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190節(jié)
嬴政才道:“稍作休息,準備 登頂?!?/br> 眾人道:“唯?!?/br> …… …… 數(shù)里之外的瀑布后,一個身中箭支的青年猛地拔出箭,頭也不抬地跳入深潭之中,追過來的黑甲衛(wèi)散開左右檢查了一下,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人煙。 領頭的黑甲衛(wèi)蹙起眉,半蹲下摸了摸下箭支上的血,道:“活不了多久,畏罪自殺!去抓其他余孽!” “是!”黑甲衛(wèi)們匆匆散開。 深潭中的男人則咬牙將一根草繩系在腰間,用盡全力拽了拽,很快,一股力量拖拽著他向前,沒多久,他便被人從水潭中撈了起來,緊急脫了衣服,敷了藥,重新給他裹嚴實后再遞了一碗酒湯。 “如何?” 男子哆哆嗦嗦地喝了一口熱酒,才抬頭看向姬公子,拱手道:“公子,嬴政一行人果然中計?!?/br> “哦!”姬公子的臉色瞬間好起來,“不枉我提前十日在泰山之上布置,暴君傷亡如何?” 男子面露愧色地搖頭。 姬公子心下惋惜,但對于這個結果并沒有很吃驚。 畢竟是十年滅六國的暴君,再怎么怨恨對方,姬公子也承認對方有些天命在身,若輕易死在石頭埋伏之下,他反倒會吃驚一些。 姬公子道:“暴君不論,秦地朝臣的傷亡如何?尤其是蒙毅尉繚那廝!”說到這兩人,姬公子的牙都咬得嘣嘣響,“可有死的?” 男子一個哆嗦,再三猶豫還是坦誠道:“回公子的話!大秦,大秦似乎……無人員傷亡?!?/br> “什么!”姬公子表情一僵,扭頭道,“你再說一遍!” “大秦,大秦沒有人員傷……” “這怎么可能?” “屬下負責盯人,看得仔細……”男子話還沒說完,被猛然架在他脖子上的青銅劍嚇得消聲。 他看著姬公子,發(fā)現(xiàn)對方目光陰冷地看著他,道:“你和我說,一個都沒傷到?” 姬公子的情緒有些不受控。 他窩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整整窩了二十天,為了避免被人發(fā)現(xiàn),他們一行人連火都不敢升,日日吃干烙餅,他還要通宵達旦幫忙搬運石塊,為了這一次襲擊,吃盡了過去沒吃過的苦頭。 現(xiàn)在告訴他誰都沒傷到,空歡喜一場,他不信。 鄭孟連忙沖過來,抱住姬公子的同時將對方的青銅劍溫和又強硬的摘下,同時對男子使了好幾個眼色。 那男子一愣,連忙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道:“回公子,也不是一點都沒傷到。擦傷、皮外傷肯定是有的,但這事情就是很奇怪。 我是伍長他們的眼,負責瞄準暴君的位置,好讓他們砸得更準一點。但我明明是讓他們往暴君的頭上扔,這些石頭一開始也沒飛錯位置。但,但……” 說到這里,男子臉上閃過惶恐的神色,道:“臨近暴君時,要么石頭被大風吹得拐了彎,要么,石塊被別的石頭或者樹樁給撞得散了架,所以才……” “你閉嘴!” 鄭孟沒想到這家伙是個傻子,給他使眼色閉嘴,怎么反而說了這些動搖軍心,火上澆油的話。 男子一愣,惶惶不解地看著鄭孟。 “你渾說!” 姬公子怒而抽劍,一劈,直接將這男子梟首。 那男子臉上還飽含著驚詫,無法瞑目的眼珠子仿佛在控訴:你為什么要殺我? 然而被他盯著的姬公子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姬公子自顧自地煩躁著,揮舞著青銅劍在瀑布后的山洞里亂砍。 他憤怒地咆哮道:“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咆哮了一會后,他忽然聲音帶著一些惶恐,“大秦,大秦難道真的天命在身嗎……” 這里是泰山,是三皇五帝都 曾祭天的地方,是春秋圣賢們追隨崇拜的地方。 在這里發(fā)生點偏向嬴政的奇異事件,怨不得姬公子會胡思亂想。 鄭孟心下嘆息,他上前一步道:“姬公子,是提前離開?還是再試最后一次?” “你的意思是……” 姬公子勉強收攏起低落的情緒,目光銳利地看向鄭孟,“拿宗家的東西賭最后一把?你應當知曉,那可不只是宗家的東西,我若是失敗,或者被大秦發(fā)現(xiàn)。我再無后路……” “……屬下一切聽從公子?!?/br> “大秦喜水,所以用黑。”姬公子沉默了一會,看著“嘩啦啦”作響的瀑布,憤恨道,“即便是天命,這一回,也該是我們贏!賭最后一把!” “唯?!?/br> …… 與此同時,張嬰被光球都快晃瞎了眼。 【嗷嗷!宿主你做了什么,你居然主動觸發(fā)并完成了隱藏成就!出息了我的寶!】 張嬰嘴角一抽:【說人話?!?/br> 【你完成了隱藏成就:讓七個肱骨大臣同時震驚劈叉的任務,獎勵一個鈴鐺?!?/br> 張嬰差點一個踉蹌,這名字什么鬼哦! 果然不是什么正經系統(tǒng)。 張嬰正想詳細問問隱藏成就是什么東西,鈴鐺又有什么用。 他感覺自己的臉頰被輕輕掐了一把。 張嬰抬頭,恰好與似笑非笑的嬴政對視上。 “又發(fā)甚呆。”嬴政將一柄小青銅劍放在他手中,“武器不可再掉了?!?/br> “嗷!明白啦仲父!感恩仲父?!?/br> 張嬰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有一名滿頭包的儒生面色凝重,步履匆匆地沖過來。 他仔細一看,這不正是之前噴他是巫祝奉子的儒生弟子嗎? 這儒生來到兩人面前,一抬頭,忽然又僵住,張了張嘴卻又沒說什么。 張嬰見對方又怕又固執(zhí)地站著,抱胸道:“怎么?莫非又要說我不吉利,不讓我上……” “沒有?。?!”儒生尖叫。 張嬰被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對方喊完之后胸膛起伏地喘著粗氣,然后鼓起勇氣道:“陛,陛下!最,最好帶小,小郎君一起,一起上山?!?/br> 張嬰:? 嬴政“嗯”了一聲,一副了然的模樣,伸手摸了摸張嬰的腦袋,似是漫不經心道:“這小子與我一起封禪?!?/br> 眾人一愣,瞳孔地震:!?。?/br> 第77章 從古至今只有君王,或者說功勛卓越的君王才好意思在泰山封禪。 現(xiàn)在居然要帶一稚子一起封禪。 怎能不讓眾人震驚! 即便朝臣們隱隱認可甚至感激張嬰的福運,但也不認同張嬰能跟著嬴政一起封禪。 “陛下三思啊!上古時期七十二位君王從未有過這般舉動,陛下您這,這于禮不合??!” “陛下,泰山自古是最接近神靈之地,泰山安,則四海皆安。如此重要的封禪儀式,其可容一小兒玩鬧,這若是觸怒山神可怎么辦。” “陛下。封禪于泰山,是為了受命于天,君權神授,方可天人合一,這,這臣承認嬰小郎君有功勞,有福氣,但他有何可受命于天的?說句大逆不道的,即便是扶蘇公子也比嬰小郎君……” …… “我意已決?!?/br> 嬴政眼神平靜,環(huán)顧四周,“七十二位君王又如何,我創(chuàng)下遠超他們的功勛,他們何曾能來評判我?等有超越過我君王,那么是非功過,任由他說?!?/br> 眾朝臣一愣,他們還能說什么呢。 畢竟陛下有一點說得極對,他是創(chuàng)下遠超上古偉業(yè)的霸主,也是打破無數(shù)規(guī)矩,開拓新朝代的帝皇。 他有十成十的理由不講規(guī)矩,旁人也說不得什么。 馮去疾悄悄拉了拉李斯,低聲道:“李廷尉,你可還有什么法子?” 李斯一愣,狐疑道:“你不是最欣賞那小神童嗎?” “我就是欣賞小神童才不能任由陛下毀了他?!?/br> 馮去疾說得又快又急,甚至是有些惱怒,“陛下將小神童當子侄輩疼可以,但也得講個度。陛下年邁,小神童年幼。即便長公子心胸寬廣,愛屋及烏,不介意封禪之事。 但還有秦三世呀!這事太遭人記恨,唉,這可比商鞅的事還要麻煩,唉……” 李斯摸了摸胡須,意味深長道:“也不是全然無法?!?/br> “何也?” “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若舍得讓小神童……” 馮去疾給了李斯一個眼神,瞇了瞇眼道:“不敢勞煩李廷尉了。” …… 朝臣們依舊是不贊同的目光,但他們都乖乖地跟著去上山,因為論執(zhí)拗,沒人爭得過嬴政。 封禪儀式比張嬰想象中要簡單。 張嬰本以為的流程是黑甲衛(wèi)們抬著牛、羊,豬等祭品一起上泰山之巔,然后巫祝等人在上面跳大神,其他朝臣們紛紛跪拜,之后分食祭品。 再如記載中一樣,嬴政讓李斯用小篆在石碑上寫下一篇歌功大秦頌德的銘文,將其放在泰山之巔。 沒有,通通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