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債子償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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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瀾瞪大了眼睛,他轉(zhuǎn)過身子,只見錢程背對著自己,在一旁的一個桌子上,緩緩拿起一杯香檳,仰頭就又要喝。 亭瀾瞳孔猛地收縮,他兩步跨到錢程的身側(cè),想也沒有想,一揚(yáng)手將錢程手上的酒杯打在了地上。 “啪嚓”一聲。香檳和酒杯碎了滿地。 “錢程!”亭瀾怒喝,忍著最后的一絲理智道:“你投了多少?” 錢程看著空空如也的手,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亭瀾,突然笑了:“我都投了。一百萬,一分不剩。” “你沒看到嗎?我的股份,在屏幕的最上面。”錢程指著遠(yuǎn)處,道:“一百一股的成本,現(xiàn)在已經(jīng)暴漲到七百塊錢了。亭叔叔,你看,我做的好不好?” “我再問你一遍,你知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么?”亭瀾咬牙道:“這么詭異的地方,這么奇怪的投資方式,還有這高到離譜的投資回報,你別告訴我你一點(diǎn)也沒看出來!” 錢程走到亭瀾的面前,身子俯了俯,沉聲道:“什么東西?這不就是一個投資的捷徑嗎?” 亭瀾慢慢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道:“好,那我也懶得管你了?!?/br> 亭瀾話音一落,直接轉(zhuǎn)過身,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去。 “哈哈哈……”身后的錢程突然捂著臉笑了出來,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紅了眼睛,悶著聲音,道:“你看吧,亭叔叔,只有這個時候你才會看著我?!?/br> 亭瀾足下一頓,轉(zhuǎn)過頭怒喝:“錢程,你到底要因?yàn)槲腋惆值氖虑榧m結(jié)多久?”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爸結(jié)婚了,我跟他不可能了!不是你要我跟你在一起的嗎!你現(xiàn)在又是怎么回事?覺得我跟你在一起是把你當(dāng)成你爸的影子?” “難道不是嗎!”錢程也吼。 “難道是嗎!”亭瀾一把握住自己氣的顫抖不已的手臂,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種人?你跟我在一起這么久了,我對你到底是什么感情,你就完全感覺不出來嗎?” “啊,對啊,就是感覺不出來!”錢程的眼睛越來越紅,他邁步上前,雙手緊緊抓住了亭瀾的兩只胳膊。 “你知道嗎,亭叔叔,我不停的想做到更好,想做到最好,因?yàn)槲野志褪悄菢拥娜?。我一直想著是不是我變成他那樣?yōu)秀的人你就能完完全全屬于我。但我錯了!”錢程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我還是活在他的影子里,你帶我做的任何一件事,都避不開我爸!” “那你想怎么避開?”亭瀾寒聲道:“我跟你爸認(rèn)識那么多年了,你又是你爸的兒子?!?/br> “不一樣,你跟我說的不一樣?!卞X程抹了把淚,捂著臉囁嚅:“……所以我就想啊,如果我走跟我爸不一樣的路線呢?如果我跟我爸有著明顯的差異,那我是不是就沒有活在我爸的影子里了?那我在你心中是不是就跟他完全不一樣了?” 亭瀾一愣:“……等等,你在說什么?” “如果?!卞X程頓了頓,捂著臉道:“我在想……如果我輸了呢?” “滴滴滴!”大屏幕突然傳來一個機(jī)械的女播報聲:“收到最新消息,電影《80,90,00》由于影片內(nèi)容原因,被廣電強(qiáng)制下架,由于復(fù)映時間不定,故本輪投資將會以目前報價結(jié)算?!?/br> 亭瀾渾身一震,他瞪大眼睛看向那個屏幕,只見最上面本來紅色的電影名稱瞬間轉(zhuǎn)綠,然后迅速消失在了屏幕之上。 一百萬成本的股份瞬間消失,亭瀾不敢想在這么快的買進(jìn)和賣出中,這一百萬已經(jīng)被做了多高的杠桿,剛不敢想這些杠桿讓錢程背上了多高的負(fù)債。 kaze擔(dān)心的事情真的發(fā)生了! “小程!”亭瀾驚出一聲冷汗,他一把抓住錢程的肩膀,卻不想后者也正看向那個屏幕,布滿淚痕的臉上緩緩扯出一抹苦笑。 亭瀾瞪大眼睛看著錢程的臉,心臟像是被人突然攥緊:“……小程?” “注意!注意!有人強(qiáng)闖!有人強(qiáng)闖!” 突然,幾乎是所有服務(wù)生身上的對講機(jī)都發(fā)出了同樣的聲音,亭瀾嚇了一跳,他猛地回頭看去,只見自己剛剛下來時的那個電梯門,正在被人用蠻力撬開,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所有人走后門撤離!快點(diǎn)!” 正在暢快淋漓的人群登時受了驚,估計也知道自己干的是非法的勾當(dāng),警報一響眾人便轟然起身,一個個都往與兩人相反的方向沖。 在泳池的對面,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人拉開了簾子,露出了一條黑黢黢的逃生通道。 一根警棍從電梯門縫里伸了出來,撬出一條足以容納人通過的縫隙。 身穿特警服裝的警察從電梯里鉆了出來,卻不想迎面一個服務(wù)生撩起西裝的衣角,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對著特警的頭就狠劈下去。 “小心!”亭瀾驚呼了一聲,下一秒腰便被錢程攬住,整個人被拽到了錢程懷里。錢程攬著他就是一個躲閃,堪堪避開一個服務(wù)生的攻擊,然后抱著亭瀾就開始猛往電梯門口沖。 “就是他們通風(fēng)報信!”不知道是誰突然喝了一聲,有人注意到了錢程和亭瀾的動向,開始揮刀往他們這邊襲來。 “后門也有條子!” “他奶奶的,電梯已經(jīng)停了,這邊條子少,回來往這邊走!” 電梯門口的警察已經(jīng)跟幾個服務(wù)生打了起來,人群重新往這邊聚集,錢程見狀不對,伸手在亭瀾后背上就是一狠推,直接將亭瀾推了出去,隨即,他轉(zhuǎn)身一個飛踢,把一個追上來的家伙給踹了出去,那人悶哼一聲,后背撞到一旁的樓梯上,呻吟了幾聲,暈了過去。 坐電梯上來的警察也就十來號人,盡管他們拿著防爆塑膠板和警棍,但依舊攔不住越來越多的人群。 后門那邊也有人堵著,從后門進(jìn)來的警察一時之間不能支援到這邊。 “小程!”亭瀾尖叫了一聲,本來想要沖過去幫助錢程,胳膊卻被一個特警抓住,直直往后拖去。亭瀾掙扎著要掙脫,但那個警察一邊攔著其他人的攻擊,一邊拽著亭瀾的胳膊猛地一甩,將人甩到了電梯門口,喝道:“快把他帶下去!” “不要!你們放開我!小程!” 遠(yuǎn)處的錢程一把抓住一個服務(wù)生的手,回身一個肘擊,那人悶哼一聲,錢程跨步向前,雙手攀上那人的肩膀,緊接著就是一個過肩摔。 這是諸葛明教給錢程的招數(shù),他發(fā)了狠,將那人摔在地上之后,對著他的腦袋又是用力一腳,將人踹的不能動彈。 “咚咚咚!”從電梯里傳來很多不明意義的撞擊聲。電梯下方的地板被掀開,特警在電梯頂部吊了一根牽引繩,一個特警一把拽住亭瀾的腰,將他整個人栓了皮扣固定住,然后拉了拉牽引繩,沖下面的人道:“快!先把人帶走!” 亭瀾只覺得一股大力拽住他的腰向下墜去,亭瀾驚呼一聲,用盡全身的力氣抓住那個特警的胳膊,帶著哭腔請求道:“還有人,小程還在那里!” 亭瀾雙眼噙著淚,上下牙關(guān)顫抖不已:“我的小程……他還在那里!” “隊長!人都往這邊走了!” “二隊!二隊呢!怎么還沒從后門過來!” 特警的對講機(jī)里傳來呼叫聲,他心下著急,使勁掙了一下,但亭瀾拽著他的手捏的死緊,竟然讓他一時之間掙脫不開。 幾個特警往錢程那邊支援了過去,特警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沖亭瀾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們會把他安全帶過來的。”他頓了頓,道:“放心,kaze特地囑咐過我們的。” 第75章 誤會解除(一) kaze走的飛快,很難想象一個拄著拐杖的人能走到這樣的速度。 她邊走邊在藍(lán)牙耳機(jī)里面聽誰匯報著什么,末了回了一句“好知道了”就掛斷了電話。 “亭瀾還在里面呢?”kaze走到一扇門前,對著門口執(zhí)勤的人問。 執(zhí)勤的那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側(cè)身讓過了路,打開門讓kaze走了進(jìn)去。 亭瀾正雙手捧著熱茶坐在包廂里面的沙發(fā)上,他一見kaze走進(jìn)來,便“蹭”的一聲站起身子,焦急地跑到她身前,問道:“小程呢?” “安全得很,那小子皮都沒破?!眐aze道,她抬眼看了看亭瀾,道:“跟我走吧,我?guī)闳ヒ娝!?/br> 亭瀾身形頓了頓,這才迅速放下茶杯,跟在kaze的身后走了出去。 kaze也不拖泥帶水,直接帶著他走到了之前曾去到過的那個有著巨型水晶吊燈的歌舞廳里。 早些時候在歌舞廳里社交的大部分人已經(jīng)不知道被疏散去了哪里,只留下了少部分人,正在被專員一個個地盤問。 亭瀾隔著很遠(yuǎn)就看到站在專員身邊的錢錢程和肖宇,他們正在協(xié)助排查,只見他倆都低著頭,一邊看著專員手上的紙質(zhì)文件,一邊嘴里說著什么。 盡管kaze已經(jīng)說過錢程沒有什么事,但直到亭瀾親眼確認(rèn)后,他胸腔里懸著的一顆心才算安穩(wěn)落了地,他長舒了一口氣,隨著緊繃的神經(jīng)漸漸松弛,隨之而來的則是難以掩飾的憤怒。 亭瀾雙眼緊緊盯著錢程的身影,下顎處的肌rou被他咬的一張一弛,他雙手在身側(cè)捏了捏,抬腿就要去找錢程算賬。 卻不想kaze一把攔下他,道:“你等等,我把小程叫過來?!?/br> 說完kaze就拄著拐走了過去,只見她拍了拍錢程的肩膀說了什么,錢程表情僵硬了一下,抬眼往亭瀾這瞧了過來。 亭瀾黑著一張臉,眼睛里憤怒與擔(dān)憂交織,錢程只看了一眼,便心虛地移開了視線,老老實(shí)實(shí)跟在kaze的身后慢慢走了過來。 他走到亭瀾的面前站定,亭瀾的視線像是兩道灼熱的光,一錯不錯地鎖在他的臉上,將錢程看的渾身不自在。 “亭叔叔。”錢程喚了一聲。 亭瀾像是被他這一聲喚的回了魂,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抬起雙手,猛地握住錢程的肩膀從上捏到下,又繼續(xù)黑著臉,在錢程的胸口和肚子檢查了一番,最后捏著錢程的肩膀,迫使錢程在自己身前轉(zhuǎn)了個圈。 錢程本來想打斷他說自己沒出什么事,但他一看到亭瀾那可怖的臉色,話到嘴邊就被他咽了回去。 直到亭瀾把他從頭到尾好好看了一遍,這才抿了抿唇,抬眼看了看錢程的表情,寒聲道:“現(xiàn)在酒醒了?” 錢程一愣,心口一下子像是被人猛打了一拳:“……我那時候也很清醒?!?/br> “清醒的人會單槍匹馬地沖到那種地方去?也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亭瀾道。 錢程登時感覺喉嚨堵堵的,一股子無力感再度充斥胸腔,他移開視線,咬著牙說:“看吧,你又來說我,你是不是又要說我做事幼稚,又要說……” 錢程還未出口的話戛然而止。 亭瀾在他說話的時候突然抱住了他的腰。 亭瀾手圈的那么緊,還帶著明顯的顫抖。 錢程整個人都僵住了,懷里的人將臉埋在自己的肩膀,幾乎是一瞬,他肩膀的肌膚就感受到從亭瀾臉上滴落的guntang。 錢程當(dāng)場就愣了。 “你知不知道我當(dāng)時有多擔(dān)心你!” 亭瀾哭了。 為他哭的。 哭的那么大聲。 他的眼淚決堤一般落下,guntang又濕潤,一滴滴砸在錢程的心口上,砸的他心臟都要軟成一灘水。 亭瀾死死抱著錢程的背,他早已沒有心情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眼淚鼻涕稀里糊涂就往錢程肩膀上面糊。 不因?yàn)閯e的,因?yàn)橥懙浆F(xiàn)在都在后怕。 當(dāng)他被牽引繩拽著往下落,當(dāng)他的手再也沒有勁攀著電梯的地板,當(dāng)他只來得及看到錢程的背影,就被電梯給遮住…… 那股子后怕像是一層逃不掉的夢魘,一下子將亭瀾吞噬。 他在休息室里如坐針氈,整個人幾乎被心里不斷冒出來的可怕想法和猜測壓的喘不過氣。 他一直在窒息,直到現(xiàn)在,才能趴在錢程的肩膀上大聲喘氣。 “你是不是有病啊錢程!你是不是有??!”亭瀾渾身打著顫,說一句就在錢程的背心打上一拳:“打不過不會跑?。∧愀陕锪粼谀抢锬敲淳茫∧闶窍雵?biāo)牢野?!?/br> 錢程手足無措,一下子道歉也不是哄也不是,只好抱著亭瀾的腰,沉聲道:“亭叔叔,我、我沒有想嚇你,只是他們?nèi)耸植粔?,我就想要不就跟著他們留下?!?/br> “特警的事情關(guān)你什么事??!你非要去逞英雄嗎?啊?” “我……我錯了,亭叔叔?!?/br> 亭瀾聽罷,一把推開錢程,他雙眼噙著淚,眉毛擰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哭的,雙眼跟臉蛋都是紅紅的,像是只受驚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