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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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糕最后一塊從木棍上向一側(cè)滑掉,梁廣川趕忙張嘴含住這一整個大冰塊子,冰得他直左腮幫子倒右腮幫子哈氣,呲牙咧嘴了半天才回楊舷的話: “下周不體測嗎?一千米跑個六分鐘,寫成績不好看……是吧?” 楊舷嗤笑,直感不好評價。 “你覺得你這臨時抱佛腳后跟沉淀這么一兩天能有什么質(zhì)的飛躍???” “能沉淀一天是一天嘛……你到底陪我跑不跑?” “不去,羸弱多病,不想動彈?!?/br> 被化在嘴里的雪糕汁嗆了一口,梁廣川恰到好處地突發(fā)惡疾似的猛地咳嗽了一陣,緩過來之后,梁廣川突然意識到照楊舷這么說,他這種“羸弱多病”的“嬌花”應該也會陪著自己跑個六分鐘。 危機感解除之后,梁廣川又開始和楊舷扯沒用的了,他把屁股往楊舷那邊挪了挪,夾著空雪糕棍的那只手搭在翹著二郎腿的腿上: “唉,不過話說回來,我剛進來的時候你怎么那么暴躁???沒見過你生氣呢?還這得是誰啊,能給你惹成這樣?” 楊舷小咬了一口雪糕,輕聲喟然而嘆:“沒誰,是我在跟我自己過不去?!?/br> “喲~嘖嘖嘖嘖嘖嘖嘖……” 一聽到這種語言風格的金句,梁廣川就像被揪了神經(jīng)一樣激動,他咧了個賤呲呲地笑,湊了過去: “為情所困?讓我猜猜,尹東涵,是不是?” 楊舷被梁廣川逐漸湊近的賤笑著的臉逼得連連后靠,已經(jīng)到了琴凳的邊緣,再沒地兒可躲了,便直接站了起來,長舒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再發(fā)火。 “你要是實在閑的沒事可做,可以去cao場沉淀,從六分鐘到五分五十九秒何嘗不是一種提升呢?” 見楊舷這番反應,梁廣川更是堅定了自己的假設,更來勁兒了。 他手支在琴凳上,仰臉一本正經(jīng)地望著楊舷, 苦口婆心, 諄諄教導, 循循善誘: “多正常啊,你倆吧,就該好好交流交流,是,尹東涵他最近忙,他冷落你了,但你也得……” “你……你出去。”楊舷耳廓已經(jīng)紅了一圈,跟他白皙的臉簡直不是一個膚色。 他心里已經(jīng)攔了自己無數(shù)次,硬是憋著沒有把罵人的話罵出來,取而代之的是“你出去”這三個無傷大雅,甚至有點欲拒還迎的詞。 “好,好,我出去,出去哈,你也冷靜冷靜?!?/br> 梁廣川站起來,犯賤成功的喜悅感在他臉上不吝分毫地展露出來,最后還不滿現(xiàn)狀地故裝,知性地添柴加火補了一句: “這‘床頭吵架,床尾和’……” “滾??!” ——忍不了了。 煽風點火就算了,怎么還句句扇火上了? 楊舷吃完了雪糕,死死咬著空雪糕棍。木材的特殊味道似乎都能從幾個深深的牙印凹處滲出,順著楊舷蒸騰而上的怒氣涌進他的感官。 “好,我滾?!绷簭V川還是沒心沒肺地笑著,一個華麗的大轉(zhuǎn)身走到門口開門。 “唉,等等?!睏钕嫌纸凶×怂?。 梁廣川以脖子帶動整個身子扭向楊舷,擠著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像是洋人劇里的塞提爾醉醺醺的冒出來,嬉皮笑臉地說著“還有什么我可以幫到你的嗎?” 楊舷將吃完的雪糕棍包在塑料包裝里塞到梁廣川手中,向他擺了擺手,示意他滾的時候把垃圾帶上,順道扔了。 “滾?!?/br> 門一開一合,梁廣川出去了。 總算清凈了。 楊舷放松身子,向后一靠,倚在窗臺上。 梁廣川剛才的話,像是被刻進了碟片里,塞進了一架只會循環(huán)播放一個片段的破爛留聲機,在楊舷腦子里重復著響個不停。 冷落什么冷落???我是他誰啊?他是我誰啊? 想到后來,楊舷自己都樂了。還什么都沒開始呢,自先體會到什么叫患得患失了。 比起像傷感文青一樣,憑欄大慟一聲“啊!暗戀就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楊舷還是覺得應該把注意力放到現(xiàn)實上。 他向窗外望了望,恰好看到梁廣川和李文杰并排走出樓,應該是梁廣川犯賤沒夠,李文杰照他后背拍了一巴掌。 楊舷把目光放遠了點,他看到熟悉的身影——尹東涵還是穿著那件煙灰色的大衣,內(nèi)搭的制式校服平平整整,右手夾著黑色琴譜,左手揣在大衣口袋里。 氣質(zhì)出眾,在什么場合都是,可惜了,是去見蘇澄的。 不過尹東涵要去民樂部的話,肯定是要經(jīng)過這的。 見尹東涵離自己窗下越來越近,楊舷麻利地把譜架挪到窗邊,迅速架好琴。他張望了一下,見尹東涵距窗下只有不到十米,抓準時機,倏地伸手拉開窗戶。 小提琴聲敞亮而鮮明,配合著《行者》緊湊的快板部分,如楊舷所愿地傳入了樓下小道上翩翩經(jīng)過的那“路人”耳中。 楊舷害怕尹東涵聽不分明,又或是怕尹東涵覺察不到這出行為藝術是他楊舷一手策劃的,便干脆坐到窗臺上,幾乎把琴頸伸出窗外,一改他往日拉琴的習慣,罕見地閉上了眼。 尹東涵早就知道是他,自打楊舷拉出第一個音時,就篤定是他。只是不太清楚,他又是在搞什么名堂。 尹東涵抱臂駐在原地,向樓上望去。三四米的高度看不清楊舷細致的神情,能確定的只是楊舷沒在看他,也沒在看譜,像賭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