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欲/欲念 第125節(jié)
茶水間沒有窗戶,常年吊著一盞黃色的燈泡。 周子川果然在。 一個人,安安靜靜坐在里面的位置。 阮茉走了過去,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周子川的神態(tài)一點(diǎn)兒都不好,很明顯還沉浸在母親的去世難過之中。 阮茉手指扣了下桌面。 墻上的時鐘咔噠咔噠往前走。 沒等阮茉組織好如何開口。 突然,周子川轉(zhuǎn)過頭。 注視著阮茉。 他的眸子里流淌著深深愧疚。 周子川聲音帶著沙啞。 一字一句,說道, “阮茉。” “……” “法國追殺的事。” “我欠你一條命?!?/br> “……” 周子川:“我也不知道該如何還你,要不是你過去陪著我,那個時候,我可能真的就要崩了?!?/br> “可到頭來,卻害了你。害得你、還有子珩哥,差點(diǎn)差點(diǎn)兒……” 阮茉:“我們沒事,你不要自責(zé)……” 周子川搖搖頭, “我確實(shí)欠了你?!?/br> “從今往后,只要你阮茉有任何需求,任何需要我周子川幫忙的事情。” “無論道德與否,無論艱難困苦會不會被人圍剿追殺。” “我周子川,義不容辭?!?/br> “定會毫無怨言,全力以赴!” “……” 第73章 阮茉手指停住。 “……” 又有人推門進(jìn)入茶水間, 見到阮總和二少爺在茶水間,面對面,氛圍是說不出來的嚴(yán)肅。 那人縮回了腿。 進(jìn)都不敢進(jìn)。 阮茉神色有點(diǎn)兒復(fù)雜。 周子川閉上了眼睛, 他現(xiàn)在就感覺,那個時候要不是他要死要活,阮茉在那兒陪著他。 陪著他去法國。 也不會出那樣的事。 阮茉想了一下,她好像、也沒有什么是需要周子川幫她要死要活去做的。 阮茉:“那以后再說。” “你這個承諾還蠻大的?!?/br> 周子川:“因?yàn)槟惝?dāng)時也拼了命保護(hù)了我?!?/br> 阮茉:“行吧?!?/br> “要是……以后有需求?!?/br> “我再讓你,為我上刀山下火海!” “……” 她并沒有將這個承諾放在心上, 覺得周子川現(xiàn)在還處于失態(tài)之中, 不能用平常心去對待。 阮茉結(jié)束了茶水間的對話,站起身, 準(zhǔn)備離開。 起身那一瞬間, 眼前忽然又恍惚了一下。 燈泡旋轉(zhuǎn)。 那盞昏黃的燈,一搖、一擺。 光線一晃、一忽。 “……” “mama!mama——!” “mama?。?!” 砰——! “晚晚……” 穿著紅色衣裙的女子,倒在血泊之中。 空洞又悲哀的眼神,無助望著她。 …… 阮茉停在了原地, 眼前又出現(xiàn)了幻覺。 她靜了靜, 用手按住了左眼。 很快,恍惚消失, 幻境散去。 倒在飲水機(jī)前的女子, 已經(jīng)沒了蹤影。 干干凈凈的飲水機(jī)上,也沒有任何血跡, 阮茉站在那里,目光筆直筆直,直愣愣盯著那剛剛出現(xiàn)幻覺的飲水機(jī)壁。 周子川注意到了她的異樣。 走上前, 彎腰問阮茉怎么了? 阮茉捂著眼睛。 半晌,她一抬手。 恢復(fù)了正常。 “……” “沒事?!?/br> 周子川擔(dān)憂地看著她。 這次的幻覺出的比較大, 讓阮茉半天都找不回來神。她告別了周子川,端著茶杯離開茶水間。 回到會議室時,其余的人都已經(jīng)重新落座,準(zhǔn)備就緒。 阮茉抓了把頭發(fā),盡力讓自己在狀態(tài)。 “好了,我們繼續(xù)開會!” …… * 晚上回家,阮茉沒有提起今天的幻覺。 她一回去,就看到周子珩在書房練字。 阮茉的字很好看,但她是純天然,從來沒系統(tǒng)練過。周子珩其實(shí)是練字的,只不過也從沒強(qiáng)求阮茉一起練。 阮茉還穿著在公司里的套裝,黑絲裹著小腿,書房的地板上都鋪滿了羊毛地毯,還有地暖供應(yīng),赤腳走也不會擔(dān)心著涼。 周子珩執(zhí)著毛筆,在宣紙上寫字。 阮茉好奇地走了過去,鉆了個腦袋在哥哥的懷中。 倚著他的胸膛,看他寫的那些書法。 周子珩的字很有力道。 練的是行書,比他平常寫的瘦金體更上一層樓的霸氣好看。 阮茉看了一會兒,煩躁的心逐漸安靜了下來,周子珩把毛筆在硯臺上歸了歸,抱起來阮茉放到他大腿上。 “小茉莉好像都沒練過字。”周子珩貼著她的耳朵。 阮茉:“我的字又不用練?!?/br> “天生麗質(zhì)!” 周子珩笑。 阮茉突然就來了興致,也想寫兩筆。 她坐著周子珩的大腿,興致勃勃去找墨。剛好面前就有一張宣紙是空白的,阮茉捻筆,對照旁邊的詩文,就一筆一劃寫了起來。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還獨(dú)傾?!?/br> 周子珩看著她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