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養(yǎng)生系統(tǒng)(慢穿) 第316節(jié)
◎長廣王以日月為媒◎ 高洋是一個行動力很強的人。 他當(dāng)晚就睡在李皇后的含光殿, 跟她說要給長廣王賞賜女人。 “陛下可有什么要求?要不要世家的女子?還是說前朝的元氏女?” 李皇后扶著他躺在塌上,才落下水紅色的鴛鴦床帳。她身為皇嫂, 這點事情還是有掌管的義務(wù)。東魏元氏的宗室女已經(jīng)不值錢了, 高氏的男人都娶了好幾個回來。 高洋身邊也有元氏的美人,但無封號,偶爾召幸。 “常山王已經(jīng)娶了元氏女, 步落稽要是還納元氏,會養(yǎng)大元氏的野心?!备哐箝]著眼睛說,“女人嘛, 只要貌美懂事就可以, 在宮女里頭找一個跟步落稽年歲差不多的就行?!?/br> “臣妾領(lǐng)旨?!?/br> 李皇后輕輕地挽著丈夫的手,她懂了。 其實無論是她,還是其他妃嬪, 皇帝只愛看她們美貌溫順的那一面。人人都是善良的仙女, 什么嫉妒和憤懣,都沒有,她們永遠(yuǎn)都不會起惡毒的心思。 但人心這玩意,誰說得準(zhǔn)呢? 一刻鐘之后,枕邊想起男人的酣睡聲,李皇后放緩了呼吸,閉著眼睛在想事情。 她是后宮的女主人, 哪里有些風(fēng)吹草動,她總是知道的。她聽聞從陛下最近十分寵愛宮女阿淹,他允許阿淹學(xué)字讀書,還讓人給她做毛皮的衣裳。 如此盛寵, 真是聽都沒聽說過。 不過是一個山野丫頭, 居然敢學(xué)認(rèn)字? 其心圖謀甚大, 不得不防。那幾箱子白兔毛不貴,可看在李氏的眼里,她恨不得撕碎才好。 “陛下莫非是看上了那個小丫頭?” “這人不能留了?!?/br> 阿淹的年歲小,陛下還能有耐心去哄她。男人哄你幾年,那就離一輩子不遠(yuǎn)了。 李皇后不怕丈夫花心多情,只怕他專寵于哪一個嬪妃。 她看著繡著鴛鴦的床帳,頭腦里的決心越發(fā)堅定。 她也不想害人,只是給阿淹找了一個好去處罷了。 當(dāng)真是一個好去處。 …… 蕭靖人坐在王府,就得到皇帝的通知,說要送暖床的宮女給他。他正納悶?zāi)?,最近他好像沒什么大功勞吧? 少年晃了晃腦袋,無奈道:“當(dāng)真是莫名其妙。” 他想要拒絕,但聽聞是高洋交代李皇后辦的事情。他不好意思直接拒絕皇后選的人,打算入宮看看情況,等他問清楚高洋是怎么想的,再作推辭。 他可是又對象的人! 他老婆還等著當(dāng)王妃呢。 蕭靖想著張嫣,他若是收了別人,她該有多難受啊。兩人相互陪伴走了那么久,不是旁人可以輕易插足的。 沒有最好和最壞,只是在剛剛合適的時間,遇到合適的人。 他坐著馬車進(jìn)宮,還沒靠近皇帝的昭陽殿,便聽得一陣陣絲竹樂聲,還有人在打鼓,好像很熱鬧的樣子。 “皇兄這是在做什么?”他問領(lǐng)路的太監(jiān)。 “陛下心情好,正在舉辦宴飲,還邀請了諸位大人和娘娘來玩樂……” 明明說的是挺正常的內(nèi)容,但小太監(jiān)的臉一下子就白了,連聲音都有些顫抖。蕭靖一想高洋的情況,手心里都是汗。 高洋開的派對能是一般派對嗎? 說不定是多人運動派對?。?/br> 而且高洋這個人喝了酒就容易發(fā)瘋,親自下場與美女rou搏都是事小,就怕他提著刀中途砍人的。 “你莫要聲張,本王進(jìn)去看看,很快就出來了?!?/br> 蕭靖一想到在昭陽殿的張嫣,咬著牙一路往前跑去。她今日不安全,他冒著被殺的風(fēng)險也一定要帶她出來。 他跑得快,一溜煙就竄進(jìn)去皇帝的宮殿里。果然,在座各位觥籌交錯,上首的高洋還摟著兩個美人,美人的半球都快掉出來了,好多侍從還在拍手叫好。 叫尼瑪?shù)暮茫?/br> 媽的,這群人真不要臉! 他不敢大聲聲張,只在殿內(nèi)去尋,沒找到人,他急得都快要哭了。他隨手抓了一個倒酒的小太監(jiān),問:“阿淹呢?阿淹去了哪里?” “阿淹正準(zhǔn)備要出宮了?!?/br> “她要去哪里?” “聽聞是皇后給她找了一處好姻緣,要把阿淹許配出去?!?/br> “艸!” 蕭靖當(dāng)局者迷,頓時感到人生都失去了希望。他要不是今日進(jìn)宮一趟,還不知道老婆都被人給送走了! 他急得要死,立馬抽出腰間的長刀,威脅道:“你帶我去阿淹的住處,快——” 按理說王爺不能在皇宮亂闖,萬一沖撞了皇帝的女人,那可是一樁大罪。但如今他想不到那么多,老婆都要嫁給別人,誰他媽能坐得住啊。 “饒,饒命啊?!?/br> 小太監(jiān)嚇得把酒壺都摔了,長廣王的刀還刺著他的后背。刀鋒割破了秋衣,幸好還沒有傷及皮rou。 蕭靖幾乎是扯著小太監(jiān)一路奔跑,企圖把嫁人的張嫣攔截下來。他們跑去張嫣和陸嬤嬤住的茶房,只見人去樓空,姑娘把衣裳和草稿紙都打包帶走。 只有被褥上淡淡的香氣和枕頭上的幾根長發(fā),證明她存在過的痕跡。也沒有留信,只言片語都沒給她留下。 “???!” 蕭靖整個人都呆住了,他發(fā)瘋一般跑出去,但終于是遲了一步。他的手里握著刀,儀態(tài)也不顧了,徑直跑向守宮城的士兵們。 眾人見長廣王氣勢洶洶地沖過來,當(dāng)即惶恐地跪下,道:“王爺,王爺這是……” “阿淹去哪里了?是哪一馬車把她送走的?” “阿淹,小的并不知道哪位是……哦,是有一名宮女剛出宮,是皇后的人把她送走的,我等都不知道去向?!?/br> “唉,唉?!?/br> 蕭靖聽到是皇后的人,理智難得回籠三分,不是這些看門的人經(jīng)手,他刨根究底也問不出個三四五來。張嫣的系統(tǒng)空間里買了麻醉.槍,萬一有什么事情,她勉強能夠應(yīng)付防身。 但他還是要把她帶回來?。?/br> 他想起可愛的系統(tǒng),連忙在心里默念:“系統(tǒng)系統(tǒng),你幫我問問你女朋友,張嫣現(xiàn)在在哪里了?” 系統(tǒng)沉默了大概五分鐘,終于有電子音回復(fù):張嫣現(xiàn)在剛進(jìn)了長廣王府,從騾車上下來,走的側(cè)門。 蕭靖:??? 哇哦! 驚喜來得太突然了! 他的腦回路終于給接上了,李皇后給他賞賜的宮女,便是張嫣。他手忙腳亂地爬上回家的馬車,還不斷催促別人開得快些。 “快快,快回去府里?!?/br> 馬夫都被他催得直冒汗,發(fā)揮出百分之二百的實力,一路在鄴城橫沖直撞。也多虧今日路況良好,一路風(fēng)馳電掣的,并沒有鬧出什么交通意外。 只花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就順利回到家。 他一進(jìn)門,管家鄭亭就跟了上來,試探著說:“王爺,娘娘送的宮女張氏剛到,您看看是不是要喝杯茶,把人家安排一個住處?” 王爺出門的時候還帶著一肚子火氣,鄭亭摸不清主子的態(tài)度,不敢擅自作主。 只是他都四十幾歲,瞧著阿淹瘦瘦小小的,忍不住有幾分同情。他都過問清楚了,阿淹的父母早就死了,女孩連自己姓什么都不記得,她是被拐子夫妻養(yǎng)大的,算是孤兒。 他問她姓什么,她說自己給自己取了姓氏,姓張。 “緣何姓這個?” “囂張的張,聽著真好聽!” 鄭亭頓了頓,“行吧,姓張也可?!?/br> 于是,他在王府的名冊上登記有這樣的一句: 【天保元年,通房張氏進(jìn)府?!?/br> 旁人都不知道,這么短短的一句,竟是武成皇后人生的開端。現(xiàn)在阿淹才剛進(jìn)長廣王府,身份還是一個小小的通房。 蕭靖的嘴角微微翹起,他吩咐下去,讓后廚做一桌好菜,他今晚要與陛下賞賜下來的宮女一起用膳。他轉(zhuǎn)身走去管家安排給阿淹的住處,一進(jìn)門,他就看到有一個穿著宮裝的姑娘正在收拾東西,背對著他。 聽著說話的聲音,是她了。 他悄悄揮手,揮退了其他奴仆。小姑娘正忙得滿頭大汗,很生氣地說:“我要的褥子呢?怎么還沒有?大冷天叫人睡草席,這是會生病的……” “等嫣兒搬去我那里,別說是褥子,睡我身上都成?!?/br> 蕭靖拎起姑娘的小包袱,他老婆怎么可能睡這個蹩腳的地方。張嫣一回頭,看到他,眼睛都紅了,說話也不由得哽咽。 “我差點以為舅舅不要我了?!?/br> “我也是。” “皇后告訴我,要我離開皇宮,我好慌,知道是來嫁給舅舅,才跟著走的……” 張嫣說話的聲音有些輕,說是嫁,其實并不恰當(dāng)。皇后送她出來當(dāng)暖床的宮女,這算哪門子的新娘嫁人? 但在蕭靖心里,這位還真的是新娘子。 他高高興興地拉著她的手,要她搬去正院跟他一起住。他反常的行為看得眾人一愣,怎么這個阿淹一來,王爺連規(guī)矩都不顧了? 以前王妃還在的時候,都沒有這種待遇。阿淹只是小小的一個通房,竟然敢和王爺同起同坐。 張嫣當(dāng)真不怯! 這是她的男人,她跟著一塊兒住,有問題嗎? 晚飯也是在正院吃的,兩人好久沒這樣放松地聚在一起,蕭靖光看著老婆,吃飯倒是不多。反觀張嫣的心情放松下來,不覺胃口大開,吃得肚皮都快要撐破了。 哦,這也和她的職業(yè)相關(guān),之前在宮里給皇帝試毒,她也沒少吃。 她剛想要說兩句私房話,就看到管家領(lǐng)著丫鬟,捧著泡好的茶水上來。人家把茶放在她的手邊,她沒懂,以為這茶是給她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