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夫君登基前/碎金 第290節(jié)
果真是有道理的。 若不是親眼看到,甚至都無法想像大戶人家富貴到什么程度。只能是胡想東宮娘娘烙大餅,張張夾rou。 丫頭喚她:“姨娘來過一下目。” 盈娘過去,丫頭揭開紅綢,托盤上金光燦燦,一整套赤金頭面,兩個油金鐲子,一對金戒子,鑲著紅綠寶石。 盈娘腿軟了一下。 這里面哪一樣丟了,都比她貴重。 她定定神,問丫頭:“這個,要怎么辦?” 丫頭抿嘴笑:“這是姨娘的,姨娘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盈娘額上生汗:“那,那就收起來?!?/br> 丫頭說:“全收嗎?姨娘不戴起來,回頭給夫人請安,若一件都不戴,也不好?!?/br> “是是是?!庇锉谎绢^提醒了,“那就戴一個。” 只看著哪個都貴重,不舍得戴。 丫頭又笑,拿起鐲子:“這鐲子好,份量實在,我?guī)鸵棠锎鳌!?/br> 盈娘不敢動,丫頭卻怔住。 盈娘那手,粗糙極了,全是繭。 盈娘自己也知道,下意識往后抽手:“我的手丑?!?/br> 丫鬟攥住她手腕:“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br> 硬是給盈娘戴上了金鐲子。 金光燦燦的,盈娘實在太喜歡了。小心翼翼地撫摸。 丫鬟卻取了香膏子來:“姨娘以后日日用這個抹手,養(yǎng)一段日子,手就好看了?!?/br> 那香膏子真好聞啊,比盈娘繼母抹臉的都更好聞。這里的丫頭噌地摳出一指頭就往她手上抹,一點不心疼。 盈娘知道自己沒見識,處處露怯。 好在這個丫頭十分善解人意,她道:“我什么都不懂,以后你多教我?!?/br> 丫頭道:“我一個奴婢也不懂什么,只在府里熟。姨娘有不熟悉的事,盡管問我就是了。” 又取了新衣給盈娘:“這都是給姨娘準備的。姨娘的舊衣以后不用穿了。我?guī)鸵棠飹绎啋绎??!?/br> 她服侍著盈娘重新凈面,抹膏子,打上粉,涂胭脂,涂唇脂,再畫畫眉。挽了婦人頭,再插根金釵。 盈娘顫顫地往鏡子里看去,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 真真,苦盡甘來了。 丫頭跟她咬耳朵:“姨娘要準備好,將軍不知道哪天就過來了?!?/br> 盈娘才猛地從窮人乍富的迷幻中清醒過來。 富貴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富貴是要她用肚皮去換的。 納她,是為了讓她給將軍生兒子的。 回憶起剛才在上房,盈娘忽然發(fā)現,她對將軍的記憶非常淡泊。 就記得他身姿好看,長得也好看。 其他,沒了。 反倒是對那位夫……那位大人,印象特別深刻。 她看人時的目光,居高臨下,微微冷,有一股子威嚴。 說話的時候挑眉、微哂,那些細微表情,都在她腦子里。 這是怎么回事?盈娘想了想,忽然一拍腿。 “將軍……我從頭到尾,”她說,“沒聽見將軍說一句話啊。” 太不正常了。 大人跟他說話,他也只是點頭。安靜得過分了。 丫鬟牙疼,道:“將軍吧,咱家將軍吧……他那個,不大愛說話?!?/br> 盈娘:“?” “不是啞巴,真的不是啞巴?!毖诀咧柑彀l(fā)誓,“我雖然沒聽見過,但是上房的jiejie們聽見過,將軍真的會說話?!?/br> “真的不是啞巴?!?/br> 第199章 番外:盈娘3 那個不說話的將軍當天晚上就來了。 盈娘很緊張,直愣愣地站在床邊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誰知道將軍也站在那,也直愣愣地。 兩個人僵持了一段時間。 盈娘扛不住,抬起頭偷看了一眼。 將軍也正看她。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這樣不是個事啊。 盈娘其實看出來了,將軍不大看得上自己。 也是,人家正房妻子又漂亮出身又好。按說納妾該納個美妾的,妾一般都該比正妻更美的。 結果了納了個自己。 盈娘都感覺挺替將軍委屈的。 將軍可能也覺得這么僵著不是個事,他咳了一聲。 盈娘還以為他要說話了,立刻繃緊了身體。 誰知道將軍只是看了一眼別處,又看她。 盈娘沒懂。 將軍又看了一眼別處,再看她。 盈娘莫名其妙。 將軍嘆氣。 將軍只能自己過去把蠟燭吹熄了。 盈娘這才恍然大悟。 就……真就不能說話嗎? 那將軍和大人日常是怎么溝通的?。?/br> 黑暗里悉悉索索地將軍開始脫衣服,然后他又咳了一聲。 這次,盈娘懂了。 雖然跟預期的很不一樣,但盈娘多少也是有心理準備的,而且眼前的情況,感覺真的指望不上這將軍了。 她一咬牙,也把衣服脫了,閉眼躺床上了。 過程不太舒服,好在時間不算長。 將軍潦草完成任務,匆忙穿上衣服,摸著黑就走了。 盈娘聽見咣的一聲,好像是將軍踢到桌腿了。就這樣,將軍都不帶喊一聲的,忍著痛走了。 盈娘躺了許久,嘆息一聲。 第二天起床了,天剛亮,她準備去給夫……給大人請安去。 唉,要叫大人。真別扭。要趕緊適應過來。 哪知道,丫鬟道:“不用去,大人都已經出門了。” 盈娘懵了。 誰家夫人這么早……嗐,她家夫人不是夫人,是大人。 “那我做什么呢?”盈娘問。 丫鬟說:“姨娘什么都不用做呀?!?/br> 丫鬟想了想,又說:“姨娘喜歡什么便做什么吧?!?/br> 可盈娘沒有什么“喜歡”的東西。 當然也有喜歡的。 譬如她喜歡好料子的衣裳,亮晶晶的銀鐲子,可那些只有meimei才能有。她根本摸不著。 如今,看看梳妝臺的匣子里,赤金的頭面就那樣收著,甚至都不上鎖。 她想要的都有了,已經滿足了。 也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 以前天天漿洗衣服、挑水、燒火給全家做飯,如今也都不用干了。 盈娘在自己的房里,在錦繡的被衾上,整整躺了一天。 神仙一樣的好日子。 但還曉得身為一個妾,得去討好主母。 她到下午便一直盯著,催促丫鬟去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