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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碎了，補一補，再追上去。

    追不上去，碎得補不齊，離開就是了。

    傷害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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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生便終于帶上了點私人情緒。

    他不喜歡帶著情緒工作，但情緒是無法用理智控制的，p先生過去很少有情緒，更沒有壓抑情緒的習(xí)慣。

    他開始認真“介意”會長的存在。

    十幾分鐘后，認真“介意”的p先生徹底黑入永生會總部的后臺，得到自己所需要的所有資料，然后制定了銷毀計劃。

    ——這不是普通上班摸魚，這是發(fā)泄私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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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證明，優(yōu)秀的下屬即使發(fā)泄私人情緒，工作效率也很高。

    “……根據(jù)后臺的數(shù)據(jù)，永生會這個組織之所以特殊到從未被系統(tǒng)世界檢測，每次察覺只能辨別為‘不明波動’，是因為它所在的世界比較特殊，擁有隔絕系統(tǒng)世界的能力……能力來源不明，或許稍后我需要去一趟這里的檔案室，查找這個世界在永生會之前的痕跡……”

    p先生一邊匯報一邊順手拍松了一只枕頭，遞給蹲坐在把手上的m小姐：“您先趴在這里休息吧?！?/br>
    m小姐低頭抬起rou墊碰了碰，又有點嫌棄地收回去了。

    “不要。沒有小p的枕頭香，沒有小p的枕頭軟?！?/br>
    “……現(xiàn)在是工作時間，m小姐。”

    下屬整理床鋪的動作頓了頓：“而且這個房間比我的宿舍配置豪華多了。”

    ——這是實話，身為永生會的高層，又身為不需要遵守規(guī)章制度的惡靈，白袍人的住宿條件相當豪奢。

    不提別的，房間里這張床就能睡下四五個人，枕芯被套都是相當高級的貨色。

    哪個中立守序陣營能比邪惡混亂陣營賺錢多呢，規(guī)則下勤勤懇懇的工資獎金積累也比不過搶劫屠殺所帶來的大把大把能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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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撇開陣營，單人對比，白袍人的房間也比p先生的宿舍豪華不少——

    p先生或許是比白袍人賺得多些的，但他休閑時間不喜歡宅家，喜歡在各個度假世界到處亂竄，宿舍只用來養(yǎng)花養(yǎng)上司。

    他會幫上司做家務(wù)，但絕不是什么居家類型，能出去玩一定要出去玩，所以對家具裝潢等等都不算上心，自己擠在閣樓睡了幾十年也無所謂。

    不像白袍人。

    后者明顯是個大型自閉兒童，除了外出吃人吃獸吃亡靈，就是自閉在房間里。

    所以，房間就是他唯一的常駐地點，也是他唯一會費點心思布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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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生掀開被子，摸著里面滿滿的羽絨，有些動搖。

    ……如果把這種被芯換在上司的臥室里，是不是能減少她大半夜爬床作妖的概率？

    之前把話題拖到“下班再說”了，按照上司以往的作風(fēng)大概是想不起來的，但誰知道她會不會哪天突然反應(yīng)過來。

    p先生歡迎上司的小惡作劇，但他實在不歡迎她拿著刀子直接割他皮帶扣。

    ……咦，為什么這隨隨便便的舉例就如此似曾相識，令人頭疼。

    這次任務(wù)結(jié)束他絕對要給自己爭取一次單人休假……調(diào)整精神狀態(tài)……最近總冒出奇奇怪怪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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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小姐沒意識到下屬在想什么。

    她再次嫌棄地推了推自己面前的枕頭，只覺得這個房間哪里都不順眼。

    ——m小姐又不是沒睡過豪華房間，她總統(tǒng)套房都不知道屠了多少次，還屠過王公貴族的宮殿呢。

    人類把自己的居所裝點得再華美奢侈又如何，報喪女妖只要抽抽鼻子，就能嗅到腐爛的氣息。

    這個豪華的房間屬于一個惡貫滿盈的惡靈，她能聞出白袍人吞噬的每一份死亡，也能聽到他曾在這里打滾哀嚎，為了一抹生前記憶，執(zhí)著無比，扭曲又可憐。

    m之前沒留意過白袍人，就算他長著和小p一樣的臉，她也武斷地將他判斷為“贗品”，但……

    她冷冷地看向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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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生打開了另一層屬于系統(tǒng)世界的數(shù)據(jù)渠道，里面是個小型空間，有點像是主系統(tǒng)在中樞控制室里建起、存儲她物品的空間。

    只是，這個小p建起的空間里，沒有任何她的相關(guān)物。

    有的只是那個昏迷的人——那個和小p長相相同，披著白袍的丑陋贗品。

    m小姐冷冷地看著他把那個人抱出來，放到整理好的床鋪上，還順手理了理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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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執(zhí)行方案的關(guān)鍵就是代替這家伙的身份，正好這家伙昏倒在音樂會的地板上，小p便披上了他的白袍。

    但他是伸手把他的袍子脫下來，披在自己身上，又親自伸手開了個空間，把昏迷的這家伙抱進去的。

    ……有必要嗎？

    就算是為了計劃的萬無一失，也沒必要小p直接伸手抱吧。

    而且，音樂會那時那么混亂，他為什么就注意到這家伙昏倒在地上？還要把他藏起來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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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小姐怎么想怎么覺得，小p對這家伙，有些不自覺的特殊地方。

    小p有抱過我上床嗎？

    ……好像是有的，但每次都是我主動要求，抱上床的后續(xù)也不是單純給我蓋被子睡覺。

    小p沒有單純給我蓋過被子，也沒哄過我睡覺。

    ——m小姐選擇性遺忘了自己每次被蓋被子被哄睡覺時都會胡攪蠻纏要求不單純的親親抱抱，m小姐就是很不爽。

    她伸出爪子，原本是想把那顆枕頭直接拍到那個昏迷贗品臉上的，但一時忘了剛剛收回伸出的爪尖，“撕拉”一聲再次勾起——

    她直接把枕頭撓破了。

    p先生正在給昏迷中的白袍人布置監(jiān)控程序，聽到這聲噪音他想都沒想，就說“安靜。”

    監(jiān)控程序和隔離程序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起效，上司這時亂鬧把白袍人驚醒就不好處理了。

    m小姐：“……”

    -18-

    她被下屬教訓(xùn)了。

    ……下屬竟然因為這個家伙教訓(xùn)她?。?/br>
    怎么啦，這家伙的睡眠質(zhì)量比上司我的心情還重要嗎？！

    -19-

    ——m小姐知道自己這想法是純粹的無理取鬧，也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能大吵大叫，她甚至說不清自己為什么看那個金發(fā)的家伙如此不順眼，比看那些油膩垃圾的追求者還討厭，以至于小p對他做的每一個動作，她都恨不得撲過去咬爛那家伙的臉。

    就像p先生怎么也喜歡不來w小姐，這個世界就是會發(fā)生一些玄妙的巧合的吧。

    ……所以m小姐最終還是沒有嚷嚷出聲，她只忿忿地把這些都憋了回去。

    小p太過分了！這次任務(wù)結(jié)束后她必須索要補償！

    ……她要做一晚上！然后被單純地蓋被子哄睡覺！

    -20-

    p先生把白袍人安置好，檢查設(shè)置下的程序，確定他不可能清醒過來、也不可能被外界感知后，這才舒了口氣，離開床邊。

    但m小姐注意到他離開時下意識就摸了摸對方的頭，那個動作很自然，仿佛過去他每一次轉(zhuǎn)身離開，都會伸手摸摸他的頭。

    她忍不住齜了齜牙。

    ……那個丑八怪贗品竟然用額頭摸我下屬的手！那是我下屬！我下屬！

    可惡，可惡，可惡，如果這不是潛入中的工作，她的爪子就能直接揚過去——

    -21-

    p先生轉(zhuǎn)身正打算繼續(xù)匯報工作，就見上司爪前的枕頭只剩一團棉絮了。

    p先生：“……您變成這個形態(tài)后，還有忍不住磨爪子的心理影響嗎？”

    m小姐低頭看看自己爪下的被抓爛的枕頭——棉絮，又抬頭看看他。

    一只還不到成□□頭大的小黑貓，這一眼硬是看出了陰郁帝王的感覺。

    ……p先生倒是沒察覺到什么陰冷的帝王之氣，他直接從她炸起的耳朵毛判斷出了不妙。

    “有什么事任務(wù)結(jié)束再說吧，”他有點頭疼地回避了貓貓的瞪視，走到房間的另一邊摸索，“現(xiàn)在是工作時間，m小姐。”

    他要集中精神銷毀這整個組織，過程中必須要萬分小心，不被這只超級可愛的黑色貓貓勾走注意力。

    安撫上司貓貓這種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之后就不可能認真工作了，只可能把上司抱在懷里滿心擼貓。

    ——用這個潛入方法也太容易給執(zhí)行人員造成干擾了，她之前用這個潛入方法時絕對沒有經(jīng)歷過團隊合作。

    -22-

    m小姐當然知道什么是正事，她剛剛可是破天荒因為正事壓下了那些大聲嚷嚷。

    “小p，現(xiàn)在可不是工作時間，以往我這個時間下班已經(jīng)在你宿舍里看電視了?！?/br>
    p先生：“我自愿加班……”

    “是呀是呀，上司為了你的自愿加班，也不得不加班保護你了?！?/br>
    “……好吧，我知道了……您是又想要交易嗎……還是說，需要我額外支付賠償……既然這樣……”

    他聽上去可真不情愿。

    ……他聽上去干嘛這么不情愿！離婚冷靜期的分居夫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