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曖昧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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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傅晏垂眼看他:“關(guān)于女主人,我是個什么打算?!?/br> - 宋洇主動把今晚的飯錢轉(zhuǎn)給了傅晏,一共一千八,傅晏沒有收。 【fy:不用?!?/br> 消息回復(fù)過來的時候,宋洇盯著那個空白的頭像,恍如隔世。 以前他們聊過什么內(nèi)容都已經(jīng)記不清了,只記得凌晨的夜,四處黑暗,少女躲在被窩里,一下一下地sao擾對方,然后任性地要求“傅晏,我的小狗,你可不能睡覺”。 宋洇垂眼,柔軟的腰肢陷在主題酒店松軟的大床,側(cè)身蜷縮,打字回復(fù)。 【因因:明天晚上有約定嗎?我請你吃飯?!?/br> 【fy:打算請回去?】 消息回得很快,宋洇沒來得及回復(fù),傅晏就先一步發(fā)了第二條消息。 【fy:還是為了周氏藥業(yè)?】 【因因:……】 白底黑字,宋洇卻可以想象出傅晏冷淡甚至漠然地對她吐出這些話,一字一頓,好像能看透她那顆參雜利益的心。 宋洇沒辦法撒謊,她的確是為了周氏藥業(yè)。 有新的微信電話顯示。 看到傅晏的來電提醒,宋洇的心一抖,差點(diǎn)沒有抓牢手機(jī)。 女人從床鋪上坐起,沉了幾口氣,接聽了電話。 “凌晨了,還不睡覺嗎?”傅晏的聲音貼著電話傳出來有些失真,宋洇覺得耳尖子發(fā)燙,可心里又懸著周氏藥業(yè)的事,覺得煩躁而沒有安全感。 “剛洗完澡。”宋洇老老實實地回答。 她抬眼看化妝鏡里的自己,盤腿坐在白色的大床上,有著在校學(xué)生的緊張。 電話那頭有很輕很輕的氣息聲,說不上是笑,還是冷哼。 “周玉笙讓你來找我的嗎?” 宋洇垂眼,錯開了話題:“今天遇到你只是意外,沒有想到會在法餐廳遇到你,也沒想到我媽會跟我走散,跑到頂層……” “宋洇,”對方打斷了她,“你知道的,我不是在說這個。” 宋洇的心臟沉了沉。 “嗯?!彼÷暤鼗卮?。 老實:“我想請你吃飯,順便聊一下周氏藥業(yè)合作的事?!?/br> 女人清甜的聲音因著態(tài)度的軟和,聽起來也有幾分軟。 大概是沒想到宋洇這么坦誠,傅晏沉默了。 宋洇用手指無意識地捏著羽絨被,因為緊張,五根手指有些失力,但還是用力地抓出一個難看的痕跡。 她知道傅晏想要她,但是她拿不準(zhǔn)傅晏對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喜歡的是過去那個閃閃發(fā)光的自己,還是現(xiàn)在這個陷于淤泥的自己。 他是懷念,還是真心。 被這樣參雜利益地要求,喜歡會不會減少,會不會對她失望。 “傅晏?!彼武ζ届o地吐出對方的名字,吐得艱難,卻有些如釋重負(fù)。 宋洇感受到無奈與悲傷。 心臟被揪得難受。 “宋洇?!蹦腥饲宄恋穆曇粼诙鷤?cè)響起。 宋洇抬眼,等著他的審判。 “我記得你說過,成熟的商人會給出合理的籌碼?!?/br> 一頓,冷了三分,似乎對她徹底失望,回暖的語氣全然消失,像是對待陌生人的態(tài)度。 問:“這次,你打算給我什么?” 第14章 14:再度曖昧 ◎你不可能娶我,我也不會嫁給你?!?/br> 清晨的鬧鐘響起時宋洇還有些困倦。 昨天和傅晏的那個電話讓她失眠。 她睜開惺忪睡眼, 站在衣柜前苦惱,不知道該挑選什么樣的衣服。 來酒店只帶了一個月的換洗衣服,并沒有想過會有突發(fā)情況。 宋洇翻看著傅晏給她發(fā)來的地址,覺得恍惚, 好像又回到了少女時期熱戀時的模樣。 那時, 她讓傅晏來宋宅是不需要任何緣由的,他任她為所欲為。 只不過現(xiàn)在的角色互換, 執(zhí)棋的人不再是她。 宋洇打滴去了市中心, 傅晏家所在的小區(qū)全京城只有二百套, 單層獨(dú)戶的更是少,地點(diǎn)絕佳, 位于內(nèi)環(huán)寸土寸金的地兒, 只有位高權(quán)重的人才有機(jī)會住進(jìn)去。 十二層。 宋洇站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按響了門鈴。 叮咚。 開門的是位五十來歲的阿姨, 形容體面, 但看到宋洇顯得有些意外,但一瞬間又明白了過來。 吳儂軟語, 輕聲問:“是宋小姐吧?”關(guān)切而有禮, 交代,“傅先生今早離開前交代過了,今天會有人來。” 她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免貴姓梁,是傅家撥來的阿姨,幫忙打掃做菜。 梁媽笑時眼睛瞇起來:“還是頭回見先生讓女孩子進(jìn)他的家?!?/br> 宋洇回想起傅晏昨晚說的話, 有幾分尷尬, 解釋:“傅晏讓我來充幾天生活助理?!?/br> “生活助理?”梁媽有些意外。 “做飯、收拾東西之類的, ”宋洇輕聲, 垂眸,“下周他要去挪威商談,夏秘書的簽證剛好過期,由我替代隨行。” 作為傅晏重新考量周氏藥業(yè)合作的條件。 梁媽從鞋柜里取出拖鞋,似乎不太能理解,多嘴了兩句:“我記得先生以往出國都不太需要助理。” 梁媽對于傅晏有些了解。 早先,她第一次到傅家剛好是傅晏回傅家的時候,比起其他人,梁媽對于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傅少適應(yīng)得很快。 傅晏是傅家當(dāng)家人傅成煦和發(fā)妻鄧清月唯一的孩子,鄧清月年少時與傅成煦在外留學(xué)時相識相戀,后來順其自然談婚論嫁。在圈子里二人被稱贊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不少人覺得他們必然白頭偕老。 當(dāng)年京城傅家與江南鄧家聯(lián)姻轟動一時,可惜婚后第三年,鄧家遭遇危機(jī)沒落,傅成煦袖手旁觀,甚至在暗地里推波助瀾。 自那之后,鄧家倒臺,傅家宣布了離婚,鄧清月失蹤,誰也不知道那時她已經(jīng)懷了小孩,也就是現(xiàn)在的傅晏。 傅晏沒回傅家的那段時間定然是過得很苦,梁媽作為下人不方便過問,但看到先生回到傅家后冷情冷性,表現(xiàn)得格外獨(dú)立自主,大致就能明白一些。 當(dāng)時的傅晏不過十八歲,剛剛成年,喪母不久,卻手段雷厲,將傅家這個盤根錯節(jié)的家族關(guān)系理順,并逐一攻破。 今兒個,梁媽還是頭回知道這樣的傅少需要助理,但未再多言。 她引著宋洇到客廳坐下,給她倒了杯水。 “宋小姐,您呆在這兒等先生吧,我先去做午飯了?!?/br> 宋洇拘謹(jǐn)?shù)貙畔拢φf:“梁媽,還是我來吧?!彼?xì)細(xì)解釋,漂亮的眼睛閃著幾分溫潤的光澤,“我有求于傅少,就給我些表現(xiàn)機(jī)會吧?!?/br> “也好?!绷簨層媚ú疾亮瞬潦郑φf,“我這邊屋子也打掃干凈了,正打算做菜,小姐要是有心,我就把廚房交給你了?!?/br> 宋洇點(diǎn)了點(diǎn)頭。 梁媽說:“要是出什么問題,小姐再給我打電話。” “好。” 事實上,宋洇很少下廚,她壓根不會做菜。 以前父親在時,宋洇會為了討他歡心做幾道簡單的,但也只是觀摩著家里的阿姨實cao,自己在旁邊機(jī)械而聽話地把洗好的菜放進(jìn)鍋里。 倒是傅晏來宋家給她做過菜。 那次半夜宋洇肚子餓了,宋清予又和孟晚枝出去旅游,只留了宋洇一個人呆家里。 她不想叫阿姨,也不想點(diǎn)外賣,便壞心眼打了傅晏的電話讓他過來陪她,吵鬧著要他給她做飯。 后來家里出事,母親呆在外公外婆家,宋洇一個人在外面過了一段時間苦日子。 但越苦的日子越是不需要精心地生活,一盆清水放些洗干凈的蔬菜隨意煮煮便能果腹。 再后來就是周玉笙的援助。 父親的飛機(jī)剛失事的時候,宋洇沒有想到會出那么大的問題。 直到父親登上失蹤名單的第二個星期,周玉笙提了要聯(lián)姻的請求,宋洇拒絕了。 回家,她見到了一襲旗袍、臉色蒼白的heinare小姐,風(fēng)塵仆仆,滿身疲憊,告訴她:父親再一次將大部分資產(chǎn)投入了博弈,但現(xiàn)在飛機(jī)失事,再沒定盤星。 宋洇的心懸了懸。 一周后,heinare小姐忙碌奔波于補(bǔ)救,在電梯間因為三天三夜沒合眼猝死,病危通知都沒有下達(dá)便已成定局,一切再無解。 宋洇也是在那個時候成為了周起樾的未婚妻,退學(xué)、換學(xué)校、沖刺高考,在大二的時候正式進(jìn)入周氏藥業(yè),成為周家一個隨時可以被替換的提線木偶。 周玉笙對宋清予的情分和信任難以言喻。 他對宋洇沒有太多的真心,但明面上沒有讓宋洇和母親再過一天的苦日子。 宋洇很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