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師父滅過世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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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乞兒還是?搖頭。 “正好,”紗羊在自己的小園藝衣上擦了擦手,對司樾道,“你上午釣的魚給我吧,我拿去做了?!?/br> 司樾看向恒乞兒,“殺過魚嗎?” 恒乞兒點點頭。 被投井之前?,他?是?經(jīng)常下河摸魚的。 司樾指尖在空中一劃,一條鮮活的鯉魚憑空蹦了出來,在地上使勁撲騰。 她對恒乞兒道,“那你來烤,記得撒點鹽?!?/br> 恒乞兒蹲下來摁住魚,眼前?忽然?落下一把銹跡斑斑的菜刀。 他?猛地一怔,伸手就要?去拿,那菜刀又?被人提了上去。 順著刀,恒乞兒對上了司樾的眼睛。 “這可是?我一上午的辛勞結(jié)晶,”司樾晃動著刀,“你別糟蹋了我的結(jié)晶。” 恒乞兒連連點頭,司樾這才把刀遞到他?手里。 這菜刀正是?恒乞兒丟了的那把。 寶貝失而復(fù)得,他?伸出手去取,指尖剛碰到菜刀,倏爾金光大?作—— 銹跡斑斑的菜刀像被重鑄似的,鐵銹在金光下迅速褪去,刀身也改了形狀。 待恒乞兒將刀握在手中時,手中的哪里還是?老舊的鈍刀,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暗金色的匕首! 半尺長的匕首在正午的冬日下散發(fā)著威嚴冷厲的刀光,暗色的刀面上倒映出了恒乞兒愣怔的雙眼。 匕首玄色為底,上烙金色法紋,重量也漲了不少,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冰涼。 他?無措地看向司樾,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司樾晃著搖椅催促,“愣什么,殺魚。” 恒乞兒哦了一聲,蹲下來,將匕首砍下了魚頭。 匕首一落,那魚頭就斷了。恒乞兒睜大?了眼睛,他?從?沒用過這么鋒利的刀。 紗羊看見了,湊到司樾耳邊小聲道,“你怎么給他?這么危險的東西?” “這么把小刀,也算得上危險?” “對他?這個年紀來說,已?經(jīng)夠危險了!”紗羊道,“你昨天沒看見嗎,恒乞兒和寧楟楓對練時喜歡拼盡全力,自己都收不住自己的力,以至于一頭沖到了籬笆上?!?/br> “不止昨天,他?一貫不懂得收力。你現(xiàn)在再給他?一把利器,萬一他?真的殺人了怎么辦?” 這可是?個真敢殺人的孩子。 “那我不就有理由趕…啊,我相信他?是?個好孩子?!彼鹃袑闫騼赫辛苏惺?,“來。” 恒乞兒立即放下魚,雙手滴著血地朝司樾走去。 司樾指了指他?手里的匕首,“小子,不許拿它殺人,知道嗎?” 恒乞兒點點頭,噢了一聲。 “好去吧。” 他?便又?蹲回?去殺魚了。 司樾對紗羊道,“他?說他?知道了?!?/br> 紗羊皺眉,“就這樣?” “那你想怎樣?!?/br> 紗羊沒好氣道,“古往今來,仙門從?小教導(dǎo)弟子們?修身養(yǎng)性,就是?怕他?們?長大?了濫用力量。你這輕飄飄的一句‘不許殺人’,他?就真的不會去殺人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 “無妨。”司樾瞥了眼在魚肚子里七進七出的匕首,“那上面纏了我神識,他?在干壞事之前?,這把匕首會先干掉他?。” “原來如?此,我就說你怎么那么好心送他?兵器。”紗羊剛一高興,馬上又?叫了起來,“什么!你還想干掉他?!你要?是?敢干掉他?,我就干掉你!” 司樾嘖了一聲,瞅著空中的小蟲,只覺得自己身在一盤象棋上。 將帥無棋不吃,卻為小兵掣肘。 真煩。 恒乞兒一回?生二回?熟,他?撿來了干柴,雙手覆在上面,回?想起上次生火的情?景,這一回?生得更快了。 魚鰾魚鱗被他?扯了一地,他?看著地上一片狼藉,伸手指著地,念出了清潔咒。 得到了干凈的魚鰾和魚鱗。 看來水魔并不覺得魚鰾和魚鱗是?臟東西。 烤好的魚,恒乞兒獻寶似地拿給了司樾。 司樾接過來,“火候不錯,沒糟蹋你的靈根?!?/br> 恒乞兒烤rou的火候向來不錯,寧楟楓練劍三年,他?燒烤三年,也算是?術(shù)業(yè)有專攻。 但火候和味道并不相干,恒乞兒烤的東西向來難吃。 這一回?雖然?加了鹽,可沒有生姜黃酒去腥,味道也只能算是?勉勉強強。 所幸魚夠新鮮,司樾也不挑食。 她把魚肚子上最好的兩?塊扯下來,給自己,剩下的給了恒乞兒。 兩?人一蟲吃了魚,恒乞兒自己動手收拾了地,紗羊留他?在這里午睡,被恒乞兒拒絕了。 他?搖著頭,從?衣襟里拿出山長給他?的書和筆來。 “你是?要?做功課嗎?”紗羊明白?了他?的意思,指向屋內(nèi),“那快去吧,在炕上寫,暖和點兒?!?/br> 恒乞兒進了屋,把書鋪在炕桌上,跪坐著描上面的字。 等待午休時間結(jié)束,他?才收起書筆和司樾道別。 紗羊把炕稍微收拾了下,飛出來和司樾說:“你看,這樣多好呀,每天相處半個時辰,也不耽誤你什么事。” 司樾臉上蓋著話本,沒有回?應(yīng),已?在太陽下睡著了。 打這天便起了頭,接下來的一個月里,三人重復(fù)著這樣的生活。 每到中午、下午放學(xué),恒乞兒吃過飯都跑來司樾這里描字,到了時間再回?去。 恒乞兒的學(xué)習(xí)速度飛快,一次堂上,山長想讓他?表現(xiàn)表現(xiàn),便抽他?起來背課文。 這一次的choucha,讓山長驚掉了下巴,終于發(fā)現(xiàn)恒乞兒原來壓根不識字,只把那些字當(dāng)做畫一樣的記。 他?當(dāng)即留了恒乞兒補習(xí),每天晚上拿著戒尺,讓他?誦讀認字。 恒乞兒的記憶本來就好,只是?認字的那些課沒上,這么一補,很快就把字認全,跟上了甲堂的進度。 他?認字快,學(xué)劍也快。 尤其?是?被寧楟楓用劍打敗過,于是?學(xué)得更加認真。 一個月下來,不說在劍道上有什么長進,至少身體?結(jié)實了許多。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恒乞兒學(xué)了清潔咒,人變干凈了; 讀了書,精神清爽了; 吃飽喝足又?學(xué)了武藝,身上也開始長rou。 如?今的恒乞兒和剛上山時蓬頭垢面、一身虱子小乞丐天差地別,恒鐵生有時看著他?,都覺得像是?在看陌生人。 他?和恒婷珠幾次想要?私下找恒乞兒,卻一直沒有機會。 放了學(xué),恒乞兒不是?在山長那里就是?在司樾那里,要?不然?就是?在宿舍里和寧楟楓、凌五一起睡覺,根本找不到空隙。 遠在乙堂的恒婷珠尚且不甚了了,可恒鐵生挨著恒乞兒的座位,日復(fù)一日地看久了,有時候總生出一種錯覺:仿佛自己還有恒家村都離這個小乞丐越來越遠。 這種感覺在偶爾寧楟楓、凌五和恒乞兒三人一同上下學(xué)時尤甚。 那個高扎墨發(fā)、抱著書卷的恒乞兒走在寧楟楓身旁,并無多少突兀。 不知何時,他?和他?們?慢慢不是?同一路人了…… 三月底,天氣暖和了起來,也到了裴莘院一月一次的假期。 學(xué)院給孩子們?放了假,他?們?可以在宿舍休息,也可以去山腳下逛逛。 裴玉門山下都是?和門派有關(guān)系的百姓,相對安全。 即便如?此,下山的孩子也都需要?找先生領(lǐng)一枚通訊符,至少三個人結(jié)伴出行。 這些孩子來了裴玉門一個多月,卻還從?未了解過四周的風(fēng)土人情?,難得有機會,整個裴莘院幾乎都空了,所有孩子都結(jié)伴著下山玩耍。 唯獨恒乞兒沒去。 他?照舊跑去司樾的院子里,打算描一天的字。 紗羊又?在院子里擺弄她的花,見到跑來的恒乞兒,咦了一聲,給了他?開了門,問:“難得的休假,你不出去玩嗎?” 恒乞兒搖頭,“讀書,和師父,一起?!?/br> 念了一個月的字,恒乞兒說話雖然?依舊不連貫,至少順序是?對了的。 屋門打開,司樾扛著魚竿走出來,回?了恒乞兒的話:“那真是?不巧,我今天要?出門,你自個兒在屋里讀書吧。” 恒乞兒愣了愣,馬上把書收進懷里,改口道,“不讀了?!?/br> 紗羊蹙眉,“怎么能這樣……” “隨你干什么,”司樾走出屋子,“這房子給你了,我今天要?去干大?事?!?/br> 她走一步,恒乞兒就跟一步,一直走出了院子。 “干什么?!彼鹃谢?頭看他?,“別跟著我?!?/br> 恒乞兒仰頭巴望著她,“師父?!?/br> “撒什么嬌,我不吃這套?!彼鹃袥_他?揮手,“去去去,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湊熱鬧?!?/br> “你能有什么大?人的事?!彼鹃胁怀院闫騼旱娜鰦?,紗羊卻心軟了,“不就是?釣魚么,帶他?去看看嘛?!?/br> “釣魚帶孩子最煩了,”司樾擰眉,“一會兒要?撒尿,一會兒又?餓了,再一會兒又?說想回?家。哼,這么好的黃道吉日,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影響我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