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我被新帝搶進(jìn)宮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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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身子不好得日日吃藥,長姐掌家時,雖長姐不親近她們母女,但一直是讓人拿最好的藥送來。這幾日藥便斷了,好在前三年她攢了些月例銀子,但也撐不了多久,這幾夜她整晚整晚地睡不著,就是在發(fā)愁姨娘的藥錢。 宋嫻姝捏著手里的荷包,怔怔地落下了淚。良久,她擦干眼淚到自己院子里把荷包收起來,又在臉上補(bǔ)了點脂粉,這才回去,卻見到幾個堂妹纏著宋嫻慈在園子里放風(fēng)箏。 長姐剛用完膳就被小meimei們軟磨硬泡地拉去干這事,似是很無奈,但仍是依了她們。 片刻后,風(fēng)箏高高飛起,女孩們的拍掌雀躍聲中,宋嫻慈偏頭,對上宋嫻姝的雙眸。 宋嫻姝看見,長姐將臉上的笑漸漸凝固成端莊疏離的模樣,然后朝著自己微微頷首。 長姐是曾經(jīng)權(quán)傾朝野的鎮(zhèn)國公府中,最尊貴的小姐。她本就天資聰穎,又得祖母與宮中貴人教養(yǎng),無論是樣貌還是才學(xué),都是自己望塵莫及的。 宋家落魄時她們這幾個都還小,長姐百忙之中還不忘親自教她們琴棋書畫,教她們禮數(shù)規(guī)矩。 那是她距離長姐最近的一段時光,也在那時第一次明白了,為何兩位叔母總是憤恨為何自己相公不是宗子。 宗子的嫡長女,便是曾經(jīng)鎮(zhèn)國公府的嫡長孫小姐,嫡長二字,注定了當(dāng)初整個國公府都向她傾斜。 雖鎮(zhèn)國公府榮光不再,但她通身的氣度、無雙的才學(xué)、皇家女亦難匹及的儀態(tài),早已養(yǎng)成了。 于是長姐便成了自己追逐的日光,自己拼命地仿著長姐的樣子,學(xué)她喜歡的曲子,仿她清冽秀雅的字跡,翻閱她喜愛的古籍。 可是長姐依舊未曾認(rèn)真看自己一眼。 宋嫻姝不停在心里告訴自己:長姐已經(jīng)夠好了。嫡母厭惡姨娘與自己,長姐這么多年夾在親生母親與她們二人中間,盡全力護(hù)著她們好好活到了現(xiàn)在。 自己該知足了。 可此刻看著宋嫻慈與meimei們嬉戲的模樣,她還是忍不住朝著對面握著風(fēng)箏線的長姐,無聲哭了出來。 未時一到,宋嫻慈便同顧寂與眾人告辭。顧寂實在是不耐應(yīng)對這種場面,待上了馬車,忍不住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偏頭看見妻子眉頭微擰,似是有心事。 “夫人?” 宋嫻慈忙揮去腦海中庶妹的那雙淚眼:“將軍?” 他頓了頓,低聲道:“聽說夫人擅騎術(shù)?” 宋嫻慈愣了下,謙虛點頭:“騎術(shù)尚可,怎么了?” “天色還早,我們顧家在京郊有個馬場,若夫人愿意,我陪你去那兒騎馬散散心?!?/br> 宋嫻慈抬眼望去,面前的男人雖沒什么表情,聲音也冷冷淡淡,但關(guān)切之意還是溢了出來。 她眉眼帶笑:“好?!?/br> 馬場的下人見將軍攜夫人而來,立時恭恭敬敬地迎了上來。顧寂徑直走向中間的那匹烈馬,又指著旁邊那匹白駒:“夫人,這匹溫順些?!?/br> 宋嫻慈也無意炫技,便依言擇了那匹白駒。 騎在馬上被春風(fēng)一吹,宋嫻慈心緒平和許多,嘴角忍不住揚(yáng)起,偏頭看見顧寂雖騎著烈馬卻始終與自己并肩而騎,笑意便更盛。 顧寂抿了抿唇:“若是喜歡,我每每得閑便帶你出來?!?/br> 宋嫻慈笑:“那可就說定了?!?/br> “當(dāng)然。” 片刻后,宋嫻慈見顧寂慢下來,回頭盯著后頭。 宋嫻慈便停下來,沉聲道:“怎么了?” “沒什么?!鳖櫦叛凵袷栈貋?,皺眉道,“只是不知怎的,我總覺著有人盯著我?!?/br> 話音剛落,只見一支箭破空而來,直直朝著顧寂而去,顧寂立時偏頭一躲,冷聲道:“大膽何人,敢刺殺本將!” 一道影子往右方的林子里逃去,顧寂瞧見那人身手竟如此了得,心下一沉,沉聲喚出兩個近衛(wèi),急聲吩咐:“此人我親去追,你等留此護(hù)著夫人!”說完縱馬跟上。 “是!” 宋嫻慈俯身拾起那只箭。 此箭的箭鏃被磨鈍,即使是擊中也不會致命。 她驀地想到一個人,一顆心猛跳,望著前面的屋子對兩個近衛(wèi)吩咐道:“我去里頭坐著等將軍?!?/br> “是,夫人?!眱扇诉M(jìn)屋查探一番,確認(rèn)沒有賊人,方恭敬地將宋嫻慈和蘭堇、阿涓請進(jìn)去,“夫人有事盡管吩咐下官。”說完便關(guān)上門候在門外。 宋嫻慈輕輕將窗子打開,不出所料地對上了一雙深沉如墨的眼。 作者有話說: 嫻慈:給我配的真男主還怪嚇人的qaq 第10章 第 10 章 ◎重見◎ 寧濯定定地看了她良久,才輕輕翻進(jìn)來。 蘭堇和阿涓雙雙心下一嘆,示意寧濯與宋嫻慈去內(nèi)室詳談,她倆在外間守著。 宋嫻慈足有三年未見這曾經(jīng)的未婚夫郎,仔細(xì)打量了下,見他干干凈凈一襲玉袍,仍是記憶中溫潤清絕、出塵脫俗的模樣,只是身子勁瘦了些,眼下也有些許烏青,不知是趕了多久的路。 宋嫻慈擠出一個笑,想福身行禮卻被他一手托起,驚得立即掙開他的手后退半步。 寧濯瞧著自己空落落的手發(fā)了一會兒愣,掩下眼中的難過,對她笑了笑:“我聽聞你成婚了,便來看看?!?/br> 宋嫻慈聽了,硬生生忍下淚意:“木已成舟,殿下忘了嫻慈吧?!?/br> 寧濯靜了片刻,低低地問:“他待你好嗎?” 宋嫻慈笑道:“夫君待我好不好,殿下剛剛應(yīng)已看見。” 聽見那聲“夫君”,寧濯身子晃了晃,想起剛剛兩人并肩騎馬相視而笑,又看見她提及顧寂時眼中泛起的星星點點的光芒,一顆心直疼得他閉了閉眼:“顧將軍為人剛正,的確是個良人?!?/br> 宋嫻慈望著寧濯發(fā)白的臉,狠下心一字一字道:“是,他待我極好,我愿與他恩愛一世,白頭到老?!?/br> 寧濯只覺被心上人拿刀一下一下捅著自己胸口,一刀比一刀更狠,而他卻毫無反抗之力。 宋嫻慈低下眸子:“更何況,他還救過我祖父之命。” 寧濯聽了這話,抬頭望著她,薄唇張了張似要說些什么,卻終究沒說出口。 宋嫻慈轉(zhuǎn)過身去不看他:“殿下還有大業(yè)未成,如今嫻慈已嫁作他人婦,便別再陷于兒女情長,一眾老臣還等著您早日復(fù)位,重返京城?!?/br> 寧濯沉默良久,輕聲應(yīng)她:“你放心,我會的?!?/br> 他擠出一絲笑:“我知你這三年過得辛苦,我會早日歸來。屆時,若你同顧寂……夫妻恩愛,我便護(hù)著顧家平安;若你過得不好,只要你愿意,我便娶你?!?/br> 宋嫻慈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寧濯看她哭得后肩一下下抖動,強(qiáng)忍著不去碰她,輕聲道:“我仍是有些不放心,路上聽盛京都在說你嫁得好,可我見著,你不大歡喜,身上的rou也沒養(yǎng)起多少?!?/br> 宋嫻慈見他眼中夾雜著憂意與猶豫,知他想帶自己走,便搖頭道:“嫁給他,我很歡喜?!?/br> 寧濯聽罷垂眸沉默許久,悲意從心中散出裹住全身,啞聲道:“那我這便回南境,不再來找你,你盡可放心了。以后好好……好好跟顧將軍過日子。” 宋嫻慈知他等著自己回頭看最后一眼,擦了擦眼淚,轉(zhuǎn)回身子,笑道:“愿再見之日,殿下已重登高位?!?/br> 寧濯強(qiáng)自一笑,想了想,忽又道:“不管是出于何種原因,你都算是等了我三年,是我欠你,你不必有愧意,也不用替我擔(dān)心,我自有我的福分?!?/br> 宋嫻慈一笑:“好?!?/br> 寧濯放下心來,最后深深望她一眼,像是要把她此時的模樣刻進(jìn)骨子里帶走,然后從窗子翻了出去。 待他走后,蘭堇和阿涓進(jìn)來,站在不遠(yuǎn)處擔(dān)憂地看著宋嫻慈。 宋嫻慈怔怔望著那扇窗。 她的太子殿下,是這世上最好的人。當(dāng)今圣上即位之時朝堂動蕩,為了鏟除jian佞,圣上與祖父合謀演了場恃功驕主、君疑臣心的戲碼。只是這演戲與否,都在帝王一念之間。 到得三年前,當(dāng)今圣上想廢黜寧濯,讓自己親兒子日后得以繼承皇位,但寧濯毫無錯處可尋,萬般焦灼之下想到她與寧濯的婚約,便心生毒計,舊事重提,治了鎮(zhèn)國公一個謀逆之罪。 當(dāng)初為了讓jian佞相信,祖父依照圣命說了許多悖逆之言,做出許多越權(quán)之事,人證物證皆在。三年前,圣上已坐穩(wěn)了江山,又是鐵了心要逼寧濯低頭,下令宋家滿門抄斬,滿朝文武竟無人能扭轉(zhuǎn)圣心。 最后,寧濯親手送上自己的“罪證”,救下宋家滿門,雖男眷流放,但宋嫻慈等女眷卻得以留在盛京。 寧濯的太子之位被廢,圣上為了名聲不便殺他,只得把他丟到南境。到了南境,寧濯依然心系宋家。宋家人到了北境,當(dāng)?shù)氐亩甲o(hù)記著寧濯昔日提攜之恩,將他們安置在不那么清苦勞累的職位上;她掌家這三年,幾乎遇見的每一個施以援手之人都隱晦地告知她,自己曾受寧濯的恩惠或是感念太子之德。 宋嫻慈苦笑一聲。 這筆賬,再如何算,都是她深欠寧濯的。 這邊顧寂追上那道身影后便與之交手,多個回合之后不禁起疑——此人明明與自己難分上下,卻在自己下死手時仍未發(fā)狠,依舊只是防守。 即使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背后之人也必?zé)o惡意。 調(diào)虎離山……夫人…… 顧寂心下有了猜測,便收了五成力,與那人慢慢糾纏。不知過了多久,兩人聽見一聲哨響,此人便立刻停手逃走了。 料想宋嫻慈需要一陣時間理一理心緒,顧寂在林中靜了一會兒,方策馬回了馬場,見了兩個近衛(wèi)便問:“夫人如何了?” 兩個近衛(wèi)一個叫陳浮一個叫陳沉,是兩兄弟。 “回將軍,夫人安好,如今在屋里坐著等您。” 顧寂點點頭進(jìn)去。 “將軍?!彼螊勾容p喚。 顧寂細(xì)細(xì)瞧了遍她的臉,發(fā)現(xiàn)她眼眶微微發(fā)紅,卻只作不知:“還要騎馬嗎?” 宋嫻慈搖頭:“有些累了,咱們回去吧?!?/br> “好。” 兩人便上了馬車,迎著斜陽踏上回府的路。 快下馬車時,靜了一路的顧寂忽然低聲對宋嫻慈說:“我知今日你見了太子殿下?!?/br> 宋嫻慈腦子嗡地一聲,猛地偏頭看向他,雖聽他對寧濯仍用舊時敬稱,或許沒有惡意,但仍不免心中惶然。 若顧寂回頭告知圣上,便是給了圣上一個殺寧濯的理由。 卻見顧寂神色淡淡,聲音清冷:“我本想著,你與殿下婚約已廢,又嫁作我婦,應(yīng)已斷情,但若你還沒有,我也不怪你。” 宋嫻慈心里泛起一陣陣刺痛,一時之間忘了言語。 顧寂輕聲說,手指微蜷:“殿下才思卓絕,必有復(fù)位登基之時,若你……若你心里放不下,待殿下歸來,我會放你出府?!?/br> 先太子對他之恩,他已在三年前依照其意償還,雖這份恩情最后是還在了如今他自己的妻子頭上,但當(dāng)初他已反復(fù)表明,自己可護(hù)其一程,保其平安到南境,畢竟想害寧濯的人要比想害鎮(zhèn)國公的人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