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35節(jié)
半大少年郎點點頭,誰能不知道在一個月內風靡全咸陽,甚至還在向其他地區(qū)快速輻射的豆腐。 “我發(fā)明的!” “哇!”所有少年郎不約而同露出驚詫的表情。 他們一點沒懷疑,甚至覺得理所當然,只有這樣潑天的功勞,才能解釋為何會以這般年歲破格成為里正候選。 “哼哼。你們平日如何賺錢生活?” 任何朝代,來錢最快的方式無非是商業(yè),但…… 秦朝的商籍和贅婿一樣不能獨立成一戶,光看這一點,就能知道秦朝對商籍對有多大的惡意。 這些視軍爵榮耀為命的軍戶二代,肯定不樂意走經(jīng)商這條路。 那就只能從他們的日常生活下手試試。 半大少年開口道:“有兩種方式,每年會將縣、鄉(xiāng)用來裝公文竹簡的袋子,收好,并且分皮質、絲質還有麻質三類,分好。 十月臘月前賣出去,若是攢得多了也是一筆不錯的 收入,起碼來年購買的種子的錢都省出來?!?/br> 張嬰微微點頭,但這個沒什么可cao作的空間,便道:“還有呢?” “還有一種嘛,服徭役?!?/br> 張嬰瞳孔地震,音量都提高不少:“服徭役?不應該是十五后嗎?你們這樣的年齡去服徭役,這不是……” 他的嘴巴被急上手的半大少年給捂住。 直到確認張嬰冷靜下來,他才送開手,道:“我們只是過去幫忙舂米,一天能有8錢。若是包膳,那就7錢,若是還要包住,那就一天6錢。并非強制性的。 而且,像是牛,他力氣大,舂米是旁人的兩倍,所以每日還會多得一人份的工錢?!?/br> 張嬰懂了,大概就類似打零工。 舂米么。 這個確實挺累的,呂后恨毒了戚夫人,第一步就是把對方貶為舂米的女工受罰。 但這也是一個可以下手改良的點。 只是他總不能憑空拿出來,那太可怕了。 哪怕是做做樣子也需要一個“小蘋果砸腦門”上的契機。 張嬰猛地站起來,道:“走!我們去舂米去!” “什么!” 少年郎們目瞪口呆。 “不行不行!” 半大少年極力反對,他們若是把張嬰帶過去,回家肯定會被父輩們給打死,“小里正,你,你冷靜點,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就算天天舂米,也多賺不了幾個錢。” “哎呀,你們信我!” “不不不……不是,是信信信!我們都信你!誰不信你我打誰!” 半大少年拼命向不遠處的小伙伴使眼色,那人立刻點了點頭,然后向著人山人海的里屋擠去,須臾,仿佛魚游進了大海瞬間不見蹤影。 …… 當扶蘇和蒙毅出來時,便看見張嬰氣喘吁吁地站在原地,周圍圍著一圈滿臉苦惱的小少年們。 “將軍!公子!” 半大少年注意到兩人后,兩眼爆發(fā)出璀璨的光芒,他手一用力,輕松將張嬰舉起來,利落地遞給扶蘇和蒙毅,嘴上還不忘叮囑,“天色漸晚,快回,快回去休息吧?!?/br> “我明日再來?!?/br> “哈,哈哈……” 半大少年郎干笑著不接話,遞過去張嬰便一揮手,小子們紛紛跑得不見蹤影。 “你,這是又作甚?” 扶蘇訝異地看著張嬰,“可別捉弄他們。” “我沒有!” 張嬰沒想到這些小子原則性這么強,但事情沒做好之前,他沒有說出口的習慣,“阿兄阿兄,是要回宮了嗎?” “嗯?!?/br> 扶蘇示意旁邊的內侍遞了件小皮襖,裹在張嬰身上,“夜涼,注意些。” “謝謝阿兄!” 張嬰也有些困了,準備明日再重振旗鼓。 …… …… 扶蘇送張嬰回衛(wèi)月宮。 他轉身向宜春宮方向走,路上卻被鄭夫人派來的宮女攔住,說是鄭夫人等了扶蘇公子許久。 “阿母。” 扶蘇大邁步而來,見到宮殿內還有胡亥和玉蘭夫人,微微一愣。 他對胡亥點頭示意,然后表情溫和地看向鄭夫人,“阿母為何忽然喚兒過來,可是有急事……” “沒事我就不能喊你嗎?” 鄭夫人故作不高興地瞪了扶蘇一眼,惹得對方只能無奈苦笑。 鄭夫人支吾說了一下近期生活狀況,后宮很和諧,美人們也不再聚眾展現(xiàn)才藝。 扶蘇頓時心領神會,忽然開口道:“阿母,又是聽到什么流言?” “誰說我是為流言才喊你。你也太小瞧你阿母 了。” 鄭夫人臉上有些掛不住,她過去確實為了八卦而特意將兒子喊回宮過,但自從被陛下罵過一次就立刻改了。 不過說到八卦,她忽然想起張嬰的事,忍不住問道,“陛下與那稚子,具體是怎么回事?” 扶蘇身后的內侍紛紛低頭,憋住表情。 扶蘇輕輕一笑,他不介意母親心智始終單純,這足以證明后宮沒人敢給母親受氣。 “沒什么大事,不過是那稚子和父皇鬧了些別扭?!狈鎏K淡聲道。 鄭夫人“哦”了一聲,如果是幾年前,她聽到誰敢和嬴政鬧別扭,她保管第一個驚詫出聲。 但自從扶蘇前往九原駐軍,她再聽到與皇帝鬧別扭這種話,她都平靜都不行。 鄭夫人甚至還有心情打趣一句:“沒想還有和你一樣不怕陛下的人,可見有緣……?!?/br> 扶蘇一臉無奈,笑笑不說。 玉蘭夫人忽然開口道:“能與陛下置氣,這孩子,聽著可比尋常的皇子皇女還要受……” 胡亥卻低下頭,緊緊地捏住拳頭。 “阿妹!” 玉蘭夫人聽到鄭夫人提高音量,又注意到扶蘇不善的目光,她知道是情緒外xiele。 玉蘭夫人連忙轉移話題,只神傷地摸了摸自己肚子,道:“阿姊,我只是有些太驚訝,陛下原來會這般疼愛幼子。也怪自己沒得福氣?!?/br> 鄭夫人連忙上前捂住她的手:“阿妹別難過,福氣會來的。對吧……”鄭夫人一扭頭看見扶蘇,“兒子!” “……” 扶蘇嘴角抽抽,只敷衍地“嗯”了一聲。 “不過老話說得好。” 鄭夫人起身,拉住了胡亥的手,“你也多帶帶你幼弟。” 扶蘇:? “我是不怎么懂朝堂的事,但長安鄉(xiāng),咸陽退伍士卒多歸你管吧?!?/br> 鄭夫人輕輕嘆了口氣,看了眼胡亥,又看向扶蘇,“聽聞他們過得不好,我也想為他們出一份力。正巧胡亥想找張嬰做玩伴。 我想著,不如讓胡亥這小子替我效勞去看看將士,也能看看適不適合?!?/br> 扶蘇聞言一愣。 “大兄!” 胡亥也鼓起勇氣,稚嫩的臉上閃爍著熱情,“我,我也想為大秦將士出一份力!你,你就允了我吧!” 第20章 扶蘇任由胡亥拽著他的袖口,語氣溫和。 “為何?” 胡亥一愣,下意識地說出心里話,道:“大兄,我也行??!我明明更好的嘛?!?/br> 那稚子都可以利用軍卒作秀,我難道不行? “你行什么?” 扶蘇的臉上褪去笑意,他可以縱容小兒的小心思,但這份心思不能是踩在大秦榮耀的士卒身上。 他輕巧地將胡亥的手從衣袖處扯開,靜靜地看向胡亥,“你告訴阿兄,誰與你說起過長安鄉(xiāng)?!?/br> 胡亥一時語塞。 扶蘇溫溫和和的時候,他甚至敢嗆聲。 但當對方笑意褪去,胡亥仿佛面對一柄緩出鞘盡顯鋒芒的君子劍,戰(zhàn)戰(zhàn)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