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異點末日 第382節(jié)
以至于周白榆不得不注意其他地方。 書架只有一面,書桌上隔了一層厚厚的玻璃,看起來很精致。 咖啡杯里的雕文,足以證明這間書房的主人,是一個很有格調(diào)的人。 周白榆現(xiàn)在很想找到與一號和縫身有關(guān)的記憶。 假如一旦踏入藍(lán)洞的腦洞世界,記憶就會被藍(lán)洞制作成腦洞世界一部分的話,假如這個猜測確實如此成立—— 那么周白榆的想法是,找到縫身的記憶,然后—— 改變某些數(shù)據(jù),從而改變縫身。 至于嘴炮說服縫身,或者通過類似對郝韻那樣的,感受到善意來感化對方—— 這種事是行不通的。 這個世界總有那么多人以為壞人可以感化,總有人認(rèn)為,黑社會以和為貴,大家不愛打打殺殺,都是為了求財—— 可事實上并非如此。 因為求財?shù)穆纷雍芏?,而有的人,卻就是喜歡打打殺殺。 縫身不是郝韻,不是那種感受到一點愛,就會被感化的。 至少,縫身現(xiàn)在不是。 也許曾經(jīng)的某個階段,縫身符合。但如今這個道德值降到7的縫身,必然不行。 所以周白榆的想法是,通過藍(lán)洞提供的環(huán)境,為縫身埋下一個弱點。 當(dāng)然,至于周白榆為什么要坦然說出,藍(lán)洞的腦洞世界里,能夠改變?nèi)擞洃涍@個事情,也是因為他覺得,縫身雖然瘋批,但不傻。 在縫身猜到之前,主動說出來,還能制造一種坦誠人設(shè)的假象。 總之,周白榆希望找到任何與縫身有關(guān)的場景。 不過很顯然,縫身的記憶里,不會有這么精致的屋子。 這書房,對于縫身來說,是連想象力都無法染指的地方。 縫身說道: “這屋子里有古怪么?為什么要停下來?” “還是說,你覺得這個場景,便是那個將我們吸進(jìn)來之人的記憶構(gòu)成的?” 縫身已經(jīng)逐漸開始思考。 不過他思考的內(nèi)容,都是錯的。 周白榆指了指墻壁上的那副畫: “那副畫,你認(rèn)識么?” “不認(rèn)識,我沒有見過,是什么很有名的東西?” 縫身順著周白榆指向的地方,看了看,的確看到了一副掛在墻邊邊角的地方的畫。 但那幅畫,畫著一家三口,平平無奇,甚至有點潦草。當(dāng)然,遠(yuǎn)比學(xué)生水平的要好。 不過即便如此,也不值得周白榆駐足欣賞。 周白榆沒有回答縫身的問題,這讓縫身怒火又一次燃燒起來。 當(dāng)然,幾次試探,周白榆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縫身拿自己毫無辦法。 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縫身需要一個引路人。 而之所以周白榆會停留在這間屋子,確切說,是因為那副畫停下來—— 原因在于,那幅畫周白榆見過。 周白榆沒有立刻走向那幅畫,也沒有選擇開門前往新的場景。 而是觀察了一下屋子里的情況。 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保險箱。 在書架之后的墻壁里鑲嵌著,這種保險箱的規(guī)格往往很高。 “你那個身體液態(tài)化的能力,可以開鎖不?”周白榆看向縫身。 縫身一愣。 啥玩意兒?開鎖? 縫身這種天賜一般的縫合之力,居然要被對方拿來開鎖。 但縫身也著實有點好奇,“黃謬”到底要做什么。 于是他點點頭: “哪怕細(xì)如毛孔,人的表皮,我也可以滲透進(jìn)去。這就是我的f——” 差點又把縫這個字說出來,縫身f了一嘴后,一個延長停頓,然后說道:“這就是我的——反防御能力?!?/br> 周白榆看得想笑。 “那麻煩你,將保險柜打開。對了,我的要求是,不能破壞箱子,你得有耐心,沒問題吧?不指望你有縫身那么厲害,但你得比縫身有技巧吧?” 拿縫身pua縫身,周白榆非常在行。 縫身咬牙切齒,然后問道: “什么意思?我是說,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他媽的最好跟我解釋一下!” 他已經(jīng)有點忍耐不住。 周白榆只是笑著說道: “只是驗證一個猜測,你做完之后,我就告訴你?!?/br> 告訴你才怪。 吊著縫身的胃口,讓周白榆感覺格外舒適。 縫身憤怒不已,但還是照著做,準(zhǔn)備打開保險箱。 這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以縫身的能力,身體輕易液態(tài)化,瞬間滲透了保險箱的鎖。 任何機關(guān)在這種能力面前,都毫無意義。 保險箱很快被打開,縫身必須得說,這保險箱如果不是遇到了自己,肯定很難被外人打開。 但保險箱里——其實什么也沒有。 周白榆皺起眉頭。 接下來他又做了一件縫身看不懂的事情,他將那副畫著一家三口的畫——從墻壁上取了下來。 縫身只覺得這畫里的男人似乎有點眼熟。 但他一時想不起到底是誰。 周白榆其實也一直在留意縫身的反應(yīng)。 不過縫身顯然,沒有認(rèn)出畫上的男人是誰。 縫身最終只是看見周白榆將那幅畫,小心翼翼的放入了保險箱里,再鎖了起來。 縫身怒道: “你讓我折騰這么會兒,就是為了把那破畫放進(jìn)去?” “保險箱是用來保護重要東西的。” 縫身沒有理會到這句話意思。 保險箱里,不都是空的嗎? 如果是空的,那不就意味著沒有貴重的東西? “一幅畫值幾個錢,放進(jìn)保險箱里,就能值錢了?” “是的,很多東西貴重不貴重,就是看放在哪里,就好像有人把重要的人放在心里,有人則放在屁股上?!?/br> 縫身的屁股上,還真就有那么一小撮人。 縫身理解不了周白榆的說法,末日時代的人,總是比較務(wù)時的。 就連以前國本路的小姑娘,你雇傭她去為人類未來添磚加瓦,她也只要幾百塊。但你把她包裝一下,來點濾鏡,放在直播間里,幾百塊她可不陪你添磚加瓦,她只會說句謝謝老鐵。 不過在藍(lán)洞的腦洞世界里,周白榆更愿意相信,這些記憶變成的世界,可能物品不僅僅是物品,還有著某種象征意義。 比如保險箱,可以解讀為每個人內(nèi)心最珍貴記憶的存放之地。 這個地方如果是空的,那么這個人就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道德上的弱點。 當(dāng)然,這些東西,周白榆不能對縫身說。 而那幅畫—— 周白榆在蠱樓見過。那正是白靈畫的一家三口。 畫中的那個讓縫身略微有點熟悉卻又始終沒有。 在這個地方,周白榆沒有找到任何可以閱讀的文字,所有文字都模糊不已。 以至于,他無法知道,這個地方在白野的記憶世界里,屬于什么樣的一角。 也無法知道,自己將掛在角落的那幅畫,放進(jìn)了空蕩蕩的保險箱里后,現(xiàn)實世界白野的記憶—— 等等! 周白榆忽然睜大眼睛。 “我始終有一種白野離我很遠(yuǎn)的感覺……但事實上,如果我與縫身離開這里了……那么再在藍(lán)洞的腦洞世界里,應(yīng)該就無法找到我與縫身的‘場景’”。 “當(dāng)然,這只是一條猜測……假如這條猜測是對的?!?/br> “那么是不是,這里除了有我,縫身,一號……還有——白野?” 白野就在這里的想法,是純粹的猜測。 關(guān)于腦洞世界,還有太多的不確定,很多只能靠腦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