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表姑娘 第203節(jié)
她帶來的不止有艾草熏香,還有聞著能鎮(zhèn)痛的,讓一些被疾病折磨的病人稍有寬慰。 翻看醫(yī)書半日,江云亭才揉著眉頭從醫(yī)館離開。 路上,遇到不少人和江云亭打招呼。 這會的江云亭,全副武裝看不出長相,可關(guān)于江姑娘的漂亮也是傳的人盡皆知。 “江姑娘好?!?/br> “江姑娘,回去啦!” 一路上,不少人給江云亭打招呼,她都微笑回應(yīng)。 現(xiàn)在營地中留下的都是康健青年在照顧患者,江云亭雖然也留了下來,卻被禁止接觸那些病患。 她想幫忙,卻也沒想拿自己冒險的心思,自然聽從。 可哪怕不去看,聞著那些屋子里傳來的氣味,也能判斷那些病人情況一二。 好在,沒有嗅到死亡的氣息。 江云亭聯(lián)系了在外面的仲夏,在大批藥材送進來的同時,之前的那疫病方子找到了。 王大夫繼續(xù)滿頭苦干。 病癥相同,可真正的劑量還得依照這次的情況來調(diào)整,這是個精細的活,不能出錯。 屋子里,幾十個藥爐子在沸騰著,苦澀的藥味充斥在鼻尖。 江云亭掌控著火候,將一碗碗熬好的藥讓人送到病患那邊,然后記錄服用的情況,進行對比。 當晚,病癥最重的那批人都服了藥,一晚上高熱不止,可到次日早晨,熱度退卻,一些昏迷的人也都醒來了。 方子有效。 這消息傳出去后,里面的病人都在安心等待治療。 前期的安撫非常有效,哪怕病人還在增加,在沈遇的控制下,病患區(qū)也都很穩(wěn)定。 藥一碗碗的喝下去,身體在恢復(fù)。 輕癥的病患配合江云亭的香藥包,一碗藥就重新生龍活虎起來。 這里的消息一日日送出去。 好轉(zhuǎn)的趨勢自然瞞不住外面的人。 在恐慌還沒真正升起之前,就被扼殺在搖籃中。 不僅如此,因為楊家?guī)ь^從汴京城帶來的那些物資,更是解了云和府這邊的燃眉之急。 撐過這幾日,其余地方調(diào)度過來的物資就能到達。 從封營到病發(fā)再到控制直至杜絕,整個過程不超過十日。 這反應(yīng)速度,讓人笑開了眼。 而在難民營中最后一個病患被確定痊愈后,江云亭也脫下那身衣服,跟在沈遇后面走出大門。 門外,有一男子,面容粗狂,長相端正。 雖不似沈遇這般清雋,也是陽氣方剛的,魁梧的身材讓人側(cè)目。 而這人,正是四皇子。 江云亭頭一次見到這位四皇子殿下,著實和想像中有些區(qū)別。 “云亭見過四皇子?!?/br> 江云亭行禮,臉上掛著溫婉的笑意,一張素凈的小臉,因為幾日的勞累略顯蒼白,卻難掩風姿。 “江姑娘快請起,我可是多次聽沈世子說起你的?!?/br> 四皇子虛虛扶了江云亭一把,那親近的態(tài)度讓人側(cè)目。 江云亭看向沈遇,對上的是一雙浮著笑意的眼。 沈遇和四皇子的關(guān)系,似乎不錯。 “說起來,我就是一個武夫,這次要不是江姑娘你來的及時,要不是沈世子夠果斷,這云和府說不得要鬧成什么樣子呢?!?/br> 四皇子邊說邊搖頭。 “等回去后,我得給你們請功。” 這一番話,情真意切。 江云亭微笑著,落后兩人一步,聽著兩人說著這段時間云和府發(fā)生的事情。 里頭有沈遇在掌控。 至于外頭,皇族的身份非常好用,那云和府的知府也識趣,沒因為四皇子的不得寵就小看他,配合的不錯。 因此,哪怕云和府是重災(zāi)區(qū),造成的損失其實也不是太大。 江云亭走在街道上,還能看到一些難民有組織的去往某些地方,那些人手里還扛著工具,情緒很放松。 “這也是沈遇提出來的,以工代賑?!?/br> 難民太多,長時間聚集在一起無所事事容易鬧出民亂來。 他們到來這里后,沈遇就提出這個想法,礙于當時的天氣無法實施。 后來,天氣放晴,不管是河壩的修復(fù)還是災(zāi)區(qū)的重建都需要人手,這些難民中不乏身強體壯的,用這種方式,最好不過。 沒考慮到這點的江云亭,眼里是對心上人的敬佩。 看著兩人間的眉眼官司,四皇子笑呵呵的快走一步,給兩人騰空間。 第233章 舅舅 官府出力,百姓配合,工程行進的很快,雖說如此,收尾工作也是進行了好些日子。 回汴京的時間,已經(jīng)定下,八月十六。 街道上,經(jīng)過這次水患后,一些商戶被洗牌,之前在水患中發(fā)難民才的商戶都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接手的,是一家外來的店鋪。 本姓楊,主做香料生意。 經(jīng)過正在裝修的店鋪的人都知道,這楊家人啊,給他們云和府捐獻了很多物資,也救了很多人。 楊家人并沒有刻意宣傳,可等著他們開業(yè)來捧場的人卻不少。 這些,都上報到江云亭的手里。 將信封好,讓人送到汴京楊家去。 這是個機會,好好抓住機會,楊家人能在云和府打開門路。 官府也算是承了楊家的恩情,有官府在身后背書,一些盤踞在云和府的老家族也不敢隨意對楊家下手。 天氣放晴好些日子,又恢復(fù)燥熱。 蟬鳴再起,江云亭居住的小院中,種著不少的花草,環(huán)境清幽。 今日沈遇和四皇子在外,江云亭坐在躺椅上,拿著書看著,邊上是仲夏在給她扇風。 玉壺這些日子都在楊家那邊幫忙,等這次回去,她就能安心將四時令徹底交給玉壺打理了。 “姑娘,那馮姑娘回去好些日子了吧?!?/br> 仲夏有點打瞌睡,揉了揉眼睛,想著問著。 在難民營中觀察幾日,雖說因為馮凝月是個女子,待遇很不錯,可再怎么也比不得之前金枝玉葉的生活啊。 再加上因為沈遇和江云亭整日寸步不離的相處,她多次想要插入?yún)s找不到縫隙,還被沈遇冷待。 到底是個世家姑娘,再如何也不會一直熱臉貼著冷屁股。 在從難民營走出去那日,馮凝月就啟程回寧陽府了。 倒是沈遇,還特意寫了封信,告訴馮家這段時間馮凝月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沒有添油加醋。 想來等馮家人知道云和府的疫病差點因為馮凝月一發(fā)不可收拾后,也沒心思來怪罪什么。 “提她做什么?” 江云亭翻著書頁,白皙細長的手指搭在微黃的書頁上,相得益彰,讓仲夏感慨,自家姑娘怎么都好看。 “世子爺不是說,這次回去經(jīng)過寧陽府,要去馮家拜訪么?!?/br> 來時帶著命令在,不敢耽誤,如今事情解決,回去耽誤半日功夫也是也無妨。 馮家到底是世子爺母親的娘家,過門而不入,也沒這個道理。 仲夏想的是,到時候那就是在馮家、在馮凝月的地盤上,如果馮凝月想做什么,自家姑娘豈不是很吃虧。 “我可沒那么好欺負。” 點了點仲夏的額頭,江云亭一派悠然的。 堂堂世家,總歸是要面子的吧,兩次三番后,那馮知府還任由自己女兒肆意妄為,她都要懷疑對方是怎么坐穩(wěn)知府位置的。 江云亭想得開,可仲夏總歸是憂慮的,尤其是當車隊靠近寧陽府后,仲夏更不安了。 許是被仲夏影響,江云亭待在馬車上也看不下去書,而是掀開簾子看著外面。 這里距離寧陽府城門也就一盞茶的功夫,路上能看到一些村落,隔得遠遠的,看不清楚,顯得那邊環(huán)境有點寂寥。 “這是什么時辰了?” 沈遇打馬而來,就行在江云亭馬車邊上,和她看向的是同一個方向,眼里有著疑惑。 “差不多午時吧?!?/br> 午時,吃飯的時間點。 一個村落中,在這個時辰,怎么一點炊煙都看不到。 不過隔得有點遠,沈遇也只是有著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