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新娘 第2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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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了——喜歡一個人,就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對方看, 眼神灼-熱得像是要在她的身上燒出兩個窟窿;感到難過時,就散發(fā)出憂郁的氣息,煽動周圍人一起流淚。 就像現(xiàn)在。 李窈嚴(yán)重懷疑, 路邊的狗聞到他現(xiàn)在身上的氣息都得掉兩滴眼淚。 她有點(diǎn)哭笑不得,又怎么了?他不會以為她往背包里塞東西是要跑路吧? 不是李窈聰明過人, 而是漆黑人影的心思太好猜了——他根本沒有心思, 腦子里只有她,只要想想她最近做了什么,有沒有讓人誤會的舉動,就能把他的想法猜個七七八八了。 李窈想了想,直接說道:“我不是嫌棄你……呃, 吸引過來的花花草草,但你把公司的無人機(jī)和蜜蜂機(jī)器人也吸引過來了。現(xiàn)在我們得換個地方住了?!?/br> 漆黑人影聞言愣了愣:“那你會帶上我嗎?” 怪不得現(xiàn)代人一聽?wèi)賽勰X就搖頭, 這腦子確實(shí)不能要了。 李窈語重心長:“你猜猜,我為什么說的是‘我們’?” 話音落下,李窈第一次知道,小說里寫一個人的眼睛“亮了起來”,是真實(shí)存在的。 她眼睜睜看著他僵冷蒼白的面孔變得容光煥發(fā)起來,眼神仿佛加了華麗夢幻的星光特效,溫柔愉悅得令人頭皮發(fā)麻。 李窈:“……” 他本就長得溫和俊朗,充滿親和力,但不知是否眼神太過愉悅的問題,現(xiàn)在他整個人看上去十分變態(tài),像極了電影里用情人般目光注視著受害者的連-環(huán)-殺-人犯。 “……”李窈覺得她離變態(tài)也不遠(yuǎn)了,她居然有點(diǎn)喜歡他這個眼神。 在如此詭異的曖昧氛圍下,李窈的心情也詭異地冷靜了下來,暫時不著急逃跑了。 跑什么跑,只要公司不是開著航空母艦踏平這幢別墅,她應(yīng)該就死不了。 她感覺現(xiàn)在氣氛不錯,說不定能破解漆黑人影的物種之謎。 想到這里,李窈上前一步,握住漆黑人影的手,順便把沉重的雙肩包遞給他。 漆黑人影沉默地接過,提在手上。 李窈:“寶貝兒,還記得我昨天跟你說的話嗎?” 漆黑人影點(diǎn)頭。 李窈:“你沒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他點(diǎn)頭。 李窈詫異,還真有。假如他能主動坦白自己的物種,那就不用她套話了。這樣也好,省得扣她功德值。 她從善如流:“那你說吧……” 這句話還未說完,漆黑人影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后腦勺,同時只聽“砰”的一聲雙肩包落地。 他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腰,低下頭,輕舔了一下她的嘴唇。 ——只是一下,他全身上下就陷入了恐怖的麻痹,脊椎倏地張開森冷鋒銳的骨刺。 羞恥,如同焰火一般在他的腦中爆炸開來。 他面無表情,手指卻顫抖起來,心臟怦怦狂跳,令胸腔感到駭人的疼痛。 自衛(wèi)機(jī)制被觸發(fā),他的眼神變得森冷而兇戾,瞳孔緊縮成一條細(xì)線,面部中間隱隱浮現(xiàn)出一條幽黑裂紋,似乎隨時會裂開,暴露出密集而尖利的牙齒, 落地窗外,常春藤仿佛野草一般瘋長,眨眼間伸展出上百片肥厚的翠綠葉片,粗壯而猙獰的攀緣莖甚至鉆入了石墻的縫隙里。 不能殺她。不能殺她。不能殺她。 他喜歡她。她是他的伴侶,他的妻子。他想嫁的人,拿走他許多“第一次”的人。 如果她死了,他會痛不欲生。 半晌過去,他心中激烈翻滾的殺意才被遏抑了下去。 他想起昨天看到的畫面?;蛟S,他可以試著像人類一樣暴力一些。 李窈剛要掙脫漆黑人影的鉗制,下一刻,他冷不丁抓住她的頭發(fā),迫使她仰起頭,脖頸繃成一條漂亮而脆弱的直線,再度低下頭,重重吻了上去。 頭皮傳來輕微的拉扯感。 李窈驚訝地眨了眨眼睫毛,一晚上不見,他接吻技術(shù)進(jìn)步得這么快?都會強(qiáng)制愛了。 但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他只會這一個動作,吻上來以后就靜止不動了,似乎并不知道下一步該干什么。 她只好提醒:“舌-頭?!?/br> 漆黑人影看著她,目光純凈得讓她教學(xué)被迫中斷。 李窈并不知道漆黑人影看了一晚上的言情小說,也不知道他認(rèn)為自己是女主,但現(xiàn)在她確實(shí)滿腦子都是“女人,自己點(diǎn)的火自己滅”。 她苦惱地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拍拍漆黑人影的腦袋,示意他低頭,踮起腳,吻了上去,舌-尖輕輕從他的唇上掃過。 嚴(yán)格來說,這不是一個多么纏-綿的吻。 漆黑人影的反應(yīng),卻讓她感到了久違的羞恥。 ——他幾乎是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她唇舌的運(yùn)動,再一比一還原她的動作。 單純、青澀、純情。 簡直像青春期兩個偷嘗禁-果的少年情侶。 這種古怪的既視感,讓她頭皮發(fā)麻,臉紅到脖子根。 漆黑人影卻像是忘了自己害羞的人設(shè)似的,神色認(rèn)真而投入,喉嚨不時上下起伏一下,似乎十分享受這個吻。 李窈差點(diǎn)被他親暈了。 不行,她還有問題沒問! 李窈努力推開他,剛要說話,就在這時,劇變陡然發(fā)生—— 其實(shí)她早就料到了公司會來人,但沒想到公司的人會來得這么快,也沒想到公司的準(zhǔn)備會這么充分。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落地窗驟然破裂,玻璃碎片如同瓢潑暴雨般傾盆而下,十多個安保人員順勢破窗而入! 他們?nèi)蔽溲b,身穿漆黑制服,臉上戴著金屬面具。 根本不需要出聲詢問,李窈就知道,這是看守漆黑人影真身的安保人員——漆黑人影最開始出現(xiàn)時,打扮跟他們一模一樣! 為首一個安保人員,舉起兩根手指,似乎在對身后的人下達(dá)命令: “——聲波武器?!?/br> 李窈驚疑不定,漆黑人影害怕次聲波? 下一刻,她就知道為首那人為什么這么說了。 不是漆黑人影害怕次聲波,而是她害怕聲波攻擊。 人耳聽不見次聲波,但能感受到次聲波帶來的一連串恐怖反應(yīng)。 不到幾秒鐘,她就感覺自己的眼球鼓脹起來,一跳一跳,似乎要從眼眶里跳出去;內(nèi)臟擰作一團(tuán),腸胃瞬間絞緊,嘔吐欲直沖喉嚨。 李窈眼前一黑,跪倒在地,控制不住地嘔了出來。 很明顯,這只是最初級的聲波攻擊。 次聲波可以與人體器官發(fā)生共振,起初,只會讓人產(chǎn)生頭暈、嘔吐、呼吸困難等反應(yīng)。 嚴(yán)重的次聲波,甚至能使人血管和器官破裂。 再這樣下去,她會死。 但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甚至連開口說話都做不到。 她只是漆黑人影與公司的博弈中一枚不起眼的棋子,無權(quán)定奪自己的生死。 這時,漆黑人影冷不丁開口說道:“你們在做什么?”這還是李窈第一次聽見他用這種冷靜到可怕的語氣說話,“你們想殺了她?目的是什么?” ……他肯定又從周圍學(xué)到了什么。 李窈無力思考,她快把胃吐出來了。 為首那人:“我們不想殺死她。我們只想要你跟我們回去?!?/br> 漆黑人影看了一眼李窈,又看向?yàn)槭啄莻€安保人員,聲音仍然十分冷靜:“關(guān)掉聲波武器,我跟你們回去?!?/br> “好?!睘槭啄莻€安保人員聳聳肩,示意手下關(guān)掉聲波武器。 李窈終于從無止境的嘔吐欲中掙脫了出來。 漆黑人影半蹲下來,從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張干凈的手帕,一絲不茍地擦掉她唇邊的唾-液。 李窈抓住他的手,看向他的眼睛。 漆黑人影卻低下頭,親了親她的嘴唇:“等我?guī)е迠y回來,你會娶我嗎?” 李窈:“……” 要不是她現(xiàn)在虛弱得說不了話,真想大喊一聲,都什么時候了,還惦記著你那戀愛腦嫁妝呢! 公司都知道你是個戀愛腦了! 她擺擺手,啞著嗓子說:“你能幫我報仇的話,不要嫁妝,我也娶你?!?/br> 漆黑人影搖頭:“不能沒有嫁妝,會顯得我名不正言不順?!?/br> 李窈:“……少看點(diǎn)肥皂劇。” 漆黑人影認(rèn)真道:“我上網(wǎng)查了,‘三書六禮,十里紅妝,八抬大轎’才是明媒正娶?!?/br> 李窈:“…………” 她忍無可忍地抬頭對為首的安保人員說:“你快把他帶走吧,我受不了了?!?/br> 為首的安保人員聽不見他們在聊什么,但這倆人確實(shí)太磨嘰了。他冷冷道:“寒暄時間到,再不走,我會直接把聲波武器調(diào)到最大檔?!?/br> 也許是這一句話起到了威懾作用,又也許是漆黑人影已經(jīng)發(fā)表完了要她明媒正娶的宣言,站起來,跟公司的安保人員離開了。 公司的人一走,李窈就癱倒在地上,背上全是淋漓的冷汗。 她覺得…… 她和漆黑人影以后不會再見面了。 不是她不相信漆黑人影的承諾,而是從來沒有人真正意義上打敗過公司。 公司掌控著這個時代的一切,食物、運(yùn)輸、能源、媒體、武器、安?!踔潦菫橹参锸诜鄣拿鄯洹?/br> 誰能撼動公司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