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搞基建[穿書]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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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花錢。”顧夫人伸出手指,佯裝嗔怒地戳了戳兒子的額頭。 顧念配合的隨著她的動作往后仰了仰,逗得顧夫人綻開了笑意。再看向衣料時,她眼里的喜悅已經(jīng)難以掩飾。 她臉上的笑意讓顧念想到了遠在另一個世界的老媽,眸色頓時有些黯然。 “這塊藍色的總該是給你自己買來裁衣的吧?”顧夫人拍了拍另外那塊布料。 “不是衣服,是枕頭?!鳖櫮钫酒鹕?,把那塊深藍色的料子遞到春梅面前,解釋了自己想要做個鴨絨填芯的床墊和絲織枕頭的想法,一并付上的,還有那根做謝禮的銀簪。 春梅開始根本不敢收那根簪子,最后還是顧夫人發(fā)話,她才怯生生地接了過去。 收到狼皮的老管家也受寵若驚,連連推辭,顧念硬是塞到了他懷里,用的依舊是剛才那套跟風給家里人買禮物的說辭。 言語之間,自然而然的把他劃為了家里人,顧忠心里感動不已。 等到把所有東西送完,顧念已經(jīng)累得雙腿酸疼,在浴桶的熱水里泡了半柱香的時間,疲憊才逐漸緩解。 他花錢隨心所欲大手大腳慣了,這會兒靜下心來算賬,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用掉了七八百文。再加上燒洗澡水的柴火補貼、給秦染以及小藥童買禮物的份額,月俸就已經(jīng)沒了一多半。 顧念郁悶的往臉上澆了半瓢溫水,三千文,實在是太不經(jīng)花了。 而且,要是查不好手頭的卷宗,下個月可能連三千文都沒有了。 等等,手頭的卷宗? 他手上的水瓢‘啪’地砸落在鼻梁上,疼得他捂著鼻子差點飆出眼淚。 除了那份已經(jīng)簽字蓋章的外省卷宗,他手上只有一份卷宗,年深殺害戶部尚書嫡子趙杰的案子! 年深這是讓他繼續(xù)查自己是嫌疑犯的案子? 離了個大譜! 作者有話說: 顧念:只要逃避得夠快,憂傷就追不上我~……完蛋,被追上了!(╥╯^╰╥) 第12章 夢里時不時跳出年深捏斷自己脖頸的情形,顧念一夜沒睡安穩(wěn),第二天只得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去上班。 距離大理寺還有一個路口的時候,有個游方道士攔住他,“小郎君雙顴發(fā)黑,印堂沖煞,今日定有血光之災,要不要卜上一卦?” 道士整個人風塵仆仆的,尤其他身上那件灰撲撲的道袍,似乎一用力就能拍下半斤塵土。細看的話,他的年紀倒是不大,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模樣,大約因為還未蓄須,不但沒有其它年長道士那種仙風道骨的氣質(zhì)反而顯得有些稚氣,怎么看怎么不靠譜。 “哦,謝謝,不用。”顧念迅速拋出在現(xiàn)代對付推銷電話的素質(zhì)三連,完全沒有停下來細聽的意思。 黑什么黑,那是被魔鬼上司年深折磨出的黑眼圈知道不? 他真搞不清楚,年深到底是怎么想的。 按道理來說,年深如果想洗刷冤屈,但凡稍微打聽一下,也不可能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他這個靠著捐錢進來才入行一個多月的家伙吧? 如果想整他,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哪用得著這么麻煩的在他自己的案子上做文章?換做別人,巴不得立刻把卷宗封存或者銷毀,再也沒有人過問才對。 直到走進大理寺,兩個評事談論著手頭某個案子與他在廳壁記旁擦肩而過,類似‘真兇’、‘幕后主使’之類的只字片語落進耳朵,顧念才猛地想起來件事。 自己當初跟年深說過知道是誰陷害他的! 難道年深是想通過自己,找出這個案子的幕后主使?畢竟在書里,他回到鎮(zhèn)西軍后可是實實在在的在鬼門關前打了個轉(zhuǎn),光是養(yǎng)傷治腿就耗去大半年,元氣大傷,再加上遠在邊陲,三年之后才查出真相。 提起真相,就不得不說說年深的背景。 說起來,年深跟原主顧司直一樣,都是武將之后,不過,年家可是實打?qū)嵉膶㈤T。從年深的曾祖父那代開始,就在西邊從軍,稱得上滿門忠烈。到了年深父親年云起這輩,更是因為戰(zhàn)功顯赫,奪回維州,擊潰吐蕃,十五年前被封為鎮(zhèn)西侯。 九年前,新任吐蕃首領巴達贊普繼位,再次對鎮(zhèn)西軍所守的西線區(qū)域展開猛烈進攻。 六年前,年云起與巴達贊普在維州展開激烈對決,林安擔心吐蕃這次再被打敗的話,年云起在朝堂的氣勢會如日中天,故意延遲糧草供應。鎮(zhèn)西軍堅持六十余日未果,最終潰敗,年云起戰(zhàn)死沙場。 也是那一年,年云起的弟弟年風勇成為新任鎮(zhèn)西軍將軍,十三歲的年深奔赴沙場,從斥候做起,十六歲進入先鋒營,勇冠全營,十八歲接管了先鋒營。 年深十三歲之后的人生都是戰(zhàn)場上渡過的,兵營之外,他只有兩個朋友,都是從小就認識的,一個是申國公府的小世子葉九思,另一位則是四大門閥士族之首陸家的嫡子陸溪,也就是書里那位用命案做局陷害年深的反派。 也不能怪年深后知后覺,畢竟他對兄弟是有信任濾鏡的,再加上陸溪素來一副光風霽月翩翩君子的作派,作者沒揭曉之前,顧念也沒想到過幕后主謀竟然會是他。 可惜的是,他剛看到這里,年海就把車開到酒店門口了,所以,他并沒有看到具體是怎么查到陸溪身上的。 別問,問就是后悔。 不過,不管怎么樣,如果年深是為了幕后主使的信息,在沒得到答案前,自己起碼暫時應該是安全的吧? 或許應該再找個機會去探探年深的真實想法。 “砰!”顧念只顧低頭思考,忘記看路,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在了廊柱上,聲音之大引得周圍數(shù)人紛紛側(cè)目。 他只能強忍著痛,作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等到轉(zhuǎn)過拐角避開那些視線后,光速變臉,揉著額頭疼得直跳腳。 陽光照到玉衡殿門口的第二排磚上時,顧念揉著脹痛的額頭第三次打開了年深那件案子的卷宗。 雖然清楚幕后黑手是陸溪,對查明手上的這宗案子,卻沒有太大幫助。 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凈,葉九思好歹還是目擊者之一,整件卷宗從頭到尾,陸溪這個名字,甚至完全沒有出現(xiàn)過。 眼下的狀況就是,年深知道自己沒有殺人,顧念這個‘外來人口’也知道。 所以,這是一道證明題。 顧念重新通讀了一遍卷宗,想把時間線整理出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大約因為沒有鐘表之類的精確計時工具,大家對時間的概念都很模糊,反應到卷宗上就更是如此。 他只得拿出紙筆,依照5w1h的六何分析法自己重新整理。 按照卷宗所述,這個案子其實分為兩個部分,趙杰與年深出現(xiàn)矛盾,以及后續(xù)的沖動殺人。 【時間(when)】:上元節(jié)中午 【地點(where)】:城外申國公松濤別院 【人物(who)】:小世子葉九思、年深、死者趙杰、尚書令幼子盧啟等 顧念用筆在四個名字后面的那個‘等’字上畫了個問號,宴飲這種場合人肯定少不了,除了這四人之外,還有誰在場?陸溪在不在? 【原因(why)】:小世子葉九思宴請友人共度上元節(jié)。 【事件(what)】:席間已知發(fā)生的事件就是趙杰與年深因為侍酒的胡姬起了爭執(zhí),火氣上頭掀翻酒水。 【事情是怎么發(fā)生的?(how)】 顧念的筆頓了頓,趙杰與年深之前認不認識,有沒有別的過節(jié)? 掀翻酒水是當眾失儀,頗為失禮。眾目睽睽,作為客人,死者趙杰這樣做豈不是不給葉九思面子?他是不怕得罪葉九思,還是脾氣火爆情緒失控沒管那么多,亦或是懷有某種目的故意在宴會上找茬兒搗亂? 如果是故意的,他真正的目的是年深,還是與年深交好的葉九思? 【時間】:上元節(jié)晚上 【地點1】:天香樓 【人物】:‘年深’、死者趙杰,都知楚娘,侍女婉兒 顧念在第一個的名字上畫了個圈,年深說他當晚酒醉,一直在房間里睡覺,沒有去過天香樓,那這個人是誰? 有人假冒? 趙杰幾個時辰前才見過年深,這個假冒之人是如何讓眾人相信自己就是年深的? 至少外表和言談舉止都不能露出破綻。 舉止方面,如果有熟悉年深的陸溪在,倒是問題不大,那么外表呢?有人與年深長相相似,還是易容術? 如果能找到這人,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要追查這個人,現(xiàn)在唯一的線索恐怕就是當時在四層的第三個人,楚娘的貼身侍女婉兒。 顧念在天香樓和婉兒那里都畫了個圈,要找個時間去天香樓實地看看,還要再找這個楚娘的貼身侍女婉兒重新問下話,細問下當時的狀況。 還有種可能,她跟假冒者是一伙兒的,那樣的話就會有更多的信息。 【出現(xiàn)原因】:都知楚娘在天香樓設置五層關卡,第一個成功闖過所有關卡的客人便可到天香樓頂與都知共點花燈。趙杰與‘年深’力壓群客,拿到了登上四樓的那兩個名額。 【事件】:趙杰以雙陸棋贏下‘年深’,在窗前炫耀,口出狂言,激怒‘年深’,砍死了趙杰。 趙杰的尸檢記錄很是潦草,只說他的致命傷在頸部,傷口有數(shù)寸長,當場失血而亡。 顧念又畫了個問號,尸體現(xiàn)在在哪里?如果可以,最好還是能重新驗看一遍。 【地點2】:天香樓下 【人物】:尚書左丞、小世子葉九思等 【出現(xiàn)原因】:尚書左丞帶著家人、小世子和朋友,都在酒肆二樓觀燈。 【事件】:聽到對面天香樓吵鬧的聲音,正好看到年深砍死趙杰的畫面。 不過,葉九思的名字只是出現(xiàn)在尚書左丞和酒博士的供詞里,葉九思并沒有出面為此案提供過證言。 顧念在葉九思的名字上畫了個圈,小世子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那些所謂的朋友里,陸溪在不在? 把卷宗捋過一遍,顧念也稍微有了些思路,目前最迫切的問題有三個,第一,找別院宴會和天香樓的證人各自問話,第二,去案發(fā)現(xiàn)場的天香樓查看,第三,最好能親眼看看物證和那具尸體。 別院宴會在卷宗上有記錄的參與人員共計四位,顧念把目標放在了尚書令幼子盧啟身上。沒辦法,另外三位,一個是死者,一個是身份尊貴的世子,一個現(xiàn)在是他老板,他誰都請不動。 王寺丞已經(jīng)被免職了,他只得自己直接找到周錄事那邊,除了想看看封存起來的血衣和兇器,還想再簽批召盧啟過來問話的文書。 本就是他經(jīng)手的案子,周錄事也沒多問。庫房東西凌亂,登記過后,周錄事翻了許久,才找到這個案子的物證格,將血衣和兇刀取了過來。 那是件衣料華貴的袍衫,白色的底料微微泛藍,上面的團花圖案全部用金線織造而成。衣服胸前到右肩、右臂有大量血跡,大多呈驚嘆號狀,符合噴濺型的特質(zhì),此刻已經(jīng)干涸成黑褐色的斑點,密密麻麻,觸目驚心。 兇刀的樣式相對樸素了許多,刀鞘顏色素黑,帶環(huán)上的鎏金云紋與環(huán)首遙相呼應,抽刀出鞘,雪亮的刀身恍如一泓秋水,凜然冷冽,銳氣盈然。 刀身靠近刀格的地方赫然刻著一個飛白書的【年】字,一看就是隨身之物。 顧念將兩樣證物翻來覆去看了兩遍,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便提起簽批文書的事情。 聽到盧啟的名字,周錄臉色微滯,壓低聲音提醒他,“盧啟已經(jīng)死了。” 顧念怔了怔,這才想起,尚書令也是二十五那天晚上的斬殺目標之一,盧啟作為他的兒子,看來是未能幸免。 而且就算他活著,按照現(xiàn)在的規(guī)矩,這份文書也需要現(xiàn)任大理寺少卿年深的簽章。 去天香樓外出,重新驗尸,同樣首先需要得到年深的許可。 得,看來是真繞不過去,顧念認命地長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