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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靠開馬甲一統(tǒng)天下 第192節(jié)

    于是,在后面的行走過程中,她遇到了包括但不限于“兩人相愛但迫于無奈分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幾十年后竟然成了兒女親家”、“交換庚帖時有情人終成兄妹”、“相約殉情結(jié)果沒死成,兩人同時半身不遂”等放在劇里可以演它個百八十集的愛恨情仇倫理大片。

    連系統(tǒng)小圓球都從一開始興致勃勃的吃瓜臉到滿臉麻木,繼而滄桑,最后捂著自己并不存在的耳朵選擇投降:【凌凌我錯了!我不想吃瓜了!我快被瓜撐死了??!】

    一個瓜很香,兩個瓜也香,三個瓜更香……可是瓜太多了,它實在是遭不住了?。?/br>
    祝凌……祝凌其實也遭不住了。

    她看看稱號底下那個指甲蓋大小的倒計時,極為心酸地嘆了一口氣。

    ……還有二十分鐘啊。

    時間怎么過的這么慢呢?

    系統(tǒng)小圓球也被瓜撐得蔫巴巴的:【還去石橋那邊嗎?】

    祝凌認真地思考了一秒鐘:“要不……算了吧?”

    她對自己的運氣沒有自信,對這個稱號的威力很有自信。

    【不如……】

    “不如……”

    經(jīng)過長久的磨合后,一人一統(tǒng)在沙雕之上有了能對上的奇異腦回路———

    【去屋頂上蹲著吧!】

    “屋頂上呆著吧!”

    愉快地達成了共識后,祝凌腳尖一點躍上了屋脊,找了個視線死角躺下來,內(nèi)力在全身流轉(zhuǎn),寒風拂面也不覺得冷,她背靠青瓦,仰頭看向天空,星河廣闊連綿,美得壯麗又絢爛。只是……

    祝凌意識空間里的系統(tǒng)面板上突然彈出一條提示———

    【韓國[韓妙]特定信息收集度已達40%,請玩家再接再厲!】

    祝凌:“???”

    她下意識地拉開系統(tǒng)地圖看了一眼,系統(tǒng)地圖升級后,劇情人物是會被特別標注的,韓妙并不在她附近。

    那這特定信息收集度升什么升?

    因為開著內(nèi)力技能,她的五感變得無比靈敏,正疑惑間,隔著青瓦房梁和縱深的空間,她隱約聽到屋內(nèi)之人的交談:

    “今日韓太后會帶著小韓王便服出行看花燈,我們就在那條最繁華的街上伏擊他們……”

    祝凌:“……?”

    她默默地瞅了一眼稱號欄里散發(fā)著瑩潤光澤、宛如玉石鑄造的[永恒白月光]稱號,又清晰地聽見底下屋子里的對話。

    祝凌:“……”

    地鐵、老人、手機。

    ……這難道也能往愛恨情仇的分類里歸?

    這合理嘛?!

    正月十五,七國共慶花燈節(jié),蕭國的國都也是摩肩接踵,人流如織。

    蕭慎換了一身便服,龍驤衛(wèi)隱在暗處保護他的安全。他穿過熱鬧的街道,慢慢向約定好的地點走去。

    “公子?!?/br>
    忽然有怯怯的聲音喊住他,他回過頭去,看到了一個臉頰羞紅的女子,那女子手里拿著一條赤紅的發(fā)帶,發(fā)帶里似乎摻了銀絲,在花燈的照耀下反射出淺淺的光澤。

    她似是羞怯極了,雙手拿著那發(fā)帶向前遞,手卻忍不住微微發(fā)抖:“給、給你?!?/br>
    七國都過花燈節(jié),但各國的花燈節(jié)習俗都有不小的差別,蕭國的花燈節(jié),男女之間以褐紅和赤紅發(fā)帶為憑依。若女子對一個男子有好感,則雙手贈他赤紅發(fā)帶,若男子同樣對女子有好感,便回贈她褐紅發(fā)帶,若無好感,就收下發(fā)帶,整理腰間玉佩;反之,若男子對女子有好感,則以雙手贈出褐紅發(fā)帶,女子有好感則回贈赤紅發(fā)帶,若無好感,則以右手撫鬢上簪,以表拒絕。

    哪怕再封建、再嚴苛、再看不慣這種大庭廣眾之下互贈信物的老古板,也不會在這一日掃人興致,這也是一年之中,禮教最松的一日。這一日男女互贈信物,并不會被人認為是輕浮浪蕩,不少人甚至以收到赤紅和褐紅發(fā)帶為榮。

    被人喊住,蕭慎眉宇間露出一絲不解,只是他戴著面具,沒被人發(fā)現(xiàn)。他記得他往年花燈節(jié)出來時,也沒人給他送過這些東———

    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不是沒有,而是那些給他送發(fā)帶的人,都被蕭煦攔下來了,蕭煦知道他素來厭惡這些毫無意義的東西,平時又勤勉,難得放松,所以不想擾了他的興致。

    只可惜……

    回憶起這些往事時,他身上的氣勢不知不覺就流露出來,落在那個給他送發(fā)帶的女子眼里,便是眼前這位戴著面具卻仍能看出氣宇軒昂的公子對她心有不滿,已經(jīng)快要對她發(fā)怒了。

    眼淚頃刻漫上了她的眼眶,她伸著的手也垂下來,赤紅的發(fā)帶被她緊緊攥在手心,聲音里也有了哭腔:“是我冒昧、冒犯公子了?!?/br>
    她喊住蕭慎的行為確實浪費了他的時間,蕭慎點點頭:“以后不要這樣冒失。”

    隨后便轉(zhuǎn)過身,毫不留情地走了。

    ———花燈節(jié)上,罕有這種毫不留情的拒絕。

    看著他的背影,女子眼眶里打轉(zhuǎn)的眼淚終于順著臉頰滑落,和女子結(jié)伴出行的小姐妹本來站得遠遠的,如今見著氣氛不對趕緊過來,便見友人的眼淚已經(jīng)落了一臉。她大吃一驚,趕緊掏出手帕給友人擦眼淚,一邊擦一邊憤憤不平:

    “怎會有這樣的男子!這是花燈節(jié),又不是平時!不喜歡接過發(fā)帶后拒絕就是了,又沒人上著趕著!就他這種做派,真該他這輩子娶不到美嬌娘咧!”

    被冠上“這輩子娶不到美嬌娘”名號的蕭慎穿過熱鬧的街道,對周圍的暗送的秋波冷酷無情地視而不見,在走過兩條熱鬧的街道后,終于到達了約定的地點。

    他和人約在一座寸土寸金的酒樓,與其說是酒樓,倒不如說是略有些身份地位的人才進得來的會客之地,最重要的是,這座酒樓名義上是蕭國一個大商人所開設,但實際的掌控權(quán)在蕭慎手里。

    他徑直上了二樓,走到了最里間,然后扣了扣門。

    門里傳了一道女子的聲音:“請入?!?/br>
    蕭慎推門進去,便見那待客的茶桌旁端坐著一個女子,脊背挺直,穿著一身素色,一舉一動都是優(yōu)雅端莊的姿態(tài)。

    那女子向他行了一個禮:“拜見陛下。”

    “你找我來所為何事?”蕭慎并不落座,他開門見山道,“我早已與你說過,長樂王不想見你?!?/br>
    “念在你這些年跟隨他的情分上,他已經(jīng)給了你一大筆錢,你找個無人認識你的地方,重新生活便是?!笔捝鞯拿疾恢挥X皺了起來,那股在沙場中拼殺過后的金戈之氣不知不覺流露而出,“做人不要妄想,更不要貪心?!?/br>
    蕭慎向她的方向丟出一塊令牌:“這是他留給你保命用的,你倒是用的輕易?!?/br>
    令牌穩(wěn)穩(wěn)地落在桌上:“下不為例?!?/br>
    秋微沒去拿那塊令牌,她只是抬起頭注視著蕭慎,以軍功起身的蕭慎身上的氣勢過于駭人,她的臉有些發(fā)白,但她沒有挪開目光,只是平靜地陳述:“我既以這塊令牌邀陛下一敘,便不會反悔?!?/br>
    蕭慎要處理的事物繁多,他沒有足夠的耐心,也沒有足夠的時間耗在這里:“你恐怕還沒有意識到這塊令牌的價值。”

    一個帝王的承諾,即使加了諸多苛刻的限制,也擁有無法估量的價值。

    “我想見長樂王一面,只能尋求陛下的幫助?!?/br>
    “我說過他不想見你?!笔捝鬓D(zhuǎn)身準備離開,“人心易變,情愛總有消耗完的那天,我想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br>
    在蕭慎即將跨出門的那一刻,他聽到身后的聲音,依然是平靜的:

    “阿煦死了,是嗎?”

    蕭慎的腳懸在半空中、收回,他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刀子,一寸寸從秋微身上刮過,那是山雨欲來之前最后的寧靜:“誰告訴你的?”

    “沒人告訴我。”秋微好像是要努力扯出一個端莊的笑容,但最后失敗了,所以那雙秋水般的眸子里盈滿了悲哀和死灰,“是我自己看出來的?!?/br>
    那個和蕭煦容貌一樣的人一出來,即使行為言語沒有什么錯漏,但她一眼就知道不是。哪會有人認不出自己幾乎算得上朝夕相處的心上人?

    蕭慎擰眉:“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那個假扮蕭煦的白魚衛(wèi)只要戴上特制的人皮面具,即使是他也會有一瞬的迷惑,蕭慎知道蕭煦為人處事的性格,什么不能說他心里自有分寸,他可能會告訴秋微有龍驤衛(wèi)和白魚衛(wèi)的存在,但絕不會與秋微說得仔細分明。這個假扮蕭煦的白魚衛(wèi)偶爾應付探望的來訪者時,也沒露過餡。

    “陛下若是真心實意的愛過一個人,便明白為什么?!鼻镂⒄f,“我從未認錯過他?!?/br>
    她面色憔悴,神色卻凄婉堅毅,她俯身,額頭重重地落到地面上:“我想請陛下告訴我,害他之人……”

    她的聲音哽咽了一下,有那么一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可有伏法?”

    寂靜在這方天地里無聲蔓延,過了好久,她聽到蕭慎的嘆息:“這不是你該cao心的事。蕭煦的仇,我一定會報。”

    蕭慎不懂情愛,但他懂人心,他的語氣放柔了些,冷硬之中平添了些許溫和:

    “他是我的兄弟,我也了解他。我想他死前,大概最放心不下你?!?/br>
    蕭煦自小便懂得隱忍和審視度勢,他一生中只做過兩件執(zhí)拗的事,一是在先后向他逼問蕭慎計劃,被打得奄奄一息、命懸一線時也沒松口;二是在他登基后,死皮賴臉求他下旨,允許秋微成為他的長樂王妃。

    蕭煦道:“你若是不想讓他死后都不安心,便好好活著吧。我會給你足夠的錢財與庇護,讓你安然無憂地度過這一生。”

    “多謝陛下好意?!鼻镂⒌念^仍舊緊緊貼著地面,“但我不愿?!?/br>
    她依舊是一意孤行的模樣:“求陛下成全?!?/br>
    “成全?”蕭慎反問她,“我若是應下來,你當真知道你要面對什么嗎?”

    秋微只是再次重復:“求陛下成全?!?/br>
    “害他的人是楚國國師。你若是入了楚,我蕭國的暗樁可以助你,但若是出了問題,你會第一個被舍棄?!笔捝鲗⒗﹃P系都說得清楚明白,“即使這樣,你還堅持你的想法?”

    “我堅持?!鼻镂⒂窒蛩辛艘粋€大禮,“我自請入楚,生死不論?!?/br>
    蕭慎看著她素白的衣衫和消瘦的身形,眼里閃過一絲不解:“富足且平安的一生,不好嗎?”

    他著實不懂,這世間情愛,當真有叫人舍生忘死之能?

    他不識情愛,亦不懂其間苦楚。

    秋微只是沉默地叩首,這是她的回答。

    她從不輕易更改決定,一如當年她不做池月做秋微。

    ……

    花燈節(jié)后,蕭國京都的朱顏樓走水,花魁秋微葬身火海,玉損香消。

    第186章 狂刀客

    ◎劍為君子劍,刀為狂者兵!◎

    【去、不去、去、不去、去……】

    “別念了?!币庾R空間里,祝凌的擬態(tài)小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悲傷道,“怎么這樣都還能遇到事?”

    她只是過來躲瓜而已!

    系統(tǒng)小圓球停止了叨叨,它從背后摸出一副線條框眼鏡架到線條眼上,深沉道:【我不過是提前幫你將糾結(jié)的過程走了———】

    它沒嚴肅一秒鐘就破功,變成一個圓圓的光團滾來滾去:【你真不去???】

    “雖說他們計劃刺殺韓妙,但韓妙不一定沒有提前做準備,帶小皇帝便服出行,想必會更加謹慎?!弊A杩粗^頂連綿的星河,有一瞬恨不得將所有的事情都置之不理,“但他們要在最繁華的那條街上刺殺,一旦混亂起來,就勢必會有傷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