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嬴政 第31節(jié)
“殺??!” “活捉秦國公子政!” “片甲不留?。 ?/br> 嗤——蒙武拔出佩劍:“公子快走!” 嬴政回頭一看,伏兵早有準(zhǔn)備,沖出來將他們的隊(duì)伍斷作兩截,攔住了去路,想要撤退難上加難。 便在此時(shí),突聽“踏踏踏踏——”馬蹄聲大震,又有一隊(duì)黑甲鐵騎從后方?jīng)_出,蒙武還以為是伏兵的援軍,豈料到…… “哥哥!蟜蟜來救你啦!” 一個(gè)奶聲奶氣的嗓音響起在樹林之中,竟是幼公子成蟜! 蒙驁親自領(lǐng)兵,帶著援軍緊趕慢趕,終于追上了大部隊(duì),這么巧,伏兵已然出現(xiàn),場面一下子反轉(zhuǎn),直接變成了秦軍對伏兵兩面包抄。 “怎么辦?!” “秦軍的援兵來了!” “怎會(huì)如此???” “他們?nèi)硕?,怎生是好??/br> “快撤退!撤退!”打頭的伏兵不停揮手,示意眾人撤退,不敢戀戰(zhàn)。 成蟜定眼一看,還真是晉良的副將,沒有猜錯(cuò)。 副將與成蟜打了一個(gè)對眼,面露兇狠,催馬直撲而來。 【抓住這個(gè)小崽子!抓他做人質(zhì)!】 成蟜聽到副將的心聲,大喊著:“哥哥!哥哥他要抓我!” 成蟜調(diào)轉(zhuǎn)馬頭,勒馬便跑,哪知道腦海中突然嗡的一聲,他的發(fā)熱還未好,又經(jīng)過這番奔波,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竟是“嘭——”直接墜下馬背。 “蟜兒!” 成蟜一陣昏沉,后領(lǐng)一緊,被副將一把擒住拽上馬背。成蟜隱約聽到嬴政的喊聲,下一刻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第30章 活捉成蟜 嘭—— “唔……” 好疼…… 成蟜一陣鈍疼,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錯(cuò)位,腦海中昏昏沉沉,將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只小蝦米。 “喂……” “小子?” “喂,醒醒……” 似乎有人在喚成蟜,那嗓音并不太熟,也不太陌生。 不知過了多久,成蟜用盡全力,從昏沉中睜開眼目,入眼是陌生的營帳,逼仄壓抑,甚至彌漫著一股腥甜的血腥氣,難聞而刺鼻。 “小子,你醒了?”那道聲音再次響起,就在成蟜的身畔。 成蟜努力抬頭去看:“是你?” 原來一直在喚成蟜的,竟是令成蟜意想不到之人——晉良! 成蟜忍著身子的鈍疼,渾渾噩噩的坐起身來,他還記得自己發(fā)現(xiàn)軍中的細(xì)作,與蒙驁老將軍一道前去馳援,果然是晉良的副將包藏禍心,他一心想要挑撥公子無忌與晉良內(nèi)斗,眼看著希望落空,便改變策略,伏擊嬴政的會(huì)盟隊(duì)伍,想要一石三鳥,活捉嬴政,殺死公子無忌,頂替晉良大將軍之位。 成蟜只記得自己頭暈昏沉,從馬背上掉落下來,被副將擒住,后面的事情便一概不知了。 “這里是?”成蟜穩(wěn)住心神。 晉良道:“這里自然是魏軍營地?!?/br> 成蟜上下打量晉良,他見過幾次晉良,晉良身為魏國大將軍,從來都是傲慢跋扈,不可一世的,如今卻面容狼狽,臉上掛著彩,甚至那刺鼻的血腥味,便是從他身上彌漫而來。 成蟜定眼一看,晉良被五花大綁,背心上甚至扎著一把匕首,匕首堵住了鮮血,卻隨著晉良的吐息一晃一晃。 成蟜眼眸微動(dòng),按照他的聰敏,瞬間便明白了眼下的狀況——自己必然是被俘虜了! 而晉良也好不到哪里去,合該是遭到了副將的背叛,也成為了階下之囚。 成蟜故意道:“你騙人,你說這里是魏營,那你不是魏國的大將軍嘛?可厲害可厲害啦,為甚么也被邦成這樣,像個(gè)rou粽子!” 晉良:“……” 成蟜可謂罵人不帶臟字,晉良臉色刷的難看下來,支吾道:“哥哥是一著不慎,遭人暗算,若是……若是他當(dāng)面與我對陣,哥哥我是絕對不會(huì)輸?shù)模 ?/br> 成蟜擺著一張小rou臉,不屑的道:“叔叔,你可別說了!” “哥哥!”晉良強(qiáng)調(diào)道:“是哥哥!” 成蟜乖巧點(diǎn)頭:“哦,叔叔!” “哥哥!” “哦,叔叔?!?/br> “是哥哥!哥哥!” “哦,叔叔?!?/br> 晉良:“……” 晉良眼眸轉(zhuǎn)動(dòng):【這小崽子,隨他哥一般,著實(shí)氣壞人!】 成蟜不屑,自己若是隨了便宜哥哥,如今你便不是氣壞,而是氣死! 晉良:【我被綁于此,而這小崽子并未被綁,不如……先糊弄糊弄他,叫他給我松綁,也好再想逃脫之法。】 成蟜一眼就看穿了晉良的心聲,自己這小胳膊小腿兒的,副將把自己抓過來,似乎并不把自己當(dāng)成一回事,因此沒有捆綁。 “嘿咻!”成蟜干脆盤腿坐下來,抱著自己的小膝蓋道:“叔叔,你可不要想讓我?guī)湍闼山壟叮f蟜力氣很小,還發(fā)著熱,你這枷鎖如此沉重,繩子如此粗壯,蟜蟜如何能徒手掰開?” 晉良:【我還甚么也沒說呢!這奶娃娃如何得知我的想法?】 晉良:【巧合,必然是巧合。】 晉良覺得成蟜說的也有道理,便盡量放親和道:“那你能不能幫哥哥,把背上的匕首拔下來?” 成蟜歪頭看了一眼,這次倒是沒有拒絕,點(diǎn)點(diǎn)頭。 晉良詫異:【這小娃子不過六七歲大,能拔甚么匕首?他如此爽快應(yīng)承下來,怕是根本不知其中利害,我還是……】 “?。?!” 不等晉良反悔,成蟜已然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的小rou手,撣掉上面的灰塵,走到晉良背后,左瞧瞧右瞧瞧,上看看下看看,擼起小袖子,雙手握住匕首,干脆利索的一拔。 “嗬——嗬——” 晉良猝不及防,疼的一頭冷汗,臉色慘白,嘴唇發(fā)抖,他發(fā)誓,這是自己戎馬多年,最狼狽不堪的一面! 鮮血噴濺,成蟜的動(dòng)作干脆利索,一點(diǎn)子也不含糊,將自己懷中的帕子拿出來,一把按在晉良的背上,使勁按壓止血。 “你……”晉良疼得發(fā)抖,一句話都說不利索:“你還真拔?!” 因著成蟜在晉良背后,晉良不可能生著后眼,成蟜也不必偽裝甚么,淡淡的道:“不是大叔你讓蟜蟜拔的么?” “大叔?”晉良似乎又抓住了重點(diǎn)。 成蟜笑道:“大伯?” 晉良干咽一口氣,頗有些忍氣吞聲的道:“還是喚叔叔罷?!?/br> “好哦!叔叔!”成蟜“從善如流”。 別看成蟜年紀(jì)小,但他對流血受傷的事情十足有經(jīng)驗(yàn),畢竟上輩子他體質(zhì)異常敏感,稍微磕了碰了便會(huì)血流不止,晉良也算是命不該絕,身子骨硬朗健壯,加之成蟜是個(gè)靠譜的,雖沒有應(yīng)急的傷藥,但血很快止住了。 成蟜見他的傷口止血,便走回來,重新坐下來,看了看自己的小rou手,似乎有些嫌棄,伸出手來在晉良的衣裳上蹭了蹭。 晉良:“……” 成蟜托著腮幫子道:“叔叔,現(xiàn)在說一說罷,你們魏國怎么回事?” 疼痛的勁頭過去,晉良終于捋順了自己的吐息,上下打量著成蟜。 晉良:【不知為何,總有那么一瞬,覺得這小崽子有些深不可測……?】 晉良:【不可能,定然是我失血過多的錯(cuò)覺……】 成蟜無聲一笑,看來大儺倀子玉佩很是厲害,往日里因著對上的是嬴政,所以光環(huán)總是無法開到最大,如今隨便換一個(gè)人,金手指的功效立刻顯露出來。 晉良調(diào)整著吐息道:“軍中合該還不知副將反叛的事情,他將我關(guān)押在此處,又不敢聲張,恐怕是因著手中沒有兵權(quán)?!?/br> 成蟜道:“也就是說,叔叔你暫時(shí)無礙,但若是虎符被你的副將找到,叔叔你便要嘎巴了?!?/br> “嘎巴?”晉良一愣:“嘎巴是甚么意思?” “真笨?!背上f搖頭感嘆。 “你到底甚么意思?”晉良:【我這是被一個(gè)奶娃娃鄙夷了么?】 成蟜不回答他,只是心中思量,只要副將一日沒有找到虎符,便一日無法真正統(tǒng)領(lǐng)魏軍,如此一來,便不可能與秦軍叫板,絕不能讓副將拿到虎符。 成蟜道:“叔叔,你的虎符藏好了沒有?” 晉良冷笑:“放心,他想越過我掌控兵權(quán),還嫩了些!” 成蟜眼眸動(dòng)了動(dòng),低聲道:“有人來了?!?/br> 晉良因著失血過多,反應(yīng)比平日里稍微遜色一籌,聽到成蟜的提示,這才后知后覺的聽到了腳步聲,不由心中納罕。 晉良:【這奶娃娃竟有如此功夫?】 嘩啦—— 帳簾子被打起,副將從外面走進(jìn)來,他負(fù)著手,居高臨下的蔑視著成蟜與晉良。 然而…… 副將的臉上掛了彩,胳膊上還有包扎的痕跡,血跡陰濕了大片,看起來傷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