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216節(jié)
玉蘭夫人一臉問號。 那是什么人住的地方?那里會有陛下安排的人? …… …… 數(shù)日之后,瑯琊郡。 嬴政正在查看趙杰送上來的有關(guān)咸陽的情報。 他先是看到羊毛羊線鬧得沸沸揚揚,輕笑了一聲,又看了一些張嬰對市、流言的布置。 嬴政忽然搖了搖頭,似是感慨道:“也不知阿嬰這處事習(xí)慣怎么養(yǎng)成的。” 趙文恭敬地端了一碗黃米酒過來,討好地說了一句:“嬰小郎君是陛下一手帶大的,自然都像陛下?!?/br> “不,并非朕,這手段有些像那人?!?/br> 趙文不解地抬頭,陛下往常不是最喜歡說阿嬰類我嗎? 這次感慨的人是誰? 嬴政低聲嘀咕兩句:“莫非也被仲父影響?所以傳給阿嬰?” 趙文聽得有些懵,什么被仲父影響,又傳給阿嬰? 仲父不就是陛下你…… 等等,這里難道是指陛下的仲父? 那,那不是呂不韋嗎! 趙文瞳孔地震,宛如看到漏電滋滋作響的高壓線,立刻低頭,不敢多說一句話。 嬴政繼續(xù)往下看,當(dāng)看到鄭夫人帶著玉蘭夫人特意前往南宮殿找到趙杰的從屬官吏,匯報了六國余孽往宮殿內(nèi)遞送消息的事。 嬴政臉上露出一抹古怪,道:“她何時能如此聰慧了?不……不,這應(yīng)該是扶蘇與她說的?!?/br> 嬴政繼續(xù)往下看,上面全是趙杰針對那條消息的分析,以及一些證據(jù)描述。 當(dāng)翻到倒數(shù)第二頁時,嬴政忽然手指一頓,眼底閃過一道利芒。 須臾,他抬頭看向趙杰道:“是舊楚,舊韓,還是舊齊?” “回陛下,他們?nèi)屹F族應(yīng)該都有所聯(lián)手?!?/br> 趙杰被嬴政涼涼的視線看得都差點跪下來,他忙道,“只無法確認小郎君生母的身份,所以暫時無法判斷以哪個舊國為主。但已經(jīng)有確鑿證據(jù)證明。 這事與六年前咸陽那一場大火有關(guān)。六國余孽趁著長公子駐軍九原,以一場大火在長公子家?guī)ё吡撕⒆?,留下了死嬰。只不過……” 嬴政平靜地看著他,道:“只不過還未確認內(nèi)鬼是何人?是沒有確認?還是不敢確認?” 趙杰哐當(dāng)就跪下來了,他確實有所懷疑,但這里面甚至還包括扶蘇的生母,以及嬴政的生母。 即便有證據(jù),他都不是很敢說。 現(xiàn)在沒確鑿證據(jù),趙杰是死都不敢說??! 嬴政單手在桌面上敲了敲,手指在桌上的頻率時而飛快,時而又慢慢地在畫圈。 片刻后,嬴政起身向外大邁步走去。 …… 與此同時,隔壁廂房。 扶蘇正在案幾前查看張蒼送過來的竹簡,上面多是張蒼梳理九原稅收賬本的標(biāo)注,清晰明了,還圈出了幾個希望扶蘇下重手查的疑點。 再之后,上面寫著,可以借用羊毛線的流通方向找出山東郡縣具體的隱田,方便制定來年的稅收方案。 扶蘇對此有些期待。 這時,內(nèi)侍低調(diào)地過來說:“小郎君求見?!?/br> 扶蘇放下竹簡,讓人進來。 沒一會,張嬰像個黑團子一樣從門口快速滾進來,然后他正歡快地沖扶蘇伸出小手手,道:“扶蘇阿兄,你知道嗎?咸陽那邊傳了消息過來,說毛衣毛線賣得很好哦?!?/br> “呵呵?!?/br> 扶蘇放下筆墨,看著跑來炫耀的張嬰,他伸手摸了摸張嬰的小腦袋,先讓這小子多樂一會吧,回頭父皇多半又要絮叨了。 扶蘇正想著,沒想到卻被張嬰抓住了手腕,還激動地左右搖了搖。 他疑惑低頭,恰好與對方燦爛的雙眸對視上。 張嬰道:“所以阿兄!我現(xiàn)在夠格了嗎?!” 扶蘇看著張嬰,疑惑道:“什么夠格?” 張嬰拍拍自己的小胸膛,震聲道:“夠格當(dāng)阿兄的阿弟呀!” 扶蘇哭笑不得道:“你一直夠?!?/br> “嘿嘿。當(dāng)初三冠禮的時候阿兄說過,只要我夠格,阿兄就要與我結(jié)義!” 張嬰聞言快樂得很,古代結(jié)義的象征很大,“對啦扶蘇阿兄,我年紀(jì)小,日后等我認祖歸宗,我的阿父與扶蘇阿兄之間的輩分,各論各的!” 張嬰想到自己是蒙毅的兒子,為了避免兩家未來尷尬,趁早打了個補丁。 扶蘇很是訝異,這一番話足以看出張嬰的認真。 扶蘇與張嬰無比期待的雙眸對視上,心里一動,即便真的結(jié)義又如何,與他并無太大影響,況且偶爾能看到父皇尷尬、惱羞成怒的一面也不錯。 思及此,扶蘇溫和地笑了笑,道:“阿嬰想的話,也不是不可……” 張嬰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咳咳!咳咳!” 門外忽然傳來激烈的咳嗽聲。 張嬰和扶蘇一愣,他們回頭,恰好看見一臉無法言喻表情特別微妙的嬴政。 第89章 “父皇!”扶蘇連忙行禮。 “仲父仲父!”張嬰一如既往狗腿地向著嬴政的方向沖去,一把抱住對方的手臂,“仲父,阿嬰思念仲父,仲父有沒有想阿嬰?!?/br> 往常會伸手摸摸小腦袋的嬴政,這一回沒有動。 張嬰心下疑惑,他主動握住嬴政的右手,放在自己頭上蹭了蹭,笑道:“仲父!仲父!” 嬴政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一樣收回了視線,主動伸手掐了把張嬰的臉頰,冷不丁道:“阿嬰,某些稱呼不合適。” 張嬰表情有些懵。 嬴政又道:“扶蘇這年紀(jì)做你叔父輩還差不多。” 這若是真結(jié)義就成大笑話了。 張嬰:…… 扶蘇很快反應(yīng)過來,看來父皇還是有所顧忌。若是父皇不在,成了也就成了無所謂,但父皇在的時候,扶蘇還是不想就此撩虎須的。 他溫和地笑了笑,道:“阿嬰,情義在就行。” 本就是親兄弟,沒有必要結(jié)義。 張嬰不干了,他好不容易才說通了扶蘇,頓時握住對方的手,撒嬌道:“阿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呀!我資格夠了的嘛,結(jié)義結(jié)義?!?/br> 扶蘇低頭,看著張嬰圓碌碌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瞅著他,頓了頓,他默默地看向嬴政。 嬴政差點氣笑了。 看我作甚! 真結(jié)拜了,日后最后悔的肯定不是朕! …… 扶蘇此時不肯答應(yīng),張嬰纏人得緊,嬴政聽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沒營養(yǎng)的對吵鬧,表情有些無語。 嬴政瞥了兩人一眼,道:“很閑?” 扶蘇拱手道:“兒還有事,不如先……” “很清閑很清閑!我們剛剛才完成一件大事呢?!?/br> 張嬰做了一個大大的環(huán)抱西瓜的手勢,“仲父,事成之后不說慶功,總要好好休息一下,放松放松?!?/br> 嬴政聞言微微頜首,本來沒想繼續(xù)說什么,然后就看見張嬰一把拉住扶蘇,道:“扶蘇阿兄,你應(yīng)當(dāng)有時間一起結(jié)拜吧。” 嬴政眼眸微微瞇起來,垂眉喝了一口熱酒,道:“哦?阿嬰完成了什么大事!” “嘿嘿!仲父還不知曉嗎?”張嬰壓根不認為嬴政不知道毛線的事,只當(dāng)嬴政在配合當(dāng)捧哏,于是笑瞇瞇道,“羊毛羊線賣得很好,這樣羌族那邊聯(lián)盟就穩(wěn)了。” 嬴政微微頜首道:“哦,若給你做的事評級,阿嬰評多少?” “那當(dāng)然是……” “咳咳!” 扶蘇輕輕的咳嗽聲打斷了張嬰的話。 張嬰一愣,只見扶蘇咳嗽完就不抬頭看他,張嬰心中有些疑惑,他重新扭過頭,恰好與嬴政平靜的雙眸對視上。 原本脫口而出的“甲等”就被他給咽了回去,想了想,張嬰遲疑道:“甲等偏下?” 扶蘇忍俊不禁,看向張嬰的視線中透著一絲無奈。 “甲等啊?!?/br> 嬴政問言沒有對張嬰說什么,而是對趙文招了招手,趙文心領(lǐng)神會地離開。 沒多久,內(nèi)侍抱著一張大方桌走了進來,與趙文同行的是剛從咸陽回來的尉繚以及張蒼兩人。 趙文將桌子放好,然后又新打造的椅子擺放好,嬴政坐在主位,扶蘇遲疑了一會坐在了左手,尉繚和張蒼先拱手與嬴政行禮,之后他們一左一右,在嬴政、扶蘇身后垂手而立。 張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