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wěn)住,我開演了[無限] 第142節(jié)
聽到他的話?,小茶瞪大了眼睛:“什?么?吉美家族……也不愿意幫胡敦城說話?嗎?” 禾安搖頭,苦笑了幾聲,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和盤托出:“在他眼中,兒子的命怎么會比家族的前程重?要?” “什?么?”聽到喬巴強行要走了禾安手里全部的錢,阿麗也抬起了頭,隨即不知?道想到什?么,冷笑一聲:“也是,哪個?愛兒子的父親會把他嫁到偏遠的邊城,還相信休美特那個?家伙?!?/br> 禾安突然憤然起身,對著空蕩蕩的墻壁低呵:“可惜我一身正義之軀!好不容易爬到了和平市市長的位置,為?的就是平衡三大王族,不讓任何一個?種族的管理權(quán)落入歹人之手!” “我知?道我只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但我這枚棋子也能有大的作?用!只愿龍族能早日脫離邪佞之爪,聯(lián)盟人民能盡早脫離水深火熱!” “只要能完成?黑暗大陸和平的目標(biāo),我喬治愿精衛(wèi)填海!愚公移山!以?rou身投餒虎!” “可惜??!我這枚棋子,終究沒能發(fā)揮出最大的作?用!老市長,我來追隨您了!” 說完,他重?重?跪下,遙遙向?和平市的方?向?磕了個?響頭。 一旁的兩人看得一愣,“?” 在他們看不到的角落中,有一道強橫的氣息轉(zhuǎn)身離去。 第95章 祭祀典禮 那道強橫的氣息禾安并不陌生, 早在和平市他們便有過?數(shù)面之緣。 正是龍族的太上長老——那位看上去?只有六歲的小女?孩。 不知是不是覺得禾安的實力不值一提,她絲毫沒有掩蓋氣息的意圖。 感受著那道強橫的氣息離開地牢,禾安面上的激憤漸去?。 見他久久跪在地上, 角落的小茶心中復(fù)雜。他抿了抿唇,走上前去?將人扶起,“你……先起來吧。” 剛才那一幕給他的感覺很?微妙, 雖然?是不同的場景不同的人,但小茶竟隱隱從禾安身上看出當(dāng)年他父母的幾分影子。 同樣的想要抗?fàn)? 同樣的束手無策, 最后任人宰割。 禾安抬眸看了他一眼, 雖然?避開了對?方的接觸, 但仍舊低聲道了句:“多?謝。” 起身后,他徑直走到牢房的另一個?角落,坐了下來, 與阿麗和小茶拉開距離。 看著這一幕, 小茶二人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兒?。 對?視一眼后, 他們靠回墻邊。 時至如今,等在后面的恐怕也只有死亡這一個?結(jié)果了。 因身上的枷鎖,他們只覺身上的生機在不斷流逝, 這昏暗的死牢內(nèi), 時間變得漫長又煎熬。 不同于這二人, 早已擺脫枷鎖的禾安倒是輕松許多?。龍族那位太上長老走后, 他難得在監(jiān)牢中度過?了平靜的一天?。 時間來到入獄后的第二天?深夜, 此刻距離上一次與玩家群體聯(lián)絡(luò)已經(jīng)過?去?二十個?小時。 再次連入信息同步道具,王朝鄧宇等人匯報了如今的輿論情況。 起初, 傳播范圍的確越來越大?,但今天?凌晨, 長老團打?著皇室的名?義直接進?行?了干預(yù),以‘造謠皇室副族長’的罪名?追查視頻的最早傳播者。 王朝:“關(guān)于休美特的那段視頻,報道的那幾家媒體都被皇室出面壓了下去?,不過?網(wǎng)民在私下仍有小范圍的傳播?!?/br> 禾安:“嗯,這就夠了。另外一段視頻呢?” 鄧宇:“播放量還在增加,甚至有人將此視頻搬到了聯(lián)盟網(wǎng)絡(luò)中,誕生了很?多?關(guān)于吉美家族的梗,其家族在聯(lián)盟中的股票一路暴增。” 禾安:“長老團對?吉美家族有什么動作?” 王朝微頓,似乎詫異于禾安連這一點都能想到:“今早有一位長老喬裝打?扮進?入吉美家族領(lǐng)地,進?行?暗中調(diào)查?!?/br> 禾安的神色中并無意外,思索片刻后道:“若是方便,煩請幫我?散播最后一條消息出去??!?/br> 王朝:“你說?!?/br> 禾安:“通過?什么途徑都可以,就說……我?手里有證實長老團和休美特罪證的海量證據(jù)?!?/br> 一直在聽二人對?話的胡朔忍不住開口:“就這一句話?沒有別的?” 雖然?先前的兩段視頻將龍族輿論攪得天?翻地覆,但網(wǎng)友的看法?也逐漸呈現(xiàn)兩個?極端。 只有大?約一半的網(wǎng)民覺得這事兒?另有隱情,而剩下的那部分則覺得視頻可以偽造,堅定地認為這位和平市市長別有用心,副族長休美特才是受害人。 禾安:“無妨,只說這一句話便好?!?/br> 他的真?正目的不是扭轉(zhuǎn)龍族網(wǎng)友輿論,畢竟族長并非是由族人投票選舉而出的。 之所以散出這些半真?半假的消息,他的目標(biāo)是皇族長老團和那位太上長老。 在如今擁有足夠權(quán)力、可以只手遮天?的長老團眼中,最討厭的大?概就是變數(shù)。無論那段視頻中,休美特是否真?的說出那樣的話,都無疑在它們心中埋下一根刺。 吉美家族也是同樣,一個?擁有雄厚財力的家族本身就足以讓人忌憚,雖然?它早已站隊長老團,但如今彌漫到聯(lián)盟的輿論不得不讓長老團重新考慮,擁有如此財富的吉美家族,是否還是從前那個?任他們拿捏的銀袍家族。 兩公會負責(zé)人與禾安確認任務(wù)內(nèi)容后,便主動斷了通訊。 撤回精神力,禾安的手指輕輕敲在地面上,面上雖是一副平靜模樣,但沒人看到的角落中,眸底閃過?一絲艱難。 在地牢中呆了兩日,體內(nèi)的吞噬力量愈發(fā)不受他的控制。 不知過?了多?久,禾安眼底的掙扎之色漸緩,不遠處傳來細微的聲響。抬頭望去?,小茶正拖著沉重的鎖鏈站在牢門處,透過?細小的縫隙向外張望。 死囚牢房是一天?放一次飯,但明明已經(jīng)到了飯點兒?,怎么遲遲不見獄卒? 他的身體本就不比其他龍族,先天?的基因劣勢給他帶來了很?多?的不便,若不是自小父母仔細呵護,花費重金從世外高人那里求來藥方為他改善身體,恐怕連化人形都作不到。 進?入死牢的這些天?,他無時無刻不在焦慮,擔(dān)憂在外的父母,更焦慮胡敦城的未來。 他本以為結(jié)束迷失后,生活能回到正規(guī),長老團一定會為他們主持公道,誰成想…… 站在牢房門前,小茶的思緒愈發(fā)雜亂,最后幽幽嘆了口氣,白著一張臉拖著沉重的鐐銬坐回了墻角。 若說起初被下獄時他心中還存著一分希望,現(xiàn)在早已被消磨殆盡??粗h處的假喬治,他的面上彌漫出一絲苦笑。 連一個?外來者都在為胡敦城說話,可明明是本族的長老們卻…… 絕望又不甘的情緒快將他淹沒,小茶抱著膝蓋,將頭埋在其中。不一會兒?,本就虛弱的精神變得愈發(fā)飄忽。 阿麗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兒?去?,他看了小茶一眼,神情中似乎存了分自嘲。 自從經(jīng)歷胡敦市的變故后,他便反復(fù)告誡自己,凡事一定要謹(jǐn)慎,絕對?不能冒險出頭,那些一夜之間從富商變?yōu)樨毭窨哔v民的人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可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冒險一次,卻落得了這樣的下場。該說些什么好呢,最終還在栽在了本以為絕對?不會犯的錯誤上,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罷了。 “哐當(dāng)——” 鎖鏈拖拽的聲響從走廊傳來,一陣又輕又快的腳步聲后,牢房的門被打?開,露出江蘭蘭的臉。 看到牢房內(nèi)多?出兩個?人,他先是一愣,隨即看向角落里的禾安:“喬治哥哥,你還好嗎?” 禾安抬起頭,對?上少?年的臉。 雖然?稍顯消瘦,但江蘭蘭的眼睛卻異常明亮。 他帶來了兩個?超大?食盒,神情中滿是擔(dān)憂:“我?聽獄卒說你一直沒吃飯,這樣下去?身體撐不住的?!?/br> 看了眼角落中一直在咽口水的二人,禾安沒有拒絕江蘭蘭的好意,順口問道:“能不能讓他們一起來吃?!?/br> 江蘭蘭看了他們一眼,點頭道:“可以,正好我?帶得多?,一起來吃吧?!?/br> 那日長老殿內(nèi)的審問鬧得人盡皆知,雖然?這兩人與休美特的關(guān)系讓他稍有些不舒服,但也佩服他們的勇敢之舉。 這兩天?以來,有不少?胡敦城的城民迫于長老團的yin威而“招認”,而身處死牢中的這兩位卻從始至終沒有改變過?說辭。 見江蘭蘭答應(yīng),阿麗面露感激,趕忙扶著小茶上前,小心翼翼地道謝:“謝、謝謝,謝謝這位大?人!” 胡敦城迷失一年之久,他們并不知道族長之子并找回的消息,雖然?在長老殿見到族長時稍感詫異,但因為情況緊急也沒來得及深究。關(guān)入死牢后他們失去?了與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想要問也不知從何問起。 二人見江蘭蘭身著華貴,只當(dāng)他是族中某個?富有家族的子嗣。 以禾安如今的身體素質(zhì),扛個?十天?半個?月沒問題。他象征性地撥了些菜出來,將剩下的都給了二人:“這些你們分?!?/br> 江蘭蘭站在一旁,安靜地看著禾安吃飯。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仍舊被禾安捕捉到他神情中的疲憊的沮喪。 禾安點了點他的肩膀,將人叫到角落里,低聲問道:“怎么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江蘭蘭就撐不住了,只覺滔天?的委屈和無力感涌上心頭。 以前的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曾經(jīng)在做生意時哪怕遇到再難的問題,都一定會有解決辦法?,大?不了換個?合作方重新談。可眼下的危機讓他絕望,這兩天?來他和母親都沒有合過?眼,四處奔波只求找到破局之法?,但救下喬治哥哥的希望仍舊渺茫。 太上長老雖然?在母親龍傲天?的反復(fù)拜訪下被迫出關(guān),可聽聞龍族如今局面后并沒有要插手干涉的意思,只道:“我?老了,龍族的未來終究是要交到年輕人手中。” 江蘭蘭再也掩飾不了自己的情緒,他垮下一張臉,雙眸通紅,眼中滿是內(nèi)疚:“喬治哥哥……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俊?/br> 禾安被他這突然?變化的情緒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哭什么,我?還沒死?!?/br> “它們想要族長的位置,還要殺了你!它們要殺了你?。 苯m蘭抿緊了唇,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什么方法?我?們都試過?了……不行?啊,都不行?……” 他越哭越內(nèi)疚,只覺從前喬治哥哥幫過?他那么多?,眼下他連救人出去?都做不到。 一哭起來江蘭蘭的音量就超出了控制,聽到他話中內(nèi)容的阿麗二人面色更加絕望,“……” 禾安:“你母親怎么樣?” 江蘭蘭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哭得太大?聲,引得旁邊兩人頻頻側(cè)目,下意識收斂聲音,低聲答道:“母親也沒有辦法?,沒有皇室密令,母親所有的權(quán)力都被剝奪……” 禾安沉默,面色凝重地拍了拍江蘭蘭的肩膀。 雖然?什么都沒說,但氣氛好像變得更加壓抑了。 牢房的門突然?“砰”地一聲被撞開,方才收了錢的獄卒一臉橫rou地站在門口,厲聲道:“時間到了,快滾!” 江蘭蘭抬頭,面上帶了錯愕:“不是說好的半小時?” “能讓你進?來就不錯了!”獄卒臉上滿是不耐煩,不由分說就拽著江蘭蘭往外走,“再逼逼賴賴我?就向長老團舉報!” “說好的半小時??!我?給了錢的!”江蘭蘭死死扒住墻沿,說什么也不出去?,“你怎么出爾反爾!” 這人剛才在死牢門口收錢的時候還好商好量,怎么不一會兒?就變了臉,他進?來連十分鐘都不到! 眼看江蘭蘭說什么也不出去?,獄卒徹底沒了耐心,眼看就要抽出身后的鎖鏈。 見狀,禾安微微嘆了口氣,不動聲色地釋放精神力令獄卒恍惚了片刻。 他拍了拍江蘭蘭的手:“回去?吧,要是你也出了事,你母親該怎么辦?” 江蘭蘭咬牙,神情中帶了猶豫:“可是……” 禾安打?斷了他的話,“快回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