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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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洋皺著眉翻著電子卷宗,說:“我還是建議開棺驗(yàn)尸,雖然過去這么多年可能找不到更多證據(jù),但最起碼能找到死者的dna,我們首先要確認(rèn)的是死者身份。” 于洋移開目光,落在桌面的照片上,用手中的筆點(diǎn)了點(diǎn),“從t國傳回來的照片和你要找的人實(shí)在太像了,我現(xiàn)在百分之八十確定他還活著?!?/br> “只要能拿到尸體的dna,和家屬對比,真相就能大白了?!?/br> 顧朗瞇起眼睛望向面前的建筑,明明沒喝酒,視線卻有些模糊,他想也許是應(yīng)對齊家人耗費(fèi)了太多體力,下次干脆讓齊悅一個人回去算了。 “但是相應(yīng)的,如果您要找的人沒有死,那他為什么要逃到國外,為什么不與你們聯(lián)系,很多問題都需要繼續(xù)追查,也許需要警方的介入,”于洋頓了頓,他不確定顧朗對死者到底有多么深的感情,只好把話說得委婉,“如果是這樣,您還要查下去嗎?” 這是一個顧朗沒有仔細(xì)想過的問題,他將煙捻滅,轉(zhuǎn)身,抬眼卻對上一雙茫然的睡眼,顧朗怔住,心臟漏了一拍。 那雙眼中的澄澈映出漫天的大雪,和雪中狼狽的他。 “查,”顧朗咬咬牙,逼迫自己避開齊悅的眼睛,加重了語氣,“繼續(xù)查,直到找到他?!?/br> 因?yàn)?,那人是齊悅喜歡的人。 【作者有話說】:本文又名《這令人蛋疼的三角戀和不會說話的兩張嘴》 本來不想加入懸疑之類的元素,但是還是沒忍住hhhhh大家見諒 晚安!?。。?/br> 第7章 那個alpha嫌他臟 顧朗掛斷電話,沒有立刻打開車門,他掏出煙盒,又抖出一根香煙,點(diǎn)燃。 直到第二根煙吸完,他才再次轉(zhuǎn)身。 不知道齊悅究竟多累,竟然再次毫無防備地睡了過去。 顧朗靜靜看了一會兒,最后脫下自己的風(fēng)衣,繞到副駕駛,打開門,身體阻擋大部分風(fēng)雪的同時,用風(fēng)衣將齊悅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從座位上打橫抱了起來。 齊悅雖然是個omega,但腺體原因,他個子比一般o都要高,但卻不沉,顧朗抱著他跟抱著一根竹竿似的。 顧朗的手摟緊了齊悅的腰,隔著冬衣,他甚至感受不到齊悅的重量。 好像懷里的人是一張紙片。 怎么這么瘦,食譜又該更新了,還是他沒好好吃飯?顧朗皺眉暗忖。 打開門,玄關(guān)的感應(yīng)燈自動亮起,顧朗抱著齊悅在樓梯口猶豫了一瞬,還是換了方向,把人放在了沙發(fā)上。 顧朗走的很穩(wěn)當(dāng),被抱進(jìn)來的時候齊悅沒醒,但離開顧朗懷抱片刻后,他慢慢在沙發(fā)上蜷縮起了身體,頭歪向最里側(cè),露出白皙無瑕的側(cè)頸,看上去就柔軟的耳垂像一枚粉嘟嘟的魚餌誘惑人上鉤。 顧朗垂眸看著,喉結(jié)動了動,隨即因?yàn)槟X海中一閃而過的不可告人的畫面抬手撓了撓頭發(fā),扯過搭在一旁的毛毯,將齊悅整個蓋在毛毯下。 他獨(dú)自面對深色花紋的毛毯站了一會兒,空曠的房子安靜得不像有人生活的痕跡,想到齊悅每天都要面對這個冷清的家,顧朗深深嘆了口氣,抬手將中央空調(diào)的溫度提高了幾度。 他能為齊悅做的,就只有這些。 能和齊悅單獨(dú)相處的時間不多,顧朗很享受這片刻的安靜,空氣中縈繞著細(xì)微的桃子香氣,這個家的每一處似乎都有這個味道,他掃視過房子里的每一處,想著以后離開的時候,會是怎樣光景。 顧朗的目光最后還是落在毛毯上——毛毯很厚,看上去就不透氣,輕微的起伏才能看的出下面“埋”著一個人。 “小傻子?!鳖櫪瘦p聲吐槽了一句,伸手掀開了毛毯的一角,卻猝不及防地與齊悅噙著淚的雙眼對視。 齊悅大口呼吸著冷清的空氣,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的惶恐與無措讓顧朗的手僵在半空。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可怕,才讓齊悅這樣警戒和恐懼。 僵持了幾秒,顧朗最終放開了毛毯。 “你好好休息?!彼麃G下一句話,幾乎是落荒而逃。 齊悅驚魂未定的看著顧朗的背影,夢里的場景漸漸清晰。 他夢到自己在昏暗的巷子里狂奔,身后延伸出無數(shù)張黑色的手,鋪天蓋地的向他襲來,他大口大口地喘息,鼻腔里嗆滿了空氣中的灰塵,嗓子像被灌了水泥,什么都喊不出。 跑著跑著,隨著巷子越來越寬,光亮也在向他靠近,盡頭,十八歲的顧朗背著雙肩包路過,他帶著邊緣磨損的棒球帽,雙手插兜,牛仔外套被劣質(zhì)洗衣液洗得泛白,他沒有看驚慌失措的齊悅,而是笑著快步走向了另外一個人。 那人站在陽光下,姣好的面容令灰頭土臉的齊悅自慚形穢。 苦澀的茶香縈繞在身周,齊悅一腳踩空,深深墜入了黑暗。 夢境結(jié)束,齊悅望著走過自己身邊的身影,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竟然撐起身體,握住了顧朗的衣角。 顧朗驚詫的回頭,齊悅卻垂下了頭,他對顧朗答應(yīng)自己的請求沒有信心,所以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能留下來陪我嗎?” 奇怪的是,顧朗明明是他的丈夫,他問出這句話的事情卻感覺很羞恥,很青澀,好像兩人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如果不是剛剛的夢,如果不是快到發(fā)熱期,自己絕對不會提出這種請求。齊悅給自己找補(bǔ),在顧朗態(tài)度緩和前,他絕對不會承認(rèn)自己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