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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奴婢她帶球跑路了 第16節(jié)

    這段時日朝堂上也亂得很,不少人盯著青海的案子,也少不了的渾水摸魚彈劾太子辦事不力的。結果三司沒亂起來,戶部那邊也魚不動水不跳,倒是兵部先亂起來了。

    兵部被掌握在皇上手中,雖然相對干凈,可也并非沒有斗爭。醉春堂的事前腳才傳出去,后腳就被御史抖到朝堂上,參奏熊侍郎私德有虧。兵部另一位侍郎同熊侍郎有別苗頭的意思,暗中拉踩,熱鬧得緊。

    結果私下里查探一番,熊侍郎怕得罪安王府,這次青海運糧確確實實沒有貪污。不過他同王家來往密切,收了女人和銀子,卻沒干實在事。現(xiàn)在他不僅得罪了王家,又不敢理直氣壯地說一聲自己沒問題,硬生生將局面攪亂了。

    韓暘之又自查身邊人,前前后后捋一遍才鎖定了跟著去交接的手下收受賄賂,在查糧時造假。當時糧食分成了兩部分,除了從糧倉里拉出來的,大部分都已經(jīng)被替換成摻了砂礫的陳糧,并做上記號,這就能保證檢查時不出任何紕漏。

    他一個身份低微的官員自然做不到這點,顧淮安用了點手段,讓人開口,最后供出了戶部右侍郎蔣佑寧。蔣佑寧出身江南,不過當年是先皇欽點的狀元郎,后被皇上擢升成右侍郎,身上早就打上了皇家的標簽。若說他同王家有糾纏,倒是也能說得過去。

    顧淮安卻覺得中間有些違和,便讓人壓下消息。太子正想著怎么將韓暘之撈出來,也沒想著快點結案,他便在暗室親審三日,中途只稍微合上眼。

    往常習慣了頭疾,不覺得失眠是什么難以忍受的事??善岸螘r間身邊多出個小丫鬟,他得了幾日平靜安穩(wěn),便覺得怎么都不自在。

    當小丫鬟走來時,迎來的那股淺淺的香氣很好的撫平了跳動肆虐的神經(jīng),連帶著那股躁氣都消散了。

    只是手上軟綿綿的,壓根沒什么力道。

    他抬頭往她的方向看過去,就看見小丫鬟被嚇了一跳,濡濕的眼眸飄忽,“是奴婢按得不對嗎?”

    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不過小丫鬟不經(jīng)嚇,他頓了頓,問了聲,“你進來之后,芙蓉一直針對你,怎么今日還替她說話?”

    姜若斟酌了一番,“世子爺,不是希望我這么說嗎?”

    “你倒是會猜。”男人沒承認也沒有否認,閉上眼。

    她便當做是承認,畢竟今日芙蓉做的事說大也不大,世子爺應當只是想給芙蓉一個教訓,同時也是告訴聽松院里的人,這表小姐就只是的表小姐。

    這個信號還挺值得琢磨,世子爺是不是真的喜歡過表小姐,因為表小姐嫌棄他,所以現(xiàn)在兩個人要一刀兩斷?

    不過這倒是給她一個提醒,世子爺也是到了該婚配的年紀,日后夫人進門她該怎么辦?

    她一邊按肩一邊思考這個問題,視線不知不覺就飄到世子爺身上去。從她這個角度看上去,能看見一點側(cè)臉和格外長的睫毛,看上去軟軟的和整個人身上清冷的氣質(zhì)完全不同,也比她遇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好看。

    不知怎么,她的心突然亂了一拍,往后就亂成一片鼓聲。

    她用力搖搖頭,將腦子里不該有的念頭全都甩出去,心里笑話自己。做夢都是要看自己有沒有資格,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

    她不敢再有任何分神,老老實實繼續(xù)按肩起來。

    許是她這次做的不錯,世子爺在醒了之后難得給了她一個好臉色,允許她晚上去屋內(nèi)侍候。

    這次她不敢再做些亂七八糟的小舉動,老老實實將自己洗干凈就到了屋內(nèi)。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屋內(nèi)沒有升炭盆,她坐在腳踏木上都有些凍人。可她又不敢說出來,生怕世子爺拿這個借口直接讓她回去。

    等看見人氣息平穩(wěn)之后,她心思松懈,不知怎么就盯著床上蓋著的被褥上。

    世子爺?shù)奈輧?nèi)用的都是最好的東西,被褥里是極為柔軟的蠶絲,被面上還帶著一層毛絨短毛,看著一看就特別暖和。早起的時候她也曾收拾過床鋪,知道那種觸感,一雙手蠢蠢欲動起來。

    要是將手伸進去的話,應當會非常暖和吧。再者說,她平日也就是趴在床邊占了一小塊地方,世子爺見到也不曾說她什么,那將手塞進去應當也沒有多少區(qū)別吧。

    這個念頭一旦生出來,就像是煙霧一般迅速膨脹開來。她幾乎是不受控制地盯著男人的臉,一點一點將自己的手伸進去。

    被褥里,比她想象中還要暖和的一團熱氣包裹著手,連帶著身體都沒有那么冷。她到底還是沒有將手伸回來。保持著雙手伸進被窩里的姿勢,就趴在床邊睡著了。

    等熟睡之后,人也就失去了該有的清醒,只剩下貪圖溫暖的本能。

    于是她的手逐漸往里面伸,向著熱源的地方靠攏,然后貼了上去。

    顧淮安是被貼在自己小腹上的涼手鬧醒的。

    先前小憩過,現(xiàn)下很快就清醒,就看見睡在床邊緊縮的一團,不自覺地皺起眉頭來。

    那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手軟綿綿的,沒什么重量,卻偏偏能讓人清晰地感覺到手形狀。一股澀意從對小腹漾開,朝著下面涌去。

    他的眸子沉了下去,下意識捏著她的手腕便要將那只手拖下來。

    握住小丫鬟手腕時,睡夢中的小丫鬟還不怎么情愿,略微掙扎了下。

    細膩溫潤的肌膚便摩擦著手心,他用了幾分力氣捏了捏。

    軟到幾乎沒有骨rou,同她這個人一般,仿佛是握住了浸透了的奶膏子,手感倒是極為不錯。他略頓了頓,還是直接將小壓丫鬟的手拿開。

    因為練過武功的緣故,他在夜里的實力不錯,能夠看見入睡中的小丫鬟蹙了蹙眉頭像是特別不滿意,重新又將手貼了上去。

    這次不是小腹的位置,而是腰側(cè)與胯骨連接的線條上。

    擱這一層特別薄的布料,溫度毫無顧忌地浸透下去,順著經(jīng)脈涌動,激起本該有反應來。

    顧淮安呼吸一重,狹長的鳳眼挑起,猛然握住小丫鬟的手腕。

    力道大得直接讓姜若從睡夢中驚醒。

    她尚且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茫然道:“世子爺?”

    沒有人出聲,她一時懷疑自己是怎么醒的,壓低了聲音問:“您是不是要起夜?”

    沒等到回答,她猶豫了下,赤腳走在毛毯上摸到了燭臺。隨著輕微火石碰撞的聲音,一簇燭光搖搖晃晃亮了起來。

    她伸出手將燭光遮大半,才偷偷朝后看了看。

    瑩潤的俏臉趴在暖和的被上睡成了兩片坨紅,在昏黃燭光的潤洗下,她的一雙杏眼又濕又亮,漂亮而又乖順。燭光繼續(xù)跳躍著,大多數(shù)都落在月匈前的位置。纖細脖頸的曲線下是消瘦的肩膀精致的鎖骨,再往下便是一層帶有弧度的陰影,隱隱能夠?qū)⑶€完全勾隱隱出來。

    朦朦朧朧又搖搖欲墜著。

    顧淮安呼吸急促一分,后背不由地緊繃起來。

    小丫鬟看他臉色漆黑,完全不知道又是什么地方惹著了對方,軟糯的聲音里還帶著試探,喚著:“世子爺?”

    聲音顫顫的。

    顧淮安將視線轉(zhuǎn)開,無意之中瞧見小姑娘踩在猩紅地毯上光潔的腳。那么暗的光線中,她的一雙腳仍舊白得顯眼。不是那種極為消瘦的,而是瑩潤當中帶著幾分rou感,緊縮的指頭更像是白白軟軟煮熟的湯圓。

    若是握上去,再撞進泥濘……

    “出去?!蹦腥丝±实拿佳鄞丝坛脸劣粲?,閉上眼睛,聲音低沉。

    姜若著實被嚇了一跳,手上一抖,guntang的蠟直接滴在手上,原本被燙傷的地方又被燙了一回,她吃疼得撒開手。蠟燭掉下去滾幾圈,意外地沒有燒著,反而直接熄滅了。

    室內(nèi)重新恢復到黑暗當中。

    作者有話說:

    昨天沒更新是同車五個人,有一個陽性,昨天被嚇了一天,

    今天剛寫完,發(fā)現(xiàn)我進決賽圈了,其他四個人開始發(fā)燒……

    后面沒更新,應該就是我羊了

    第20章 020

    ◎顧淮安沒說話,黑夜中只剩下呼吸聲◎

    姜若實在覺得自己委屈,她雖然有其他的心思,可今天晚上確實沒有做什么,一直在規(guī)規(guī)矩矩的睡覺,誰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世子爺。

    也是她今日倒霉來著,先是被表小姐為難一遍,接著被燙傷,拖著被燙傷的兩只爪子給世子爺按摩,按到兩只手都抬不起來。

    她一直明白自己的身份,拼了命想要討好世子爺,晚上屋內(nèi)冷,她更是沒敢多說一句話,怎么就又被嫌棄了?

    也是這份黑暗給了她一些勇氣,她忍不住問道:“奴婢知道自己不聰明,若是做了什么不對,世子爺能否告訴奴婢?!?/br>
    顧淮安沒說話,黑夜中只剩下呼吸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稍稍平復情緒,自嘲著難不成是魔怔了不成,許是因為身邊沒有過。

    這在圈子里也算少有的事,倒不是說他在這方面多節(jié)制,純粹是先前忙得腳不沾地。所謂的天賦都是背后付出十成的努力堆積,他自以為足夠自制,不屑于男女情谷欠。

    今天只是一個意外,讓他失控的意外。

    他微微瞇著眼,看向面前的女子,在失控中生出一種將意外解決的念頭。

    只是念頭才起時,小丫鬟軟弱卻格外堅定的聲音響起,“奴婢是真心想要陪著世子爺?shù)?。?/br>
    花言巧語,巧言令色。

    顧淮安嗤笑一聲,可半闔的眼眸終究有些松動。

    半晌才道:“沒做錯什么,只是天氣冷,你若真的在這睡上一晚,怕是要凍著,便去不了寒山寺。”

    寒山寺是既定的行程,世子爺要過去給先夫人祈福,每次只帶一兩個人過去。

    姜若沒想到自己能跟著過去,又驚訝又高興,“奴婢真的能一起過去嗎?那奴婢還要準備什么嗎?”

    倒是沒再繼續(xù)問,明擺著世子爺不會說的事,就算問了也沒結果。

    顧淮安見她高興,問了聲,“就真的這樣高興。”

    達到自己的目的,姜若的好話便不要命地往外面撒,“能和世子爺在一起,奴婢自然高興?!?/br>
    “是嗎?”顧淮安揚眉,微微睜開眼,接著光亮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小丫鬟,說了句極有意味的話,“望你能一直高興?!?/br>
    姜若沒能聽出來,還沉浸在能跟著去的歡喜當中,也沒了半夜要被趕出去的委屈,就要往外面走,“奴婢現(xiàn)在就去叫長喜?!?/br>
    “嗯?!鳖櫥窗颤c點頭,“披件外衣去?!?/br>
    看來是真的不想自己著涼去不了,姜若更加高興,連忙應了聲。

    第二日她一掃萎靡,打算去問徐嬤嬤出行要準備什么。出門時,她想起來芙蓉挨板子的事,又帶上了之前出門買的冬瓜糖。

    去了前罩房,徐嬤嬤不在,只剩下芙蓉哼哼唧唧地趴在床上抄寫經(jīng)書。

    芙蓉書文不深,端端正正坐著時寫出來的字也不怎么樣,更遑論是趴著,一張白紙上全都是深淺不一的墨痕。

    見到有人來,芙蓉偏頭看向來人的方向,見到是姜若輕哼了一聲又轉(zhuǎn)過臉去。眼角的余光瞥見女子在自己的床前放下一個油紙包時,她就有點繃不住,甕聲甕氣,“這是什么東西?”

    “上次買的冬瓜糖,給你帶一點過來。”

    “需要你假好心嗎?”芙蓉嘀嘀咕咕。

    姜若一想,兩個人之間的關系確實不大好,過來看看也就成了,要是再留下來說話對方還以為自己有什么了不得的企圖。她便直接說:“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去收拾東西。”

    “一看你就不是誠心來看我的,連說句話都不愿意?!避饺赜植桓吲d了。

    左右都不是人,姜若好氣又好笑,“我以為你討厭我,壓根就不想見到我。”

    芙蓉到現(xiàn)在都不大喜歡姜若,可若不是姜若替她遮掩一番指不定現(xiàn)在還要挨更多的板子。想到板子落在屁股上那瞬間的疼痛,她又打了個哆嗦,仰頭問姜若:“你收拾東西準備去哪里?!?/br>
    “寒山寺,世子爺說讓我跟著一起過去。”

    “寒山寺?”芙蓉的音調(diào)高到尖銳,撐著身體往前爬了兩步,整個人都變成了酸壇子。她在聽松院這么多年,還沒有跟著世子爺一起去過寒山寺呢。

    偏偏眼前的人沒多久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