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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怪物的新娘在線閱讀 - 怪物的新娘 第182節(jié)

怪物的新娘 第182節(jié)

    “滾。”

    陰影消失了。

    沈澹月卻感到“他”的視線,并沒有消失,仍然鎖定在明瑯的耳垂上。

    他們是同一個人,共感,共情,共謀,共犯。

    陰影能感到他的欲-望,他也能感到陰影的沖動——很明顯,陰影剛才的沖動,是親吻她緋紅的耳垂。

    沈澹月垂下銀白色的眼睫毛,緊緊貼著明瑯的雙唇,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的感覺。

    對他而言,明瑯是個巨大的麻煩。

    她讓他興奮,讓他失控,讓他做出許多不可理喻的事情。

    現在,又讓陰影生出了不該有的沖動。

    再這樣下去,會發(fā)生什么,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真應該掐死她。

    ——放開她的后腦勺,手往下,大拇指扼住她的咽喉,重重按住片刻,就能讓她窒息。

    或者,一槍斃了她。

    槍套就在他的皮帶上。他接受過極其嚴格的訓練,從拔槍,到上膛,再到開槍,不會超過一秒鐘。

    他只需要花一秒鐘的時間,就可以徹底解決這個巨大的麻煩。

    他卻下不了手。

    為什么?

    為什么他在她的身上,總是找不到一個完美的解釋?

    明瑯開始覺得沈澹月不僅是個瘋子,還是個變態(tài)。

    他居然貼著她的唇,一邊吞咽她的唾-液,一邊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什么,不能先松開她再想嗎?

    什么事情,需要吃著她的口水想?!

    明瑯忍不住一把扯下他的手,輕巧地跳下吧臺的椅子,警惕地瞪著他。

    沈澹月回過神,用大拇指輕輕擦了一下濕潤的下唇,平聲說:“你跑什么?!?/br>
    明瑯看著他的動作,后腦勺一陣發(fā)麻:“你親得太久了!”

    沈澹月站了起來,面不改色:“你沒發(fā)現鬼不見了么?!?/br>
    明瑯狐疑地說:“難道……”

    “是?!鄙蝈T碌囊暰€自上而下,輕輕從她被親得紅腫的唇上掃過,垂下白色睫毛,遮住晦暗不明的眼神,“你只有待在我的身邊,才不會被‘他’侵襲。”

    “……”

    明瑯半信半疑,覺得沈澹月在說謊,但她沒有證據。

    第123章 chapter 14

    主要這個說法太古怪了。

    究竟是什么樣的鬼, 只有當她待在某個人的身邊時,才不會受到侵襲。

    這不像鬼,倒像是有人在搞鬼。

    明瑯懷疑地看向沈澹月。

    沈澹月卻沒有看她, 抬手解開白襯衫的扣子, 露出結實而優(yōu)美的胸肌。

    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赤-裸的上半身。

    上一次, 還是他在她的臥室里,用針線縫傷口。

    幾乎是一瞬間, 明瑯就回想起那個悶熱的夏夜。

    她因自己的前途而心情壓抑, 一轉頭, 卻看到了受傷的沈澹月。

    那是她第一次看見這種強壯得幾近優(yōu)雅的男人,手上戴著黑色皮手套, 一舉一動都充斥著冷峻而凌厲的美感, 一下子驅散了酷烈的暑熱。

    即使到現在,她回想起那一幕, 仍能感到一種近似麻痹的悸動。

    那種悸動,困擾了她整個夏天。  但不知為什么,她總感覺那一幕, 不該發(fā)生在她的臥室里。

    可她又想不出應該發(fā)生在哪兒。

    明瑯盯著沈澹月的胸肌,有些走神。

    等她回過神時, 發(fā)現沈澹月正面色沉冷地看著她, 目光抗拒而嫌惡,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他的耳根上有一抹不正常的紅潮。

    明瑯莫名其妙。

    如果不是她確定自己站在原地,沒有動過,幾乎要以為, 他襯衫的扣子不是自行解開的,而是被她硬生生扒開的。

    不然他為什么會露出這樣一副被侵-犯的模樣。  “怎么了?”明瑯問。

    沈澹月沒有說話, 冷淡瞥她一眼,上樓洗澡去了。

    明瑯摸不著頭腦,懶得去猜他在想什么,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了。

    她太困了。

    沈澹月公寓有好幾個臥室,明瑯本想問他,她該睡哪個臥室,主臥還是客臥。

    但想到他那變臉跟翻書似的詭異性格,她又退縮了,決定從哪兒醒來,就在哪兒睡覺。

    他要是不樂意跟她睡在一起,就去睡沙發(fā)或客房吧。

    誰讓他現在才去洗澡。

    明瑯躺在床上,玩了會兒手機,就抵擋不住洶涌而來的睡意,沉沉睡了過去。

    沈澹月一直沒有從浴室里出來。

    他站在淋浴頭下,頭微垂,任憑冷水沖洗銀白色的短發(fā)和結實的肌rou。

    今天發(fā)生了太多不可理解的事情。

    他需要一些時間來理清思路,順便將那股躁動的罪惡之焰……壓抑下去。

    在客廳,他解開襯衫的扣子時,的確存了一些微妙的炫耀心理——他記得,明瑯很喜歡他的身體。

    但他沒想到,她會一動不動地盯著看那么久。

    更沒想到自己的意志力是如此薄弱,面對她的注視,一下子就起了反應。

    這讓他感到極端的自我厭棄。

    她看向他的目光是如此清澈,不帶任何愛-欲,仿佛小動物好奇而懵懂的眼神。

    ——他卻在這樣的注視下,生出了某種不合時宜的、石頭般堅硬的緊繃。

    她主動提出了離婚。

    她想要離開他。

    他卻無法動手殺死她,也無法抵抗她的注視,甚至要用謊言才能將她留下。

    沈澹月閉上眼睛,把濕漉漉的白色發(fā)絲捋到腦后。

    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應該是這樣。

    ——那應該是怎樣?

    至少,她應該需要他,希望得到他的保護。

    如果她不需要他……

    沈澹月冷不丁睜開雙眼,垂眸看向自己的影子。

    潮濕的水霧中,影子顯得渾濁而模糊不清,有一種不正常的幽黑,似乎不是影子,而是一團陰森恐怖的鬼影。

    不,她必須需要他。

    因為,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他們”。

    ·

    明瑯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睡了十多個小時,她卻跟沒睡似的,哈欠連天,神情懨懨,始終有種揮之不去的疲倦感。

    回想起昨晚的夢,她表情更是一言難盡。

    她夢見了一只狗——不知道是什么品種,毛色潔白而光滑,眼睛冰冷而兇狠,站在雪地的巖石上,居高臨下地盯著她。

    她歪著腦袋,“嘬嘬”了兩聲,見它一直不過來,就懶得逗它了,轉身就走。

    誰知,她剛轉身,那只狗便縱身撲了過來。

    看到它森冷無情的綠眼睛,往下耷拉的蓬松尾巴,明瑯一個激靈反應過來,這玩意兒不是狗,而是狼。

    還是一頭體型巨大的狼。

    它一邊緊緊盯著她,一邊聳動著鼻子嗅聞她。一旦她表現出掙扎的跡象,就會發(fā)出威脅的低吼聲,直到她放棄掙扎,一動不動。

    狼一直在嗅她,從她的頭頂嗅到她的手指。

    很多個瞬間,明瑯都覺得這頭狼想要咬死她——它的綠眼睛翻滾著可怕的食欲。

    可最后,它只是湊到她的耳邊,舔了舔她的耳垂。

    再后來發(fā)生了什么,明瑯記不清了。

    但總感覺,那頭畜生對著她的耳朵舔了一晚上。

    直到醒來,她似乎都還能聽到黏糊糊的水聲,令她渾身戰(zhàn)栗似的發(fā)麻。

    明瑯忍不住揉了揉耳朵,起床去洗澡。

    沈澹月的公寓不可能有監(jiān)控,也不可能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