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夫君登基前/碎金 第171節(jié)
其實義子是一種示寵罷了,可以不論這個。 但要是非要論,就如裴定西也會管父親的義子們喊義兄,則義子們管葉三郎葉十郎喊叔叔也不是不行的。 三郎穩(wěn)重,肯定不會拿這個開玩笑。 但是大家已經(jīng)可以想象七郎、九郎、十郎三只猴子上躥下跳要他們喊叔叔的場景了。 怪不得嚴笑說“煩”。 待眾人散了,裴澤留下了趙景文。 如今趙景文也已經(jīng)融入了,他和裴蓮、葉碎金的事算是過去了,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去提了。尤其裴蓮如今肚子都大了,大家更是閉口不提,以免誰嘴碎傳到裴蓮那里,惹她生氣。 適才說起歃血結(jié)盟之事,大家嘴上說著“煩”,實則心里都是高興的。 葉家的能力與人品,都在并肩戰(zhàn)斗中見證過了。以后兩家更親近,對大家都好。 只不過,大家也都有意識地在這時候不去看趙景文,以免尷尬。 趙景文的心頭,當然有很多情緒漫過,像水一樣浸著。 只這許多情緒中,唯獨沒有“尷尬”這一種。 叫他留下,他便恭敬留下。 除了他,還有喬槐、嚴笑和裴定西。 裴澤將葉碎金的計劃告訴了趙景文和裴定西。 有那么兩息的時間,裴澤看到趙景文的胸膛是有起伏的。 他有情緒,他只是控制得好,收斂得快。 縱這是自己的親女婿,裴澤有一瞬都忍不住想,趙景文有沒有為自己的選擇后悔過? 其實他還是低估了碎金吧。碎金豈是那等拈酸吃醋的女子。沒孩子這件事,以后與碎金好好說,裴澤覺得,葉碎金不會強硬地不許他納妾。 當然也可能是他這個外人看著才看的清楚,可能就是因為他們那時候是夫妻,這個話題反而是敏感不能提的。任何事身在其中的時候,都是有許多無奈的。 裴澤把這一瞬的緲思散去,專注于眼前,道:“她想行反間計,她覺得你是最適合的人?!?/br> 趙景文簡直不知道這是葉碎金在夸他,還是在嘲諷他。他離間她和葉氏親族,后來都沒能成功。 但她把這樣重要的事交給他來做,想來……還是承認他的能力的吧。 他盯著輿圖,葉碎金的計劃在他腦海中立體了起來。 讓人有一種想要縱馬與其并肩的沖動。 可是不行了。她已經(jīng)給他安排了別的角色,雖然可以說也很重要,但終究不是能與她并肩前行的。 趙景文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內(nèi)心里的一聲嘆息。 裴澤問:“守慎,你覺得如何?” 趙景文低下頭。 裴澤微微蹙眉。 趙景文又抬起頭來,臉上有為難:“為大事計,我最好過完年就過去先摸摸底??墒谴竽锶麓a(chǎn)……” 原來他是為這個。 裴澤嘆道:“縱我們在,也幫不上忙?!?/br> 裴定西安慰趙景文:“姐夫別擔心,我在呢?!?/br> 趙景文笑著摸摸裴定西的頭,對裴澤道:“那我年后就出發(fā)?!?/br> 這事就這么定了,散會。 眾人往外走,嚴笑回頭,裴定西還在桌邊看輿圖。 嚴笑又回去:“小郎。” 裴定西抬起頭,眼睛閃亮:“她好厲害?!?/br> 嚴笑笑了,點頭:“是?!?/br> 裴定西道:“她以后竟然是我姑姑了?!?/br> 他看著輿圖,嚴笑看著他。 那是你父親為你留的最后的退路。 嚴笑什么都沒說,只摸了摸裴定西的頭。 當然,希望永遠用不上。 京城。 大公主一聽說是葉碎金派人來,就精神一振。 葉碎金每次幾乎沒有不好的事。雖然都是她求她辦事,可每次她要辦的事都能讓皇帝心情愉悅,或者十分欣賞。 便上次那個大石頭祥瑞,皇帝親自看了之后雖然嘴角都抽抽了,可依然是很高興的。 且皇帝想修繕皇城,朝堂上一些臣子一直嘰嘰歪歪的惹人煩。正好皇帝拿祥瑞壓他們。 笑死,誰敢說這是假的,你不是天命的皇帝?想死么? 最后中書門下捏著鼻子給發(fā)到戶部,讓戶部給通過了。 沒多久她又將幾十個罪人流放來京城做苦役,讓大公主趁機有機會下臺階去見了皇帝。 總之,這個葉碎金很愛搞事情也很會搞事情。弄得大公主一聽到她的名字就高興。 大公主直接傳喚到花廳。 沒想到,這次的使者與以往不同。不是大公主在北方看慣了的五大三粗的漢子,進來行禮的這個青年,二十五六年紀,竟是個潘安宋玉般的美男子。 他行禮的樣子都十分養(yǎng)眼,待直起身來,也沒有如普通人那樣視線避開貴人的面龐的眼睛。 他一雙桃花眼撩起來,唇角便漾出一抹春意動人的笑。 那雙眼睛仿佛會說話,大膽地看著大公主。 大公主的眼睛都亮了。 說起來葉家的使者也往來過大公主的公主府好幾次了,唯獨這一次不一樣。 使者白天來過了,晚上竟然又來了,且還是被公主府的車馬給接來的。 進了公主府,一連幾日,都沒有再跟大公主分開。大公主連出門都帶著他。 到了第五日,盧青檐掌心撫過大公主的面龐,溫柔地說:“我得回去了?!?/br> 大公主舍不得:“不如就留下吧,我給你官做?!?/br> 盧青檐道:“我不?!?/br> “你現(xiàn)在不過新鮮我,才想我留下。我若留下,沒幾日,你這樣的貴人就該倦了我了,很快就會把我拋到腦后。” “我就想讓你想我,念我?!彼﹃蠊髫S滿的唇,“記得有我這號人?!?/br> “待下次,我再來見你時,你還待我如此時這般。” 如今南北往來沒有前魏時那么通暢了。大公主好容易遇到盧青檐這么一個集江南靈秀雋美與一身,又如此知情識趣的美男子,實在有些舍不得。 她笑道:“你與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舍不得葉碎金?” 盧青檐道:“才不是呢,我的心里哪還裝得下別人,都被你裝滿了。” 大公主吃吃地笑。 待道別,大公主贈他一條華貴的金玉腰帶,又贈他一枚玉枕,一件自己的貼身小衣,摸了摸他的臉,放他走了。 駙馬過府,見著大公主倚在美人榻上吃干果,打趣她:“新歡走了?” 公主笑嗔著拿干果擲他。 如今偽朝余孽已清,大公主的駙馬已經(jīng)班師回朝。但大公主有公主府,駙馬有自己的將軍府,夫妻二人都不年輕了,日常并不生活在一處。 公主府里養(yǎng)著幾個面首,駙馬也不管。將軍府養(yǎng)著美人,還是公主贈的。各有各的日子。 只政治上,又是絕好的搭檔。有共同的血脈,夫妻齊心,其利斷金。 大公主道:“這個葉碎金,真有意思?!?/br> 駙馬聽她提“葉碎金”這個名字不止一回了,問:“她這次又弄什么?” 大公主道:“她家原祖上追贈了三代的。她嫌不夠,哭訴說夜夢祖父,祖父哭泣說自己雖有了官秩,可祖父的祖父還沒有。請父皇再給她追兩代。到底還是暴發(fā)戶,我瞅她,下一步是不是要找什么古之大族聯(lián)譜啊。只古世家里上得了臺面的,又有哪家姓葉,難?!?/br> 駙馬問:“陛下給追了嗎?” “追了?!贝蠊髡f,“我一跟父皇說,父皇很痛快地就給追了?!?/br> 駙馬略一凝思,微微一笑。 大公主問:“怎了?” 駙馬道:“我若是陛下,也會痛快給她。又不花錢,不過一個虛名?!?/br> “名義上是替自己的先祖要追贈。”駙馬說,“可在陛下眼里,這是忠心。她上表哭,實際上笑,告訴陛下,她就認準了陛下,認準了大晉了?!?/br> “你說,陛下豈能不痛快給?!?/br> “這女子,真?zhèn)€知道如何搔到陛下的癢處?!?/br> 但駙馬困惑。 這個女子為什么如此頻繁地向皇帝表忠心? 人之所行,都不會無緣無故,她的目的究竟為何? 大公主無語道:“忠心就是忠心,還能有什么。鄧州唐州小小地方,還能翻出浪去?” 駙馬一想也是,遂丟開不去多想。 第123章 上船 盧青檐完成了葉碎金派給的任務, 離開了京城,并沒有直接往唐州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