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夫君登基前/碎金 第104節(jié)
說明, 二寶回來稟報的事, 跟秋生是一條線的, 都是趙景文那邊的事。 就是之前葉碎金會讓他回避的事。 人齊了,都等著葉碎金開口。 葉碎金道:“趙景文在房州停妻另娶,我要去趟河口。” 房間里安靜了片刻。 大概是每個人的腦袋都停轉(zhuǎn)了。 因為每個人都設(shè)想過很多可能,大多跟他們自己這在負責的一攤事有關(guān),或者跟他們關(guān)心的事有關(guān)。 只誰都沒想到,趙景文這個贅婿會在外面停妻另娶。 連楊先生的腦子都有那么片刻卡殼了。 大家都感到不能置信——趙景文,他是腦袋被門夾了不成? 他的妻子葉碎金,如今是什么情況! 他停妻另娶??? 不可思議! 而且誰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問這個事。 葉四叔嘴巴張了幾次,都不知道該怎么措辭。 最后,還是楊先生開口:“可屬實?確認了?” 葉碎金點頭:“我原就安插了人盯著那邊,這是快馬趕回來稟報的?!?/br> 楊先生問具體的情況,葉碎金將大致情況告訴了大家。 她還告訴他們:“裴澤的父親、祖父都是劍南節(jié)度使,如今蜀國皇帝王榮,原是他父親的副手,在他父親亡故、新老交接之時,發(fā)動兵變,篡奪了劍南節(jié)度使之位?!?/br> “裴澤輾轉(zhuǎn)流落到房州,在那里算是扎下了根。據(jù)了一州,養(yǎng)精蓄銳,指望有一天奪回劍南道?!?/br> 楊先生也不問她這些信息都是從哪里來的,只問:“你要帶多少人?” 葉碎金道:“帶一千夠了?!?/br> 葉五郎跳起來:“姐!我跟你去!我們把趙景文綁回來!我?guī)湍阕崴?!?/br> “啊。”葉碎金卻笑起來,“我過去可不是為了綁趙景文。” 葉四叔拿不準,問:“那咱們?nèi)ナ恰???/br> 葉碎金敲敲輿圖:“當然是去接收河口啊。” “筑水與漢水交匯,又有山嶺對出,形成峽道。適合駐兵。”葉碎金道,“我們據(jù)了此處,便可南望。” 南望是望哪里呢? 大家的目光都順著葉碎金的手指移過去。 可那根手指忽然又移動了,向西北滑行一段,停住,在“房陵”這個地名上敲了敲。 “我還得去見一個……”葉碎金道,“重要的人?!?/br> 誰呢? 剛才說了,趙景文要娶裴家女兒。 這是奪夫之恨。 所以,她咽不下這口氣,要去見見裴家女兒吧。 是吧? 大家都這么想。 只有楊先生瞇起眼,盯著輿圖。 河口的幾個親兵,幫著二寶遮掩,倒也沒人發(fā)現(xiàn)二寶不見了。 只他幾個也好奇二寶到底執(zhí)行個什么任務(wù),不免聚在一起胡亂猜測一番。 這一日,才有人咕噥了一句:“不知道二寶什么時候回來?還回來不回來?” 他們也都離家好幾個月了,說起來,都有點想家了呢。 才咕噥完,有河口鎮(zhèn)的老鄉(xiāng)驚慌失措地跑來報信:“軍爺!軍爺!不好了!來了好多!好多……” 好多啥? “好多兵!”老鄉(xiāng)喘了一口大氣。 幾個隊正互相看一眼,都不太信。 “斥候呢?” “崗哨呢?” “怎地毫無動靜?” 這不可能,若遇敵襲,一個死了,兩個死了,不可能一下子全死光。不可能一個示警的都沒有。 其中一個隊正,正是二寶的伙伴,知道二寶的事。他心中忽然一動,問:“可看見旗幟?寫的什么?” 那老鄉(xiāng)卻道:“寫著一個大字,俺不認識。俺不識字啊?!?/br> 隊長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唰唰在腳邊寫了一個字,問:“是不是這個字?” 老鄉(xiāng)看了一眼:“很像。好像就是。” 隊正們拔腳就往外跑:“集合了!集合了!” 老鄉(xiāng)一臉懵。 大家聽見集合令,都匆匆聚集準備列隊,忽聞馬蹄激烈,一匹快馬奔馳而來,正是自家的斥候:“集——合!整——隊!大人到了!大人到了!” 人群嘩然了幾息,腳步陡然都加速了,迅速整好了隊形。 這些自然都是葉家堡的兵。 但留在河口的還有一些后來收編的,便十分摸不著頭腦。雖跟著也列隊了,卻忍不住交頭接耳:“誰???哪個大人?” 新兵就是差遠了。隊正氣死了:“安靜!大人要來了!” 有大膽的,發(fā)問:“隊長,哪家大人啊?” “哪家?當然是咱家了!”隊正道,“咱們鄧州葉家的節(jié)度使大人!” 馬蹄聲和腳步聲接近了。 眾人都收聲,往那邊望去。 河口河道多,水汽重,常常有霧。尤其這個時間,遠遠看去,遠處白霧氤氳,仙境似的。 旗幟最先出現(xiàn)在視野里。 擎旗官的馬高大矯健,踏霧而出。 那旗幟和趙郎君的旗幟樣式是一樣的,但更大,刺繡更精致。 中間的字卻不一樣,大大的一個“葉”字。 鄧州,葉家軍。 河口的每個葉家軍都把身體繃緊,盡量把胸膛挺得更高。 眼睛卻一直盯著那邊。 老鄉(xiāng)們亦遠遠眺望圍觀。 馬蹄踏碎了晨霧,清清脆脆。 兩隊旗幟緊隨擎旗官,迎風飄揚。 一匹健馬破霧而出,一身戎裝的女子悍利如刀。 更多的馬蹄踏碎晨霧,涌入了眾人的視野。 馬蹄踏地的聲音在清晨刺激著眾人的耳鼓。年輕的將領(lǐng)帶著殺意。 長長的隊伍整齊行進,扛著矛,背著弓,擎著盾,挎著刀。 腳步聲踩著心臟的跳動。 不說新收編的這些人,便是河口的葉家軍都呆住。 旗幟、服色,明明就是自家人啊??稍趺慈绱四吧?。明明大家分開才幾個月的時間,怎地家里人變化如此之大。 在驍悍的氣勢中,甚至沒有人再去注意那女子的美貌。 在力量的面前,美貌又算得了什么。 葉碎金的馬噴了個鼻息。 她控住馬,審視著隊列整齊的兵丁。 用眼睛看,還是可以分辨得出來哪些是葉家軍,哪些是收編的新人。 葉家軍未曾懈怠,新人亦有了模樣。 趙景文一個半路出家的,能做到這樣。合格了。 葉碎金點點頭。 “葉家軍?!彼龤獬恋ぬ?,下令,“歸——隊!” 旗手打出了旗語。 河口葉家軍動起來了。 隊形變換,位置移動,片刻間,就和新收編隊伍分割開,形成了兩個方陣。 河口葉家軍,歸隊了。 新編隊伍茫然。 附近圍觀的百姓也茫然。 葉碎金的馬緩步上前,巡視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