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門后媽文里的親媽 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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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認(rèn)識我?”他吐了個煙圈,見葉蘿螢錯愕地盯著他的臉,作恍然大悟狀,“我跟我小弟那個敗家玩意兒是不是長得很像?” 葉蘿螢心念電轉(zhuǎn),心里有數(shù)了,這是梁沐天那個心黑的大哥梁澤天。 “原本還想約周太碰個面,巧了,今晚就遇上了,真是相逢不如偶遇。我找你的原因,你應(yīng)該知道吧?” 他身體前傾,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熏得葉蘿螢緊急屏住呼吸。 “你是為了你弟弟賣給我的股份?”葉蘿螢見他坐回去,抓緊時間呼吸,開門見山,“我原價賣給你,你把我安全送回去,就當(dāng)無事發(fā)生?!?/br> 她的語速很快,梁澤天一愣,明顯是沒料到自己還沒提要求,她就這么痛快地把吃到嘴的肥rou吐出來。 他揮揮手,立即有人把葉蘿螢拎到沙發(fā)上,隨后都無聲退了出去。 梁澤天上下打量著她,表情古怪。 葉蘿螢就當(dāng)沒看見,仿佛自己不是渾身濕透狼狽不堪,語氣親切自然:“梁總想要股份,直接聯(lián)系我就好了,怎么還搞這么大陣仗。” 她敢斷定,梁澤天不僅喝了,還嗑了。 頓時一陣心驚rou跳,酒鬼加毒蟲,攻擊力加倍。看他這么自信,屋里連人都不留就知道了,打起來她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外頭還有幾個壯漢,這又是在海上,萬一他發(fā)瘋,她跑都沒地方跑。 “倒是沒想到周太這么大方,”梁澤天笑了一聲,“跟逼著我小弟賣股份的時候可一點兒不像。只用五折就買到了手,我的把柄還挺值錢?!?/br> 他雖然在笑,神色卻陰沉沉的。 家里的股份分為兩部分,老頭子牢牢抓著一半,另一半分給了家里人,個個都看得跟命根子一樣,再渾都不敢動股份。 最近內(nèi)斗加劇,周氏又聯(lián)合躍峰頻頻打壓梁氏,外憂內(nèi)患齊齊襲來。他焦頭爛額,打算不惜一切代價收購其他人的股份,增加籌碼。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認(rèn)為最穩(wěn)妥的家里人給了他一刀,梁沐天支支吾吾說股份賣給葉蘿螢了。 想到這里,梁澤天眼中寒意更甚,他那個廢物弟弟是什么德性他很清楚,要不是被拿到了要命的把柄,怎么敢打股份的主意? 把人打了個半死,才交代葉蘿螢居然知道他吸.毒的事。 一旦爆出來就是巨大的丑聞,別說繼承梁氏,恐怕連公司都待不下去。 梁澤天的神色陰晴不定,看得葉蘿螢寒毛直豎。 她定了定神,疑惑反問:“梁總這是什么話?什么你的把柄?要說把柄,那也是你弟弟的把柄。他朝我潑開水,還網(wǎng)暴我,我受到了極大的精神傷害。他把股份低價賣給我作為賠償,這沒問題吧?” 這番話并沒有讓梁澤天態(tài)度松動,反而冷笑了兩聲:“周太難道是演員當(dāng)久了,隨時隨地都不忘演戲?!?/br> 他換了條腿蹺二郎腿,聲音放輕:“你從哪里知道的?周欽告訴你的?” 這件事他瞞得死緊,葉蘿螢和他沒有交集,她也沒這個本事知道這樁隱秘,梁沐天絕不敢泄露,那就只有可能是被周欽查到的了。 梁澤天額頭青筋乍現(xiàn),眼神陰鷙,毒蛇一般盯著葉蘿螢。 從他的語氣和話里,葉蘿螢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情緒,他好像對周欽很不滿啊。 她該怎么說?打死不承認(rèn),還是順?biāo)浦?,推到周欽頭上? 在這短短幾秒鐘里,葉蘿螢還在頭腦風(fēng)暴,梁澤天卻不是真的想聽她的答案。 “他就等著關(guān)鍵時刻給我最后一擊吧?這個王八,心眼兒比誰都多,看著人模狗樣,私底下見不得光的手段怕是比我都多,老頭子真是老糊涂了,天天拿他跟我比,罵我心術(shù)不正,他就光明磊落?媽的!” 又是半瓶酒下肚,梁澤天開始罵罵咧咧。 葉蘿螢?zāi)康煽诖?,這畫風(fēng)未免轉(zhuǎn)得太快了點。 接下來的一個鐘頭,她聽他至少罵了周欽五十分鐘,剩下十分鐘分擔(dān)給了他那些和爭權(quán)奪利的親人。 猶如祥林嫂附體。 在梁澤天的敘述中,周欽簡直十惡不赦,是別人家的孩子,是懸在他頭頂?shù)囊蛔笊?,是促使他壓力過大嗑藥解壓的根源。 葉蘿螢回過味兒了,所以她被抓到這里來承受一個毒蟲的怒火,大概只有三分原因是她強行低價買了人家的股份,七分是因為她被周欽連累了? “欺人太甚!”梁澤天把酒瓶重重往桌上一擱,充滿血絲的眼睛狠狠盯著她,忽而輕蔑一笑,“你老公是不是自以為勝券在握,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了?明知道我在海城,還敢讓你到這兒來,這不是往槍口上撞么?我也讓他嘗嘗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是什么滋味兒?!?/br> 寒森森的語氣和眼神讓葉蘿螢打了個激靈。 這句“失去最重要的東西”更是把她給雷翻了。 葉蘿螢急忙澄清:“誤會,誤會,我和周欽早就離婚了,你要是把我殺了他說不定還高興呢,沒人跟他搶撫養(yǎng)權(quán)了!” 梁澤天卻哈哈大笑:“誰說我要殺你?殺人是重罪,我腦子還沒糊涂到這個地步?!?/br> 說到這里,忽然一愣,嘖了一聲,重重揉了幾下太陽xue:“這幾天都給我氣糊涂了,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兒,你們是離婚了。不對,你們兩口子倒是會玩兒,表面離了婚,私底下玩浪漫一點不含糊,滿郵輪的鮮花,還放煙火。離婚,騙鬼呢?” 冤枉??! 真是天大的誤會,誰知道周欽哪根筋搭錯了,明明只是想設(shè)個局詐她,卻把場面搞得這么浮夸。 還沒等葉蘿螢辯解,就見梁澤天惡意一笑:“周氏老板娘的不雅照登上各大媒體頭條,周欽怕是臉都要丟光,整個周氏都得受唾沫星子?!?/br> 寂靜兩秒。 “聽說他為了你,還把幾百億的度假村項目挪到你老家?他把你看得這么重,要是看到你被人搞這么慘,估計能直接心梗?!?/br> 聽著梁澤天的喃喃自語和驟然爆發(fā)出亮光的眼睛,葉蘿螢額角流汗,他斗不過周欽是有道理的,這是什么神奇的腦回路? 虛假的商戰(zhàn):運籌帷幄、勾心斗角、百億資金對賭; 真實的商戰(zhàn):散播對方老板娘(偽)的不雅照。 葉蘿螢連忙打住,再次重申自己的建議:“梁總你先聽我說,你弟賣給我的股份,我原價,不,一折,一折賣給你。你放我回去,今天的事我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br> 不等對方開口,馬上普法:“惡意散播他人隱私照片屬于侵犯個人隱私權(quán),是違法行為,可能構(gòu)成傳播□□物品罪,你們梁氏的名聲肯定會一落千丈,梁總不要一時沖動犯糊涂??!” 她的苦口婆心起了效果,梁澤天呆了好一會兒,笑著點頭:“你提醒我了,不能這么干。周欽不是捏著我吸.毒的把柄嗎,他老婆的不雅照不也是個把柄?” 說著就摁了一下桌上一個按鈕:“進(jìn)來!” 葉蘿螢警鈴大作,這神經(jīng)病是說不通了。電光石火之間瞥到了梁澤天身后的窗口,隔著玻璃,只能看到外頭一片漆黑。 是跳下去被淹死還是奮起反抗最后含恨受辱? 命只有一條,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等出去了再報復(fù)也不遲,要不就…… 她還沒來得及做出這個艱難的抉擇,忽感游艇劇烈晃動,艙門被人大力拉開,砰的一聲砸在她心上。 夜風(fēng)裹挾著海水的氣味而來,緊接著幾聲呼痛聲傳來,有人摔了進(jìn)來。 定睛一看,正是先前把她拎到沙發(fā)上的那個壯漢。 接著其余幾個人也被人打了進(jìn)來,呼痛聲和怒罵聲不絕于耳。 只是短短幾秒,還算寬敞的室內(nèi)就呼啦啦涌進(jìn)來一群人,將空間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在酒精和毒.品的雙重作用下,梁澤天不僅失了智,腦子的反應(yīng)速度明顯也越來越慢,見狀竟然皺眉喝道:“誰他媽膽子這么肥,敢在我的地盤鬧事?” 人群分開讓出一條道,有人矮身走了進(jìn)來。 “梁總,為了商業(yè)上的恩怨威脅無辜之人的人身安全,過分了?!?/br> 周欽依舊西裝革履,宛如剛從會議室出來,只是向來打理得當(dāng)?shù)念^發(fā)有些亂。 他的語氣平和,表情鎮(zhèn)定,兩顆眼珠在燈光下格外的黑,一閃而過的戾氣讓葉蘿螢察覺到他并不像表面這么平靜。 梁澤天慢慢站了起來,腳步不穩(wěn)差點一個趔趄,他再次揉搓了幾下太陽xue,看向周欽。 兩人無聲對峙。 半晌他笑了一聲:“周總好大的陣仗,怎么著,難道我這兒是龍?zhí)痘ue?不帶人周總不敢進(jìn)來?” 說著示意他那幾個還在暗暗按揉傷處的手下出去,同時挑釁地望著周欽。 好拙劣的激將法,葉蘿螢暗嗤,誰中計誰是二傻子。 下一秒,二傻子周欽朝外擺了擺手,他帶來的十來個人魚貫而出,合上了艙門,隔絕了呼呼的風(fēng)聲。 室內(nèi)就剩他們仨。 葉蘿螢忍住了沖到嘴邊的“笨蛋”,語速極快:“二位老板慢聊,我還有事我先走了?!?/br>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遠(yuǎn)離戰(zhàn)場,避免誤傷。 結(jié)果還沒挪動腳步,就見梁澤天似笑非笑:“我好歹救了周太,連個謝字都不說,就這么走了,我真是傷心” 接著看向周欽,滿臉真誠:“周總也是,自己的太太都照顧不好,竟然從游艇上掉到海里,下次可得當(dāng)心了,不是每次都能這么幸運有人搭救的?!?/br> 哇好無恥!分明就是他故意撞了她的游艇,害得她掉了下去。 此時此刻,葉蘿螢真有點服了,能在商場上揮斥方遒的人是有點職業(yè)素養(yǎng)在身上的,腦子不清醒的情況下都能迅速換一副嘴臉。 她正腹誹,卻見周欽朝她看了過來,眉頭緊皺。 葉蘿螢愣了一下,恍然大悟,正色道:“梁總誤會了,我已經(jīng)不是周太了,請叫我葉小姐?!?/br> 周欽聞言,眉頭非但沒有松開,反而皺得能夾死蚊子。 下一刻,他沉默著脫掉了外套,毫不遲疑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被還帶著體溫的外套裹住,葉蘿螢呆了一瞬。 剛才她一直穿著半濕的衣服,她竟然沒感覺到冷。 “你先出去。” 周欽沉聲說了一句,寒意森森的目光落到梁澤天臉上,同時開始解領(lǐng)帶。 他并不把人放在眼里,連場面上的客套話都不屑于說。 一看這架勢,葉蘿螢火速開溜,然而才剛抬腳,就聽梁澤天喊了一句“葉小姐”,她下意識回頭,迎面飛來一個酒瓶。 她低叫一聲,距離太近躲都來不及。 噼啪一聲,預(yù)想中的腦袋開花沒有發(fā)生,周欽替她擋開了,酒瓶碎在了地板上,紅色的液體灑了一地。 “姓周的我他媽忍你很久了!” 就在這一剎那,梁澤天攥著水果刀已經(jīng)沖到了近前,臉色慘白扭曲,又跟剛才裝出來的彬彬有禮完全不同了,簡直是瘋狗附身。 這姓梁的不講武德! “出去。” 周欽低喝一句,葉蘿螢立馬扭身就跑。 然而她今晚似乎格外倒霉,轉(zhuǎn)得太急太快,腳腕一撇,一陣劇痛襲來,一瞬間失去平衡,控制不住往周欽那邊倒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