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了?
許衡雅同他是許多年的小伙伴,大人們口中的青梅竹馬,他這樣光明磊落地邀請,她自然落落大方地回應(yīng)。于是兩個人大大方方牽著手走進了草坪上眾人圍成的舞池里,默契地踩著音樂的節(jié)拍開始跳舞。許衡雅這會兒穿的裙子活動起來算不得非常方便,謝抒原亦是默契地遷就她,兩個年輕人舞蹈間有說有笑,許衡雅向來在人群里也漂亮得扎眼,而謝抒原高挑俊朗,淡淡的書卷氣更顯得人斯文紳士,兩個小年輕站在那里,便叫人覺得美麗而登對。 人群中的葉曜自然是注意到了和許衡雅默契共舞的小伙子,上次在他們校慶的音樂會上也見過的,許氏夫婦對他也很是熟悉和喜歡,想來兩人關(guān)系確實不一般呢。也不知道這小伙子的內(nèi)里是不是真的如外貌上一般斯文有禮——許衡雅這小丫頭被家里保護得太好,性子是極其的單純,這二十來歲的年紀正是小年輕們肆意享受愛情和青春的時候,不知道她會不會這些小伙子們簡簡單單就騙走了。 若是沅沅還在,或許自己也會同樣地如此考慮吧。 于是他拿起手機拍了照,這光線這景致以及他的站位都恰到好處,隨手一拍出來的照片倒是意外地好看。 他將照片發(fā)送給許盛雅:“未來妹夫?” 許盛雅只回了兩個字:“發(fā)小。” 她知道小妹去同學(xué)jiejie的婚禮上演奏的事情,甚至她這身旗袍還是自己帶著她去挑的——許中秦最近因為公事出了國,姑姑許知琳跟紀婉也一道跟著過去旅游了,那日她回家找點東西,就被在家休息的許衡雅抓了壯丁,拉著她出門逛街挑裙子去了。只是她倒沒想到,這場婚禮上倒能讓自家meimei和葉曜碰上。 “席散你送她回去?那邊太遠了,晚上她自己回去不太安全?!焙龅叵肫鹗裁?,許盛雅又主動給葉曜發(fā)了一條消息。 于是葉曜把許衡雅給自己說的話又給許盛雅轉(zhuǎn)述了一遍,而后玩笑似地道:“你對你老公可是不如你meimei上心啊?!?/br> 果然,這條消息之后許盛雅便不再回他了。 葉曜早預(yù)料到,無甚在乎地挑挑眉,而后繼續(xù)同身旁的朋友說著話。 人群的另一邊,榮啟舟亦是拿著酒杯遠遠瞧著正在相擁起舞的許衡雅和謝抒原,年輕的面龐映著燈光,這畫面不能說不美好,只是他在一旁瞧著,心下卻有些感慨:果然年輕人還得是跟年輕人在一起啊…… 只是年輕人許衡雅也有她的煩惱:自她從婚禮開場的演奏結(jié)束后,便不斷有各色男士來找她說話,想跟她交換聯(lián)系方式,都被她一一回絕了。果然,在跟謝抒原共舞一曲后,有這樣姣好面容的姑娘穿著一身恰到好處地勾勒出玲瓏曲線的旗袍,美得古典,美得醉人,待她從舞池中出來,又有一波人前來同她說話。謝抒原自是替她擋了一些,可等謝抒原被其他同學(xué)拉去跳舞后,那些不死心的見美女落了單,又輪番地過來,真是把許衡雅煩得不行。 她逃跑似地趕緊離開了賓客區(qū),穿過花廊想繞小門回他們樂團的休息室去,卻不想倒還有有心的竟跟上了她,在安靜的地方把她堵了個正著。 聞見這人身上有明顯的酒氣,眼神也不是十分清明,許衡雅心頭更是厭煩,只是怎么也擺脫不得,正是幾次想走卻無法的時候,又是那個她能一下就辨認出來的聲音,在這樣的靜夜里仿若打破漆黑的旭陽,隱隱的希望中還透著一點力量。 “我們該回去了?!睒s啟舟冷著一張臉從燈的暗影處走出來,不怒自威地幾步上前隔開許衡雅和那個散發(fā)著酒氣的花花公子,也不多說,攬了她后背便轉(zhuǎn)身走了。 繞過一重青墻,又到了傍晚他們見面的那個小園子,借著燈光榮啟舟悄悄地打量她,并不算明亮的燈光里這丫頭周身恍若披了一圈朦朧的光暈,美得古典,美得動人心魂。 他搖搖頭,只覺得自己今晚喝的酒或許上了后勁,此時此刻神智都不算清醒了。 “你喝醉了?”他這狀態(tài)同平日里可不大一樣,許衡雅小心地觀察他,本能地有些關(guān)切,“那你怎么回去?” 榮啟舟輕笑:“這點酒量沒事,歇一歇我自己能開回去?!?/br> 許衡雅一雙杏眼頓時瞪大:“那怎么行!喝了酒不能開車!很危險的!” 或許真是有了些酒勁,榮啟舟難得地逗她:“怎么,你能送我回去?” 這話仿佛是個激將法,許衡雅當即雙手環(huán)胸抿起了嘴:“不要看不起人!我是會開車的!我爸爸jiejie的車都讓我開過的!” 榮啟舟聞言,沒有答話,只是輕笑。 這表情落在許衡雅眼里是赤裸裸地看不起。心間不服輸?shù)幕饸怛v地一下便冒了起來,只丟下一句“你等著”便轉(zhuǎn)身跑了開去。 這丫頭跑得的確是快,榮啟舟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自然也是沒有攔住。卻不想她很快就回來了,帶著自己的包和琴盒,站在他面前伸出了手,小巧的下巴傲氣地一揚:“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