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235節(jié)
趙太后又是一笑,道:“跪什么呢。如橋都這么大了,過去這么些年,你當我還會計較?現(xiàn)在我也只想著,管好這稚子,別和高一個下場?!?/br> 心腹連忙道:“如橋公子自幼長在太后身旁,公子高焉能比得上?!?/br> “唉。我看也沒好到哪里去。” 趙太后擺擺手,頭疼地捏了捏眉心,“除了政兒,跟著我身邊的就沒一個聰慧的。以前兩個住在偏殿還好,如今這個竟是被胡姬之子給哄騙了去,要不是我盯著,都不知給對方哄騙了多少好東西。 張嬰我細細觀察了兩年,這小子別的不說,起碼比胡亥有擔當。 原本這一回,我是想著用山東貴族的合作示意,召見張嬰,給他施恩,好讓他幫忙斷了如橋和胡亥的聯(lián)系,誰能想他又提出自己想合作,唉,他并非神童,這么小能做成什么……?!?/br> 心腹深有同感,忍不住道:“那太后為何答應對方?” 趙太后沉默了,過了一會后才道:“曾經(jīng)也有人求到我面前,正兒八經(jīng)地想認真做事,我沒給他這個機會,他郁郁不得志,驟然獲得權利,才漸漸猖狂了起來,以至于落得那樣一個下場。所以這一回,我想給如橋一次機會?!?/br> 心腹一愣,太后何時遇到過想正經(jīng)上進的男子?還郁郁不得志,驟然猖狂起來? 等等,說的該不會是那個x大無腦的嫪毐吧! 那只是他臨死前在您面前演演啊,你還真信他不貪圖富貴,有進取心,只是走錯了路? 心腹?jié)M心想吐槽,卻又不敢說。 趙太后又看向心腹,道:“既然好處已經(jīng)給如橋了,再和我說說張嬰那小子,我多了解下,看有什么適合他的沒有?!?/br> “是。關于這嬰小郎君啊,奴今日又聽聞到一件趣事?!?/br> 心腹連忙湊了過去,“也是湊了巧,有人去秦樓那附近的街巷購買物件,然后他看見了……” …… 等心腹說完,寂靜的宮殿,忽然出現(xiàn)大笑聲。 “哈哈哈……” 咸陽南宮內,趙太后笑得肩膀抖動不止,“他,他,他們三個真在秦樓相遇了?” “真的如此!他還聽見了呢?!?/br> 心腹許久未見趙姬露出這般歡悅的神情,立刻湊趣道,“太后要不要猜猜陛下和長公子如何?” “哦?是如何?” “長公子和陛下僵在原地,半天都不做聲。”心腹笑瞇瞇地補充道。 “哈哈哈……” 趙太后笑得不行,“政兒最好面子,慣會裝模作樣,居然都僵在原地不說話,可見是真的沒轍了?!?/br> 心腹討好的笑了笑,任何涉及嬴政性格的話題他都不敢插嘴。 不是害怕被嬴政的心腹聽了去,而是趙太后不喜歡。 “說來也是奇了怪,政兒對阿嬰真有些不同?!?/br> 趙太后緩緩起身,臉上閃爍著不解的光芒,“我那冷心兒子竟是真如此寵信一個臣之子?他到底有何特別之處?” 心腹不敢說嬴政,只道:“或是因為小郎君特別的聰慧,所以……” “聰慧?大秦是六國人才匯聚之地,什么樣的神童他沒有見過?!?/br> 趙太后搖了搖頭,走向隔壁廂房,那兒擺著一架有些年份的織布架,她坐了下來,“神童、人才,他從來都是拿來就用,何曾培養(yǎng)過?你可見他如此有耐心的教導過一個稚子?之前那番話,我只是拿來糊弄如橋不要繼續(xù)深究?!?/br> 心腹想了想,剛準備說有扶蘇公子。 但這話燙嘴,連忙給咽了回去。 他見趙太后熟練地拿起梭子開始織布,心腹想了想,陪笑道:“或許是小郎君獨樹一幟,畢竟他折騰出來的東西特別多啊。又是番薯啊,羊毛線啊……” “呵?!壁w太后搖了搖頭,“番薯確實不錯,羊毛線也是不錯……但山東那些世家貴族可坐不住了。” 說到這,趙太后忽然摸了摸下巴:“對,坐不住也好。若真惹出些麻煩,我們也有機會施恩于對方?!?/br> 心腹嘴角一抽,但還是立刻道:“太后神機妙算。對方肯定逃不過你的手掌心?!?/br> “得了吧。我也就仗著稚子年幼,仗著自己幾十年的經(jīng)驗。但凡他再長幾歲,我就徹底沒轍了?!?/br> 趙太后自嘲一笑,說話的聲音淡了些,“也正好可以看看,這小子會不會和胡亥一樣,是個藏得深,只記仇不記恩的人?!?/br> 門口忽然傳來徐將行的聲音。 “長公子、嬰小郎君在外求見?!?/br> 趙太后一怔,忽然笑了一聲,臉上的神色冷了下來,道:“你說稀奇不稀奇?扶蘇居然親自陪著過來?我這地,他一年也來不得幾次,就這么看重那小郎君?” 心腹也不敢說扶蘇的事,畢竟牽扯到扶蘇,就容易牽扯到趙太后心中的隱痛。 他連忙起身,道:“太后,我再去備些茶點?!?/br> “備什么!你當扶蘇為何來?當我這龍?zhí)痘ue呢。都沒個好心情了?!?/br> 趙太后坐在紡紗機前,忽然一抬手道,“你去讓桑娘將今年的夏蠶帶過來。” 心腹忙道:“是!” …… …… “如橋,如橋!” 公子如橋扭頭,看見胡亥的身影,連忙一路小跑沖過去,笑道:“阿兄兄!” 胡亥平淡地點點頭,已經(jīng)被惡心習慣了。 他扯著如橋往旁邊走,左右看了一眼,沒看見有內侍宮女,主要是沒看見徐將行跟著,低聲道:“如何,那位大母怎么說?” “嗯嗯?!比鐦蛐θ轁M面地看著胡亥,“大母答應了?!?/br> “真的!”胡亥眼睛一亮,“她真的答應了?她還有和你說點其他的沒有?比如給予一些幫助……” “說啦!”如橋心情很好地點頭,他看著臉上也露出笑容的胡亥,道:“放心吧阿兄兄,我婉拒 了?!?/br> 胡亥笑容一僵,下意識道:“為,為何?” “阿兄兄,你不是和我說要自食其力,讓父皇看到我們的能力嗎?若有大母幫襯,我們不就只是像傀儡一樣站在前面么,體現(xiàn)不出我們的能力呀?!?/br> 如橋一臉正經(jīng)地道,“反正就是和山東貴族談養(yǎng)羊的生意嘛,我們在外都有地,完全可以做嘛。所以在大母答應之后,我婉拒了。高不高興?阿兄兄?” 胡亥:…… 高興個屁呀高興! 你是不是傻??! 別人給你做好事,將好處和名聲都送給你,這樣的傀儡有什么不好?我愿意當這樣的傀儡呀。 但胡亥不能這么說,他強制冷靜下來,道:“對,說得對!不過古話說得好,一個好漢三個幫,以后可別將過來幫忙的一桿子打死?!?/br> “啊,這樣啊?!比鐦蛭⑽Ⅴ久迹翱蓮垕刖褪且粋€人做!我們兩人已經(jīng)不公平了?!?/br> 胡亥:…… 雖然他不屑張嬰,但如橋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張嬰都泰山封禪了!連接下來要做的羊毛羊線產(chǎn)業(yè)都是他一手弄出來的! 你居然還想光明正大地和張嬰比? 這不用點手段怎么可能比得過對方??! “唉……張嬰不是重點!”胡亥嘆了口氣,看如橋的眼神就好像看過去的自己,他拿出趙高曾說過的話教育胡亥,“他不過是一臣之子,你何必與他相比,沒得失了身份……” 如橋臉皺了起來,道:“阿兄兄?你是放棄贏張嬰的想法了?” “我當然會贏?!焙ビ行┎荒蜔?,“光身份我就贏了。” “身份……”如橋沉下臉,有些失落,“身份就那么重要么?!?/br> “咳咳……反正,在我們尚未及冠的時候,總是需要一些幫手的?!?/br> 胡亥知道自己戳中對方心窩了,但胡亥更嫉妒,如橋好歹有個太后撐腰,有什么好矯情的,他才是一無所有的,“走吧,我們先去找山東那些大貴族?!?/br> “嗯?!比鐦虼蚱鹁?,點頭道,“阿兄兄我們快點,剛剛我還看見扶蘇與嬰小郎君一起來南宮殿了。” “什么!扶蘇也跟著一起來?” 胡亥這下有些急了,“走,不能被搶了。趕緊趕緊?!?/br> …… …… 徐將行在前面引路。 走到半路上,恰好看見前面的回廊出現(xiàn)兩道宛如一陣風一般刮過去的身影。 張嬰仔細看了看,好像是如橋和胡亥。 徐將行顯然也看見了,他招來宮女和內侍,吩咐他們趕緊追過去,以防如橋公子有什么需求的時候,找不到人。 吩咐完,徐將行繼續(xù)帶路。 張嬰與扶蘇七繞八繞之后抵達了一處偏殿,這里擺放著許多木架,鋪滿桑葉的竹盤上有許多蠶寶寶在吐絲。 看到一位素衣白發(fā)女性,正端坐在中間的織布機織布。 扶蘇領著張嬰上前行禮。 女子也沒有回頭,只淡淡地“嗯”了一聲。 扶蘇束手一旁站著,沒有生氣,而是繼續(xù)與女子問安,也說了幾句其他。 女子也回話,但總是“嗯”“哦”頗為敷衍。對方偶爾會抬眸瞥一眼張嬰,漫不經(jīng)心又帶著點審視。 張嬰當時就一個感覺,這女子好傲?。?/br> 但看扶蘇守禮的態(tài)度,就知道不管這人是誰,輩分肯定很高。 扶蘇與女子尬聊完,他看向了張嬰,道:“不知找阿嬰是為……” 趙姬冷淡道:“我找人,何時還需要得到你的允許不成?” “不敢!”扶蘇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只是出于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