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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的怨種上司搞事了嗎 第212節(jié)

    妖怪的眼睛變亮了。

    “meimei是什么?怎么才能做meimei?”

    “……叫我一聲‘jiejie’,就可以做meimei了?!?/br>
    “哦!jiejie好!”

    “……”

    -88-

    山茶忍不住摟緊了她。

    就像重新飼養(yǎng)了好多好多的流浪小動物。就像重新看到餓死的父母站在自己眼前一樣。

    “謝謝你……”她輕輕地說,“我最想要的就是親人……”

    她的新meimei不明所以,但沒有掙脫這個突然的擁抱。

    她動了動,臉頰被擠得有點扁:“我當(dāng)meimei了,那有糕糕吃嗎?”

    “……”

    嗯,是個傻乎乎的meimei。

    要保護(hù)好的meimei。

    -89-

    山茶摟著她,小聲說:“我的父母都姓吳。我的本名是吳灣。你私底下別再叫我山茶了……這只是個花名。”

    臉頰有點扁的meimei嘟噥:“我不記人名的。報喪女妖不需要名字?!?/br>
    “那就叫我jiejie……一直叫我jiejie就好。我就叫你meimei吧,我們都不叫名字。”

    -90-

    w緊緊摟住了m,深吸一口氣,感覺就像是什么缺憾許久的東西回到了自己身邊。

    比吃飽肚子還令人滿足。

    她有親人了。

    她有……meimei了。

    ……但,還不夠。

    -91-

    如果能擁有meimei,或許,她還可以擁有……更多的……更完滿的……

    家。

    家人。

    親情。

    家。

    ……啊,原來這是她最想要的。

    -92-

    “meimei呀……”

    w突然醒過來,無比清醒。

    她珍貴的meimei,不能一直生活在妓院這種地方。

    她珍貴的meimei,不能一直待在這座可怕的城里。

    她不是一個人了——她有meimei——她的meimei——

    w攥緊手指,看向窗外。

    窗外有一個小土堆,土堆上插著一支臘梅。

    是她開口要求,m才不情不愿把那具穿著華美衣裙的尸體從亂葬崗拎回來,挖坑葬在那里的。

    -93-

    那個土堆提醒著w。

    沒人可以一直做花魁,沒人可以一直高貴無暇地生活在這個地方。

    “等我再長大一些……”

    她喃喃道,抱緊了自己唯一的親人:“等我再長大一些,我們就離開?!?/br>
    -94-

    離開這座可怕的城,去其他的,安全的地方。

    第97章

    楓醉未到清醒時, 情落人間恨無緣。

    ——引自李商隱《無題》

    -1-

    m曾是一只普通弱小的報喪女妖,當(dāng)然,她現(xiàn)在也沒有強大到哪里去。

    能夠蛻變自己的死亡只能選擇兩次, 同族們無不視若珍寶, 選擇時慎之又慎——

    哪里像她,隨隨便便就選擇了一個普通女孩的死亡, 這次死亡既不包括什么悲憤,也沒帶上絕望。

    這次死亡頂多只包含了一個被吃的女孩徹底決定吃人時掉下的眼淚。

    被吃的人去吃人的無力感, 不會帶來多少力量。

    -2-

    所以,蛻變后, m也沒有變得很強。

    她頂多只能用女妖無限復(fù)生的特質(zhì)打過幾個身強體壯的士兵,更別提像傳說中最強大的女妖那樣, 用分身幻化出巨大的鐮刀。

    哦, 對, 說到強大的女妖, 之前和她撕咬過的那個灰撲撲的同族又來找她打了一架。

    那只灰白色的報喪女妖披著一件雪白的露背長裙,它拋去了之前灰色的影子本體, 幻化成了無比美麗成熟的女人。

    m的化形是根據(jù)山茶——w的死亡的,但灰女妖的化形似乎是她自己用力量幻化出的,所以灰女妖的外表其實比m還美些,是完全屬于“女妖”的美麗。

    而且灰女妖已經(jīng)幻化出巨大的灰鐮刀,它成為了這一代公認(rèn)最強大的報喪女妖。

    同族們崇拜它, 因為它們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能幻化鐮刀、不靠鉆墻洞就可以跨越世界的強大女妖。

    美麗,強大, 結(jié)合這兩點的存在總是會受追捧的。

    ……m卻更厭惡它了。

    -3-

    唯獨m厭惡它。

    -4-

    因為, 她只要動動鼻子,就能嗅到, 灰女妖身上,那些無垢幼崽的死亡。

    ……無數(shù),無數(shù),連m都分辨不出那力量里有多少次的死亡。

    灰女妖之所以如此強大,是因為那無數(shù)個孩子的無數(shù)次死亡,共同累積成無限的尸骸,帶給它前所未有的力量。

    而且,灰女妖的力量依舊在源源不斷地增長。

    它的強大似乎是沒有盡頭的——那些死亡幼崽的數(shù)字還在疊加,似乎沒有盡頭。

    畢竟報喪女妖本身是熱愛流浪的種族,除她以外,沒誰想過圈禁一整個世界,一點點培養(yǎng)、澆灌專門供給自己力量增長的死亡。

    ……那個世界,灰女妖圈禁了太多幼崽,制造了太多死亡。

    而每一次死亡都并非簡單的死亡,是無比扭曲、絕對符合報喪女妖口味的陰暗死亡。

    m是剛誕生的報喪女妖,她想象不出那是怎樣可怕的死亡。

    更何況……還有那無法計算的數(shù)量……多到令m厭惡至極。

    -5-

    如果有誰在每一個孩子死亡時種下一株郁金香,那么,灰女妖的世界,一定早就淹沒在了郁金香的花海里吧。

    -6-

    報喪女妖都喜愛郁金香,m同樣。

    因為郁金香總是伴隨著贊美詩一起獻(xiàn)給它們的貢品。

    ……但,不管多少株美麗郁金香,都遮掩不住,灰女妖身上骯臟的臭味。

    -7-

    m太厭惡無垢幼崽的死亡,哪怕這種無與倫比的純潔死亡能給報喪女妖帶來最強大的力量,她也……

    當(dāng)然,就像妓院里其余的人看待山茶一樣。

    女妖們都說m是傻子。報喪女妖為什么要挑剔最強大的死亡?

    -8-

    或許的確是因為她傻吧。

    也或許是因為她剛誕生,只是個弱小普通的報喪女妖,什么都不懂,在同族中其實也算幼崽。

    ……無所謂,m不奢求變強。

    哪怕變強后的灰女妖似乎鐵了心地要徹底吞噬她,弱小的m與它爭斗時再無還手之力——

    她被撕咬、被吞噬、每次碰撞時再也占不了上風(fēng),只能無比狼狽地逃走。

    -9-

    灰女妖無數(shù)次嘲笑她選擇的死亡,因為蛻變之前她好歹還能贏幾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