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128節(jié)
“何事?” “這一位是住在芷陽宮的將昆公子,為人很好相處。” 趙文說完,臉上忽然露出滿滿的笑容,“陛下在芷陽宮等你一起用膳。奴在這提前恭賀嬰小郎君參加家宴?!?/br> 張嬰:??? 趙文這話‘什么為人溫和,什么家宴,’的令他覺得有些微妙,入宮大半年張嬰也只參加過一次家宴,平日多是與嬴政或者扶蘇單獨吃飯。 現(xiàn)在被這么反復強調,好像有什么他沒注意的事態(tài)發(fā)生起變化。 “走吧?!?/br> 不知何時扶蘇走了過來,輕輕揉了揉張嬰的小腦袋,“不過是家宴,不需要拘謹?!?/br> “哦。” 扶蘇握著張嬰的手,兩人前行了一會,扶蘇垂眉見張嬰似乎在發(fā)呆,他忽然道:“三弟與我說,那人與李廷尉似乎有些牽連?!?/br> “啊?” 張嬰抬頭看向扶蘇,歪了下腦袋,“今日的商戶嗎?” 扶蘇點點頭,垂眉,低聲道:“李 廷尉行事極為周密,除非政見相悖,幾乎未得罪過任何陛下看中的人。” 張嬰聽出扶蘇的潛臺詞,這商戶指不定就是李斯廣撒網(wǎng)拋出來用作試探的棋子,可用不可信任。 “扶蘇阿兄我知曉啦!” 張嬰非常領情地露出大大的笑容,抓著扶蘇的手輕輕上下晃了晃。 他與扶蘇熱聊了幾句時,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另外一只手被稍涼的人握住。 張嬰一愣,扭頭,驚訝地發(fā)現(xiàn)居然是那一位狗狗眼的將昆公子。 兩人恰好對視,將昆公子絲毫沒有尷尬,反而握住他的手也親昵地上下?lián)]了揮,張嬰嘴角一抽,這是作甚呀,他不喜歡和男性握手啊。 張嬰下意識地想縮回手,卻被對方牢牢地鉗住,一時間沒能松開,但很快,對方主動放開了力道。 “怎么了?” “是不舒服嗎?” 扶蘇和將昆幾乎同時開口,張嬰神情一愣。 這兩人明明是不同風格的帥哥長相,但當他們同時出現(xiàn)在張嬰眼前時,竟給人一種詭異的神似感。 張嬰甩了甩古怪的念頭,畢竟是親兄弟,看起來神似也正常。 “唔沒事,阿嬰手心出了些汗,所以想擦擦。” 張嬰打著哈哈,正想轉移話題時,忽然從李斯這聯(lián)想到上輩子吃過的瓜,他興沖沖看向扶蘇道,“扶蘇阿兄,有一件事我有些好奇,但我又不知道該不該問,是否妥當。就……” 扶蘇身體一頓,忽然笑瞇瞇的看向張嬰:“那就不要問?!?/br> 張嬰:…… “哈,有何不可!問。” 公子寒冷不丁冒出來,伸手拍拍張嬰的肩膀,鼓勵地看著張嬰,“父皇也曾說過,你有任何疑問都可問大兄。想提問就提問!” 張嬰嘴角一抽,寒公子,你想拖人一起下水的情緒也太明顯了吧。 張嬰好奇,但不樂意幫旁人坑扶蘇,所以閉嘴不答。 公子寒反而時不時湊過來撩撥幾句。 徒留在后方的趙文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暗暗感慨:自公子們長大后,這樣一路嬉笑和諧的氛圍有多久沒出現(xiàn)過了,真美好啊…… “哈!那你之前問我時,怎沒考慮過妥不妥!” “啊啊啊……扶蘇阿兄救命,寒公子好可怕要打人!” …… 趙文見張嬰死死地抱住扶蘇的腰,扶蘇無奈地抬手攔住公子寒的巴掌,將昆抱著公子寒往后走卻不慎被捶了好幾下胳膊,四人捆成一團在走廊來回轉來轉去…… 他嘴角抽抽,還是感慨早了。 沒多久,一行人便來到行宮。 趙文候在外面,三人剛剛穿過回廊,邁入門簾,便聽見面有人高聲道:“父皇!胡亥身為皇子,不愿坐享其成。兒聽聞少府即將融造數(shù)萬馬蹬。擁有馬蹬,可輕松cao練出數(shù)萬騎射兵。 既如此,待幾年后,我十五之時,豈不是正能率領騎射兵,征戰(zhàn)天下,為秦國效力! 唯愿率領騎兵,為父皇打下百越,打穿西域。” “哈哈哈。” 里面?zhèn)鱽碣实男β?,“好!若你能降服?zhàn)馬,讓你統(tǒng)帥又何妨!” 張嬰嘴角一抽:陛下這flag不能亂立?。?/br> 不行,得讓其他公子也去刷刷好感。 張嬰扯了扯扶蘇,快速道:“扶蘇阿兄!你也去夸夸陛下嘛!” 公子扶蘇溫和地摸摸張嬰的小腦袋,不做聲。 張嬰看向與他不對付的公子寒,道:“寒公子,你不想領兵打仗嗎?也去說說,指不定就成功了呢?!?/br> 公子寒翻了個白眼,不屑道:“cao心甚,區(qū)區(qū)小兒,不足掛齒。” 張嬰看向公 子將昆,發(fā)現(xiàn)對方的目光始終落在扶蘇身上,臉上保持微笑。 張嬰:…… 他聽見胡亥花式持續(xù)給嬴政吹彩虹屁,忽然覺得肩膀擔子有些重。 他深吸一口氣,拿出了小梳子歡快地沖了進去,看著嬴政露出大大的笑容:“仲父!仲父,阿嬰好想你哦!你想阿嬰了沒?” 嬴政將沖過來的張嬰拎起來,笑道:“你小子!不光我想,只怕三公九卿,無人不在想你?!?/br> “啊?” “忘了?” 嬴政似笑非笑地戳了張嬰的眉心一下,“張嬰論鍋盔?!?/br> 張嬰臉色一垮,忽然不怎么想幫扶蘇唰嬴政好感了。 “父皇,兒聽聞衛(wèi)月宮要翻修?!?/br> 胡亥忽然湊過來,很是認真道,“望夷宮只我一人,不如讓嬰小郎君暫且搬來與我同住?” 嬴政手指一頓,輕聲道:“哦,誰與你說起過?” 胡亥一僵,懊惱忘記趙高的話急于求成,他求助地看向公子如橋。 “父皇!我……我也要!”公子如橋也站起來,“十八兄一人住在望夷宮挺冷情的,不如我與嬰小郎君一起住過去?!?/br> 公子寒忽然道:“嬰小郎君年幼,望夷宮里沒夫人照顧反倒不美,倒是可與我同住?!?/br> 扶蘇微微蹙眉,將昆瞥了扶蘇兩眼,忽然低聲道:“父皇,阿母已備好了寢宮?!?/br> 張嬰目瞪口呆,怎么了?他怎么突然成香饃饃了? 嬴政不開口。 片刻后,房內忽然陷入詭異的安靜。 “我并未立太子?!?/br> 嬴政目光并未看向任何人,他說完這句話后,整個家宴的氣氛更微妙了。 好一會后,嬴政才端起羊羹,開口道:“我向來信奉:能者居之,唯才是繼!日后你們可爭賢才,爭能人干將,爭學識見識。但誰若膽敢自相殘殺,私下械斗,行巫蠱之術,我必殺之。1” 最后一句聲音很輕,卻透著一股沁人心脾的寒氣。 眾皇子一驚,連忙躬身應道:“唯?!?/br> 張嬰愣愣地看著,能者居之,唯才是繼?! 仲父過去是這樣做的嗎? 不太對吧,之前分明是著重培養(yǎng)公子扶蘇,放養(yǎng)其他子嗣?。≡趺船F(xiàn)在突然改口成唯才是繼了? 天,該不會真的被胡亥吹的彩虹屁給打動,所以在做鋪墊吧! 仲父,你醒醒??! 第51章 嬴政慢條斯理地放了一枚橘子在口中,開口道:“你們可曾聽過神龜托夢的故事?” 皇子們搖搖頭。 張嬰對這個故事有些印象,但也從眾的搖搖頭。他本以為嬴政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對方居然緩緩講起了這個故事。 宋國國主宋元君,被稱為仁慈的君主。一次睡夢中,遇到一只神龜托夢,說它替長江水神出使到河伯時,被一名叫余且的漁人捉住了,希望能救它。 宋元君果然從余且那找到了這一只白龜。 說到這戛然而止,嬴政看向公子寒,道:“你認為這只神龜做得妥當嗎?” 公子寒眉毛一挑,有些驚喜嬴政會第一個問他,忙道:“宋君主仁慈,又得此吉兆,日后定是神龜被救,神龜庇佑宋國,兩生歡喜?!?/br> 嬴政沒有開口,看向了胡亥:“十八,若你是宋元君會相信神靈托夢嗎?” “會!我覺得神靈托夢很真實啊!我,我會抱回來好生養(yǎng)著?!?/br> 胡亥一愣,立刻拍拍胸膛,“若它保佑大秦,我就將他放在祖宗廟里供奉,若它不保佑,那我就殺了吃了,讓它膽敢欺騙我。” 嬴政眼眸微斂。 他又點了公子將昆,以及存在感很低的公子將弟,這兩個只說多半會和宋元君去試著救神龜,之后會帶去放生,每日去山川河流祭拜。 最后,嬴政看向了扶蘇:“扶蘇,認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