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欲/欲念 第39節(jié)
“突然發(fā)現(xiàn)好像不在一個世界。” “我們再也不可能在一起啦?!?/br> “……” 大叔握著方向盤,半晌,咋舌, “唉……” “你們年輕人啊。” 大叔開著車,車拐過路口,前面就是銀灣機場,自以過來人的經(jīng)驗,娓娓道來, “有時候愛恨情仇就是一瞬間的事情?!?/br> “哪有那么多恨呢?” “又不是什么殺父弒母之仇,今天你不喜歡我抽煙,明天我不喜歡你喝奶茶?!?/br> “就一下子分手啦,不開心啦……也不是勸,就是要是真的喜歡,就努力去在一起呀?” 阮茉望著窗外。 司機的話她都聽進(jìn)去了。 從那句“又不是殺父弒母”開始,阮茉只想苦笑。 最終司機將阮茉送到了機場,阮茉謝過司機師傅,也沒有說“其實我們就是殺父弒母之仇啦”,阮茉背著書包,單薄的身影消失在清晨的雨露之中。 銀灣機場不是國際機場,沒有直達(dá)美國的航班。林蘇跟著周子川混,兩個人利用了高考后的夏天在美國硅谷組建了信息技術(shù)實驗室,很大程度上逃避了上京圈子的勢力。阮茉的志愿就是周子川給屏蔽了周家的系統(tǒng)闖入教育局修改的,同樣機票也是同理。但他并不是很有把握周子珩會不會在阮茉的飛機安穩(wěn)到達(dá)美國后,才能察覺到這件事。 阮茉坐在候機大廳,不一會兒就可以過安檢。沒什么人,隊伍很零散。她將手里的電子設(shè)備和身份證放在過安檢的小盒子里,前面有一個女生正在掃描身子。阮茉也沒覺得有什么問題,那女孩身上全都是嘻哈朋克的拉鎖鏈,安檢員的金屬探測儀不斷發(fā)出滴滴滴滴聲音,安檢員似乎都有些煩了,女孩笑嘻嘻,說自己身上什么都不多,就拉鏈多。 “……” “下一個——” 阮茉站在了檢測臺上,安檢員開始搜身,雙手雙臂,肩膀,脖子領(lǐng)子。胸口肋骨,幾乎每一寸都要仔仔細(xì)細(xì)搜尋。 阮茉從沒坐過普通的客機,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仔仔細(xì)細(xì)的安檢,她聽話地被安檢員搜尋著,一件單薄的t恤,哪里又會來的金屬呢? 忽然,探測機劃過左胸口之際—— 滴滴滴、滴滴滴—— “……” 與此同時,銀灣機場外,一排排黑色的京a掛牌車輛, 將整個機場包圍! 第23章 阮茉低下頭去。 她發(fā)現(xiàn), 原來是新買的t恤上,有一塊鑲嵌的金屬標(biāo)牌。 t恤買的時候她并沒有琢磨,對于過安檢她雖然有金屬不能攜帶的意識, 但畢竟還是第一次過安檢,于是便沒注意到。 金屬探測儀在左胸口又來回擺動,似乎有些不確定。阮茉緊張地盯著那過安檢的檢查員,她的包包已經(jīng)順利通過安檢,她還在等待金屬片快快通過。 檢查員半天沒動, 忽然, 過安檢的玻璃窗外,起了一陣sao動。 阮茉身后正在準(zhǔn)備過安檢的人都被突然帶走了, 一些穿著黑色風(fēng)衣的人跟隨著地勤人員, 陸陸續(xù)續(xù)將安檢前安檢后的乘客全部清理。正在進(jìn)行安檢的工作人員也紛紛起身,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很快那些地勤工作人員以及穿著黑色風(fēng)衣的人員逐漸包圍了阮茉,阮茉站在那方塊檢測臺上, 看著周圍的工作人員都被請走了, 整個空間就只剩下了她自己。 她看到了周霧。 周霧風(fēng)度翩翩文質(zhì)彬彬,走在所有機場領(lǐng)導(dǎo)的最前方。只在官網(wǎng)上看到過的那些機場大人物都跟在周霧的身后, 笑得相當(dāng)諂媚, 嘴里面不斷說著恭維的話, “周先生親自過來, 實屬我們單位的榮幸!” “您放心,航班全部暫停,一定不會讓任何一架飛機起飛的?!?/br> 周霧面無表情, 不愧是周家訓(xùn)練出來的人,私底下一個模樣, 工作時又是一個模樣。 周助理淡淡道, “飛機都正常起飛?!?/br> “周家不能用特權(quán)?!?/br> “抓到人周先生自會離開。” “……” 行政管理人員本來還想表現(xiàn)一下,卻碰了壁。只能訕訕一笑,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阮茉過安檢那個窗口。 阮茉看到周霧,渾身血液瞬間凝固,她一個不注意,腳后跟往后移動。 “啪嗒”從站立的方塊上跌落了下來。 整個人噗通墜倒在地,肩胛骨摔在了行李安檢通道的鐵壁上。周霧加快了兩步,走到了阮茉面前。 彎下腰,對她伸出了手。 “阮小姐?!?/br> “……” 周霧微微笑著。 和往日里見到她和周子珩各種亂搞時露出的吐槽模樣,完全是判若兩人。 “小心?!?/br> 周霧靜靜看著阮茉,看著摔倒在地狼狽的阮茉。他笑得是那么的標(biāo)致,就仿佛跟他每一次與周子珩匯報工作別無二致。這個公事公辦的微笑忽然就讓阮茉聯(lián)想到了三年之前,她抱著六本死亡證明去給自己開孤兒證。 那天她傷痛欲絕,摔倒在了辦事大廳的門口。前來接她去周家的周助理就是這樣,將狼狽的她扶起身,溫柔又體貼地彎腰,對她伸出了手。 時間一晃三年,依舊是同樣的微笑。 這一次,卻是要抓她回周家! 阮茉搖了搖頭,她幾乎只剩下了本能。周霧一定是受了周子珩的指示,哥哥生氣了!要是周子珩沒有生氣,他定然不會搞這么大的陣仗。 周家向來低調(diào),以前周子珩出遠(yuǎn)門,鮮少驚動當(dāng)?shù)卣?/br> 所以這么大的陣仗來“請”她回去,定是哥哥生氣了!阮茉心中被恐懼席卷,她還沒有見到周子珩,忽然就想逃,她幾乎是能預(yù)料到要是被帶回去了,周子珩這一次絕對不會手軟了! “阮小姐,”周霧一抬手,依舊微微笑著, “請吧?!?/br> 那根本就不是商議的語氣!那是直接下令!隨著令下,周家的安保迅速動身,兩兩來到阮茉身后,利落控制住了阮茉! 阮茉懵了,她來到周家這么多年,從未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待到她回過神來之際,她已經(jīng)被帶出了過安檢的地方。 機場里空蕩蕩,這是t3機場,所有航班都被修改了起飛航站樓,諾大的銀灣機場,就只剩下了他們這群人。 空曠的機場,候機廳也沒有了任何人,落地窗外是不太晴朗的天,風(fēng)微微吹起。 在最普通的旅客候機座位處。 那個男人一身黑衣,靜靜地坐在座椅的一個角落。 他大概是隨意坐的,沒有挑,到了周子珩這種身份,可能坐普通客機經(jīng)濟(jì)艙的候機廳休息區(qū),也都是一件十分罕見的事情。 她的哥哥,就那么坐在那里,明明就是那么普通地坐著,明明完全沒有任何的違和感。甚至身上那抹匆匆來去的過客感都是那么的真實。 仿佛他坐在那里,真的就是一個這趟航班最普通的乘客。 仿佛今天的天氣不錯,所以他要坐這一班的飛機出行,在這里等候。 僅此而已。 但時間,又仿佛突然靜止了般。 靜止到這個機場,就只剩下了周子珩這個人。 阮茉被反綁著雙手,摁在了周子珩的面前。大概是安保們還知道這是周先生最疼愛的女孩,所以并沒有讓她跪。畢竟以前周家處理任何犯了事情的人,第一步就是雙膝跪地。 阮茉回過來神。 手指抓了一下掌心。 聲音充滿了恐懼。 顫顫巍巍地道, “哥、哥哥……” …… …… …… 哥哥。 這兩個字,明明前幾天,她還摟著周子珩,讓他cha著自己,深深吻著,深深念著。 周子珩的臉上并沒有過多憤怒的表情。 好像他沒有生氣。 好像小茉莉,只是出去貪玩了一下。 貪玩久了,哥哥要過來,把她抓回去呢! 周子珩雙膝交疊,雙手交疊在膝蓋上方。他面色平靜,就連眼底都看不到意思掩藏著的狠戾。 他看著阮茉,靜靜地看著他的小茉莉。 茉莉花已經(jīng)□□了,正在茁壯生長。 他養(yǎng)過茉莉花,那是在英國讀書的那幾年,不能時時刻刻回來默默關(guān)照著小晚晚,晚晚又叫了“茉莉”,于是他便在英國那土地貧瘠的地方,栽種了一片茉莉花。 每每有人問他,為何他養(yǎng)的茉莉花會開放的如此美麗。周子珩都有些自豪,笑瞇瞇回答道, “因為需要定時修剪?!?/br> “這花苗如同養(yǎng)育人一樣,若不是定期修剪,將那些冒出來的亂枝亂葉都給修剪平整,那么這朵花,可能就會向著歪了的方向生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