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122節(jié)
項羽大邁步走來,強行揉了下大黃犬的腦袋,然后又拍拍張嬰的肩膀:“不錯,就是最后一招陰狠了些?!?/br> “啊,我那一下體力不足?!?/br> 張嬰不好意思的摸了下臉頰,擔(dān)心地瞅著對方,“沒有踹傷你吧?” “我躲過去了。” 項羽不在意地聳了聳肩,他剛回完話,忽然身體一歪,避開后方某位同學(xué)想拍他肩的姿勢,并且冷冷地回瞪了一眼。 那學(xué)子笑容僵在臉上,只干巴巴的說:“啊,那個……啊阿妹,那個臘月祭你……” 烏小郎君理都不理,拎著張嬰大邁步不離開。 張嬰還回頭望了一眼,小聲說:“欽慕你的小淑女好多呀?!边@都是第幾個借著家中兄長的嘴,來邀請烏少年的人。 “嗯?!表椨鹨荒槼錆M自信的挑眉,“當(dāng)然?!?/br> 張嬰嘴角一抽,受不了對方這副臭屁的模樣,哼了一聲偏開臉。 這時,項羽單手從衣襟里拿出一份竹簡,開口道:“喏,給你的信件。真是……你與張,咳……韓郎君把我當(dāng)……你說的那個詞,工具人了不成。每周都讓我傳遞一次書信?!?/br> “啊哈哈……”張嬰接過那一份竹簡,嘿嘿一笑,“最多算是步傳嘛?!?/br> “你小子。” 項羽單手揉了揉張嬰的小腦袋,看向竹簡,語氣帶著一絲不屑,“與那裝神弄鬼,喜歡打啞謎的有甚好聊?!?/br> “是沒聊天,就覺得對方在秦律方面挺厲害?!?/br> 張嬰翻開竹簡,上面是針對秦地某一案件斷案的密密麻麻的批改,對方寫的不光一針見血,還有一些獨到的人文關(guān)懷在里面,“嘿嘿,課業(yè)我也能完成的輕松些?!?/br> 項羽聞言表情一呆。 他猛地低頭看竹簡,看了幾眼,瞳孔地震:“這,這不是先生們給我們布置下來的課業(yè)嗎?你這……你這直接謄抄上去了。” “說什么謄抄嘛,多不好聽?!?/br> 張嬰瞥了對方一眼,眼底閃爍著一絲狡捷,“我這是參考?!?/br> “參,參考。” 項羽明顯是一副沒能完全回過神來的表情,過了一會,他忽然單手扶額哈哈大笑,笑得整個人都快趴到桌子底下去。 張嬰擔(dān)憂地拍拍對方的肩膀,道:“烏兄,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只是,只是……” 項羽一手笑著撐著自己肚子,一手拍拍張嬰的肩膀,“這兩三月,我替你們步傳書信時,你,你都,你都只是拿他,哈哈……當(dāng)參考文書?” 張嬰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后腦勺,仿佛補充一樣道:“我也沒騙他,就……是與他說的,課業(yè)不明白的地方請教,請教。” “哈哈哈……” 項羽只要一回想起,張良與自家叔父交流時話里話外都是張嬰已被他的才華所折服,百分百會拜師投靠到他這邊的自信模樣,他臉上的笑意就根本挺不住。 大約過了一盞茶時間,項羽才笑累了攤在長椅上,摸了摸張嬰的小腦袋:“不愧是我阿弟,把他當(dāng)工,工具人!替阿兄出了一口氣?!?/br> 張嬰有點尷尬,擺擺手:“啊?倒也不是,我還是佩服其學(xué)識的?!?/br> 項羽又揉了揉張嬰的小腦袋,忽然道:“我還有件事要說。三日后我便做不了步傳,后幾月你也得自己好好做課業(yè)。” “烏兄要去何處?” “嗯,我得先回去……嗯,過臘月祭祭祖,也有些事。萬一日后不回來,你去驛站給這個地址寫信……” “怎么會回不來?可是有危險?” 張嬰聽對方說地址,距離咸陽挺遠的,他擔(dān)憂地看向烏少年,“要么與我一同過臘月祭。” “哪有危險能傷到我?只是……” 項羽撓了撓后腦勺,不想說是因為咸陽好不容易有了防御漏洞,他們準(zhǔn)備提前跑路回去準(zhǔn)備,“放心,沒事。” “要不我把狗子借你?!?/br> 張嬰認真地看著烏少年,秦國的路況可不比21世紀(jì),隨時有沒命的危險,“沿途的匪徒,野人,猛獸很多。它很厲害,可護你周全?!?/br> “都說了沒事,學(xué)會相信你大兄。” 項羽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又拍拍張嬰的肩膀,將他舉起來又放下,“你這身體還是得多練練,等我再回學(xué)室,會考察?!?/br> 張嬰:…… “啊對了!哪吒鬧海的后續(xù)若是寫出來,就我之前給你的地址,記得郵給我!” 張嬰想起這個就嘴角一抽,對方到底是怎么把哪吒這部鬧海兄弟情深的小說,看出造反之心的。 思及此,張嬰忽然道:“韓郎君也會離開嗎?” “嗯,對?!?/br> “你說,我現(xiàn)在去拜見他一下,合適嗎?” 張嬰之前沒想過拜訪這事,但見項羽笑得如此幸災(zāi)樂禍,他也莫名覺得自己之前的行為似乎是有點用了就扔,于是補充道,“畢竟教會我這么多,送些束脩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 “唔。你確定?” 項羽歡迎張嬰來自己家,但卻不太喜歡張良,故意夸大說辭,“唔,他規(guī)矩挺多的,去之前還得查一查《日書》是否是吉日,對了,還得祭河神?!?/br> “???” 張嬰疑惑抬頭,完全不明白拜師,祭河神,這兩者是怎么掛鉤的。 項羽一本正經(jīng)胡謅,道:“他傳承的師門規(guī)矩很古怪,若非白紙一張,那就得經(jīng)過河神祈福潔身。你看韓郎君曾求學(xué)稷下學(xué)宮,學(xué)富五車,為了拜師,也是在河流里沖刷了一日?!?/br> “哦。” 這世上還有這么離譜的師門規(guī)矩? 不過韓郎君之前師承稷下學(xué)宮么,不知有沒有當(dāng)過荀子的弟子呀。 張嬰對韓郎君反而起了些興趣。 項羽見張嬰越發(fā)興致勃勃,他想著離開咸陽前,能多與張嬰建立一些聯(lián)系也成,便同意了,同時也提前送了一份拜訪貼回去。 一個時辰后,渾身洗干凈的張嬰跟著項羽來到府邸。 敲門沒多久,明老便從里面拉開門,笑笑地看了兩人一眼,邀請他們一同入內(nèi)。 張嬰笑瞇瞇地伸手遞出了兩大袋子禮物:“明老丈!這是上門謝禮,感謝韓郎君過去對我的無私指點?!?/br> “好好好?!泵骼贤ο矚g張嬰這機靈小子,似是無意間道,“小郎君,我家公……郎君,可不是那么清閑的人?!?/br> 張嬰聞言一愣。 恰在這時 ,他便看見有過一面之緣的青衫公子端著酒盞,懶洋洋地依靠著旁邊的樹干,目光平靜地打量著他。 張嬰猶豫了會,拱了拱手道:“韓郎君?” 張良微微頜首。 唇紅齒白,與人對視時圓碌碌的大眼盈滿笑意,沒有絲毫膽怯,渾身上下的機靈勁都能溢出來。 他眼底閃過一抹滿意,卻故意冷聲道:“既與長輩約定巳時,何不提前來?” “……” 項羽和張嬰都是一臉無語。 都約定了時間,為何還要提前來?真不是故意找茬? 張嬰原本那一點好感小火苗仿佛被一潑涼水澆滅,他語氣顯得有些敷衍,道:“嗯,那晚輩下回早點來?!币院蠖喟氩坏迷賮?,說點好聽的也無所謂。 張嬰放下禮物準(zhǔn)備告辭,便看見這青衫青年脫了一只鞋往地上一丟。 “小子,撿起來給我?!?/br> 張嬰:“???” “喂!” 項羽先是炸毛了,很不滿地怒視張良,“他是我阿弟,韓郎君你為何這樣?” “沒事沒事?!?/br> 張嬰原本也有些生氣,但見項羽拳頭都捏起來,一副恨不得要揍對方的樣子,他又攔下了對方,“別打!等會你一拳下去,還要哭著求對方別死。” 項羽一愣,好有道理的感覺,瞬間“噗嗤”被逗笑。 張嬰回過身。 他想起這三月參考過的習(xí)題冊,張嬰又心平氣和起來,蹲下拎著對方的鞋走過去放下,開口道:“給你?!?/br> 說罷,張嬰轉(zhuǎn)身走了幾步?jīng)]多久,忽然又聽到啪嗒一聲。 他扭頭,看見之前送過去的鞋又一次被丟了過來。 對方老神在在地看著他,笑道:“不慎手滑,你再撿回來。” “……” 張嬰這回是真的氣笑了。 朋友,你以為你是黃石公那?授予《太公兵法》之前還要搞一波折騰人的把戲?就算你是,我也不樂意當(dāng)張良??! 張嬰又一次拉住臉色漲紅的烏郎君,扭頭看向神色平靜的明老,問道:“明老丈,這一只鞋多少錢?” 明老一愣,開口道:“約莫是,一百錢?!?/br> “嗯?!?/br> 張嬰從兜里拿出200多錢,一把放在明老手中,“這里是兩百多錢,你算算,多不用退,少了我來補?!?/br> 明老一愣。 他剛準(zhǔn)備將錢還回去,就看見張嬰撿起地上的那一只鞋,刷地一下丟進庭院里新挖出來的小池塘。 明老:?。?! “哎,不慎手滑了?!?/br> 張嬰看著青衫青年愣住的模樣,微微一笑,“看來晚輩與韓郎君今日是不宜見面,有什么事還是文書上說吧,那,容我先告退!” “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