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絕不當舔狗 第761節(jié)
男人也是面露為難,苦笑著開口:“老板,您通融通融……我還欠著錢……” “知道欠錢就好了!你上半年找我借了幾萬,照你這么干死在工地上,老子討錢討不了,還他娘要給你賠錢!” 監(jiān)工一瞪眼,嘴里叼著一根煙抽了起來,看著他這瘦弱的身體,越發(fā)越皺眉。 男人也是低著頭,他不是不想去吃飯,而是這些臨時的活如果吃完飯之后再來,說不定就已經(jīng)被人搶了。 所以他只能犧牲自己吃飯的時間加班加點。 “老板,我就卸半車……” “吃飯啦大哥!你這身體還真打算在工地上餓昏過去?還半車,我吃兩百斤的身體都頂不了,你能頂?shù)牧藛??!?/br> 監(jiān)工也是差點把嘴里的煙頭咬碎,又嘆氣又呵斥著。 男人頭低著著,看了看腳下的磚,他的手也在顫抖,腰間也因為一天的勞累而酸軟疼痛。 但是他一想起家里的老人,將近三年不敢回的家,不敢見的親人。 他還是抬起頭:“老板,半車,搬完我就吃飯?!?/br> “媽的,真是瘋子不要命!要不是看在我們同鄉(xiāng)的份上,我早就給你攆走了!” 監(jiān)工也是忍不住開口喊了一聲。 兩個人的聲音,讓大半個工地沒去吃飯的都看過來了。 男人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jīng)干裂的雙手,滿是補丁的衣服,他的眼底深處閃過幾道身影。 他最后臉上露出一個苦澀而堅定的笑容:“就這一次?!?/br> 監(jiān)工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嘴里沒吸的煙踩在地上碾了碾。 然后從煙盒里又掏出一根,遞給了他。 “抽根煙,吃頓飯,這車磚我給你留半車。” 監(jiān)工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好像剛才的爭吵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男人拿著手里的香煙,沒有吸,而是放在了耳朵上,看著腳下的磚,對著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的監(jiān)工聲音沙啞道:“謝謝老板。” 監(jiān)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男人這才終于放下了手套。 徐知木和葉洛嘉遠遠的看著這一幕。 成年人世界,尤其是最底層的中年男人,所面臨的壓力真的難以想象。 只不過這個監(jiān)工看起來……雖然兇了一些,但也是個好人。 男人一個人走出了工地,去到了路邊帳篷下,他看了看大鍋菜的價錢。 素的白菜豆腐,一份也就八塊錢。 加rou的豬rou白菜,一份要十二塊錢。 當然,rou也不多,主要是吃個rou味。 菜量都很大,饅頭兩塊錢隨便吃。 男人從臟兮兮的褲兜里,拿出一個很干凈的荷包,上面繡著簡單的字跡,做工異常精致。 倒像是一個女人的貼身之物,男人剛才洗了好幾遍手,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開,生怕自己弄臟了一般。 從里面拿出來一張舊巴巴的十塊錢。 遞給了老板,老板對這些工人也都眼熟。 雖然是出來干最底層工作的,但是一般體力活在吃的上面不能含糊。 最起碼要吃點油腥,要不然干活是真沒力氣。 但是這個瘦弱的人,每次都是吃最省錢的。 “盛好了給你,饅頭隨便吃啊?!?/br> 老板借過錢,給他打了一份素的,打的滿滿的,最后又在rou湯的鍋里打了一勺rou湯澆了上去。 “謝謝……” 男人端著碗,輕聲說著,走到饃框前,伸出手拿了兩個饅頭,走到一個沒人的小桌角落里吃了起來。 不遠處,徐知木和葉洛嘉坐在車里,遠遠的看著這一幕。 心中也是忍不住一陣陣心酸。 家庭的壓力,喪妻之痛,還要面臨工友的排擠,吃飯的時候連一個可以說兩句的人都沒有。 “我想去一趟?!?/br> 徐知木忽然開口,他覺得這會是一個好機會。 葉洛嘉抿了抿嘴唇,最后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徐知木握住她有些顫抖的小手,看著葉洛嘉這張清冷的俏臉。 他低下頭,輕輕在她的嘴唇上親了一下:“等我回來。” 說吧,徐知木就走下車。 葉洛嘉呆呆的坐在車上。 她知道,如果今天就讓他們見了面,那無疑是就是自己親手把自己最喜歡的人推了出去…… 她的眼底閃過一絲痛苦和掙扎,最后,她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觸感似乎還殘留著……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脫掉了鞋子,穿著棉襪子的小腳蜷縮在一起,她抱著自己的膝蓋,整個人縮在車椅上。 看著徐知木離開的地方,目光迷離。 …… “這位帥哥,吃飯?” 攤位上,老板看著忽然出現(xiàn)一個年輕人,還驚奇了一下。 雖然工地上年輕人也有,但是基本上天天干活掄大錘的,渾身上下都臟兮兮的。 別的地方都人也不會大老遠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吃飯。 而且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穿的干干凈凈的,白體恤一塵不染,明顯不可能是干活的人。 “來一碗?!?/br> “rou的素的?” “素的就行?!?/br> “加饃一共十塊?!?/br> “在給我拿兩瓶啤酒吧,冰鎮(zhèn)的?!?/br> “好……” 徐知木把錢給他,然后就端著碗,拿著酒,看向了那個男人的方向。 這會已經(jīng)人少了,過了吃飯的高峰期,周圍也有不少空位。 但是徐知木徑直來到他的桌子前。 徐知木把自己碗放下來,男人也下意識抬起頭,看到徐知木的時候。 男人雙眼微微縮了縮,手里的筷子也差點掉地上。 徐知木和他坐在對面,沒有說話,而是把手里的啤酒給打開了。 放在男人面前一瓶,徐知木自己先喝了一口。 兩個人不發(fā)一言,彼此對視著。 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面。 雖然徐知木沒有問過小學(xué)姐爺爺奶奶,到底有沒有把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告訴小學(xué)姐的父親。 但是想來兩位老人家的思想,肯定早就告知了。 而看到小學(xué)姐父親看到自己時,眼中閃過的那一絲差異,徐知木就知道。 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是誰了。 于是,徐知木也直接開門見山了。 “岳父大人在上!受小弟一拜!”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徐知木還是想著一個穩(wěn)妥的借口,不能給未來岳父留下不好的印象。 直接開口提訂婚肯定不行,要穩(wěn)重一些。 要不然就像是網(wǎng)上那些精神小伙一樣,開著自己的鬼火到了門口搖著畫手再來一句“老登,我的鬼火停在你這里安全嗎?” 估計就算是再沒脾氣也要抄起鐵锨把人給趕走了。 于是,就在徐知木還在心里面盤算著喊什么稱呼的時候。 男人忽然然開口了,聲音沙啞,但是很平穩(wěn):“你,就是凝清的男朋友吧。” 徐知木:…… 總感覺積攢了全部的力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徐知木都沒有想到,小學(xué)姐父親竟然這么平靜的說出了他的身份。 男人臉上雖然黏著塵土,但是目光疲憊中也帶著些滄桑,但是依舊平穩(wěn)。 徐知木也吸了一口氣,坦然的開口:“是,我是清清的男朋友,徐知木,見過伯父?!?/br> 聽著這個稱呼,小學(xué)姐父親愣了一下,旋即目光在周圍看了看,有點緊張和不安:“你和……凝清也來了嗎?” 一個父親,自己在外再苦再累,他也不會愿意讓自己的子女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伯父,清清這幾天不太方便,還在爺爺奶奶家,我是一個人來的?!?/br> 徐知木開口解釋了一句,看著小學(xué)姐父親安心下來一些。