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新娘 第2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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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一定要給這段關(guān)系……賦予權(quán)力的意義……”她掙扎著,努力昂起頭,“先低頭的那個人……只能是你?!?/br> “我不會低頭?!彼淅涞鼗卮穑焓终谧×怂龖嵟r活的眼睛。 客廳最后一絲光亮,被洶涌的黑霧吞沒。 他徹底吞沒了她。 她卻讓他從靈魂深處開始失控,墮入黑暗的、未知的、恐怖的深淵。 第143章 chapter 34 明瑯醒來的時候, 渾身又酸又痛,比之前在監(jiān)獄里打架還要嚴(yán)重。 她艱難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看了一眼時間, 下午一點鐘。 沈澹月已經(jīng)離開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和鎖鏈, 除了項圈和鎖鏈, 就是青紫的瘀痕。 昨天,她竭盡全力想要奪得控制權(quán), 伸手想去觸碰沈澹月的臉龐。 她沒想到沈澹月偏執(zhí)到這種程度, 連臉都不讓她碰。 更沒有想到, 在此之前,他的控制欲雖然已強得可怕, 卻仍然有所保留。 直到昨天晚上, 他才徹底釋放出所有的控制欲。 明瑯覺得他們幾乎是在搏斗。 ——不,不是“幾乎”, 就是搏斗。 他一直冷漠地俯視著她,一只手掐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攥住她的雙腕, 牢牢按在她的頭上,像扣押犯人一般, 用膝蓋死死壓住她的雙膝。 她被激發(fā)出戰(zhàn)斗本能, 毫不猶豫用頭往前撞了上去。 像是怕她受傷,他不得不往后退了寸許。 明瑯立刻抓住時機,強行掙開他的壓制,兩條腿往上一掃狠狠絞纏住他的脖頸,果斷絞斷了他的頸骨!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 沈澹月的頭迅速垂了下去,形成一個詭異的角度。 但不到一秒鐘, 他的頸骨又一寸一寸恢復(fù)原形,伸出冰冷的手掌,重重扣住她的腳踝。 “你知道,”他平淡地陳述,“這樣只會讓我更加興奮?!?/br> 明瑯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大聲罵道: “……去死吧,神經(jīng)?。 ?/br> “我早說過……”他大拇指輕輕摩-挲她崚峋的踝骨,微妙地笑了一下,“你可以在床-上殺死我?!薄 ∶鳜樒鹆艘簧黼u皮疙瘩的同時,瞥見他身上有配槍,果斷劈手拔出閃電般上膛,對準(zhǔn)他的心口: “如果我開槍會怎樣?” “你可以試試?!彼粗难劬Α?/br> “你以為我不敢嗎?”明瑯冷冷地說,手指扣下扳機。 ——砰! 子彈出膛。 幾乎是立刻,沈澹月的心口就炸開一個血洞,暴露出白森森的骨架,沒有血rou,也沒有內(nèi)臟。 冷峻美麗的皮囊之下,只有一副陰冷恐怖的骷髏骨架,無數(shù)根血管般的熒藍(lán)色細(xì)絲,在白骨上肆意生長,向上蔓延,硬生生撐起了這副完美的皮囊。 ……簡直像縫在了骨架上一般。 明瑯不由愣住了:“你……還活著嗎?” 沈澹月頓了頓,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放在了胸口的血洞里。 明瑯心臟重重一跳,看到自己的手穿過密密麻麻的熒藍(lán)色細(xì)絲的那一刻,手指幾乎有些發(fā)麻。 “我沒有心臟,”他俯在她的耳邊緩緩說道,聲音低沉而平靜,“也沒有心跳。你覺得,我還活著嗎?” “……你死了?”明瑯語氣有些顫抖。 沈澹月不禁微微瞇了一下眼睛,生出一種自虐般的喜悅。 也許,把一切都告訴她,沒什么不好的。 至少,她會像這樣緊張地關(guān)心他。 沈澹月聽著她輕顫的語氣,臉上的表情逐漸興奮。 西褲的布料也緊繃起來。 明瑯注意到這一變化,臉色一變,直接一腳踹中他心口的血洞,轉(zhuǎn)身朝門口跑去: “——變態(tài)?。?!” “變態(tài)”沒有動,坐在沙發(fā)上,單手撐著額頭,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很快,明瑯就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冷靜了。 四面八方早已被黑霧占據(jù),驚濤駭浪般包圍了過來。 她奮力抵抗,掙扎,逃跑,不過是逃到了另一個“他”的懷里。 明瑯幾乎要被氣笑了。 她想了想,轉(zhuǎn)過身說: “沈澹月,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br> 沈澹月自下而上地注視著明瑯,眼神晦暗不明,隱隱顯出幾分反常的愉悅和亢奮。 她真可笑。 她身上有追蹤項圈,有合金鎖鏈,公寓附近布滿了比公司還要嚴(yán)密的看守。 她憑什么認(rèn)為,自己可以給他“最后一次機會”? “什么機會?!彼麊?。 明瑯說:“告訴我,你經(jīng)歷了什么。然后,解開這個和這個?!彼噶酥覆弊雍褪滞螅皩W(xué)會尊重我。我再考慮要不要跟你在一起。” 沈澹月冷冷地說道: “你不會想知道我經(jīng)歷了什么,我也不會告訴你我經(jīng)歷了什么?!?/br> “那我無話可說了?!泵鳜樒届o地說。 沈澹月很不喜歡她這種語氣。 ——因為如果她再說一遍,以同樣的表情,同樣的語調(diào),同樣的語速,他可能會忍不住答應(yīng)下來。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開始無法抗拒她的命令式口吻。 ——這太危險了。 同時,他也因她而變得瞻前顧后。 他幾乎不會后悔自己的決策,然而說完那句話以后,看著她的表情,居然忍不住想,是否回答得太過絕對? ——這太荒唐了。 黑霧中,探出無數(shù)只陰冷慘白的鬼手,緩緩扣住她的脖頸、肩膀、手腕、腰身、腳踝。 他冷眼看著其中一只鬼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 一個修長的鬼影從黑霧中走出,迫不及待地覆上她的唇,貪婪而兇狠地追逐她的舌-尖,動作狂熱激動到令人毛骨悚然。 ——這太卑賤,也太墮落了。 沈澹月卻站了起來,步伐平緩,冷靜而清醒地走入黑霧之中。 …… 回想起昨天發(fā)生的一切,明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太瘋狂了。 她看不到黑霧,卻能感到黑霧的存在。 ——冰冷,癲狂,像爬行動物一樣濕冷黏膩。 她被黑霧裹纏得透不過氣,差點溺死在“他”的吻里。 更讓她頭皮發(fā)麻的是,沈澹月會吃黑霧的醋。 他甚至?xí)纳?尖,平靜地審問她,更喜歡誰吃她的唾-液。 明瑯只能選擇一視同仁:“我希望你們都去死?!?/br> 幸好,她馬上就可以走了。 明瑯洗了個澡,換上一身干凈輕便的衣服,走到公寓的門口,對著頭頂?shù)谋O(jiān)控攝像頭,輕輕點了三下頭。 她這么做的時候,其實沒報什么希望——萬一那個“姜先生”并不是超人工智能,只是一個無聊的騙子。 或者,是沈澹月在假扮ai試探她。 退一萬步說,“姜先生”就是ai,也不排除他臨時變卦,或沒有看到她的暗號。 誰知,她剛點完頭,項圈和鎖鏈就自動解開了。 門鎖也應(yīng)聲而開。 而門口的警衛(wèi)毫無反應(yīng)。 明瑯震驚地看了一眼監(jiān)控攝像頭。 攝像頭沒有任何變化,鏡頭里的紅外線燈,如同平靜而自信的數(shù)字化眼睛。 明瑯深吸一口氣,脫下項圈和鎖鏈,輕輕放在一邊,推開門,走了出去。 這是她第二次看到人來人往的基地。 沈澹月以一己之力在公司統(tǒng)治的世界里,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人人平等的烏托邦。 在這里,沒有偏見,沒有歧視,沒有斗爭,沒有消費陷阱,沒有信息繭房,沒有大數(shù)據(jù)監(jiān)控,沒有隨時會被流-彈擊中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