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我被新帝搶進宮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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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阿涓樂顛顛道,“你和小姐一起長大,情分非同尋常。陛下看在小姐的面上會聽你幾句。你就跟陛下說,小姐生來愛潔又愛體面, 不會愿意自己尸身在外頭一日日腐爛。眼下皇陵未建成, 便求陛下恩準盡快讓小姐在娘家祖地入土為安。” 只要葬在外頭,那就一切都好辦了! 蘭瑾被阿涓拉著一塊兒進了紫宸殿。 寧濯正給昏睡不醒宋嫻慈梳頭, 看見蘭瑾來,溫聲說:“你來得正好,教一教我怎么梳發(fā)髻?!?/br> 他頓了頓, 補充道:“就她平常梳的那種, 簡單雅致的。繁復一些的需用許多頭飾點綴,太沉?!?/br> 蘭瑾一愣,到嘴邊的話被生生咽下,依言過去教寧濯挽髻。 寧濯雖是個男人,但好在手指修長靈活,又十分小心翼翼,加之宋嫻慈的烏發(fā)順滑漂亮,隨便一挽便能十分好看。 蘭瑾看完點點頭:“和小姐平常梳的一般無二?!?/br> 寧濯聽完松了口氣, 又為她細細描眉涂胭脂, 為她簪花, 直到把宋嫻慈裝扮好, 才問她們有何事。 蘭瑾忐忑地重復了一遍阿涓剛剛教的話。 漫長壓抑的一陣寂靜之后,寧濯淡淡出聲:“誰說皇陵未建好了?” 蘭瑾和阿涓一懵。 寧濯低頭為嫻慈順了順衣擺:“不是有個現(xiàn)成的嗎?” 阿涓腦子迅速轉了轉,然后眼神就有些難以言喻:“陛下是說……太上皇的那座?” “嗯?!睂庡獙勾缺Щ卮采?,“我看過,那里風水妙不可言,且風景秀麗,嫻慈應會喜歡?!?/br> 他說得漫不經(jīng)心,仿佛搶了自己親伯父精心挑選、著人多年修筑的埋身之地是件多么理所當然不值一提的事。 阿涓:“……” 寧濯瞥了眼沉默下來的她們:“無事就退下吧?!?/br> 阿涓心亂如麻,拉著蘭瑾往外走,卻又被寧濯叫?。骸鞍噶粝?,我有事要問你?!?/br> 阿涓汗毛倒豎,哭喪著臉示意蘭瑾先走,然后埋頭走到寧濯面前。 寧濯為嫻慈掖好被子,摸了摸她的臉,才轉身帶著阿涓往御書房走。 阿涓戰(zhàn)戰(zhàn)兢兢跟著進了御書房,詫異地看見里頭已經(jīng)跪著個人了。 是影衛(wèi)的頭頭,叫吳江。 寧濯坐下來,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許久,淡聲道:“吳江?!?/br> “屬下在?!?/br> 寧濯靜了一瞬,低沉著聲音,一字一頓地說:“你知道的,朕是看在你多年忠心耿耿,為朕出生入死從來都是絕無二話,才在出巡前放心將皇后交給你暗中護衛(wèi)。可你不僅不派人出宮看護,還攔著手下服從朕的指令。吳江,你是何居心?” 阿涓一驚,萬萬沒想到寧濯竟為宋嫻慈想得如此周全,只是出個巡,就又是吩咐太醫(yī)又是派影衛(wèi)保護的。 吳江沉默許久,啞聲道:“屬下是為了陛下著想?!?/br> 寧濯險些氣笑,卻眼尾發(fā)紅:“為我著想?朕叫你保護朕的心上人,你不去,讓她死于賊人手中,讓我連尋仇都找不到人。這是為我著想?” 吳江猛地抬頭,嘶啞著聲音說:“屬下確實是為陛 下著想!宋大姑娘當時還是顧家婦,您身為一國之君,如清風皓月般的人物,怎可因一個女人……” “住口!”寧濯抓起面前的奏折往他身上扔,胸口劇烈起伏,“她不是顧家婦,她是朕的皇后!” “陛下命令屬下之時她就是顧夫人!您派影衛(wèi)去護衛(wèi)功臣之妻,這是棄自己的名聲于不顧!”吳江大聲喊道,“陛下!您一貫克己復禮,卻因一個女人而不顧祖宗禮法,屬下縱死也要攔著陛下犯錯!” 寧濯被這番話刺得心中抽痛,卻笑了出來:“你還有什么想說的,都說了吧?!?/br> 吳江松了一口氣,暗道陛下果然還是能聽進忠臣之言的,于是挺直了脊梁,揚聲道:“陛下不該迎宋大姑娘的尸身牌位入宮。宋大姑娘不潔,即便是活著也不堪為后,更別說如今已身亡。陛下此舉,實在驚世駭俗。” 一片死寂。 寧濯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吳江面前:“吳統(tǒng)領果真忠心?!?/br> 吳江以頭磕地:“此乃屬下應盡之責!” “祁俞。”寧濯沉聲喚道。 一個健碩的身影快步進來:“屬下在?!?/br> 寧濯淡淡道:“殺了吧?!?/br> 眾人皆驚。 吳江不敢相信地顫聲道:“陛下?您要殺我?” 寧濯垂眸俯視著他:“影衛(wèi)之責是聽令,而非諫君。你既護不住朕的皇后,便該受死?!?/br> 吳江被拖出去了,一路大呼“陛下”。 寧濯置若罔聞,偏頭看向渾身發(fā)顫的阿涓,低聲道:“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來。” “???” 寧濯皺眉:“你將那晚我駁斥顧家人之后,嫻慈在顧家、宋家、馬場遇上的事,都說清楚,不得有一處遺漏?!?/br> 阿涓這才反應過來,一一同他細講。 寧濯聽罷靜了很久,揮手讓她退下。 待阿涓走了,寧濯揚聲喚道:“肖玉祿?!?/br> “奴在。” 寧濯面無表情地吩咐:“將顧將軍一家請來?!?/br> * 顧府。 老夫人站在書房門口,沉聲對著里頭說:“阿寂,你就這般放不下宋嫻慈,她走了,你就不想活了?” 久久沒有回應。 老夫人看了眼陳沉端著的飯菜,冷聲道:“你把她當媳婦,人家可是臨死都要與你和離,如今更是飛上枝頭當鳳凰,成了皇后!怎么,你還敢肖想皇后娘娘不成?” 里頭傳來什么東西砸落在地的聲音。老夫人見兒子冥頑不靈,吩咐道:“繼續(xù)守著,別讓他出去,免得到時候整個顧家一塊陪葬?!?/br> 說罷老夫人正欲轉身回慈安堂,卻聽見小廝來報:“回稟老夫人,宮里的肖公公來了?!?/br> * 半個多時辰后,肖公公領著顧家四口人一起進了御書房。 寧濯看著跪在地上的四個人,聲音溫潤:“朕記得朕吩咐過,要善待嫻慈。怎么你們一個個都不把朕的命令當回事呢?” 老夫人一抖:“陛下,臣婦一直把嫻慈當親女兒啊!” “是嗎?”寧濯笑出聲,指了指吳顧氏和顧寧,“你也讓她們端滾茶站規(guī)矩嗎?” 吳顧氏將頭埋得更低了。 老夫人牙關都在打顫:“是嫻慈對婆母不孝……” “什么婆母?”寧濯冷聲道,“嫻慈的婆母,與我父皇一塊在皇陵安睡。你算哪門子婆母?!?/br> 老夫人忙磕頭:“臣婦失言!臣婦失言!” 顧寂嘴唇緊抿,沉聲道:“嫻慈縱然已與臣和離,也改不了曾嫁我為妻的事實。陛下不顧嫻慈心意強行將她娶作皇后,當真不怕惹得嫻慈魂魄不寧嗎?” 寧濯撇了眼顧寂的滿頭銀發(fā),輕笑道:“顧將軍真是癡情,不僅一夜白頭,還敢冒犯朕?!?/br> 他俯下身子,直視顧寂的眼睛,壓著怒意道:“只是顧將軍,你既這般愛她,為何不護著她!” “為何要讓她為你母親尋醫(yī)受盡苦楚!” “為何每每在你母親你長姐你幼妹與她之中,都選擇了你的血親!” “為何身為人子人弟人兄,卻不能約束家人,任由她們磋磨折辱你的發(fā)妻!” “為何明知她被婆家針對,被娘家背棄,卻默不作聲甚至同流合污,以致她孤立無援,滿心疲憊!” …… “為何你……不肯站在她身邊……” 最后一句話說完,寧濯已是雙目通紅。 顧寂怔怔地癱坐在地,良久,忽然笑了起來,笑得越發(fā)大聲,淚水大滴大滴地落下:“臣無能!臣無能!” 他猛地磕頭,聲聲見血,狀若癲狂地邊笑邊喊:“臣無能!臣無能??!” 其他三個哭著去攔他,卻攔不住。 寧濯似是嫌吵,讓人將他拖了出去,然后對著剩下幾個慢悠悠道:“放心,冤有頭債有主,殺嫻慈的不是你們,朕不會對你們怎么樣。” 三人剛松了一口氣,卻聽這位新帝笑道:“不過,既然嫻慈與你們顧家沒什么關系了,你們應該也不好意思繼續(xù)承著她的恩情了?!?/br> 什么意思? “肖玉祿?!睂庡愿?,“把藥和刀呈上來。” 肖玉祿依言將這兩樣端了上來。 寧濯好心幫她們回想:“老夫人,嫻慈曾幫你尋醫(yī)治好了癱瘓之癥,又幫你大女兒消掉了胸前的疤。至于你的小女兒,她尚年幼,我要給嫻慈積陰德,便放她一馬?!?/br> 老夫人和吳顧氏都在發(fā)抖,唯獨顧寧呆呆地回憶: ——“今夜刺殺之仇我還未報,這仇報起來麻煩,且看你日后如何,再決定要不要讓你償還吧?!?/br> 這是嫂嫂剛嫁進來,因她聽見了長姐的秘密,自己謀殺她不成,她同自己說過的話。 ——“我可算讓你補上了?!?/br> 這是嫂嫂臨死之前對她說的話。 顧寧覺得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卻又無論如何都抓不住。 寧濯輕聲道:“不過朕與皇后新婚,今日朕便只替嫻慈收回其中一個恩典。要么,老夫人喝下這碗藥,余生在床上癱著;要么,顧大姑娘拿著這把刀,刻出與從前一般無二的刀痕來。如何?” 作者有話說: 不好意思我我我我我食言了,今天男主在發(fā)火報仇,女主還沒埋呢!明天一定挖!【跟著顧家人哐哐磕頭】 感謝在2023-05-05 20:01:08~2023-05-06 21:16: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殺生丸丸丸丸 1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