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書迷正在閱讀:[娛樂圈] 隔壁有男神、學(xué)霸算什么、再度曖昧、糟糕!養(yǎng)大的弟弟是白切黑病嬌!、盛寵表姑娘、重生年代:我成了農(nóng)家小錦鯉、當(dāng)公主的快樂你想像不到、穿書重生:團寵大佬只想當(dāng)咸魚、家兄嬴政、悄悄懷了君侯的崽
護工點了點頭,眼神真誠又悲切。 “不可能!”汪如蕓不可置信地站起來,指著護工說:“我兒子不可能這樣,他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從他手上沒力氣以后我們帶他出門他就從來都不會自己推輪椅!” 但這種以行為習(xí)慣角度出發(fā)的辯駁本身就很無力,很快護工也梗著脖子抬起頭來為自己辯解:“那賀哥還說過以前他不會跟著保姆出門呢!” 仗著賀光徊還生死未卜,他大有一種破罐破摔的架勢,從容地把一切都推朝外面。 “殘疾人的心態(tài)本來就很扭曲,誰能猜得透他想什么?我現(xiàn)在咂摸過來,我還覺得他是記仇我最開始沒照顧好他,現(xiàn)在才故意弄這么一出報復(fù)我?!?/br> 說著,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趁著人多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罵:“我沒什么文化,只能干苦力我認(rèn)了,可做護工這么多年,就你家最不省事。在家里要求就怪多,他癱得那么厲害還閑不住,每天都要背著家里人出去散步遛彎。本來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以的,我是拿人頭擔(dān)著帶他出去。現(xiàn)在倒好了,我處處小心,他自己還是心理扭曲要害我?!?/br> 周圍人越來越多,王啟甚至在地上滾了兩圈,也不知道是真哭還是假哭,總之嚷嚷的聲音挺大。 “你現(xiàn)在不就是要我賠錢嗎?我一個鄉(xiāng)下來的,我能有什么錢?你把我命拿去好了?。 ?/br> 一邊說,一邊去抓汪如蕓的褲腳。 過去在醫(yī)院里處理糾紛多了,汪如蕓一點不吃這套,冷著臉往后退了一步,用手按著自己褲管冷聲說:“你耍賴沒用,我們孩子還躺里頭呢,問你幾句話你就這么鬧,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事的是你呢?!?/br> 可人真耍起賴來哪是這一兩句話能解決的,王啟還躺在地上哼哼,抓不住汪如蕓,他就不抓,總之就是不從地上起來。 周圍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多,秦書煬一直定定坐在椅子上不吭聲,就靜靜地看著王啟耍無賴。 等王啟累了,哼聲漸漸弱下去,秦書煬才直起一點身體。 “王啟,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你說的話里沒有任何隱瞞對嗎?” 護工不吭聲,又在地上扭了兩下。 秦書煬怒極反笑,勾著唇角喘了兩口氣。 他從椅子上起來,一把捏住護工的下巴,“我可以理解你那套殘疾人心理扭曲的狗屁言論,也承認(rèn)小光難照顧,耗費了你很多的心力。但我好像忘了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我和小光之間從來不會有任何隱瞞。從你們第一次出門我就知道,你帶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怎么去的我通通都知道?!?/br> 剛剛還急赤白臉躺在地上打滾的人霎時間止住了所有的動作,呆愣著癱坐在地上,他臉被秦書煬捏出幾道紅痕,襯得整張臉灰白沒一點血色。 “我擔(dān)心出門不安全,又覺得他每天都在家實在太孤獨,能出去走走也好,所以這期間從來沒有制止你們。”秦書煬目光直視他,平靜地戳穿他的謊言,“我只是把他的輪椅調(diào)了速,這樣就算他手掌握不好力度,輪椅也不會猛地竄出去?!?/br> 話語聲越是平靜,秦書煬手上的力道就越重,護工覺得自己的下巴快要被捏碎了。 不過比起身體的疼痛,此刻內(nèi)心的恐懼更勝一籌,每一個字都像一盆涼水,澆得他不敢呼吸。 “所以,就算他想自己推輪椅,在事情發(fā)生的時候也留給了你足夠的時間幫他停下來。除非,在這期間你根本沒想管他,或者,當(dāng)時的情景是,就算你意識到他要摔跤,你也來不及挽救了?!?/br> 說完,秦書煬松開了桎梏在護工下巴頦上的手。 還是做不到完全的冷靜,松手時他沒把力氣收干凈,護工被他推到在地。 這番推論無論是哪一個猜測都讓賀家夫妻倆無法接受,賀求真氣得快瘋了,不管不顧地拎起護工衣領(lǐng)照他臉上摑了兩掌。 后面又被圍觀群眾拉開,推推搡搡間,好像自動分成了兩個陣營。 見勢不妙,看護中心的負(fù)責(zé)人臉上再堆不住笑意,冷著臉把臉腫成豬頭的護工護在身后,“秦總,賀老師還沒醒,這些都只是你的推測。你們作為家屬太激動了,我們從來沒有想過推卸責(zé)任,但你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在胡編亂猜,那我覺得我們還是都冷靜冷靜再找時間談后續(xù)的事情吧。” 他拉著護工往外走,撥開人潮時秦書煬叫住了他。 回過頭,負(fù)責(zé)人看見剛剛還冷靜著的秦書煬眼底驟然布滿血絲,額角的青筋又跳了出來。 秦書煬雖然還死死地拉著激動的賀求真,可自己的手儼然已經(jīng)握成拳。 他直直地盯著王啟,“你該慶幸你現(xiàn)在還能活著是因為小光還活著。” 賀光徊在icu里一趟就是三天,中間就短暫地醒過來一小會。 失血過多的緣故,他醒過來的那幾分鐘都沒什么動作,只是掙扎著睜開眼看了看四周,很快又閉上了眼睛。 他一直在發(fā)燒,后續(xù)的幾臺手術(shù)根本沒法做。 專家會診開了一臺又一臺,仍舊沒討論出來他剩下的幾處骨折要怎么處理。 明知道每天的探視時間就這么一會,秦書煬還是執(zhí)拗地不肯離開醫(yī)院。 能探視的時候他就乖乖穿上無菌服進去,拉著賀光徊好的那只手揉著,小聲小聲地和賀光徊講話。賀光徊手涼得過分,連指甲蓋都泛著灰色。對秦書煬的呼喚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嘴巴里插著呼吸管,怎么都不肯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