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表姑娘 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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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發(fā)病就像是走到了末期。 “姑娘?!?/br> 秋池走了過來,掃了那屋子一眼后,壓低聲音。 “按照您的吩咐查過,昨夜的確有人來過醫(yī)館,葉大夫的房間中……有其余人出現(xiàn)過的痕跡?!?/br> 那些痕跡雖然收拾的很好,可秋池在窗戶外發(fā)現(xiàn)半枚腳印。 昨夜,有人偷偷來了這里。 “果然如此。” 葉大夫年歲雖然大了,可身體其實很爽朗的,就算這幾日忙的身體衰竭,也不至于會感染上疫病。 這疫病,來勢洶洶,不會無端出現(xiàn),那么,說不得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腳。 “我讓人往外跟蹤過去,有人在距離這里的不遠(yuǎn)處找到一件衣服,衣服被燒掉,殘留一小塊,是染病區(qū)防護(hù)穿的衣服。” 寧陽府染病的那里,官府派人統(tǒng)一照顧,那些人都是穿著特制的防護(hù)服帶著面罩的,能減小感染的風(fēng)險。 同樣的,他們會和病人接觸,身上的衣服在出來之前是需要消毒或者焚毀的。 不管如何,衣服都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 有人,將接觸過病患的衣服帶到葉大夫的面前,害他染了病,連帶著自己也被困在這里。 可葉大夫知道嗎? 想著葉大夫這場病,想著那一夜之間冒出來的藥方,江云亭心中像是壓著一塊石頭,沉甸甸的。 “關(guān)于葉大夫事情,主子那邊在調(diào)查了?!?/br> 秋池余光掃到孟義出現(xiàn),站直了身體不再說話。 “江姑娘,葉大夫睡著了。” 孟義撓頭,憨厚笑著,臉上沒什么怨憎。 “好,麻煩了?!?/br> 余光略過對方的腳,江云亭和秋池目光對上,后者輕輕點頭,示意自己知曉。 第239章 賈大夫 比起江云亭被困在一座醫(yī)館中閑適下來,在外的沈遇忙碌著,用無止境的工作充斥自己那顆一旦閑暇時就思念心上人的心。 “主子,新來的賈大夫很厲害,已經(jīng)拿到葉大夫那邊送過來的藥方,賈大夫說,只要稍微調(diào)整用量就可以了?!?/br> 扶??粗约抑髯幼谝巫由鲜竦哪诱f著,他心中也有點難受。 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如今表姑娘在那邊,不準(zhǔn)任何人靠近。 主子身上還肩負(fù)這么大的責(zé)任,著實沒辦法任性妄為。 “好,我知道了?!?/br> 沈遇點點頭,他起身往外走去,準(zhǔn)備去見見那位賈大夫,他在一邊看著進(jìn)程,才能更加安心。 新的醫(yī)館,地盤小了點,里面這會里面人不少。 賈大夫也是個老人家,白面無須,保養(yǎng)的很好,就是人有點嚴(yán)肅,行事作風(fēng)嚴(yán)謹(jǐn)。 藥物的用量全部親自來掌控,生怕旁人弄錯了一點。 不過這種謹(jǐn)慎,在這種時刻,是需要的。 賈大夫正在一點點調(diào)整藥方上的用量,周圍的人在打下手,他們屏氣凝神,都不敢亂呼吸,生怕打擾到賈大夫。 沈遇到時,進(jìn)行到最后關(guān)頭。 賈大夫坐在椅子上,背脊挺直,像是在研究什么史詩,給人的感覺不像是大夫,而是一個文人。 那是歷經(jīng)歲月之后,留在身上,鐫刻進(jìn)骨子里的文人風(fēng)骨。 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如君子持方,端正己身。 第一眼看到,沈遇就多打量幾眼。 朝堂上有不少文人,有些老臣身上的其實和這位賈大夫很像,端正自持,孤高而恪守。 這種獨特的氣質(zhì)讓沈遇略有驚訝。 賈大夫發(fā)現(xiàn)了,抬頭和沈遇對上。 年老但眼很亮。 像是一把出鞘的劍,盡管鋒芒內(nèi)斂,也依舊無法否認(rèn)自己作為利器的事實。 “世子爺?!?/br> 有人給沈遇打招呼。 賈大夫知曉沈遇身份后,神色不變,略微點頭后,就繼續(xù)投入研究。 沈遇走過去,桌子上寫下不少方子,藥方上的用量都不同。 看著那字跡,沈遇挑眉,帶著敬佩。 該說對方不愧是行醫(yī)的大夫,手非常穩(wěn),他的字跡雖然大開大合,粗狂而野性,可行筆之間,手腕有力自如。 就這些字,沒下一定功夫是得不來的。 寧陽府中這么多能人嗎? 沈遇暗想著。 對方和葉大夫很不一樣,不過身上倒是有著同樣的藥味。 比起葉大夫的那種常年浸yin在藥物中的苦,賈大夫身上偏向于“香”的方向,偶爾回味,又會在舌尖輾轉(zhuǎn)出些許獨特的澀。 辨認(rèn)著,沈遇難免又想起了江云亭。 他想,如果他的小姑娘在,一定很容易能分辨出對方身上的氣味。 沈遇沒打擾,只是在一旁看著。 一張張方子寫下,有人拿走,去按照藥方精準(zhǔn)抓藥熬藥。 這是一個精細(xì)且需要等待的活。 寫完這些方子,賈大夫也沒停歇,而是跟到廚房那邊,親自盯著藥爐上藥物的熬制的情況。 “這個,還有這些……成了,送過去試試?!?/br> 賈大夫點出幾爐子,讓人安排給病人喂藥。 看賈大夫的意思,是想要跟著過去親自看看,但被沈遇給攔下來了。 “賈大夫,如今這邊都得靠您,您得和病患那邊保持距離,保重自己,剩下來的事情,我的會弄好的?!?/br> 倒了一個葉大夫,總不能再倒下一個賈大夫啊。 沈遇的考慮讓賈大夫皺眉。 作為一個大夫,自然該親自觀察病患服藥后的反應(yīng),可沈遇說的話也沒錯。 鋒冷的眼神仔細(xì)看著沈遇,賈大夫開口。 “呵,后生可畏啊,聽你的,只是服藥過后的所有反應(yīng),都必須一一記下。” 賈大夫的聲音都是冷硬的,一聽就非常有重量的那種。 就好似那些身居高位的大官,不怒自威。 將這樣的賈大夫放在朝堂中,還真的是一點都不會突兀。 “好?!?/br> 沈遇自是應(yīng)下,扶桑端著那些藥物走出去,卻并未按照原計劃送給那些病人,而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這里有幾個病人,卻不是普通百姓,而是牢房中的死囚犯,要不了多久就會問斬的那種。 “來,喝藥了?!?/br> 沈遇的人將那些藥粗暴喂給那些病患,喝下去后,如賈大夫交代的那般觀察著。 約莫半個時辰后,記錄送到沈遇的手里,而后又遞給賈大夫。 仔細(xì)看著的賈大夫表情并未放松。 “還不行,輕了點,還得調(diào)整。” 在賈大夫再度伏案后,沈遇跟著扶桑來到外面。 “主子,人都沒事,病情有所改善,我找了其余人看過,這方子沒有問題。” 想到表姑娘那邊的提醒,扶桑嘆息。 “主子您放心,關(guān)于葉大夫的事情,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回來了?!?/br> 葉大夫之前不住在寧陽府,而是在寧陽府外不遠(yuǎn)處的一個小山村當(dāng)大夫。 聽說當(dāng)初葉大夫就是從那山村中學(xué)醫(yī)出來的,那里是他的家鄉(xiāng),他們想要知道葉大夫身上到底有沒有問題,派人抄底去摸查了。 等待的時間是煎熬的。 沈遇沒離開醫(yī)館,旁觀賈大夫那近乎嚴(yán)苛的自我要求,看著那些來打下手的大夫苦不堪言的模樣沉思著。 這一等,就是到半下午。 沈遇的人回來了,可帶來的消息并不好。 “什么,一個村子,一個人都沒有?” 扶桑這下子也驚訝起來。 好好一個村子,按照寧陽府這邊的記載,可是有幾十戶人家的,怎么可能一個人沒找到。 “之前有人,不過就在這幾日,村子里的人好像匆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