓她接著睡。

    看著哥哥關(guān)門,看著窗外的陽光,看著自己坐在床上。

    看著她身為“阮茉”這個身份。

    就仿佛,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切,都是夢吧?

    因為現(xiàn)在過的,就是她的生活啊。

    她就是阮茉,周子珩就是她的哥哥,阮起京就是她的父親。

    所以昨天晚上,找到攝像機(jī),看到“阮起京”殺原安明的錄像。

    都是假的吧?

    是她做了一場夢。

    阮茉站起身,照舊去刷牙、洗臉。初春的陽光真好,馬上就要開花了,窗外的玉蘭樹都打了骨朵兒。

    路過放映室,門也是關(guān)著的。

    哪有、被打開過的痕跡?

    阮茉忽略掉六樓的空白畫框,直徑下樓。她下意識往睡衣口袋里插雙手,手指往口袋底部伸下去。

    有什么東西,硬邦邦抵著她右手食指的骨節(jié)。

    微微刺痛了一下。

    什么東西???

    阮茉將那硬邦邦的方塊拿了出來。

    小巧、熟悉的微型攝像頭,攤在她的手掌之中。

    ……

    不是夢。

    不是夢!

    大過年的,并不需要去公司。阮茉找了個借口,提著包,匆匆開車去了集團(tuán)。

    一路上,她快要哭了。

    車開一個紅綠燈,咬著手指不哭。

    等開到下一個紅燈,一停下來。

    就想要撅著嘴,心臟被叭叭攥,咧著嘴,要哭出來了。

    她完全沒辦法想象,那所謂的事實。她怎么可能想象得到?她完全想不起來那些事,沒有那些回憶,沒有那段記憶。誰叫“晚晚”?誰是“原聽晚”?

    是她嗎?

    她明明叫“阮茉”!

    她的父親是阮起京,是阮氏集團(tuán)的大ceo!她能記得她前十五年自打有記憶起所有的一點一滴,她是阮茉!她叫“阮茉”!

    不是原聽晚?。?!

    攝像頭上還能看得到一些凝固了的血跡。

    那是二十年前的血。

    在視頻里,那正是那名被殺害了的原夫人的血液。阮茉將那些血跡小心翼翼刮了下來,用密封膜保存好。

    提著袋子,往醫(yī)院走。

    到了醫(yī)院,掛號,取票,檢測科,查血緣關(guān)系。

    她忽然又想起,她不該來醫(yī)院的。上京的醫(yī)院全部互通,她來醫(yī)院做任何檢查,只要身份證一插/進(jìn)去,周子珩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