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靠開馬甲一統(tǒng)天下 第49節(jié)
故而,這一屆的魁首除了學識能力需要壓服眾人以外,最重要的是,絕不能是燕國的世家子弟,魁首必須成為寒門的領(lǐng)袖,為燕國的王權(quán)增添籌碼,來緩解燕國越發(fā)尖銳的矛盾。 只有王室與世家矛盾緩和了,百姓才有喘息之機,燕國才有求生之途。 烏子虛此人,出現(xiàn)得恰逢其會,仿佛是上天留個燕國的一線生機似的。 “登山日,他藏不了拙?!?/br> “喲~”曾烈調(diào)侃他:“宋大掌院終于動了收弟子的心思?” 宋蘭亭垂了眼睫:“我本凡人,良才美玉,自是動心?!?/br> …… 順利拿到識英箋,從茶樓離開的祝凌半點不知身后關(guān)于她的一番討論。 她回了客棧,讓阿英停了練字,帶著她在永寧城內(nèi)閑逛起來,兩人吃吃喝喝,無比快活。 離尋英雅集的召開還有七日,這七日里,祝凌借請鬼之名引出的案子總算是水落石出了。 郭公子原配麗娘,并非無意落水身亡,而是被他殺害的。 那日郭公子在城中青樓一夜廝混,第二日拂曉才歸來,他妻子麗娘質(zhì)問于他。兩人爭執(zhí)間,郭公子心中生怒,給了麗娘一巴掌,麗娘摔倒在地,頭上無傷,人卻是撅了過去,郭公子一探,氣息奄奄,他思及麗娘娘家人兇悍潑辣,若知出事因由定然不依不饒,遂惡向膽邊生,將氣息尚存的麗娘扔于湖中活活溺死,對外則宣稱麗娘無意墜水而亡,他將他外出青樓尋歡作樂之事在府中下了封口令,還在靈前演了好一出夫妻情深的戲碼,成功地唬住了大半來吊唁的賓客。 直到今日東窗事發(fā)。 這事實在是太過聳人聽聞,以至于在登山日來臨的前夕,大街小巷都在談論這件事,甚至有不少人借著消息找到祝凌居住的客棧,請求他去自己家宅邸捉鬼驅(qū)邪,教祝凌以非有緣人的理由地拒絕了。 就這樣,七日的時間一晃而過,登山日便到了。 一大早,祝凌就來到琢玉山山腳下,一青衣小童早就候在那里了,見著祝凌,他先是施了一個標準的士人禮,道: “請公子隨我來?!?/br> 他引祝凌來到了一座草廬前——— 這座草廬修得十分隨性,四角是四根隨意砍的木頭撐起來的,其中有一根上還帶著未削干凈的新鮮枝葉,頂上用木頭架了起來,上面隨意地覆了些許茅草,隱隱約約的陽光透過縫隙落到地面上,整個建筑看起來比危房還要危房。 那青衣小童從柱子邊撿起一個簽筒,遞到祝凌面前: “這屆尋英雅集規(guī)則有變,凡持識英箋之人,須得抽簽選定比賽內(nèi)容,書院的先生們會根據(jù)各位的能力來確定各位是否過關(guān)?!?/br> 祝凌:“???”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上一屆的規(guī)則是君子六藝分別比賽,總分之和取前十為登頂之人,二十名到五十名張榜公示,這四十人既可入書院繼續(xù)深造,也可在書院的舉薦下入燕國做官。 她本來是打算控分,混個二三十名就收手了,但現(xiàn)在規(guī)則一改——— 祝凌抽出了簽,上面寫著三個小字“木野狐”。 哦豁,是系統(tǒng)擅長的圍棋。 青衣小童拊掌笑言: “公子真是好運氣,掌‘弈’的先生正在此處?!?/br> 他對著草廬一角大聲道: “邱先生,比賽的士子已經(jīng)到了!” 地上的草席突然被掀開,露出一個須發(fā)皆白,睡眼惺忪的老者來,他用手把蓋住臉的頭發(fā)扒開: “知道了,知道了!” 他中氣十足地喊道:“小子快過來,我們倆趕緊下完,我還趕著睡覺呢!” 那老者從旁邊拉過來一個棋笥,從里面抓了一把棋子,手往前一伸:“快!猜先!” 祝凌從另一個棋笥里取出一枚棋子置于棋盤上。 “哦———”那老者攤開手,“對了,你先行?!?/br> 祝凌深吸了一口氣,第一手落在星位上。 她在意識里戳系統(tǒng)小圓球: “我也不知道什么標準才算過關(guān),你干脆下個和棋吧!” 【……】 系統(tǒng)……系統(tǒng)痛苦面具。 第47章 見招拆招 ◎讓這個面善心黑的小子趕緊去霍霍別的先生吧!◎ 祝凌繼續(xù)補充:“和棋要和得自然一點,做出那種竭盡全力才勉強和棋的效果,你千萬控制住,別被看出什么不對來?!?/br> 系統(tǒng)小圓球在意識空間里皺出了包子褶。 【……你可真敢說?!?/br> 它們系統(tǒng)作為智能生命,下棋從來都是奔著贏去的,每一步都是為了贏打基礎(chǔ)! 【我盡量吧?!?/br> 老者手中白子為奇數(shù),祝凌在棋盤上置一枚黑子,猜先已對,祝凌執(zhí)黑,老者執(zhí)白。 祝凌的第一手落在星位上,金角銀邊草肚皮,這是一般人下棋最常見的開頭。 那老者從棋笥里捻了一枚棋子,緊隨其后落在棋盤上——— 黑白二色,棋局已開。 …… 將近二十手之后,系統(tǒng)已經(jīng)顧不上和祝凌講話了,它聚精會神地盯著棋盤:【沖!】 祝凌落子。 老者的白棋隨之粘。 【斷!】 老者目光炯炯,白棋使了一手跳:“妙?。 ?/br> 這兩步棋雖說暫時損害了黑棋的利益,但縱觀全局,卻是頗為高瞻遠矚。 祝凌對圍棋只懂皮毛,她只知道面前的棋局很是精妙,黑棋分散,白棋牽制全局,按理來說不該有這聲稱贊。 她在意識里提醒系統(tǒng):“你記得收著點啊!” 兩人又過了幾手,那老者發(fā)現(xiàn),黑棋竟出了一個敗招,將大好形勢拱手相讓,他在心里皺了皺眉,抬手就是一個“扳”,白棋瞬間死了一片。 【……】 系統(tǒng)傻眼了,它讓祝凌換了一個位置:【斷!】 老者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 死了一片的棋局勉強被救活,但架不住老者昏招頻出,系統(tǒng)只能跟在后面苦逼地補救,生怕一不小心就贏了,它咬牙切齒: 【他是不是有毛??!再亂來他就輸了!】 棋局一時亂七八糟、毫無章法起來,等老者的棋恢復正常后,系統(tǒng)已經(jīng)被繞得頭昏腦脹,以至于它看到白棋一個不是很明顯的破綻后,不假思索地指揮祝凌落子,生生下出了一個妙手。 系統(tǒng):【……】 完了,被氣昏頭了,讓它思考一下怎么不著痕跡地把優(yōu)勢抹掉。 還沒等系統(tǒng)想出解決辦法,老者已從棋笥里摸出兩枚棋子,“啪”的一聲放在了棋盤的右下角。 未到中盤,已是投子認負。 祝凌拿棋子的手僵原地,仿佛被定格了一樣,意識空間里,祝凌的意識小人搖著小圓球悲聲咆哮: “你到底在干嘛?。?!” “我們贏了你知道嗎?。 ?/br> 系統(tǒng)比她更崩潰,臟話都飆出來了:【我他媽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棋都沒下完呢———】 系統(tǒng)嗚咽了一聲,落下兩粒數(shù)據(jù):【還不如我先認輸呢嗚嗚嗚嗚嗚!這棋沒法下了!】 “怎么,拿老夫消遣夠了?”那老者戲謔地看著當場呆滯的祝凌,“以為老夫會端著架子,絕不會輕易認輸,一定會和你拼到最后?” 他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白胡子一翹一翹的: “你以為你的鬼把戲能瞞過老夫?今年的尋英雅集改了規(guī)則,你是怕輸了不能通關(guān),贏了又太過張揚,所以打算與老夫和棋?” “臭小子,你可真是心里沒點數(shù)啊!” 人的棋力如何,在對弈之中是藏不住的,草包不能充英才,英才更不能裝凡人,每一手棋,都能透露出棋手的個人習慣、思考方式,在同級別的人眼里,是決計隱藏不住的。 “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來?”老者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得意勁兒,“天下在弈這一道上能勝過我的,不超過五指之數(shù)———” “現(xiàn)在多了一個你?!?/br> 祝凌的意識小人和系統(tǒng)蹲在空間里齊齊吐槽: 【為什么下不過我還能這么得意?】 “完了,這回翻車翻大了?!?/br> 祝凌還想再挽救一下:“您想多了,我只是僥幸,這棋———” 老者一揮袖子,斬釘截鐵:“算你贏!” 這次輪到祝凌痛苦面具了。 老者很樂意看到祝凌吃癟,他猜出來了祝凌在故意藏拙,認輸?shù)哪且稽c兒不快早就煙消云散了,他從草席旁邊摸出一個新的簽筒: “來來來,快抽你的下一關(guān)!” 祝凌隨手從中抽出一根,上面寫著“三尺桐”。 老者湊過來一看,樂了——— “去吧?!彼恢覆輳]背后的小徑,“從這條道上去,遇到岔路向東拐,見到衣裳穿得像只花蝴蝶的,就是你下一關(guān)的先生!” 他一邊把祝凌向小徑上趕,一邊遞給她一個牌子,牌子上刻著一個“弈”字。 “快去快去,莫擾了老夫清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