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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小姐把手中的紙牌往桌上重重一放。

    “我疊完了。一整列，kqj后跟著數(shù)字一直到a，對吧？”

    “是的，沒錯?！?/br>
    p先生隨手把疊了一半的方塊花色牌放到一邊，笑容和煦：“您贏了。恭喜。”

    可惡，這一次賭局，根本什么都沒試探到。

    不管是他的做事思路，還是他的個人習慣。

    ……明明就是失敗，完全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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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贏了。賭局開始前，我們沒說清賭注吧？”

    p先生聳了聳肩：“我想要的賭注已經(jīng)很明顯了。您多寶格中任意一個寶物?！?/br>
    你想得美。

    “我的賭注是一串世界編號，就此給你吧?！?/br>
    “是您贏了。為什么要給我賭注呢？”

    “……你我都知道，這種拉扯很浪費時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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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

    ……他也懶得再看到這張臉了，這張明明就與上司完全不同的臉，這個與上司完全不同的人……

    呵。

    p先生表情不變，遞出一沓文件。

    “這是您前幾日拜托我的。那次未召開的會議里，陸續(xù)出席的數(shù)十只亡靈……如果您記下的特征、面容屬實，這就是他們?nèi)康谋尘百Y料了。死亡原因、死亡年齡、本源世界、死亡背景……其中還有幾位曾吞噬過系統(tǒng)世界的亡靈，大概在m小姐的通緝名單上。我用黃色記號筆標注出來了，能被m小姐重點關(guān)注的，應(yīng)該都很危險?！?/br>
    w小姐接過那一大摞文件。

    ——并花了一些力氣忍下贊嘆他工作能力的沖動，她夸誰都不想夸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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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這些，我在永生會那邊能深入許多……行，這是你的，永生會會長的資料文件。”

    p先生接過那頁紙。

    ……一頁紙。

    他捏著這張紙，默默抖了抖，就像在確認下方有無多余的備注便利貼。

    沒抖出便利貼，他默默抬起頭。

    w小姐：“……”

    w小姐：“知道你意思。但我被會長復(fù)活后一直意識不清，被關(guān)在某個密閉房間內(nèi)，連他的臉都沒怎么看清。”

    p先生：“是嗎。所以就一張紙?！?/br>
    “……還有附加情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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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對方默默的注視下，w小姐清清嗓子：“因為之前那次高層會議沒能召開成功……會長計劃重新召開會議，在某個小世界內(nèi)，很隱蔽的房間里?！?/br>
    “世界編號，召開時間，空間坐標，喏，都在這里?！?/br>
    “謝謝，這份情報比剛剛那張紙有價值得多?！?/br>
    “……咳。還有，我必須額外提醒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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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小姐推來一張紙條。

    “這是剛剛，輸給你的賭注。這串世界編號……我認為，你應(yīng)該去看看。我懷疑永生會的‘會長’與這個世界有關(guān)?！皇菓岩?，根據(jù)永生會這個組織的性質(zhì)，我做的猜測——然而，一旦會長牽扯了這個世界，事情就很不簡單了?！?/br>
    p先生接過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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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01-100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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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言明，這串世界編號本身，就能說明許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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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p先生只是看了一眼，便將它放到一邊。

    輕描淡寫。

    w小姐：“……怎么，你竟然不感興趣？”

    p先生：“當然不。但這串編號就在主系統(tǒng)給出的違禁世界名單上?！?/br>
    剛進入系統(tǒng)世界時就做過的考試，這份名單，這串編號，都是重點考題，寫在員工手冊扉頁的反面。

    ……由主系統(tǒng)劃定的違禁世界名單，列出的那幾個曾經(jīng)過重大損壞、或高度異常的世界。

    如果沒有主管級員工的簽名，員工進入名單上的任何一個世界，不論有意或無意，都將視為“叛逃”，員工id立刻取消，失去員工資格的同事，靈魂本身分配給那個m【處斬】。

    正如某部電影中那個張著口、據(jù)說把手放進去就會被咬斷的雕塑。

    ——但擅自進入違禁世界，代價可不僅僅是一只手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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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生見過m小姐處斬叛逃員工的畫面，他絕對不希望成為其中一員。

    而且，員工手冊扉頁背面那串世界編號究竟代表了什么，早在第一次見到“w”的存在后，他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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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這個世界，已經(jīng)變成所謂的‘違禁世界’了……呵呵?！?/br>
    w小姐似笑非笑：“我不認為你沒有進入違禁世界的手段?！?/br>
    “主系統(tǒng)給出的違禁世界名單，都是由m小姐過目、許可的?！?/br>
    p先生卻說：“我不會違反上司的意愿。”

    “隨便你。給不給是我的事，去不去是你的事。如果你想得到關(guān)于會長的更多消息，還是……”

    對面的合作者猛地站起。

    “我不認為。那位‘會長’，或者永生會，會與這個世界扯上關(guān)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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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小姐定定地看著他。

    哪怕發(fā)色相同，哪怕瞳色相同，她這樣定定地瞧著人看時，卻沒有任何的陰冷感。

    ——黑色，在她身上是那么的雅致、文靜、樸素、溫暖。

    所以，當曾經(jīng)那位嫻雅的花魁長久注視一個人時，總會讓你覺得，她是在注視一朵被水打蔫的花，一片被風吹裂的葉子。

    她靜靜注視著某人的眼神，似乎是下一刻就要伸出手來，憐惜地撫摸你的臉。

    “……憤怒嗎？因為能和這個世界扯上關(guān)系的，唯獨沒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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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此時此地，不存在任何被迷惑的男人，也沒人會產(chǎn)生被憐惜的錯覺。

    因為w自己與她注視的家伙心知肚明，這種似乎專注的眼神，只是嘲諷罷了。

    ——況且，對面的這個，同樣是能用眼神迷惑他人、包裝自己的混蛋。

    那可是【天使】。

    似乎那么溫柔，又似乎那么虛假。

    見過白袍后，w甚至懷疑他的藍眼睛是用玩具的玻璃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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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次暗含在眼神中的試探，也注定沒有得到答案。

    p先生根本就沒有回視——直接避開了她的注視，嘖，假裝瑟縮嗎，她絕對不會相信這種人被刺痛了，又是一次試探失敗，完全看不懂——

    p先生只是看向染著紅山茶的屏風，就那樣默默看著，看了好一會兒。

    最終，他平靜地說道：“并沒有，前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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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會憤怒的。”

    而且，我看見了。

    這扇屏風上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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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統(tǒng)世界內(nèi)】

    他在自己的臥室中睜開雙眼。

    紅山茶屏風上染著的血，那個女人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張相似得討厭的臉……

    算了，不想。

    與最后一位客戶的談話也結(jié)束了，今天的所有工作徹底告一段落。

    現(xiàn)在是下班后，他最寶貴的睡眠時間。

    他需要他寶貴的睡眠時間，這樣才能精力滿滿地迎接下一個工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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