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熟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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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熟 作者:小布愛吃蛋撻 文案 楚芝名牌大學畢業(yè)后去北上廣游歷一圈,見識過各大廠落地窗凌晨四五點鐘的燈光,如今為了照顧身體狀況堪憂的父母退回到二線老家。 到家第一天,就被眾親戚保媒拉纖相男人:芝芝這孩子哪兒都好,就一樣不好,快三十了還不結(jié)婚。 楚芝大孝女,讓相親就相親,只不過她好歹top大學研究生,就算年齡大點也不必給她介紹什么網(wǎng)吧小老板吧? 直到在飯店見到正主了,才發(fā)現(xiàn)這個哥哥眼熟得很。 媒人嘰里呱啦地夸,楚芝卻只能聽見十八歲夏天的風聲從耳邊刮過。 那年程島可沒少誆著她翹掉晚自習,跟他去網(wǎng)吧后面的小胡同! — 程島看楚芝摸耳釘?shù)男幼?,就知道她對自己這個相親對象挺滿意,起碼是對他沒長走樣的外形很滿意。 相親局散,他家樓下,他禮貌邀請:“上樓坐坐?” 楚芝低著頭不好意思:“哪個做?。俊?/br> 程島笑了,捏著她的脖子提溜小貓一樣帶上樓:“都行。” — 熟男熟女老熟人,有些舊情爛熟于心。 內(nèi)容標簽: 都市情緣 破鏡重圓 婚戀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楚芝,程島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熟男熟女老熟人 立意:人不如故 第1章 回家 (最熟悉最陌生) 楚芝看著司機把最后一個搬家紙箱裝上車,簽了交接單,這才真正有了要回家的實感。 半年前她從滬市的城東搬家到城西,40公里花了2000塊;如今要從滬市搬到琴市,600公里才只花了3000塊。 她不禁有些感慨,回老家的路就這么一馬平川的嗎? 搬家貨車先行一步,楚芝后腳回那個空蕩蕩的房子里把狗子牽出來,領(lǐng)到車邊打開車門命令,“叨叨,坐好!” 叫做叨叨的白色比熊乖巧地跳到后車座上,在它的專屬坐墊上蹲好,咧著嘴哈著氣等待和主人一同出游。 風清日朗,正是適合出行的一天,楚芝戴上遮陽鏡,打開車載音樂,調(diào)節(jié)天窗幅度,吹了個口哨,發(fā)動車子,攜狗踏上歸鄉(xiāng)路。 行駛不過一小時,手機鈴聲咚咚響,楚芝看了眼屏幕顯示的來電人——陳世羽——她的前老板。 她接起來,男人帶著起床氣的暴躁聲音取代音樂充斥著車廂:“誰他媽同意你他媽離職了?你今天就回琴市這他媽都不用告知我一聲?” 楚芝看一眼后座被嚇得一激靈坐得筆直的叨叨,又看一眼車載液晶屏上的按鈕,探手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沒過兩分鐘,電話又響起來。 楚芝想了想,還是接了,語帶不耐:“陳總,你什么事啊?” 陳世羽的語氣這次很正常,一點都聽不出來因為陪客戶喝酒而宿醉的不爽:“下個服務(wù)區(qū)停一下,我去找你,咱們聊聊?!?/br> 楚芝嗤笑一聲:“你酒還沒醒呢?十八相送就不需要了,你去港城這倆月我已經(jīng)把該交接的都搞定了,股份轉(zhuǎn)讓的事不著急,回頭慢慢談?!?/br> 陳世羽:“錢的事都能不著急,你回家就這么著急?” 楚芝:“急啊,我媽等我回去吃晚飯呢。行了陳總,你先忙你的,我開車呢,不說了。” 她說完,第二次掛了陳世羽電話。 跟著陳世羽打了五年工,她還從來沒有對他如此不敬過,原來把老板fire掉是這么爽的感覺。 她再次看后視鏡里狗子的狀態(tài)。 叨叨大概被主人的好心情傳染,搖頭晃腦地跟著音樂打節(jié)拍,動次打次動次打次。 輕車簡行,一路順暢,楚芝到家的時間甚至比預計的還要早一小時,街道兩側(cè)的路燈剛剛亮起。 春末的傍晚帶著不知名的花的氣息,還有從家家戶戶窗子里飄出來的飯菜香。 楚芝轉(zhuǎn)了小區(qū)半圈才找到個空的停車位,停好了車,正巧看到搬家公司的人在卸貨,竟然是同一時間到達目的地了。 楚芝的爸爸、小姨夫、表妹都在接貨,一家人見了面也沒空寒暄。 鬧鬧嚷嚷地等行李都進了家門,折騰到晚上七點半了,才在狗子眼巴巴地扒著桌沿求投喂的叫聲中各自落座。 楚爸舉起酒杯,感謝了楚芝小姨一家來幫忙的厚愛;小姨夫回敬一杯,熱烈歡迎楚芝“衣錦還鄉(xiāng),榮歸故里”。 他倆喝酒吹牛,剩下的一圈女人吃菜聊天,表妹兩歲的女兒朵朵則一直偷著給狗子喂rou。 楚芝在這其樂融融的氛圍里恍惚有些不真實感,總覺得這是在某個趕大夜后的調(diào)休日里做的一場夢,一場關(guān)于家鄉(xiāng)的夢。 把這夢牽回現(xiàn)實的,是小姨的一句嘆息:“芝芝這孩子哪兒都好,就一樣不好,這過了年都32了,還沒對象啊?!?/br> 楚芝感覺一道天雷直劈在天靈蓋上,腦袋瓜嗡嗡的。 她掰著腳趾頭數(shù)也數(shù)不明白,明明她才28歲,就算虛一歲,然后再過個年,雖然現(xiàn)在才五月份她不知道為啥要過年,就算過個年吧,那也是30啊,32這個數(shù)字從何說起? 但她深知和長輩說這個是說不清的,別問,問就是“我這也是為你好”“我倒是在替誰cao心”。 所以她面帶微笑聽著,也不反駁,只等到她小姨說要給她介紹對象的時候爽快應(yīng)下,利落地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 沒想到楚芝小姨也是個狠角色,這一秒楚芝答應(yīng)相親,下一秒她就打電話搖人去了,一頓飯吃完,小姨一家要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定好了隔天要相親的對象。 小姨:“網(wǎng)吧老板,你可別小看人家,這種都是黑白兩道都有人罩著的?!?/br> 小姨:“家里三套房呢,年紀也就比你大兩歲,還沒結(jié)過婚,正合適。” 小姨:“想跟他相看的人可都排著隊呢,我這舞蹈隊的老姐妹是給我面子,特地給你插了個隊。” 楚芝笑意盈盈:“要不說還得是我小姨呢,我下半輩子的幸福就交給你了哈!哎哎,小姨再見!小姨夫再見!朵朵再見!” 楚芝看著擠眉弄眼對著她壞笑的表妹尹丹,悄悄比了個中指。 送走這一大家子,她關(guān)上門長舒一口氣。 一轉(zhuǎn)身,看到收拾餐桌的楚媽正皺著眉頭看她:“明天要是不想去就……” “去啊,怎么不想去,我小姨‘加塞’給我安排的約會,就是去交個朋友嘛,說不定真給我撿到個金龜婿!” 楚芝跑到她媽旁邊給小老太太一個擁抱,沒正形地說著。 要幫忙收拾的時候被親媽嫌棄笨手笨腳,索性哼著曲子回房間洗漱去了。 她說到做到,第二天果真畫了個全妝如約赴宴。 小姨說是怕她尷尬要主動作陪,但楚芝總覺得小姨是怕她半途溜號讓老姐妹不好做人。 哎,怎么會呢,她楚芝這些年再惡心的客戶都能微笑面對,一個相親對象能比豬頭甲方還讓她無法容忍? 琴市雖然不比北上廣,但也算是個發(fā)展不錯的新一線城市,到了晚高峰時間照樣堵車。 小姨開著車看到前面一溜紅燈,煩躁得不行,擔心她們要遲到。 楚芝默默握緊了車頂扶手,怕小姨一個路怒發(fā)作硬超車。 好在網(wǎng)吧老板也堵在路上了,小姨聽著老姐妹打電話來道歉說男方要遲到半小時居然眉開眼笑,掛了電話跟楚芝說:“遲到都能跟你卡上拍,這叫什么?。俊?/br> “那必然是緣分!”楚芝做出正確回答,心里翻著白眼吐槽:這叫交通管制。 等她倆停好車進了飯店的門,小姨正給老姐妹發(fā)語音說她們到了,一抬頭看見窗邊坐了個穿灰藍色polo衫的男人,背影周正,像極了傳說中今天要相親的對象。 “瞧瞧小伙子多會做人,說是怕遲到,其實還是按時到了。”小姨撞撞楚芝的肩,拉著她上前,然后很是自來熟地一拍那小伙子的肩,問他:“是小程吧?” 男人側(cè)過頭,表情詫異了一瞬,“啊?!?/br> 就這怔愣間,小姨已經(jīng)坐下來了,再次確認:“開網(wǎng)吧的小程對吧?趙姐介紹的,這是我外甥女,楚芝?!?/br> 視線對焦,彼此都有短暫的沉默。 身邊,小姨正在嘰里呱啦地夸著楚芝,名牌大學研究生畢業(yè),在大城市工作生活,琴市自購一套兩居室,性格溫柔,樂觀開朗,耐心細致會照顧人。 那些不屬于自己的優(yōu)秀品質(zhì)楚芝已經(jīng)聽不見了,她覺得耳畔仿佛一陣陣風聲吹過,吹鼓起的是高三那年眼前這個男的,騎著單車載她翹課的時候灌風的校服。 程島,她的地下初戀。 彼時痛徹心扉的分手歷程現(xiàn)在已經(jīng)記不太清,連分手導火索都不太能想起來了,隔了快十年光陰,相親場上再相見,氣氛微妙。 小姨夸了半天自家外甥女,禮尚往來地給男方機會說話:“小程也說說你的情況吧,哦,芝芝要吃什么看著點一下?!?/br> 楚芝接過菜單,抬手把垂落在耳邊的頭發(fā)攏到耳后,一邊掃視紙上的菜式彩圖,一邊用余光看對面的男人,隨口問:“有忌口嗎?” 他的袖子挽了兩圈,露出麥色的小臂,手背筋絡(luò)分明,握杯子的時候有膨起的血管,看得楚芝也莫名口渴,拿著杯子喝了口溫水。 “沒有?!彼穆曇羲坪醺拥统亮诵?,還帶點粗糲,不比少年時清亮。 楚芝已經(jīng)快速勾畫了菜式交給服務(wù)員了,而程島在回答了幾個小姨提出的問題后,終于開口:“我想,你們是不是……” 他還沒說完,小姨先接起了老姐妹的電話,那邊滿是歉意地說著網(wǎng)吧小老板堵路上的時候跟人車剮蹭了,今天怕是來不了了,改天請客賠罪。 小姨目瞪口呆地掛了電話,剛才的熱絡(luò)被警惕取代,拉起楚芝就往外走:“你這人,認錯了怎么不早說啊!” 程島默然,開始沒插上嘴,剛才剛要說來著。 楚芝被扯著出了飯店門,路過窗邊的時候扭頭看,窗子那面,程島也在看外面,好像還對她笑了笑。 不明顯,不確定。 她心跳加速了幾秒,快到小姨車前了才開口:“小姨,我跟我同學約了晚上一起逛夜市,你先回吧,我正好這會兒去找他吃飯。” 小姨現(xiàn)在尷尬地恨不得挖個地洞遁下去,也沒多問什么,說了句“注意安全”就開車走了。 楚芝對著車屁股擺擺擺手,等車子完全消失在視野中了,她才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