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異點末日 第94節(jié)
自殺干預(yù)中心,周白榆的前同事,和周白榆鄰工位的李萍,也在今日下午,出于職業(yè)需要,去調(diào)查過老城區(qū)受蟲災(zāi)影響的家庭,似乎是聯(lián)合當(dāng)?shù)氐囊恍┐壬平M織,準(zhǔn)備做某些活動。 但回到家后,她一直覺得有些不舒服。 洗手間里……她在不斷嘔吐,隨后看到那些不斷蠕動的嘔吐物后,她發(fā)出驚嚇后的尖叫聲。 醒夢無常的地下室里,段困仍在發(fā)出震天撼地的呼嚕聲,而張郝韻—— 睜開了雙眼。 第97章:事態(tài)頻發(fā)的一天 空氣仿佛忽然間變得很重。 張郝韻的目光帶著幾分恐慌,她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整個人仿佛不斷墜入漆黑的深淵,但最后,在無數(shù)只手將其拖入更深的地獄中時…… 有人將她拉住了,那是生平第一次,她感覺到這個世界好像是有人需要自己的。 好像自己的運氣,真的在某一刻……逆轉(zhuǎn)了。 但這一切,似乎真的只是在夢境中,她的意識像是被刀劈開過一樣。 最后的記憶,渾濁,痛苦,她看到了無數(shù)人被自己的記憶折磨,也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戾氣。 仿佛那種割裂并沒有結(jié)束,忽然間,她又想到了自己似乎在完成一場進(jìn)化,但進(jìn)化好像被中斷了。 “呃啊啊啊??!” 大腦傳來針刺般的痛苦,張郝韻的頭發(fā)無風(fēng)自動,醒夢無常的這間地下室里,各種擺件開始劇烈抖動。 廚房的菜刀架上,菜刀不斷碰撞,壁櫥上的碗筷也不斷碰撞。 唯有呼嚕聲震天撼地的醒夢無常,依舊做著美夢。 可很快,張郝韻就注意到……這間屋子還有一個活人。 她的目光不再猩紅,但卻比咒怨里的伽椰子還可怕,仿佛是目眥欲裂的盯著醒夢無常。 僅僅是一道念頭,醒夢無常居然飄了起來。 他在半空中,試圖翻個身,但卻發(fā)現(xiàn)好像無法完成這個動作。 漸漸的,隨著壓力越來越大,仿佛有無形的空氣墻在擠壓他…… 危機出現(xiàn)。 而夢里不知身是客的特性,會讓醒夢無常有一定幾率通過夢境,夢到自己即將到來的遭遇,從而逢兇化吉。 醒夢無常的夢一瞬間變了。 “我草,什么瘋女人!” 在睡夢之中,張郝韻的手一揮,醒夢無常順著張郝韻手臂擺動的方向,狠狠砸在了墻上! 夢里的痛苦竟是無比的真實。 緊接著,張郝韻的手虛空一握,醒夢無常便感覺自己好像承受了一招龍卷風(fēng)摧毀停車場,脫氧核糖夜襲寡婦村。全身上下劇痛無比。 張郝韻的手簡直就像是一個喝醉的指揮家一樣胡亂擺動。 醒夢無常的身體也在這地下室的空間不斷的……砸過去砸過來。 他終于痛到醒了過來。 呼呼…… 醒夢無常大口的喘氣,夢中的劇烈痛苦,讓他額頭上滿是汗水。 但就在他以為終于擺脫了噩夢的時候,他看到了張郝韻抬起了那長了不少眼睛的手臂。 這下醒夢無常破大防,他堂堂紅棍,當(dāng)年的金牌打手,第一次感覺到恐懼。 夢里的毒打挨完了,現(xiàn)實里還要再來一頓。 張郝韻其實不是要有意折磨這個人,她的一切都是下意識的。 暴戾的氣息仿佛永無止盡,她不斷的使用力量,但卻始終沒有下殺手,其實就是在控制。 她在壓制著自己的殺戮欲望,卻又因為茫然,而不自覺的做出一些暴戾之舉。 醒夢無常作為一個普通人,面對這種能夠念力cao控人的怪物,根本毫無辦法。 被人折磨自然不是好受的。 這一瞬間,醒夢無常甚至問候了張郝韻祖宗十八代。并且非常后悔為什么沒有在這個怪物昏迷的時候,殺了她。 可在片刻的喘息里,他又看到了張郝韻干凈的眼神。 彷徨,無助,澄澈。 這個瞬間,醒夢無常忽然想到了什么。 黑色的觸手開始出現(xiàn)在墻壁上,強大的腐敗種,會導(dǎo)致周圍的環(huán)境改變。 醒夢無常看到墻上那些仿佛黑色血管一樣的東西時,登時慌了。 這難道是又要爆發(fā)領(lǐng)域? 這個地方雖然晚上安靜,但人流量在白天可不??! 恐慌的情緒讓魔王級腐敗種嗅到了獵物的氣味。 原本茫然的張郝韻,本能的被這股氣味吸引,想要越發(fā)暴戾的折磨醒夢無常。 而醒夢無常的背后,那些黑色血管一樣的觸手,也慢慢離開了墻壁,在空氣中蠕動著,一點一點靠近他! “艸,老子怎么能這么憋屈的死在這里?” 躲過了最為危險的黑色蓮花魔王領(lǐng)域,卻沒想到最后死在自己的地下室里。 越是恐慌,越是不甘,便越會引起張郝韻的殺戮欲望。 但也是在這個時候,醒夢無常忽然想到了某個人! “姜閑霧!我是姜閑霧的朋友!” 張郝韻的動作沒有停,那股施加在醒夢無常身上的力量也沒有停,甚至因為醒夢無常忽然開口,她越發(fā)暴戾。 咔嚓,醒夢無常的骨頭都發(fā)出被擠壓的聲音。 那些能夠讓人變得瘋狂和腐敗的黑色觸手,也在不斷逼近。 醒夢無常忽然想起來……這個女怪物怕是不知道那小子的先行者名字? 壞了,問題是,我他媽也不知道他現(xiàn)實名字??! 他一下子絕望,可下一瞬間,求生欲望似乎讓大腦變得無比迅速! 他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用盡力氣大聲喊道: “張郝韻!你相信神跡嗎!” 停了。 就像是洶涌的暴雨猛然間停住,恐怖的風(fēng)暴一瞬間消散,又像是密集射來的子彈,瞬間全部落在地上。 醒夢無常也落在了地上,咚的一聲砸落在地。 整個屋子,一時間只有醒夢無常痛苦的喘息聲。 這句話就像是有著魔力一樣。 讓張郝韻身上那些眼睛盡數(shù)閉上,讓她一瞬間從混沌中清醒。 “對……對不起!” 她的聲音也變得正常,下一秒,所有的記憶全部涌現(xiàn)。 不是夢啊…… 她全部想起來了,自己經(jīng)歷的不是夢,是周白榆真的來到了自己身邊。 將自己從黑色的繭里面……救了出來。 澄澈的眼眸水霧氤氳,她耳邊仿佛還回蕩著周白榆那時的吶喊。 “這下我們都是怪物了,誰也不比誰高貴!” 嘴里念叨著這句話,張郝韻忽然哭了起來,開始不停給醒夢無常道歉。 醒夢無常也懵了啊,尼瑪,這一句話的威力這么大? 這大魔王怎么一句話的功夫,前后反差如此夸張? 他斷然沒想到,我,醒夢無常,最后要靠一個小鬼尬得摳腳的一句話……才能得救。 不過總算是活了下來。而且,醒夢無常發(fā)現(xiàn),周圍的腐敗也消除了。 張郝韻似乎徹底穩(wěn)定了。 這讓他心下稍安,方才雖然被折磨得夠嗆,但似乎也不重要了。 他甚至安慰道: “那小子其實已經(jīng)沒事了,生龍活……” “我草,人呢?” 醒夢無常傻眼了,他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張郝韻人居然消失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反復(fù)蹂躪,在夢中想著是夢,醒了就好了,一醒來發(fā)現(xiàn)更可怕。 現(xiàn)在好不容易大魔王安靜下來了,結(jié)果人消失了。 他一想到一個魔王級在大街上亂走……似乎比剛才更加恐懼了。 醒夢無常沒有耽擱,立馬給周白榆打了電話。 恰好這個時候……周白榆因為穿上了那雙鞋,正在電腦前等待版本更新公告,想看看自己這次會前往哪個地方。 “段哥,啥事兒?”周白榆的語氣明顯也比較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