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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島的人 第18節(jié)

    應春和想說自己看不看見都行,但最后也沒有打擊任惟的熱情,繼續(xù)聽他嘰嘰喳喳地自說自話。

    “掛客廳呢?客廳有沒有哪個位置適合掛風鈴的?”

    “欸,掛門口是不是更好?每次開門進門都能聽到風鈴響,有人來了也能一眼看見。”

    大門門口素來就是掛風鈴的絕佳位置,任惟自認為找到了最適合掛風鈴的位置,停下自說自話。

    也是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應春和有些過分安靜了。

    后知后覺的,他意識到不妥,畢竟他現(xiàn)在是借住在應春和的家里,如果要裝飾什么東西應當先征求主人的同意才是。

    “應春和,我可以把風鈴裝在你家門口嗎?”任惟輕聲詢問。

    應春和卻沒有立即回答,因為他的沉默同任惟所想的事完全不是同一件。

    應春和只是在想,這一幕很像許久以前,他剛租好明光橋附近的那個小出租屋時,任惟就是這么興奮地說了許多千奇百怪的、裝飾他們家里的想法,想象力之豐富比應春和更像搞藝術創(chuàng)作的。

    “別的都無所謂,窗簾一定要用遮光性很強的窗簾。每天窗簾一拉,我們就可以在房間里擁抱著,一起睡到天昏地暗?!?/br>
    窗簾在任惟的描述中,好似成為開啟折疊空間的工具,為他們在北京折疊出一個不受紛擾的小小空間。

    “隨你?!睉汉瓦@么回答。

    他在心里想:任惟,你可以把風鈴掛在家里的任何地方。

    很早的時候,應春和就發(fā)現(xiàn)他對任惟有一種超乎常理的耐心和包容,能夠容忍對方的很多行為,比如共用同一只水杯,比如允許對方入侵自己的私人領域,再比如允許對方占用自己原本寶貴的時間等等。

    這些事情如果是由別人做,應春和只會感到無比冒犯,但是任惟不會讓他產(chǎn)生這樣的感覺。

    有的時候,他會覺得是任惟很沒有邊界感,但更多時候覺得是自己對任惟總是習慣性降低原則。

    任惟總是輕而易舉地將他的底線拉得非常非常低,這很討厭,但應春和無可奈何。

    應春和家門口的門框上沿有兩塊凸出來的圓木,每年會在端午節(jié)的時候用來掛艾草。

    今年端午剛過不久,上面放的是一把新艾,在烈陽的烘烤下散發(fā)著淡淡的苦味。

    任惟踩著木梯將風鈴掛在圓木上的時候,正好聞到苦艾的味道,好奇地問:“應春和,你家為什么會在這里放艾草?”

    應春和嫌棄好奇寶寶任惟的問題一天到晚也太多,很敷衍地回答:“習俗?!?/br>
    任惟明顯對這兩個字的簡短回答很不滿意,但當下并不發(fā)作。

    將風鈴掛好之后,他從木梯上下來,同應春和商量:“別這么敷衍我,應春和。作為交換,我來準備晚飯怎么樣?”

    自主創(chuàng)業(yè)幾年,接觸了形形色色的人,任惟明顯從中習得了一些談判技巧,比當年為達目的只會扮可憐好得多,應春和應下來也不會顯得奇怪。

    “端午節(jié)的習俗而已,很多地方都有的。”應春和將木梯收起來,放到原本的位置,“掛在門框上有祈福、辟邪的意思,希望家里人都可以無病無災、健康好運?!?/br>
    “原來是這樣?!比挝┗腥淮笪?,不免發(fā)出感慨,“應春和,我發(fā)現(xiàn)你們這兒有好多有意思的風俗習慣。”

    應春和被他的感慨逗笑:“城里來的少爺還真是看什么都新鮮。”

    “確實看什么都新鮮,不過看你最新鮮?!比挝┳炜欤捼s話地順嘴就直接說了出來,半點沒考慮后果。

    應春和被他這話驚到了,差點撞上前方的廚房玻璃門。

    走在后面的任惟眼疾手快地伸手繞過來,墊在應春和的額頭和玻璃門中間,避免了他額頭被磕到。

    任惟松了一口氣,輕笑一聲:“應春和,怎么這么不小心?”

    雖然沒撞上,但應春和人還是懵的,耳朵邊好似有一只夏日的蟬在嗡嗡作響,大腦昏沉,頭重腳輕。

    應春和疑心自己中了暑,機械式地撇開任惟的手臂,自顧自走到冰箱前,拉開柜門隨手拿出瓶冰水貼在臉頰上降溫。

    蟬鳴停歇,熱意退卻。

    應春和放下那瓶冰水,正準備放回冰箱,就發(fā)現(xiàn)自己拿錯了,這瓶不是他的,是任惟的。

    瓶子還是昨天應春和給他買的、那瓶難喝的汽水的,瓶身的包裝紙被人從中間的位置撕出了一個三角形的缺口。

    這個三角形的缺口讓應春和愣在了原地,半天沒吭聲。

    好半天,他才像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一般,輕聲開口:“任惟,這個缺口是你撕的嗎?”

    任惟詫異地看過去,就看到應春和指著瓶身包裝紙的那個三角形缺口,那個昨天由他自己習慣性地撕開的缺口。

    “是我撕的,這個怎么了嗎?”任惟遲疑著朝應春和走過去,走到他的身邊,陪他一起看汽水瓶殘缺的包裝。

    任惟在心里覺得應春和現(xiàn)在的神情很奇怪,好像從看到這個缺口的那一刻,應春和那一直以來若無其事的假象也被撕開了一個缺口,讓底下被掩蓋的悲傷暴露出來、傾瀉出來。

    應春和的悲傷無處掩藏、無所遁形。

    任惟順著應春和的目光看去,看冰箱里面屬于應春和的那瓶冰水,看應春和把那瓶水拿出來,旋轉,露出來一個相同的三角形缺口。

    所有的疑問都在無言中有了答案。

    任惟其實自己也不記得為什么會有一個這樣的小習慣,想不起來,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養(yǎng)成的,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只是就這么一直保留了下來。

    同樣方式系好的鞋帶,同樣方式撕開的包裝紙,都是他們曾參與對方的人生的證明,是沒有被時光磨滅的、任惟與應春和曾有過交集的佐證。

    “應春和……”任惟想說點什么,卻在應春和轉過頭,他們四目相對的時候,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聲音戛然而止。

    應春和的眼眶在不知不覺間隱隱發(fā)紅了,悲傷像火一樣在他的眼尾燃燒起來。

    在得知任惟失憶的那一刻,應春和認為上天是殘忍的;可在看到這個相同的缺口的這一刻,應春和認為上天又是仁慈的。

    原來不是什么都忘記了的,原來他們曾經(jīng)有過的那段時光不是只給他一個人留下了痕跡的。

    不被允許相愛的兩個人在命運的捉弄下,瞞天過海地留下了這么一丁點的、證明相愛的符號。

    “你做晚飯吧,我先回房間了?!睉汉桶涯莻€汽水瓶放回了冰箱,沒再與任惟多說,轉身走進房間,將自己與任惟隔絕開來。

    任惟略微苦惱地摸了摸鼻子,在心底猜測那個缺口估計讓應春和回想起了某段不太好的回憶,看樣子同自己有關。

    遺憾的是,他現(xiàn)在對此一點頭緒也沒有。

    他看了看應春和緊閉的房門,很輕地嘆了口氣,而后打開冰箱門,思考晚餐該做點什么。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沒多久,應春和就聽到了木門外自廚房傳來菜刀噔噔噔地落在砧板上的聲音。

    而屋內(nèi)的應春和坐在床上,雙腿曲起來,手臂環(huán)著雙腿,就這么發(fā)呆。

    他的目光長久地落在房間里一個日光照不到的昏暗角落,那里立著一幅畫,目前被一塊米黃色的布罩著,什么也看不見。

    其實一開始用的是白色的防塵布,但才用了沒幾日,應春和就覺得不吉利,給換掉了。

    白布瞧著總覺得像在罩著死人,房間也變得像停尸間。

    應春和本身不迷信,但是在對待任惟的事情上總會顯得格外小心,前瞻后顧。

    不知道具體保持這個姿勢到底多久,只是雙腿逐漸感到細微的麻木感。

    應春和皺著眉錘了捶腿,從床上下去,走到那幅畫前,手指捏住了防塵布的一角,似乎是想要掀開。

    敲門聲突然在這時響起,他的手受驚一樣松開布條,收回來。

    “應春和,晚飯好了?!笔侨挝﹣斫兴鋈コ酝盹?。

    應春和像是突然回魂般的猛然后退幾步,麻木的小腿撞上床沿,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驚魂未定地看著那被防塵布蓋住的畫框,疑心畫里的人隔著一層布正盯著自己看。

    他想要逃離,跑去拉開房門,頭也沒抬就往外走。

    門外站著的人被他嚇了一跳,而后將他接了個滿懷。

    應春和的皮膚透著不正常的涼意,身體也在不易察覺地發(fā)著抖,看起來像是受了驚。

    任惟手足無措,輕輕拍他的后背,柔聲詢問:“怎么了,應春和?”

    這聲音讓應春和一下子從被魘住的狀態(tài)中扯了出來,從云端落回了地面。

    他埋在任惟的懷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聞見他身上沾染到的一絲油煙味,不嗆鼻,反而讓他覺得安心。

    “任惟,你身上有股油煙味?!睉汉偷穆曇魫瀽灥摹?/br>
    任惟窘迫地頓住了手,“很難聞嗎?我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不用,不難聞?!睉汉拖胩痤^,告訴任惟這種味道其實讓他變得很有人間煙火氣。

    可他抬頭的一瞬,恰逢任惟低頭。

    他眼睜睜地瞧見任惟的唇擦過自己的發(fā)絲,似是一個落在他發(fā)上的、若有似無的吻。

    [應春和的日記]

    2016年3月2日

    今天去商店買水的時候,任惟正好在我身邊。他注意到我喝完水之后,會把瓶身的包裝紙從中間撕開一個三角形的缺口,就問我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告訴他這是我的一個習慣,這個習慣最早要追溯到我的小學。

    小學二年級,我的學校有了飲水機,老師讓班上每個人來上學的時候,要記得戴一個自己喝水的水杯。

    那天之后,我大部分的同學都讓家長給自己特意買了一個新水杯,花花綠綠地擺滿了飲水機的周邊。水杯都是從島上唯一的超市買的,款式大差不差,放在一起拿的時候難免會弄混,所以老師建議每個人都用油性筆在瓶身上做個小記號。

    我那時候家里窮,為了減少家里的開銷,只從家里隨便找了個礦泉水瓶帶過去。

    所有人都在認真做標記的時候,我也將那個礦泉水瓶的包裝紙稍微撕開了一個缺口,當作是我給它做的小標記。

    經(jīng)年之后,我已經(jīng)有能力買自己的水杯,但這樣的習慣還是保留了下來,成為略有缺憾的童年留給我的烙印。

    任惟聽完之后,很久都沒說話。

    我那會兒心里很忐忑,盡管我始終無意隱瞞自己家境貧寒,但如果真的被任惟看不起,我想我還是會有點傷心。

    好在任惟沒有,他只是學著我的動作,將瓶子撕開了一個同樣的三角形缺口。

    他告訴我,從今往后,我都不再是一個人。

    第18章 “你怎么哪哪都這么小”

    “真的不用我去洗個澡換件衣服嗎?”任惟無所察覺地問應春和,明顯很緊張,憂心自己身上的氣味會讓應春和不舒服。

    應春和從任惟的懷里抽離出來,與他隔開一段距離:“真的不用?!?/br>
    但一直到二人走至餐桌前,任惟的神情都沒有輕松下來。

    應春和無奈了,拉開座椅坐下:“我只是說聞到了你身上的味道,又沒說難聞,你干嘛這副表情?”

    其實是任惟在應春和的這句話里突然意識到,他在來離島之后的這些日子里一直有些不修邊幅。當然,這是同在北京、在紐約時的他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