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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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日也就對他兄長比較敬畏,沒想到對少夫人也這樣乖。 正疑惑著,見他跑過來問,“周娘,為何這位嫂嫂身邊的丫頭叫她姑娘?。俊?/br> 若不是先前那丫鬟喊了聲姑娘,他又怎么會對她的身份百般猜測,差點鬧出笑話。 說起這個,周娘默了默,之后道:“那是少夫人身邊的陪嫁丫鬟,叫春覺?!?/br> 二公子還是不明白,“可即便是陪嫁,嫁了人不是應(yīng)該喊夫人才對嗎?” 還能是為什么,自然是春覺不認可這門婚事,也不認為姜予是這侯府的少夫人。 周娘嘆氣,“好了二公子,這事與你無關(guān),你只待回去好好想想,什么時候選戶好人家,成親才對?!?/br> 可她搪塞,二公子便更好奇了。 他側(cè)目,冷風(fēng)將他的衣袍吹起,他回首望著馬車微微起伏的簾帳,以及時隱時現(xiàn)那張清雅絕俗的臉。 兄長的妻么? 他不再看,低首望著手里那支花兒,輕輕嗅了下。 好似,有些香味。 馬車回了侯府。 姜予帶著寧悸去了他的住處,道:“二伯母已經(jīng)收拾了妥帖,若是有什么缺的漏的,只管來找我便是?!?/br> 寧悸點點頭,看上去很是乖巧。 姜予又對下人事無巨細的叮囑了一番之后便離開了,她知道今日寧悸回府,說不準(zhǔn)二夫人這幾日也要趕回來,府上必然是有一場家宴,她得先去做準(zhǔn)備。 在她走后,寧悸將那只紙折的花放在瓷瓶中,伸出手指捻了捻花瓣。 小廝感受到姜予的無微不至,心里大有好感。 “公子,這位少夫人人還不錯嘛?!比羰撬夜右材苋€這么賢惠的便好了。 寧悸?lián)沃掳停毾?,“我記得,姜千珍似乎不是這樣?!?/br> 那個舉手投足都很做作的大家閨秀,似乎與眼前的這位不是同一人,看來上京內(nèi)發(fā)生了一場不小的變故啊。 小廝見他又穿上了外衣,頭疼的道:“公子,你這才回來,又要去哪啊?” 寧悸已經(jīng)乘著風(fēng)雪出了門。 “去問問那些狐朋狗友,怎么一回事?!?/br> * 姜予忙的晚了些,小侯爺夜里又發(fā)了些高燒這件事是莊衡與她說的,她思索了一會,便放下手中的事,提著一盞燈籠,去了帆居。 夜里更是寒冷,閣樓微弱的光如螢火一般,姜予掃了掃肩頭的雪,春覺又將手中傘收好放在一邊,推開了閣樓的門。 可還未走進幾步,便聽?wèi)c元陰陽怪氣的說:“等少夫人放下手頭的事趕來,小侯爺?shù)牟≈慌露己昧?。?/br> 春覺聽了正想罵他,可還未開口,便聽姜予問,“小侯爺燒退了嗎?” 慶元哼了一聲。 “少夫人還關(guān)心這個?” 隱隱約約,寧棲遲隔著一層門框聽見了門外的動靜,睫羽微顫,額間的高溫使他眼角微微泛紅,他披著外衣坐起,聽見了她寧和的聲音。 明明只有一日,為何感覺好似許久未曾聽見她的聲音。 她是被母親逼來的,他患病,她作為妻子照顧理所應(yīng)當(dāng),可他們畢竟不是真正的夫妻,他也不需要她的照顧。 她熬好了藥,放在他身側(cè),便取了書架上一本話本,坐在窗邊津津有味的看著,她不常與他交談,屋外的碎雪打落在書案上,冷光又照在她姣好的面容上。 她枕著膝蓋,時而被書中的文字逗得揚起笑意,肩膀輕顫。 他將藥一口悶下,也未覺有多苦澀。 有時夜里,他會發(fā)些高燒,便能察覺一只纖細的手輕撫過額頭,那只手軟若無骨,帶著讓他不適的香氣,之后又用帕子為他降溫,他也曾醒過來想讓她不要這樣做。 可看見她趴坐在床側(cè),寧靜而又略帶疲倦的小憩,最終還是沒有出聲打擾。 一連數(shù)日,他病已痊愈,今日她未曾來是情理之中,他素日便是一個人獨居,未覺有什么不對。 可夜里又是一場高燒,也從未這樣難熬。 他垂眼,未出聲。 可屋外的人卻聲音平靜的說了句,“那我便不留了?!?/br> 寧棲遲抵著床沿的手指發(fā)白,心臟好似被一根線緊緊的拉扯著。 他聽見‘吱呀’一聲,再是門框被緊關(guān)的聲音。 屋外還在下著小雪。 姜予對手哈了口氣,春覺支撐起傘,頗為無語道:“我看啊,就是那個慶元使壞呢,小侯爺估計好好的根本沒什么事,就是他在那折騰人?!?/br> 姜予不可置否,將脖子縮進圍脖里,道:“就當(dāng)是出來消消食了?!?/br> 春覺嘟了嘟嘴:“姑娘你脾氣總是這么好?!?/br> 支起傘,兩主仆走在鋪滿雪的小道上,一步一個腳印,春覺忽然想起什么,樂滋滋說道:“姑娘,遇見小侯爺那日下雨,你說要給我做一雙鞋子的,我可記著呢?!?/br> 姜予大驚。 “啊,我以為你忘了?!?/br> 春覺知道她想抵賴,威脅道:“不許裝傻?!?/br> 姜予正想著要不再拖一拖,忽然聽見身后有吱呀的腳步聲,她停了腳步,下意識的轉(zhuǎn)首。 月撒冷雪,一地星河。 來人身姿頎長,身披大氅,病白的面容依舊俊美,忽明忽暗的燈籠在四周灑下一地暖橙,又映出空中飄散的碎雪,正毫無阻擋的落在他身上,呼出的氣成了白霧,他停在她面前。 一時寂靜。 姜予有些疑惑,“小侯爺?” 她眼底帶著淺淺的疑問,正靜靜的平視他。 而寧棲遲袖下的手,卻不自覺握緊了,雪花落在他guntang的面上,泛著不正常的薄紅。 他聲音干啞,“抱歉?!?/br> 姜予以為他說的是慶元的事,便道:“沒什么,想來是下人傳錯了?!?/br> 又是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姜予掖緊了衣裳,“夜深了外邊冷,小侯爺快回去休息吧,別再染了病?!?/br> 她此刻只想趕緊趕回去,并不想說這些無所謂的。 寧棲遲只覺身上愈發(fā)沉重,他口中干澀的厲害,面前的人無知無覺,亦如水中倒影。他甚至不知自己為何要追出來,原先便以為,他不需要她在身側(cè),可偏偏心中生出了一絲連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念想。 這絲念想又如魔障,控制著他的行為。 半響,寧棲遲將身上的大氅解了下來,上前兩步披在她身上,女子往后退開,似乎是有些排斥。 寧棲遲動了動唇,耳朵被冷風(fēng)吹得通紅,他手指微緊,心底涌現(xiàn)一股難言的復(fù)雜,之后往后退了幾步,移開了眼。 他聲音略啞的解釋道:“回去的路比較遠。” 姜予不喜他的接近,但大氅確實還是很暖和的,便謝過他的好意,點點首道:“我走了?!?/br> 春覺握緊了傘,扶著自家姑娘轉(zhuǎn)身。 寧棲遲沒有離開,見姜予的背影在雪地里越來越遠,她不曾回首,直至消失不見,他忽然覺得內(nèi)心像是有什么東西空了,寒風(fēng)吹起他單薄衣衫,往身上鉆去。 莊衡追了上來,趕緊將手中的衣服披在小侯爺身后,“公子,你還在高燒,有什么話不能明天說嗎?” 霧氣從寧棲遲唇邊散開,四周的低溫汲取著他的力氣,他閉了閉眼,萬般情緒。 這些越矩的話,如何說? * 一路上趕回了折枝院,春覺還是十分疑惑。 她道:“雪夜里趕來只是為了給你送件衣服?若不是小侯爺心有所屬,總是做這樣莫名其妙的事,我都要懷疑他對姑娘有什么情愫了?!?/br> 姜予戳了戳她的腦袋,“別胡說八道?!?/br> 能有什么情愫,小侯爺善心又犯了唄。 姜予不討厭寧棲遲對自己的這份同情,只是怕會禍及到自己,他對她越好,他身邊的人就越會將她視為眼中釘。 一份只會帶來禍?zhǔn)碌氖竞?,姜予并不想要?/br> 好在小侯爺還懂些分寸,也不是那么在意她,這樣就挺好的。貴妃那樣的事姜予可不想再來一次,她還沒問過寧棲遲,什么時候會與她和離,又會給她找什么樣的夫家,她能不能自己挑。 他這幾日病著,也不太喜歡她的靠近,所以姜予就沒提。 想到什么,她忽然問起春覺,“你說二婚女子,也不是太難嫁人吧?” 這話一出,整個屋子都靜了下來,水畫尤其警覺,手中倒茶的杯子都快要打翻了。 她長大了嘴巴,十分驚恐,“少夫人,你這是何意?” 姜予也發(fā)覺自己語出驚人,想必這幾個小丫鬟還不知道自己會跟寧棲遲和離這事,而且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她有點想的太遠。 她含含糊糊的混了過去,“隨便說說?!?/br> “少夫人怎么會這么想?”水畫雖然現(xiàn)在對小侯爺頗有微詞,但好歹還是自家的主子,便道:“您與小侯爺是先帝賜婚,就是如今陛下想要廢除婚約,都要考慮會不會被言官指責(zé)?!?/br> 姜予不解,聞言問道;“那這婚約便不能作廢了?” 可是那日寧棲遲信誓旦旦,這婚肯定能退,但如何退呢。 水畫想了想,道:“小侯爺?shù)帽菹孪矏?,又是朝中肱骨之臣,若是能立什么大功,言及你們夫妻不睦,求得一個恩典,倒也不是不能退。” 說起來若是姜家那邊早些時候說出換人的事,前些年小侯爺查出貪官的時候就能將這婚事解了,可惜已經(jīng)到了婚期,而且姜家也不愿意解除婚約。 想著水畫心下鄙視,一群只知攀高枝的蠢人。 原來如此。 姜予心下有了數(shù),意思就是寧棲遲仕途越好,他們和離就越快? 作者有話說: 小侯爺啊,再不醒悟你媳婦下家都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