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166節(jié)
張嬰:…… 嬴政忽然一把拎起張嬰,道:“阿嬰,你又是為何會這么問王綰?” “因為仲父不想王丞相走嘛。” 張嬰伸手拉住嬴政的大拇指,笑瞇瞇地上下?lián)u了搖,“王丞相是大才,又憂國憂民。多讓他面對些秦國潛藏的危機(jī)問題,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理!肯定想解決這些問題,這樣就舍不得、也沒辦法走啦!” 趙文聞言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小郎君,您這問題問得,確定是想留著王綰,而不是送他去死?! 又是徭役繁重會反,又是黔首吃不飽會反,又是輿論帶頭反……偏偏還說得有理有據(jù),好像這么cao作一下真的會反一樣! 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造反百科全書。 不過也多虧是你! 趙文笑瞇瞇地給張嬰端了一碗茶湯,滿臉佩服:各種抨擊陛下的政策,還能讓陛下開懷大笑,讓比陛下更為頑固的王丞相服軟,真是厲害的小郎君啊! 嬴政的表情明顯也微妙了一下,他看著張嬰輕笑了一聲:小子,讓王丞相決定留在這兒的理由其實是你呀。 但嬴政看著張嬰小得意的表情,沒有選擇將這話說出口。 他忽然開口道:“阿嬰,可曾開始學(xué)習(xí)法家學(xué)說?” 張嬰:“?。。 ?/br> 不是吧仲父! 他沒有辛勞,也有苦勞! 不給獎勵也就算了,第一反應(yīng)居然是給他布置作業(yè)。 “仲父!我才三歲,三歲呢!”張嬰高舉起小手,腦袋搖得比撥浪鼓還快,“我,我可以先從認(rèn)字開始,法家學(xué)說好難,我看了只怕也不能理解。” 嬴政輕輕刮了一下張嬰的鼻尖,道:“是朕說錯話了。” 張嬰臉色一喜,陛下要改口了! “對于我們小神童而言,怎么能說是學(xué)習(xí)?!?/br> 嬴政一本正經(jīng)的開玩笑,似笑非笑的捏了捏張嬰的臉頰,“應(yīng)該說是去挑問題,問問題才對!” 張嬰幽怨地看著嬴政:“仲父,你欺負(fù)我!” “咳,咳咳……” 嬴政臉上不動聲色,但手指卻輕輕地?fù)噶讼率中模袅糠诺土诵?,“百家學(xué)說,百家態(tài)度,百人見解。阿嬰尚幼,只聽一種學(xué)說,不利于你的成長。 要記住,你對百家學(xué)說,可聽可看可學(xué)可用,但不可只聽一人,不可只看一種,更不能只學(xué)只用一種或者兩種。你應(yīng)該選擇有利于己身的理論,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再一一化用?!?/br> 張嬰瞬間明白,這不就是后世喜歡玩的儒皮法骨么。 道理他都懂,但真的不想念書! 張嬰郁悶地捧臉,道:“哦?!?/br> 嬴政:…… 趙文見張嬰如此消極的態(tài)度,膽顫心驚,生怕嬴政發(fā)怒,又或者兩人吵起來自己會被遷怒。 好在嬴政并沒有太過激的情緒,似乎是沒注意到張嬰的敷衍。 嬴政又與張嬰聊了一會,便命趙文送張嬰出宮。 嬴政獨自坐在宮殿中,目光靜靜地看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消失在臺階,隨著宮殿門緩緩“咔嚓”關(guān)上,他忽然捏了捏眉心。 嬴政低聲道:“趙杰?!?/br> 模樣和身形都極為普通的內(nèi)侍迅速出現(xiàn)在嬴政面前,拱手道:“陛下。” “去好好查一查圍繞在阿嬰身邊的學(xué)子?!?/br> 頓了頓,嬴政道,“重點查墨家子弟,尤其是齊墨子弟。我倒要看看是無意為之,還是有人知曉阿嬰的身份在提前接觸布局?!?/br> “唯。” “高離開后,可還有六國余孽與寒聯(lián)系?” 趙杰道:“回陛下,并未發(fā)現(xiàn)。” 嬴政皺起眉,看向趙杰道:“可有仔細(xì)盤查?咸陽獄中都有人招供,說他們有幫給咸陽王城中的人送信,那人是誰?其他公子府邸查了沒有?” “回陛下,沒有。奴甚至懷疑那人是故意擾亂我們視角。” 趙杰迅速跪下,語氣很快道,“那人招供之后便含笑服毒?,F(xiàn)在咸陽獄還活著的,要么是早已倒戈的軟骨頭,要么是一無所知被連坐進(jìn)來的人?!?/br> 嬴政捏了捏眉心,輕輕嘆了口氣,道:“當(dāng)時我太氣憤。砍早了些?!?/br> 趙杰不敢說話。 嬴政也沉默了一會兒,冷不丁道:“我剛剛的提議,是否有些過分? 趙杰:??? 他一臉茫然地抬頭看著嬴政,遲疑了會才小心翼翼道:“陛下怎么過分?!?/br> “阿嬰看起來很不高興。” 嬴政的手指輕輕碰了一下,似是有些困惑地低聲,“我幼時最喜阿父帶來新學(xué)說的夫子,每每聽他們爭辯探討,只覺得渾身透徹,滿心歡喜?!?/br> 若是張嬰聽到嬴政這一番事業(yè)心卷王發(fā)言,只怕會五體投地之后怒吼:人和人之間不一樣??!我不想卷行不行?! 此時,趙杰的心情也與張嬰同步,他表情隱隱變得微妙,但很快又努力控制回平靜。 等聽到嬴政最后一聲發(fā)問,“你是否與阿嬰一般,也不喜讀書?” 趙杰 聞言一怔。 他的內(nèi)心在討好嬴政與討好張嬰之間來回掙扎了會。 最后順應(yīng)本心,趙杰說出“喜讀書”來討好嬴政。 然而下一秒,趙杰卻又聽到嬴政嘆了口氣,說:“果然,你并非神童,并不懂阿嬰?!?/br> 趙杰:…… 合著他就不應(yīng)該說話。 “你稍后去給阿嬰帶個話,就說,不喜讀書便不讀。他有何喜歡的,可與我說?!?/br> 趙杰渾身一顫,陛下,陛下的金口玉言,居然朝令夕改了?! 但一想到讓陛下改變的人是張嬰,忽然又沒有覺得那么驚訝。 “唯?!?/br> …… …… 張嬰慢慢向外走,忽然召喚出光球,刷新了一下任務(wù)列表,皺起眉。 【系統(tǒng),你問問主系統(tǒng),有沒有其他給嬴政延長壽命的獎勵?】 光團(tuán):【???宿主,不是有胡須嗎?這個任務(wù)獎勵滿漢全席也挺……】 【胡須不夠!我只是稍微有些想明白,秦二世而亡,不是換一個皇帝就行,生產(chǎn)力,黔首社會階層等等……】 張嬰感慨了一會,【大漢摸著大秦成功過河,大唐摸著隋朝成功過河,我們兔子摸著毛熊過河。大秦沒得摸,所以嬴政必須活著! 他活著,啥妖魔鬼怪都沒有。能在他的羽翼之下盡情試錯……系統(tǒng)你快去問問主系統(tǒng)!要不,我又要罷工了啊!】 光團(tuán):【嗚,我,我去還不行么。】 …… 張嬰與系統(tǒng)友好交流完。 他走出宮殿,發(fā)現(xiàn)四位公子居然都沒有離開,而且還齊刷刷地扭頭看著他。 張嬰腳步一頓,微微拱手,準(zhǔn)備依次問候。 不過在他剛抬起手時,公子寒先向他大大地鞠躬行禮。 公子寒這夸張的動作,不光張嬰愣住,另外三位公子以及送張嬰出來的趙文都有些措手不及。 “寒公子,你這是?” 張嬰說完,公子寒都沒有直起腰,開口道:“之前我麻煩纏身,每日忙得焦頭爛額,直到剛剛才勉強(qiáng)能脫身出來。小郎君,某一直欠一你一聲抱歉。” 公子胡亥和公子如橋不知實際緣由,詫異地看向公子寒。 公子將昆也跟著拱手道:“感恩小郎君對三兄的幫助?!?/br> 如果只有公子寒道謝,胡亥和如橋是不會動,但隨著公子將昆的拱手行禮,胡亥和如橋一時間都有些慌,難道宮廷里發(fā)生了什么他們未曾參與的事件?值得所有公子感恩的那種?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胡亥翻了個白眼,然后兩人同時朝向張嬰,動作有些遲緩,聲音也有些敷衍地向張嬰鞠躬,拱手感謝。 張嬰嘴角抽搐:…… 胡亥和如橋到底是什么品種的大傻子?啥都不清楚就跟著一起鞠躬亂感恩。 張嬰看向公子寒,道:“什么時候把人接回去?” “隨時,皆時會有一份薄禮送上?!?/br> 公子寒這下倒是回答得有些擔(dān)當(dāng)了,同時湊到張嬰耳畔,低聲補(bǔ)充了好長一段話。 簡答來說就是,他生母雖被利用,但因為生母母族發(fā)現(xiàn)及時,沒有同流合污反而在抓捕六國余孽時立下大功,所以并沒有太大麻煩。 公子寒正是知道母族不會有大礙,但因為要給六國余孽演戲,怕萬一會誤傷到兩小,所以才將兩小寄托去王家。 張嬰聽了這一番避重就輕的借口,笑了笑道:“那不知寒公子,今日來尋我可是有事?” 公子寒一頓,狐貍眼瞇了瞇,忽然又露出艷麗的笑容,道:“我下月初慶生,不知嬰小郎君可有空?” 張嬰敷衍地假笑,道:“太巧了,下月初我也有親友慶 生。怕是去不了?!?/br> “哦?這般有緣分,那不如一起?” “呵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