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之后 第65節(jié)
往外走。 容屹走得又快又急,方清漪趔趔趄趄地跟著他。 穿過舞池時,與擁擠的人群相撞。被撞的人見他倆緊貼在一塊兒,各個送來露骨的、曖昧的、意味深長的眼神。 甚至還有個人認(rèn)識容屹,揶揄了一句:“容四少,注意安全?!?/br> 換來容屹一句:“滾。” 出了酒吧。 司機始終在外等候,容屹把方清漪扔進車?yán)?,之后,才上車?/br> 他渾身都緊繃,聲線亦然:“去’清云里’?!?/br> 清云里就是方清漪提到的,周邊的溫泉酒店。度假村隸屬于霍氏,霍以南建這度假村的初衷,是因為霍南笙喜歡泡溫泉,所以他斥巨資買下南城后山這塊地皮。度假村其余場所都對外開放,唯獨清云里,只供他們私用。 之前的酒店,也配備了溫泉,所以清云里并不特殊,只剩在清凈。 如今這份難得的清凈被容屹和方清漪打破。 清云里的經(jīng)理出來迎接:“容總……” 注意到二人的姿勢后——容屹緊抓著方清漪的手,方清漪頭發(fā)凌亂,被容屹壓在胸前。 “……您要入住哪個房間?” “隨便?!比菀僬f。 “好,”經(jīng)理眼觀鼻鼻觀心,干這行的,最主要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需要我?guī)^去,還是您自己過去?” “我自己過去?!比菀俨恍枰烁?,影響他發(fā)揮。 經(jīng)理從兜里取出酒店任一一間房間通用的房卡,遞給容屹,而后,趕忙退下。 經(jīng)理離開時,示意其余工作人員都離開。霎時,清云里被清空,只剩下容屹和方清漪兩人。 方清漪玩味似的說:“容四少好大的排場?!?/br> 容屹懶得和她開玩笑,拽著她就往房間走,隨便刷卡,進了一間。門剛合上,方清漪就被他壓在門板處,蝴蝶骨直直地撞上堅硬冰冷的木板,發(fā)疼。 她沒叫出來。 室內(nèi)沒亮燈,借著落入落地窗里的昏昧月光,方清漪與容屹對視。 他低垂著眸,往日疏離寡冷的臉上,有著隱忍難耐,急不可躁。眼里滋生出的欲望,如荒原烈火,火勢燎原,侵襲著方清漪。 他喉結(jié)滾動,呼吸里充斥著熟悉的渴望。 “玩真的,你怕嗎?” “我有什么好怕的。”方清漪用溫?zé)崛彳浀纳嗉馓蛄讼滤亩?,輕聲呢喃,“但是容屹,你玩不起不是嗎?” “誰說我玩不起,你想玩,我陪你玩就是了?!比菀偎粏≈?,按著她的手松開,像是在拿什么東西,空氣里,有塑料制品拆開的聲音。 方清漪眼睫輕顫,大概,也許,她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猝不及防地,房間燈亮起。 突然的亮光使得她雙眼緊閉,再睜眼,捕捉到的,是一盒巴掌大小的東西,在空中滑出漂亮的弧線,最后的落點,是寬敞的大床房。 偏白的藍(lán)色調(diào),方清漪隱約看清上面的英文字母——air。 隨即,她被容屹懶腰抱起,而后,毫無溫情可言地,被扔在床上。柔軟的床墊,讓她彈了彈,正正好,一偏頭,就與那天藍(lán)色的盒子撞了個正著。 這一次,她看見包裝盒最下方的三組詞。 隱薄。 潤薄。 螺紋裝。 包裝盒上貼心地表明了,里面一共裝有6只。 “沒見過這玩意兒?很新奇嗎,一直盯著看?!?/br> “……” 方清漪猛地反應(yīng)過來,他用她之前說的話堵她。 她扯了下嘴角,“還真是第一次見,你什么時候買的?” 容屹:“早買了?!?/br> 方清漪:“多早?” 容屹陡然欺身壓了過來,“你話很多?!?/br> 然后,她的嘴被他堵住,他吻的又急又快,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留有余地,猛烈得近乎粗魯,親的她喘不過氣來。 房間里還亮著燈,方清漪猶如砧板上的魚,任他擺布。 十月初,室外仍有夏日燥熱余韻,室內(nèi)開著充足的冷氣。衣料剔除,冷氣密密麻麻地侵占她的皮膚,寒意卷席著她。下一秒,又有g(shù)untang的呼吸代替衣物覆蓋住她。 方清漪莫名想起自己小時候同方正鄴栽種過的一種花,名叫藤本月季。它會因為太陽光照是否充足,顏色加以改變?;蚣t的惹眼,亦或者是用力觸碰過后的泛黃。 光線太刺眼,像是一種警告。 這種警告令方清漪羞赧。 “紳士都會在這一步關(guān)燈。”方清漪指責(zé)他,隨后,自己按下床頭的開關(guān)。 窗簾也自動合上。 房間墜入無盡的漆黑里。 黑夜里綻放出兩朵玫瑰,嬌艷欲滴,摻雜水珠,飽滿,挺立,活色生香。 …… …… 容屹是溫柔的,織造了一個獨屬于方清漪的溫柔夢境。 他會小聲問她:“方清漪,看看我好不好?” 額前的汗低落,他低不可聞地說了句:“喜歡我好不好?” “……” 聲音太輕,一閃而過,方清漪以為是幻聽。 卑微到骨子里的渴求,她難以相信是容屹說出口的。 一定,是幻聽。 容屹不可能低頭求她。 他是高高在上的,是孤冷清傲的。 …… 昨晚到底是如何結(jié)束,什么時候結(jié)束,方清漪已經(jīng)記不清了。 窗簾緊閉,無法窺見窗外天色,室內(nèi)是一盞又一盞的春色,敲打著方清漪的理智。 她醒來時,容屹還沒醒。 方清漪沒打算和他事后溫存,昨晚跟他走之前,方清漪就已經(jīng)在心里寫好了和他的結(jié)局。 她私以為,容屹喜歡的不是她。他年少成名,人生已經(jīng)不能用順風(fēng)順?biāo)畞硇稳萘耍灰胍?,都唾手可得?/br> 方清漪是例外。 五年前,就成了例外。 所以容屹耿耿于懷五年,方清漪不認(rèn)為他對她是愛而不得的執(zhí)著。 他這人身上,什么都可以有,唯獨不會有愛。 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此。 而五年后,方清漪再次成了例外。 她想,只要上了床,真正地得到過她,容屹就不會再對她有任何的想法了。 所以,一直以來,她都在推遲上床的時間。 人都是貪心的,貪心地想要對方的好,哪怕對方不屬于自己。一旦得到了,他就會離開。方清漪……不想容屹太早地離開她。 她的生活真得很無趣,遇見容屹時,她才有心潮起伏的沸騰感。 多可笑。 第一次上床,也是最后一次。 不過昨晚那一盒都被你用完了,小容屹,你還真的不辜負(fù)年輕人的美名啊。方清漪在心里輕聲說。 體力,一流。 身上又有塊塊分明的肌rou,手感,一流。 具有完美的服務(wù)意識。 總而言之,體驗感,完美。 其實,如果容屹在平城的酒店里沒有說過那些話的話,方清漪或許會和他提出,做長期的。但是很遺憾,說過的話,覆水難收。 “小容屹,”她輕聲說,“再見啦。” 言畢。 她動作輕緩地下床,撿起被他扔在地上的吊帶裙。 裙子設(shè)計大膽火辣,正面,能夠看到迤邐胸線;側(cè)面,是凹凸有致的身材線條;背后,大露背的設(shè)計隱約能看見挺翹的弧度。 裙長堪堪過膝,開叉款式,走動間,露出漂亮的腿部線條。隨著她往外走,房間里電流聲響起,繼而,是漆黑的室內(nèi),被日光一點一點地填充。 方清漪背對著容屹,手撫上門把,陽光拉扯出她的身影,籠罩住她自己。 身后響起絲綢被子被掀開的窸窣聲,之后,是容屹低啞的嗓,不咸不淡地說:“睡了我,就打算一走了之嗎?” 她握著門把的手發(fā)顫,掌心有著層層汗液。 她雙唇翕動,想說話,又聽到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