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里偶爾會閃過幾秒評委席的畫面，上面坐著的幾個人表情都不像是第一場公演那樣那么享受，上一次看到姜桔柚這么皺著眉還是第一季的時候，那個時候男練習生們的實力確實值得她皺眉頭。

    或許是受她們五個人表情的影響，原本覺得舞臺還不錯的人又重新審視了起來。

    “感覺還是裴芝平她們四個在一起時的舞臺觀感比較好?！?/br>
    “夏思渺和裴芝平這倆人明明都挺搶眼的，為什么放一起看起來會這么亂，誰的問題啊？”

    “司言語和郁單崩潰我也能理解，為了跟其他人保持一致，她們倆跳舞都得多彎點膝蓋?！?/br>
    “啊啊啊啊啊我要四人組！”

    “四個人加夏思渺和紀雯粟效果應該會很好，明天開出道人數(shù)投票通道，記得給六投票?！?/br>
    “為什么不投九？多個位置多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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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我之前看到評論區(qū)有人猜出來了！

    女團選秀這里重點不是選秀過程，而是幕后會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寫過一個完整的男團選秀過程了，沒必要再寫一遍，所以這里的女團選秀其實是有其他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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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不寫廢話情節(jié)的，如果看見我有強調(diào)了兩三遍的點，那它一定有問題！

    [福爾摩斯豆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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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點前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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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

    被打亂組隊的三公演出像是突然被掐住脖子一樣， 精彩程度忽然打了折。

    人氣成員們被指派出去拖飛機，裴芝平她們幾個個子高的為了舞蹈的整體性需要蹲得更多，為了讓其他練習生把握住最后的機會， 自己的part跟著變少。

    三公結束后， 觀眾們更加清楚的感受到了那堵墻， 人氣練習生們?yōu)槭裁从腥藲猓踯囄驳臑槭裁瓷喜粊?，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裴芝平四分半的舞臺里只有二十六秒的part還不夠扶貧嗎？”

    “……到底怎樣你們這群back.粉才會滿意， 咋還蹬鼻子上臉了呢？”

    “仇富仇到選秀節(jié)目來了？”

    “純路人……她們?nèi)藲飧卟唤o她們鏡頭，好像更不對吧?！?/br>
    “真是被氣死了，她們?yōu)槭裁慈藲飧吣銈儧]想過嗎？因為節(jié)目組只把她們的高光剪出來了， 只播了她們的，其他練習生你認識幾個啊， 就在這人狗叫？”

    “有史以來最高端的一場做票局， 厲害?！?/br>
    本該是練習生們的舞臺受關注，但這次三公結束后，有關做票的爭議直接被抬到了水面上，熱搜上的熱鬧程度足以看出這檔節(jié)目有多受歡迎。

    叫囂著隨機娛樂搞做票的人占兩成，余下的八成都是覺得那些人無理取鬧的， 還是那個道理，她們都是沖人氣練習生來的， 為什么給她們多點鏡頭就成做票了？

    “標題：吃瓜理討/看不懂為什么說sjyl做票是嗎，進來看大白話！”

    “我們從最初開始假設，如果被放到菜鳥記上作為預熱的是時雨笙， 被一剪沒的是裴芝平， 那么她上節(jié)目后還會有那么高的熱度嗎？”

    “如果是時雨笙被作為節(jié)目主推練習生， 從她的日常習慣拍到愛好取向， 那么韓樂米還會是民推top嗎？”

    “如果是中間排名的幾個人被當做重點對象，那么火的還會是夏思渺，裴芝平，紀雯粟她們六個人嗎？”

    “她們之所以是人氣成員，就是因為節(jié)目的稱一開始就歪了！”

    “選秀界有史以來最高端的一場做票綜，高端在她們不動數(shù)據(jù)，只動節(jié)目分量，因為她們清楚，現(xiàn)代人就是跟風，誰節(jié)目分量多就喜歡誰。”

    “這怎么不算做票了？”

    評論區(qū)：

    “……被你的強盜言論熏到了?！?/br>
    “好像是這么個意思?！?/br>
    “不是這么算的，裴芝平之所以會是人氣練習生，就是因為她在娛樂圈這大染缸里足夠獨特，長得漂亮不說，外貌還有特點，你就說她們幾十個人里除了夏思渺以外還有誰比裴芝平長得有記憶點？長得漂亮的同時，實力也是第一名，唱歌跳舞rap寫詞沒有一樣不是排在前列的，怎么這么優(yōu)秀的一個人到你嘴里就是觀眾眼瞎了呢？”

    “時雨笙無妄之災，被你拿來拉踩其他人[無語]……”

    “皇族是指爛泥扶不上墻的人，是指砸了那么多資源但水花堪比跳水冠軍的人，不是僅在綜藝露臉三分鐘就給隨機娛樂送上熱搜的四個小女孩，她們沒惹好嗎？”

    “少來，菜鳥記里有鏡頭的就是一開始的七個人，同樣是一首歌的表演夏思渺怎么就沒壓過裴芝平呢，是她不想嗎，承認她們四個人就是很有路人緣對你來說很難嗎？”

    “我懂了你的意思……但這節(jié)目頂多算篩選一下，前期節(jié)目鏡頭都挺均勻的，她們幾個稍微有點人氣的練習生鏡頭多一點可以理解，因為很多人都是沖她們來的，一公過后篩選就出來了，人氣越高鏡頭越多，我其實覺得沒啥，比起實力外貌這些，觀眾緣更重要，那些末尾的沒有觀眾緣，節(jié)目組總不能硬著頭皮把觀眾不想看的人加到正片吧?！?/br>
    “樓里有些人真是不痛到你身上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疼?！?/br>
    “我覺得這種比在數(shù)據(jù)上動手的要好多了，至少篩選出來的都是觀眾喜歡的，要是最后來個突然竄上來的，那我真的會嘔死?！?/br>
    “所以其他練習生就得當npc嗎？僅是為了能讓她們出道所以來當群演？”

    “樓里有些人真是太愛換位思考了，少帶入那些吊車尾練習生的視角吧，我這個當觀眾的花錢還不能選我喜歡的我？就算是定制版我也愛?！?/br>
    幾千評的高樓在兩個小時內(nèi)被蓋起，有關于做票的爭議直接捅到了姜桔柚那里——

    階梯會議室內(nèi)，《青春悸動21次》節(jié)目組和a2組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坐在位置上。

    前面站著的姜桔柚穿著一身大衣，按照她的習慣，基本上是一進公司就脫外套，但這件厚外套還穿在她身上，足以見得她來得有多匆忙了。

    這場爭議的相關人員都齊了，除了楊司玉。

    她人還在國外，忙著跟制作人見面，沒時間趕回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節(jié)目的大概走向是由楊pd來把控的？”在從工作人員的嘴里得到答案后，姜桔柚安靜了許久，現(xiàn)場大概空了有兩分鐘，就這么看著姜桔柚低頭思索，誰也不敢發(fā)出聲。

    今天公司內(nèi)的氛圍就跟外面一樣，雷雨交加，烏云密布，濕度高到壓得人喘不過氣。

    姜桔柚閉著嘴又安靜了一會兒，這個“一會兒”要比剛才長了許多，表情也變得復雜起來，她似乎有很多想要問的話，但都被咽了回去。

    “嗯……”她長出一口氣，視線還在地上尋著，最后抬起頭看著員工們道，“楊pd這段時間可能要在國外忙，所以接下來節(jié)目和a2組由我來接手。”

    像是腦袋里有許多件事在打架一樣，姜桔柚每張開嘴說一句話，就要在腦中挑選許久，“……終演舞臺她們準備的怎么樣了？”她問的是節(jié)目組的人。

    “跟您之前一樣，是提前一個月準備的，舞臺準備已經(jīng)結束了，最近就是國內(nèi)的幾場巡演?！?/br>
    姜桔柚聽完后點點頭，這些她都是知道的，但現(xiàn)在的姜桔柚有些慌亂，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

    她用力的擠了幾下眼睛，想讓思緒回到正軌，又一次長呼后，姜桔柚才穩(wěn)定下來，“好，一切照舊?！彼窒肓讼?，補充道，“跟之前韓國的幾個化妝室約一下，終演請她們過來?！?/br>
    “好?！?/br>
    聽到這個好字，姜桔柚的心又沉了一下，楊司玉在節(jié)目上動手腳這點又被確認了一個。

    見到姜桔柚要走，小助理趕緊拉起行李箱跟上。

    本來今天有個出差的行程，但在去機場的路上姜桔柚看到了鬧上熱搜的詞條，于是直接掉頭返回。

    她拉著行李跟在姜桔柚身后，前面的人沒系大衣帶子，邁著大步走起來時，那衣擺甚至都能掃到行李箱上，她需要拉著箱子小跑才能跟上姜桔柚的步伐。

    來公司這么長時間，這是她見姜桔柚最生氣的一次，比上次私生事件還要嚴重。

    外面的雷鳴轟響，雨滴像灑落的石子一樣砸到玻璃上，雨幕給玻璃渡了層磨砂膜，以至于外面的世界都看不見了，視線受限，那種窒息的感覺也跟著變得更明顯。

    回到自己工位上的小助理看著緊閉的辦公室大門，心情也跟著變得不好。

    -

    “做票，做什么票？”

    “你讓公證組查，看數(shù)據(jù)哪里有問題，我清清白白，絕不會做那樣的事！”

    楊制作人結束海外的行程回來了，回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叫到了姜制的辦公室，小助理坐在門口，時不時的能聽見幾句里面的爭執(zhí)。

    她長嘆一口氣，“……干嘛總是給老大添麻煩呢？”

    看老大心情不好，她也跟著吃不下飯。

    今天的天氣也像是三公上熱搜那天一樣，外面陰著，下著雨，不同的是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周。

    辦公室里的百葉簾被拉了下來，隔絕了大樓外面的視線，姜桔柚和楊司玉坐在沙發(fā)上，表情都不太好。

    “那你說，你在這個節(jié)目里有沒有藏私心？”姜桔柚問的時候看著她的眼睛，希望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楊司玉的眼神更為堅定，“沒有?！彼龜S聲道。

    姜桔柚深吸了一口氣，將網(wǎng)上質(zhì)疑的那些點拿出來問她，“只有裴芝平，韓樂米，司言語和郁單幾個人是韓國化妝師是怎么一回事？”

    “你信網(wǎng)上那些嗎？”楊司玉眼眶微紅。

    “我信你說的?！?/br>
    她哼笑一聲，“事實就是在節(jié)目開拍前我們找了國內(nèi)國外的老師來試妝，每個老師負責的人都是固定的，一個化妝老師一個助理，裴芝平她們幾個適合韓妝，所以負責化妝的老師是韓國的，就這么簡單！”

    姜桔柚問她，“有影像資料嗎？”

    楊司玉信誓旦旦道：“有?！?/br>
    對面的姜桔柚點點頭，垂眸整理了一下情緒，“好?！?/br>
    她這淡淡的態(tài)度讓楊司玉明白了，“……你還是不信。”

    “我信，我信……你肯定是從很多個角度來找她們身上的閃光點了，a2組那邊還有你的筆記，你寫了厚厚的兩本，里面練習生的情況細到連她們家里的情況都有，這點連我都做不到?！?/br>
    姜桔柚擰眉，話鋒一轉(zhuǎn)，“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去左右觀眾的思想，也不該放棄那些沒有被選擇的孩子?！?/br>
    說到這句時，她的眼眶已經(jīng)濕潤了。

    姜桔柚看著楊司玉，眼里閃過許多情緒，她想問的太多了，明明當初進公司時，她們的想法和原則很一致的，怎么忽然就變了呢？

    “你我都在這個圈子，也都清楚節(jié)目的剪輯意味著什么，你將節(jié)目只聚焦在那幾個人身上，無論是夸的還是罵的，她們的話題和關注度勢必要比其他人高，那么那邊被邊緣化的孩子們呢，就活該那個月沒有被注意到唄?！?/br>
    “是！你前面幾期節(jié)目分量都很平均，每個孩子都照顧到了，但是后面就能理所應當?shù)膶㈢R頭放到她們身上嗎？”

    “楊司玉，你這就是在cao縱結果?！?/br>
    楊司玉的眉間也微皺，她知道姜桔柚認定這件事了，所以無論她怎么說都不可能會有第二個結論。

    她看著姜桔柚點了幾下頭，冷笑了一下，“難倒你就不是在cao縱結果嗎？”

    “你一碗水端平的結果就是桑墨在第一季被埋沒，出道賽直接被擠下去，如果任由他成長，成長到葉幸和裴鹿鳴那樣的人氣，我估計你也得掂量著選擇，并且在終演的時候選擇的就不會是池喬，而是桑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