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嬌知青 第128節(jié)
至于謝家,謝家老爺子比他們更難,那會兒被關(guān)起來連見家人的面都見不成。這兩年好了些,可也處處有人盯著。 謝沛玲啃完一只雞腿,擦擦手說道:“把咱爸接出去就行。” 老爺子年紀大,再這么遭罪下去可真沒幾年盼頭了。 顧盛清連忙擺手,“別別別,把你們小年輕接出去才要緊?!?/br> 他一把老骨頭在哪兒無所謂,但兩個兒子兒媳可還年輕,往后還有幾十年不能在這里浪費了。 顧則啟在一旁勸:“爸,您別任性!” 徐雅茹:“爸,您身體不好,您出去養(yǎng)著我們才安心?!?/br> 顧則慎點頭:“爸,你說你一老頭兒逞什么能?” 顧鶴庭一拍大腿,“都別吵!聽我的,都出去!” “你這么能你怎么不早點找到我們?榆木腦袋!要不是小晚聰明,指著你這根木頭我們得等到七老八十去!”謝沛玲擰著他的耳朵。 顧鶴庭半邊身子被提起來,表情猙獰地求饒,“娘娘娘,您是我親娘,我錯了我錯了行了吧?” 不管怎么說,顧鶴庭是打定主意要麻煩他外公了。 顧盛清沉吟半晌說道:“其實,還有個人可以試試?!?/br> 顧鶴庭忙問:“誰?” 謝沛玲心思一動,“爸,您說我小弟?” 顧則慎下意識搖頭拒絕,“不成,我不同意?!?/br> “不需要你同意?!敝x沛玲瞥他一眼。 顧鶴庭疑惑發(fā)問:“我還有個小舅?” 據(jù)他所知,他媽是謝家一輩七個最小的孩子了。 謝沛玲翻個白眼:“對,我們兄弟姐妹七個,我排第六?!?/br> 顧鶴庭:“……” 他是笨蛋。 不過顧鶴庭臉皮厚,他虛心求問:“我小舅,還活著???” 不是他誤會,他從小到大,真一次也沒見過,聽也很少聽說過。 “莫非是過繼給了別的叔伯外公?” 顧鶴庭禁不住開始猜想。 第84章 ◎迷魂藥◎ 幾年不見, 大家都有說不完的話,哪怕說累了安靜下來,只是互相望著都覺得滿足。 不知不覺就到了該分開的時候。 幾個人都繃不住, 眼淚唰唰往下掉, 抹都抹不干凈。 謝沛玲捧著照片又看了兩眼, 放到顧鶴庭手里,眼含不舍卻依舊道:“你帶走吧?!?/br> “留在這里不好?!?/br> “對。你往后也別來了,東西到了就行, 人別來?!鳖檮t慎點頭說道。 光聽這話還以為他們嫌棄自個呢,可顧鶴庭心里清楚, 他們是怕連累自己。 怕被下一波換班的撞見, 董建業(yè)過來敲門催促,“兄弟,該說的都說完了,快走吧。” 顧盛清顫顫巍巍起身, 不停擺手,“走!快走!” 顧鶴庭帶上帽子, 定了定情緒,拉開門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董建業(yè)往屋里瞧了一眼, “你們也快回去,屋里等會兒我來收拾。東西先別動,我檢查完了再給你們?!?/br> 五個人相互攙扶著從另一邊的小門離開辦公室。 隔著玻璃窗和鐵網(wǎng), 里外遙望, 顧鶴庭含著淚不舍地揮手。 董建業(yè)走上前拍拍顧鶴庭的肩膀, “你騎自行車離開, 從西邊走?!?/br> 顧鶴庭拉上圍巾, 悶聲道:“多謝董大哥, 往后還得麻煩董哥。” “這些都不算什么,那幾位都是安分人,我也不過是做了分內(nèi)的事?!倍I(yè)心說,換了別的麻煩人他還真不樂意??蛇^命的戰(zhàn)友求到他這兒來,要他幫的也不是出格的事,傳點吃用而已不算什么。 又說了兩句,見時間不早顧鶴庭趕緊離開,接下來兩天他都在城里那處房子待著。 ** 城郊營區(qū)。 一天的訓(xùn)練結(jié)束后,程硯洲罕見地沒有繼續(xù)加練,而是小跑著去了后勤部窗口。 他聽營里半大的孩子說今天窗口有糖葫蘆。 這兩天媳婦兒胃口一直不大好,不吃rou也不怎么吃菜,買橘子回去也只敷衍地剝了一個。 程硯洲擔心把人餓壞了。 從那群孩子手里搶到一只糖葫蘆,程硯洲又沖到食堂搶了一份糖醋排骨。 臨近過年,各家都有些放開吃rou的意思。最受歡迎的紅燒rou和豬蹄幾乎一上來就被搶得一干二凈,排骨也不遑多讓,好在他手里這是最后一份,分量還不小。 宿舍里。 惦記著林場的親人,顧莞寧的工作效率直線下降。 昨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夢見了那本自傳,當初粗略讀過一遍的內(nèi)容在夢中復(fù)刻得相當清晰。 上面寫,在‘顧莞寧’死后,徐文理得到回城的機會。和現(xiàn)實一樣,徐文理和丁鳳霞結(jié)婚,丁鳳霞的舅舅何紅兵借徐老爺子的關(guān)系當上了副會長。再然后遠在陽市的顧家人被那名小干事針對,一而再再而三終于得逞。 她外公被人推倒,沒兩天就去了。 大舅媽二舅媽被林場里的惡霸侮辱,為保清白撞死在山上。 大舅二舅受不了打擊,一把火燒了半個林場。 從噩夢中驚醒,眼睛一閉就浮現(xiàn)出大火蔓延的慘烈場面,一整天她都魂不守舍。 程硯洲推門進來,“晚上吃面條怎么樣?” 回頭瞥他一眼,顧莞寧懨懨點頭,“二哥非得明天才回嗎?” 她想快點把外公他們接出來。 “他晚上還要拿人參,太晚沒有自行車回不來?!背坛幹薨烟呛J遞給她:“先吃這個,我還買了排骨?!?/br> “別擔心,二哥不回正說明外公那邊沒事兒。” 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吃在嘴里卻沒滋沒味。 顧莞寧勉強吃了兩顆,自覺放下,“這個涼,不能多吃?!?/br> 聽見這話,程硯洲輕捏一下她臉頰,“轉(zhuǎn)性了,這么聽話?” 抬眸瞪著他,顧莞寧抿嘴道:“吃不到的才最好吃?!?/br> “那你現(xiàn)在想吃什么吃不到?”程硯洲蹲下來看著她,“你這兩天都沒吃什么,臉都瘦了一圈?!?/br> 顧莞寧:“……哪有一圈?” “我就是,就是擔心?!鳖欇笇幷f著紅了眼眶,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程硯洲忙抱著人安慰,“過不久就能把外公接出來,他們在里面也有人照看著?!?/br> “你實在擔心,吃完飯我去城里接二哥回來,讓他親自跟你說?” 顧莞寧搖頭,“你明天還要訓(xùn)練。” “我跟副營調(diào)班。”程 殪崋 硯洲道:“但是你要吃干凈一碗面條。” 顧莞寧仰頭看他,“可我不餓,吃不了一碗?!?/br> 程硯洲:“能吃多少吃多少?!?/br> 替她擦干眼淚,程硯洲去陽臺煮面。青菜rou絲面再搭一道排骨,看著顧莞寧吃了大半碗他才收拾飯桌。 “一個人在宿舍怕嗎?要不我送你去表姐家待會兒?!背坛幹迒?。 心里是有點怕的,但是顧莞寧道:“我不怕。我把門鎖好,你們回來再開?!?/br> “餓了柜櫥里有點心,我盡早回來。”程硯洲把人帶到床邊,“我看你睡下再走。” 顧莞寧脫鞋上床,鉆進棉被里露出下巴,沖程硯洲道:“你快去吧,記得穿上大衣?!?/br> 程硯洲解下蚊帳和棉罩,回道:“馬上。你困了就睡千萬別熬?!?/br> 又在床頭桌上放了杯蜂蜜水,拿上鑰匙,程硯洲打外面鎖上門才下樓。 寒冬臘月,夜晚的冷風(fēng)打在身上,直把人凍得關(guān)節(jié)僵硬。 從東面的營區(qū)一路到西邊城區(qū),天色黑咕隆咚的,程硯洲下車后先喊門,等顧鶴庭聽見聲響來門口他才推車進去。 “你咋來了?”顧鶴庭嘴里嚼著rou包子,“你來拿人參?” “不是?!睌[好自行車,程硯洲直接進廚房,灶里還有火,他搬了凳子過去邊烤邊說:“小晚一直不放心?!?/br> “喲,顧小晚還知道擔心她二哥?”顧鶴庭美滋滋地咬了口rou包子,跟程硯洲示意:“鍋里還有,她叫你來接我?” 瞥他一眼,程硯洲語氣淡淡:“小晚擔心外公?!?/br> 這話顧鶴庭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擔心爺爺跟擔心他,二者不沖突。 “那你來早了,你那個戰(zhàn)友還沒來?!背酝暌粋€rou包子顧鶴庭拍拍手,“這不正好,你干脆炒倆菜,等人來了招待一下,下回買人參還跟他這買?!?/br> 直接說你自己想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