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21節(jié)
扶蘇越發(fā)擔憂,上前道:“阿母,信中說要我解決后宮,孩子問題?” “啊,對?!?/br> 扶蘇疑惑道:“不知有何是我能做的?” “嗯,就是,當個父?!?/br> “……” 第13章 扶蘇整個人都呆了。 這也是他第一回 在面對阿母時,無言以對。 “阿姊,你這般……” 玉蘭夫人帕子都快被手勁揉碎,笑容有些僵,“扶蘇也還是個少年郎君呢……” “嗯?但meimei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鄭夫人有些納悶地看向玉蘭夫人,“還是我會錯了意?” 玉蘭內心都快咆哮出聲,自家這個阿姊平日里好忽悠,怎么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身份最貴重的不是陛下嗎?為何你會喊來公子扶蘇??! 玉蘭察覺到扶蘇探究的視線,立刻柔順地低頭:“這事我也想不到個法子,阿姊拿主意就好?!?/br> 鄭夫人納悶地瞅了庶妹一眼,然后看向扶蘇:“我兒,你的意思是?” 扶蘇忙道:“兒臣還要啟程去九原駐軍?!?/br> 鄭夫人聽到委婉的拒絕,臉上流露出一抹失落。 頓了頓,她不忘叮囑道:“那這次回來,記得留下個一兒半女,你妻嫁過來幾年,獨……在咸陽也不容易。” 扶蘇稍露尷尬,敷衍地說了幾句,連忙起身告辭。 …… 此時,天空中又飄起了點點春雪。 扶蘇走出宮殿,他擔憂地抬起頭,雖說瑞雪兆豐年,但此時是二月春耕松土的時候。 若土地再次被凍,不能及時松土,秋收只怕會銳減幾成。 他停駐在原地思索對策,忽而聽見后方傳來一聲呼喚。 “大兄?” 扶蘇轉身,只見身著月牙色寬衣大袖的英俊青年大步而來。 青年衣著單薄,長袖如裙擺,要不是靠近時猛打了好幾個噴嚏,還真有一點羽化登仙的味道。 “二弟。”扶蘇讓仆從遞上一件皮襖,“當心風寒?!?/br> “謝大兄?!惫痈咧粚⑵ひ\虛虛披著,低頭整了整大袖,沒有穿嚴實。 扶蘇見狀無奈,二弟自從出宮結識了些文人墨客,越發(fā)喜歡與人醉酒登高,彰顯仙人風流。但今日下雪還只穿這么點終究不妥,得多叮囑幾句。 公子高一瞧扶蘇的眼神,瞬間明白對方想嘮叨的心思。 “大兄難道也是聽聞那稚子才進宮來的?”他連忙道。 扶蘇聞言一頓。 他并不想自爆鄭夫人找他的原因,遲疑地搖頭。 公子高眼前一亮,仿佛找到可以分享八卦的對象,低聲道:“那大兄可知,父皇前幾日帶一稚子回宮?!?/br> 扶蘇聞言一頓,詫異道:“嗯?此言當真?” 他只聽聞宮中有頗受父皇重視的稚子,甚至人情都求到他身上。 但扶蘇還真不知道那小兒居然是被父皇親自帶回來的。 “絕無半點虛言?!?/br> 公子高見扶蘇不知情,連忙湊上去小聲,“據(jù)聞,是父皇巡游的時候帶回來,從下馬車后便一直抱回寢殿,親近得很。 前些日子,熊郎君得罪了那小子,你猜怎么著,被狠狠地打了三十大板,閉門思過。 還有近年春風得意的徐先生,結果和那稚子在春祭對峙時,徐先生也沒得了個好。所以如今宮內宮外都傳遍了,都在想這小子到底什么身份……” 頓了頓,公子高又悄咪咪地低聲補充了一句,“他并非弟弟,起碼不是誕于宮內的弟弟。” 扶蘇聞言一頓,用不贊同的目光看向公子高,告誡道:“二弟,不可妄議父皇之事,尤其私事?!?/br> “是是是,不妄議,不妄議?!?/br> 公子高不在意地揮了揮長袖,又壓低聲音道:“大兄,那稚子就住不遠處的衛(wèi)月宮,不如隨弟弟去看看?!?/br> “不可?!?/br> 扶蘇語重心長地拍拍公子高的肩膀,攬著往外面走,“你也別去。” 公子高沒意思地撇撇嘴,大兄什么都好,就是太為人謹慎,一本正經(jīng)地開不起玩笑。 可當公子高想掙脫時,左轉右轉,用了一把子力氣也沒辦法掙脫面帶微笑的扶蘇。 他嘴角抽抽:“大兄,你這身材,這力道,反差也太大了?!?/br> 扶蘇笑笑不說話。 …… …… 又過了幾日,咸陽蒙將軍府邸。 蒙毅剛剛推開廂房門,便看見自家父親負手而立。 “阿父?!?/br> “你還知我是阿父?” 蒙武瞇了瞇眼,他面無表情地轉來走到蒙毅身前,“你小子沒什么想說的?” 蒙毅一臉懵,拱手道:“阿父不妨直說?!?/br> “你前些日子寄回來的家書?!?/br> 說完,蒙武死死盯著蒙毅雙眼,似是想看透眼底的情緒,“你先是說找到了孫兒,后來又說烈火燒了證據(jù),為了堵大家嘴才編造‘巫祝奉子’,可以留出時間慢慢找。好,我都同意,那現(xiàn)在孫兒呢?” 他又不是個瞎子。 普通尋回的孫兒會被陛下那般厚待? 能被留在宮中數(shù)日,能被這般偏愛? 再沒看出點貓膩,他過去的統(tǒng)帥、上將軍都是白干的? 蒙毅露出無奈的苦笑,拱了拱手:“阿父,此事茲事體大,復雜難敘?!?/br> “那你從頭說?!?/br> “……” 張嬰的身世調查到底如何,連蒙毅也不清楚,他也不敢誤導蒙武。 想了想,他便挑了一些陛下說過可以透露給蒙家的消息,又說了些有趣的,比如煉制了豆腐,比如陛下與他待在一起身心舒暢的事。 蒙武若有所思:“依你所言。這又是一位許莫負?” 蒙毅沉默不說話。 蒙武猛地一巴掌打在蒙毅腦門上。蒙毅忍住躲避,硬生生受了這一掌。 “居然糊弄起我來?尉繚子,孫子兵法,都誰教你的?隨便撿來的一個小子就能讓你們身體變好?陛下若真如此好巫術,你信不信現(xiàn)在滿大街的方士?!?/br> 蒙武一邊說,手上不停歇地又捶了幾下,含糊指向,“就說,這是否是……小公子?” 蒙毅露出吃驚的神色:“阿父,在您心中,陛下是敢做不敢當?shù)娜???/br> “……” 蒙毅見蒙武沉默,認真道:“阿父,我也曾問過陛下。” “你竟然敢問陛下這個?。。 泵晌涞蓤A眼睛,看起來恨不得再給逆子來兩下。 “啊,這……” 蒙毅眼神左右飄忽,畢竟在軍營時陛下待張嬰太好,“陛下說過,絕不是他兒子!” 蒙武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罷了,朝堂之事,我不管。這事,我也不管!但你謹記,古往今來,但凡參與皇家事物的臣子,不得善終。 唉,也不知陛下如何想的?!?/br> “我知曉,沒有父你想的那么復雜?!?/br> 蒙毅露出輕松的笑,“你若見他就懂了,他與我,尤其與妻子特別相像。” “呵。” 蒙武冷笑一聲,沒說信不信。 “阿父。我也實話實話,我曾與陛下坦言,若查出來是皆大歡喜,若最后不是,我也愿認他做嗣子。我當初與他見第一面,便覺得有緣。” 蒙武聞言一怔。 小兒子夫妻感情好是好事,但自從兒媳傷了無法生育,兒子既不肯納姬妾,不肯松口收養(yǎng)嗣子。令他們cao碎了心。 “哼。嗣子可是必須有血緣關系,你……” 這時,黑暗中忽然伸出來一只手捏住了蒙武的耳朵,扯得他痛,卻不敢發(fā)出太大的聲音。 他只能扭頭,似是無奈地低頭道:“夫人你這……大家都看著,你,你又有何不合心意?” “我兒好不容易看中一個,必然與我家五行契合!能得陛下寵愛,必是命中帶福、旺家。你有甚可挑揀的?!?/br> 黑暗中的老婦戴著帷帽,聲音很憤怒,“可別想損我小兒家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